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答案的那一刻,余渺的脑子一片空白。
    喜欢?
    可是他们认识不才几天吗?
    她趴在杨燃粒的肩头,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像他身上缠着的绷带一样紧贴着他。
    她说不出回应的话。
    她的所有接近都源于利用,虽然在利用的过程中她也并非全无动容,但也绝对配不上他这一句喜欢。
    杨燃粒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的左手两指夹着烟,嘴里吐出白烟,迷蒙。
    他在这一片迷蒙中歪头,头倚在了她靠在他肩头的脑袋上。
    发丝缠绕着发丝,触感与温度是这片雾状的朦胧中唯二的真实。
    余渺觉得自己合该说些什么回应杨燃粒那句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用那些徒有其表的漂亮话玷污这份纯挚的喜欢。
    伸手,握住他执着烟的左手手腕,就着他的烟嘴深深吸了一口。
    有些湿润的烟嘴,他们通过它完成了一次亲吻。
    又是她主动的。
    她把烟深深吸进肺里,思绪一片恍惚。
    烟雾围绕着他们,缠绕着他们,如影随形般。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杨燃粒转身,把她抱到腿上,揽进怀里。他格外偏爱这种两人能全然嵌合在一起的姿势。
    余渺环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漂亮的青筋从白皙的皮肤下凸出来。
    杨燃粒很白,冷白,配上那头深红色的发,显得更白,跟余渺不相上下。
    这种白为他增添了几分贵气,还有未经世事风雨的干净。
    她突然升腾出一种冲动,想在这具干净的躯体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张嘴,余渺轻轻咬了下近在咫尺的脖颈侧面,留下一个泛红的齿印。
    因为紧贴的姿势,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的杨燃粒的反应。
    他早就硬了,她咬完之后,那里似乎更硬了些,隔着卫生巾都能感受到炙硬的架势。
    她倒是很乐意跟杨小少爷在这来一炮,无论是出于利用还是本心。
    只可惜例假不允许她在这里随意发情。
    余渺抬起头,啄了一下杨燃粒的唇。
    她不知道杨燃粒有没有察觉到她来了例假,不过他向来如此,如若她没有主动回应便宁愿在原地停滞不前,哪怕硬得要命了。
    “我例假来了。”她遗憾地告知他这个消息。
    “疼吗?”杨燃粒皱起了眉,手掌自然而然覆在了她的小腹,手心的痂蹭过细嫩的皮肤,带来与肌肤不一样的触感,细碎的痒。
    余渺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想摇摇头告诉他没事,但看着杨燃粒担忧的神色,蹙起的眉头,她莫名其妙委屈起来。
    她又扑进他怀里,冲他撒娇:“可疼可疼了。”她拿脑袋蹭他的颈窝,像只小猫一样顺着毛,“帮我揉揉好不好?”
    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
    可是杨燃粒身上就是有那样的东西,让她想冲他撒娇,想对着他肆无忌惮地流眼泪。
    宣泄的眼泪,来自于心里的眼泪,而非欺诈的武器。
    她从前在邵栎凡面前欠下的眼泪迟早在杨燃粒这还干净。
    杨燃粒听话地用手掌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拭去她不受控制落下来的泪。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只是沉默地接纳她的情绪。
    余渺很快止住了眼泪,杨燃粒的手指最后替她擦了擦眼角,拿了开来。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跪在了地上,手搭上了他的裤裆。
    正要把拉链拉开,杨燃粒却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用这样...”他雾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含带着些不解。
    她执拗地看着他,他只好投降,撤开擒住她的手。
    余渺熟练地解开扣子拉下拉链,再从杨燃粒的内裤里掏出熟悉的肉棒。
    她正要低头,将带着棱角的龟头含入口中,杨燃粒的手又一次伸了过来。
    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渺渺...”他有些无奈地冲她笑,“你的妆会花的。”
    那样精心被勾勒出的艳丽面容,不该被这样破坏。
    况且出了这扇门的她,合该比来时更光彩动人,才不会落人口舌。
    余渺的眼泪又不听话地冒出来了。
    要花的在她被他吻的时候,在她不受控地哭出来的时候,早花完了。
    他只是不愿她这样强迫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这种名为珍视的情感于她而言太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杨燃粒...”她带着点哭腔,唤面前人的名字。
    “吻我。”
    杨燃粒把她重新抱到腿上,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则牵着她的,握住了他还挺立在外面的肉棒。
    一吻毕,她重新靠进他的脖颈,近距离聆听他从喉头溢出的低吟。
    破碎不成系的喘息,透过血肉传递给她的震荡。
    她主动拿手指挑逗起他,他便放开了手,任由她玩弄他的下体。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到了最后关头,他偏过头,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喊:“渺渺...渺渺...”
