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宫离仍旧怀揣着满肚子心事。原来龙幼婳想要的,是他这具身体吗……
    天下果然没有非亲非故、不求回报而对他好的人。不过换一种角度想,自己只要还拥有他所渴求的东西,那她就不会轻易收去给予自己的那些东西。
    什么都不需要、得到了一切的龙幼婳才是最可怕的,没有人能令她动容。
    她只有浑身的尖刺,没有一根软肋。
    如今这样……宫离鹤竟有些庆幸,至少……至少自己还不是一枚废棋,能够随意丢弃。
    他想通的这一日,也是龙幼婳即将带领军队出征的的前一日。
    深夜,纠结了一整天的宫离鹤没打算在清晨的城门为她送行,但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与她道别。
    他独自一人出了明月塔,来到皇宫。龙鳞殿明面上并没有看守的人,暗卫见到圣女大人来访,立刻汇报给龙幼婳。
    龙幼婳正坐在燃着灯的桌案前,准备在离京之前把所有的杂事都处理了。听到暗卫的禀告,了然地笑了笑,让他们不要阻拦宫离鹤。
    暗卫隐去身形,龙幼婳握着笔杆,募地笑出了声,不可扼制。
    真是,小女朋友果然舍不得她。
    宫离鹤从殿外进来,裹挟着一身霜雪。龙幼婳站起,捧了放在一边的手炉。宫离鹤被靠近的龙幼婳下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外面很冷?”龙幼婳问。直接把手炉塞进了他怀里。
    宫离鹤愣愣地看着她,片刻后才憋出一句,“不……不冷的。”
    “你多穿点,别着凉了。”龙幼婳叮嘱一句,明知故问道,“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宫离鹤被她一问,有些难以启齿,“你……明天出征,路上小心。”顿了顿,他又补充,“早点回来。”
    龙幼婳闻言,面上的笑弧扩大,凑近一步。
    这次宫离鹤也没后退也没躲,由着龙幼婳蹭上来,被她抱着腰。些许是因为双性人的缘故,龙桦的这具身体比一般女子要高很多。他们二人靠得极近,身量也不相上下。
    “阿鹤。”
    龙幼婳唤道,宫离鹤呼吸微滞,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梦中,她也是……这般叫自己的……
    他没说话,只是缓慢地抬起手臂,仿佛将要拥抱眼前这个低垂着眉目的少女。
    “阿鹤。”她又唤一声,嗓音暗哑,“我好喜欢你。”
    喜……喜欢?她对自己说喜欢……?
    宫离鹤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做出反应,唇瓣已叫突然抬起头来的龙幼婳咬住。
    暴力野蛮,像一头幼狼。靠得太近,宫离鹤嗅到她唇齿间浓重的酒味。
    她莫不是……喝醉了在发酒疯吧……?
    宫离鹤急忙捉住龙幼婳的双肩,颤着声,“你醉……醉了……”
    “不,阿鹤。我清醒着呢。”
    说着,龙幼婳便反扣住他的掌心,将它高举起背在对方的身后。附身用鼻尖去蹭他精致的颈窝。
    宫离鹤被她弄得有些痒,刚想开口让她停下,就听她边咬着自己的领子边含含糊糊地又道:“阿鹤,帮帮我……好不好?”
    他一惊,还以为这人遇上了什么正经的难事。
    “怎么了?”
    龙幼婳唇角的笑意加深,却没叫宫离鹤看到。她握着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往身下探去。摸到什么后,宫离鹤又是一僵,双颊绯红。
    “你……你做什么!”
    “做你哦。”
    眼看着宫离鹤又气又羞,只差原地蒸发成一摊滚烫的水汽,龙幼婳赶紧又道:“阿鹤,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宫离鹤深吸一口气,平复即将爆发的心情,“为什么?”
    “都是因为太后怀孕时为了生个儿子,吃了乱七八糟的药,我才这样的。”
    “我的疾病和虚弱,还有这里……”
    “阿鹤。”
    “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对不对?”
    “……没。”
    往日暴戾恣睢的少年帝君在他面前流露出破碎脆弱的姿态,就连真正的神女也无法不动容。
    想到曾经,幼时的小姑娘痛苦挣扎的模样。宫离鹤立即心软了,说出了那个在以后想起来就令他后悔不已的字。
    龙幼婳低着的面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即将得逞的恶劣,仍用受伤地语气唤他,“阿鹤。帮帮我……好难受……”
    说罢,她抬起湿漉漉的乌浓瞳眸望着他。
    “我不动你,你就帮我一下……好吗?”
    宫离鹤静静凝视她,在心底强调,这是一定要面对的。无论是这种事还是其它……更过分的……
    ps:
    下一张真的很香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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