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白天时候他陪着泠月去医院看望过应深,泠月告诉了他自己打算和周明川结婚的事。
    后来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应深最终没有过多干涉她的选择,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夜晚,他们依旧是同床共枕。
    怀孕之后照顾她必须更加上心,时刻备在床头保温杯里的一杯温水、给她擦汗的纸巾还有一些应急的药物等,周明川都事无巨细地亲自检查过一遍才敢在她身边躺下。
    几年前他就做过要和泠月结婚的打算,一套婚礼的流程早就烂熟于心地准备好了,现在再把当时的策划捡起来,只要把一些细节的地方和泠月讨论一下,让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拿个注意,其他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钱砸下去了,效率什么的根本不用考虑,别说两个月,就是只有半个月他们也能安排妥贴。
    泠月披着毛毯窝在他怀里,翻了翻那本厚厚的册子,和他逐一推敲一些琐碎的地方。
    周明川对她是满心愧疚:“是我对不起你,把我们的婚礼弄得这样仓促,让你怀着宝宝还这样辛苦……”
    她摇了摇头:“不仓促了,你大约——在心里早就斟酌盘算了很多很多年了吧?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没什么需要我再去改动的。”
    她说的没错。
    周明川恍惚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着和她结婚的安排的呢?
    大概,在他上大学之前他就想过了,泠月是会唯一陪着他走完一生的人。
    从他见到她之后,他就失去了可以看见别的女人的能力;在他遇见她之前,他也没有懂得过什么是陪伴和爱情。
    小时候他在爷爷身边长大,父母一再告诫过他:“在你爷爷面前,你要给他展示的一面,是你对能力的向往,你必须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更优秀、更完美的继承人。至于什么玩具、零食之类的小东西,还是什么其他的,都不要和你堂弟去抢,因为你不可以让你爷爷觉得你是一个耽于享乐和小小物欲的孩子,懂了吗?”
    这话他永远记了下来。
    所以他从未对任何人展示过他喜欢什么,久而久之,几乎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失去了喜欢的能力。
    直到遇见泠月,他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占有欲。
    他只喜欢过她。
    泠月把册子塞进了他手里,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了,不想再看。
    她只有她的父母和姐姐来参加婚礼,海里倒是有不少朋友,母亲说过几天她再回家问一次,如果有谁愿意来的话,就把他们接来。
    关了灯,周明川贴心地扶着她的腰肢让她躺下。
    他的五指插入她浓密的乌发中,轻轻按摩她的头皮,哄她睡着。
    泠月被伺候得很舒服,嗯嗯地哼唧了两声,身体越发往他怀里钻。
    这也是怀孕的缘故吗?她越来越不排斥和他亲近了,相反,还十分喜欢他陪在自己身边。
    就如平时,每次周明川要出门上班的时候,她都会咬着唇低声问道:“那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吃晚饭吗?”
    对上那样一双眼睛,如春水泛起涟漪的波澜,还是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他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了。
    于是便索性把能搬回家的工作都安排在家完成,除了不得不亲自露面的会议,周明川基本上不去公司。
    再后来泠月肚子更大了,他甚至把一些会议都安排成线上的,将自己半退休隐居的亲爹搬到他办公室去为他打工。
    周明川察觉到自己的睡袍带子被她抽走。
    然后两只作乱的小手伸了进去。
    他闷哼了一声,试探地问了她一下:“泠泠?”
    过往做爱大多由他主导,别提拒绝,泠月甚至连迎合的权力都没有。
    而她也甚少主动去触碰他的身体。
    泠月没说话,将脑袋在他手心里拱了拱,双手在他胸膛上四处游移。
    很不错的触感。
    ……
    多久没做过了?
    他在她撩拨之下轻松地起了反应,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泠月向他身下探去,一手握住了那根硬物。
    “呃——”
    他短促地喘息了一声,手下给她按摩头皮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泠泠,你在做什么?不可以这样……”
    泠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给我看看好不好?你不是说爱我的吗,连这个都不愿意?”
    大约是大脑短路了吧,这个问题他居然没法回答,只能仍由她玩弄自己敏感的性器。
    周明川不明白她今夜为何对这个起了兴趣。
    以往,她不是最讨厌的么?
    除了发情期之外,她从未如此主动的抚摸他那里……
    泠月毫无章法地拽着不断滚粗的肉棒撸动,没心思去顾及技巧之类的,只是这样就让他额上冒了一层汗珠,喉结滚动。
    她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他怀里猫儿似的哼哼着,因为没穿内衣,周明川几乎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呈在他面前的饱满胸乳,她隆起的肚子就这样抵着他的腰腹处,他甚至还感受到宝宝在她腹中轻轻动了一下。
    宝宝……
    不知怎样下了艰难的决心,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她肚子里还怀着宝宝,这样的情欲很可能会伤了她,小心使劲推开了她将她按在床上,自己爬了起来,狼狈地打算离开这里。
    在他打开灯的一瞬间,泠月拉着他的手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蓦然回头,眼前所见却让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身下。
    泠月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系带也没有系上,完全是敞开的,里面也没有穿任何内衣,整个人白嫩的像一块无暇的美玉。
    浓密的长发微卷,杂乱地垂在她脑后,有几缕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她双腿交迭,堪堪遮住了私密处,胸前呼之欲出的乳肉被一点点布料盖住。
    虽然怀着身孕,可她依旧美得让人心惊,那不断被宝宝撑起的肚子,圆滚滚的肚皮,又无端给这样的情色画面刻下了禁忌的符号。
    ——她现在可是个孕妇啊,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对她起这样龌龊的心思?
    她不能被人疼爱,那是泠月唯一的一胎,如果出了什么事,即便是杀了他也不能向她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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