    双手则死死抓住皮质的沙发,指节泛白。
    余渺被他喊得心颤,只抿唇掩饰异样,手上加快速度,帮他宣泄快感。
    最后一下,杨燃粒伸手拿过一块纱布,隔开她的手,射在了纱布上。
    余渺忽然想起第一次帮他的时候,那时是射在了她那张数学试卷上,不由得失笑。
    射完之后的肉棒还半勃着,被杨燃粒强行收进了内裤里。
    他从地上拾起她的裙子,替她穿好。
    胸口处泼洒上的那一点香槟已经干了,把披肩披上便更是不明显了。
    杨燃粒自己穿上了衬衫西装,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相连的洗漱间。
    台面上贴心地放了补妆的工具,杨燃粒压着余渺坐下,自己则站在她面前,拿起了粉饼。
    化妆师把妆定得很好,哪怕她哭了两回,眼妆也不见花,只是底妆有些斑驳。
    杨燃粒有些生疏地拿起粉扑,轻轻拍在她脸颊上的泪痕上。
    他的眼神那样专注地望着她,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目光,躲闪着低垂下眸子。
    想起什么,她把手又覆在了他的裆部,果然还硬着。
    “渺渺...”杨燃粒说得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不用管它。”
    这样的窘态在她面前算是某种常态。
    余渺只好收回手,眨眨眼,重新看向他。
    专注的神色,轻柔的动作,他看她的眼神似情人。
    收好粉饼,杨燃粒拿起了口红,轻轻抹在她的唇上。
    抹在被他亲得晕开的地方,再拿手细致地蹭去晕出的部分。
    温热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她微微张开嘴,呼出的热气落在他的指上。
    她从未有一刻这样想亲吻他。
    余渺在杨燃粒刚收回手时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食指指尖落下一吻。
    杨燃粒愣了下,随即把指尖搭在了自己的唇上,同样的红。
    他们再次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慈善晚会已经进入了重头戏。
    各路明星上台演出宣讲,最后是拍卖展品筹募资金。
    由于筹备得匆忙,整个流程也不过走走过场,在场的各位也不甚在意,只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杨燃粒揽着她去了席位。
    她,杨燃粒,邵栎凡,闻予穆,同在一个饭桌上。
    余渺咬咬唇,察觉到邵栎凡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瞥了一下。
    “好了就赶紧坐过来。”邵栎凡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
    她有些犹豫,杨燃粒却已经揽着她过去,径自坐在了邵栎凡旁边的位置。
    她则坐在了杨燃粒身边,与邵栎凡中间隔了个他。
    “忘了给邵总打招呼。”杨燃粒自然而然地倒上酒,站起身,敬邵栎凡,“方才不小心撞到了余小姐,陪着她去找人处理了一番,给邵总添了麻烦,抱歉。”
    桌上的其他人都盯着邵栎凡的动作,他没法发作,只是扬起一个假笑,也站起身,端起酒杯,“杨少客气了。我家这位冲撞了您,该是我替她道歉。”
    二人碰杯,双双一饮而尽。
    坐下后,谁也没提座位的事儿,桌上很快就聊起了生意。
    闻予穆坐在邵栎凡另一侧,担忧地看着她,用眼神问她怎么样。
    她笑着摇了摇头,杨燃粒分明还跟人谈笑风生,忽然,桌子底下的左手就牵住了她的手。
    因为演出,台下的灯很暗,他们相牵的手藏在桌布下,隐秘的暧昧。
    余渺面上不动声色,默默夹着菜。
    邵栎凡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聊着聊着突然喊了一声她——
    “渺渺,陪李总喝一杯。”
    她只好挂起笑脸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杯口低于对方碰上杯,“李总,敬您。”随后一饮而尽。
    然后她便坐下,桌上继续欢声笑语。只有杨燃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不能贸然去公然维护她。
    不然...他父亲那个疯子很可能会来针对她。
    余渺本以为是邵栎凡一时不痛快非要刁难她,没想到他隔一会儿喊她一下,酒不要钱地下肚,她有些头晕目眩了。
    脸也在发烫。
    黑暗盖过了她这些异常,却遮掩不住升高的体温,杨燃粒察觉到她的不对,皱眉要拉着她离席,邵栎凡却忽然叫住了他。
    “杨少有没有兴趣聊聊?”邵栎凡是笑着的,眼神却冷得似冰,“闻秘书,渺渺醉了,你带着她先回去。”
    闻予穆站起身,走到余渺旁边扶住她。
    杨燃粒猛地握紧了她的手,又忽的放开。
    在余渺站起身的前一刻,杨燃粒在她耳畔低语:“我会来找你。”
    余渺诧异地转头,少年的目光灼灼,好似许下了什么终身不悔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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