“是你啊。”江若若唤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她懒懒地伸出手,沉渊拉开羽绒外套,将她整个包进自己的外套里。
    孕后的她整个雌性激素爆棚,香香软软,也懒散了许多,放任沉渊拥她入怀。
    他歉意地搂着她,下巴磕在她的头发上像猫儿似地轻蹭,“裴述他今天去参加品牌活动了,我来替他接你回家。”
    沉渊也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能正常地喊出裴述的名字,不在江若若面前,他横竖得骂死那家伙。
    江若若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指尖挠着他的下巴,没好气地说:“是你的品牌活动吧,你又把他绊住了,你故意的。”
    听着她有些孩子气的抱怨,沉渊眯着眼笑意盈盈,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怎么会呢,准爸爸是该多赚些奶粉钱。”
    他的手抚向她的孕肚,江若若下意识地躲避他的抚摸,沉渊有些落寞,“今天不难受吧。”
    “没有,我们回家吧。”江若若摇摇头,拉了拉他的衣角。
    听到“我们”二字,沉渊有些恍惚,就好像他们此刻真的是要返家的夫妻,只有他们二人回到温馨的小家。
    他暖暖地应着,给她披上大衣,围上围巾,搓了搓她的小手,轻呵了一口暖气。
    江若若看着沉渊垂眸的俊颜,长睫挂着雪点,更是清瘦了许多,她怀孕的这段日子,沉渊总是为她忙前忙后。
    自从回国后,沉渊就变了,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像沉辞,温润雅致,对她无微不至。本来他们二人亲兄弟长得便有几分神似,连带着她有时候都产生错觉,误以为沉辞哥哥还陪在她身边。
    沉渊感受到江若若的注视,他懂得那是怀念的目光,他已经知道哥哥在她心里的份量,若是想占据她心里一亩三分地,那他就不得不学着自家哥哥,哪怕成为那份月光的廉价替代品。
    他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但所幸努力的结果是好的,江若若对他越加不设防,如今的她有时候已经可以真情流露,不计前嫌地向他撒娇。就这一点,他已经胜过两个弟弟了,当然这份秘籍,是他独享的。
    看着沉渊和江若若卿卿我我,老夫老妻似的亲密,沉宿在一旁切香料切得案板叮当作响。
    其他员工都害怕得离得远远的,生怕副店长一个控制不住血洗蛋糕店。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副店长对店长有意思,不然以副店长的姿色,怎么也不会屈尊在蛋糕店,当个鸭店老板绰绰有余。店长美丽优雅还有钱,只是可惜,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沉宿心里不服,凭什么哥哥就可以抱抱举高高,自己却像个小丑一样,他想到自己当年在船上出卖大家的事,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那件事江若若并没有告诉他的哥哥们,而是一直替他守着秘密。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放弃她,可是现在当真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一脸幸福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蛀坏的苹果,外面看起来完好无损,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有时候他憎恨自己的身世,如果自己不是乱伦的产物,那是不是也可以和她拥有可爱的孩子,最好是女儿,像她一样有着月牙般的眉眼。每次假想自己的女儿时,沉宿又会开始内疚,他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女儿,可是曾经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沉宿不是默默守护的性格,可是许多因素扭曲下来,他竟然能伪装得异常平和地守在她身边。
    “呀,副店长,流血了!”一个店员惊呼。
    “无事。”沉宿将手指的伤口含在嘴里,他一点也不觉得疼了,他死死地盯着江若若上了沉渊的车,凭什么,哥哥就可以,他却不可以。
    沉知卿见着沉渊来接江若若,连忙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他跑的匆忙,却在江若若即将看见他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装的步履维艰的样子。夲伩首髮站:ⓠ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穿得很少,脸色发白,连同银边眼镜似乎都结上了冰似的,他就站在他们身旁目送江若若上车,乖巧地一言不发,只是那双幽深的水眸看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江若若坐上车的时候,沉渊替她绑上安全带,故意遮住沉知卿的身影,但江若若的余光还是能看见行动不便的沉知卿靠在店门处。
    她突然幻视小时候的沉知卿因为追她出车祸骨折,后来又因为保护她,被祈律砍去双腿。
    茫茫的雪,她心软了,想起近来一位算命大师,让她多为孩子积福。
    她停住了,喊了一声沉知卿,“小卿,来我家吃个饭吧。”
    沉知卿愣了片刻,然后立即不知所措地连连点头,他看似纯良地笑了笑,心底里得逞地欢呼。
    他就知道,买通她身边所有的神棍准没错,钞能力结下的善缘终于在此时发力了。
    看着沉知卿也上了车,沉宿猛地砸了刀,解开围裙,吓到了其他员工。
    本以为沉宿已是怒不可遏,没想到他眼里盈满泪水,委屈地咬唇:“你不请我,我不能自己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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