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早有准备,床铺上拱拱的,就像躺了一个人。
    她开门,看了几眼后,飞快地跑了出去,避开电梯,走到了后楼梯处。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眉头心锁走过来的费海,她的心就有点虚。
    果然,费海一开口就是,“盛夏,你狗蛋真大!居然已经溜出去过一次了!是不是还不止一次?!”
    他瞳孔收缩,是真的很生气。
    盛夏赶紧打岔:“没有没有,真的就一次!哎呀,听说今晚会有好吃的呢!我饿了,我们快过去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筹钱嘛!”
    费海一看她那狗腿样,就头痛,想骂也无从下口了。
    她一边推他下楼,一边说,“快点消气,不然老发怒皱眉头,你会变老的!”
    他怼:“Oh,damn,go  to  hell!?”
    盛夏摸了摸鼻尖,他这是有多愤怒,要诅咒她去死啊!想着想着,她又幽幽叹气:“果然啊,男人都怕被说老,或者不行的!老就代表不行,所以说老也不行!!”
    费海:“……”
    ***
    其实,明雪也过来日本了。
    他很想念她,只盼着能看见她。
    可是他兴匆匆下了飞机,打电话给陈丁丁时,才知道实情。原来,她不是手机掉水里了,她是生病住院了。而且居然已经住了好几天,当时病得也挺严重的,却一字不和他说。
    他问清楚医院后,又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医院。
    可是,他坐在车里,刚要下车,就见到扶着她下楼梯。
    她看着费海的眼睛是有光的,那么的明亮璀璨。
    费海对她十分保护与温柔,而一身正装的费海更令得他黯然。和这样一个正直有为、前途无限的年轻人比,他苍老而一败涂地。还有一个月不到,当圣诞节到来,他就35岁了。
    明雪没有下车,更没有喊她。
    走下最后一阶时,盛夏又滑了一下,费海及时抱稳了她。而她也很依赖费海,抱着他腰,被他搂紧了怀里。其实,他也能想象得到,这几天,肯定是费海在照顾她的。
    盛夏的脸色不好,很白。她应该是极度虚弱,不然不会连路都走不稳。一想到她受得苦,明雪又很心疼。
    费海和深蓝视觉的李明慧不同,盛夏可以吃醋,可以气焰嚣张地喊他赶走李明慧;他却不可以这样赶走费海。
    陌生的国度,生病又孤单的女孩,和体贴照顾她的男孩,他们会生出爱火,是太自然而言,甚至太过容易的事。
    明雪眼看着费海扶了她上车,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他觉得心口很疼。
    他像个梦游的人,将车开回了酒店。
    ***
    酒店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
    小型会客休息间里,慕西琴抱着他的小提琴,一遍一遍地擦拭。待会,他会和老师明雪一起同台演奏,为慈善筹款而献技。
    每个人都可以拿出自己的东西来拍卖,所以作为国际顶级音乐家的慕西琴和明雪要拍卖的就是他们的一场小型演奏会。
    一台钢琴与一把小提琴,组成小型室内乐团,他们会演奏五首曲子。
    “老师,你可见到小妹了吗?她知道我们会来,一定高兴坏了!”慕西琴替老师拿了一杯香槟。
    明雪苦笑一声,“她和费海在一起。他们很登对,她和费海在一起也很开心。”
    慕西琴静静地看着老师,最后只是说,“老师,就算小妹对费海一时心动了又怎样呢?喜欢和爱不同。你也大可以公平竞争,把她的心牢牢地留在你身边。”
    明雪说,“如果没有我。即使是现在还很淡的喜欢,以后也会汇聚成深爱。费海是很好的男人,还十分出色。”
    “所以,和这么出色的男人一较高下,老师您不丢脸啊!去战斗怎么样?”刚说完,慕西琴就拉奏起了一曲斗牛士之歌。
    明雪莞尔,“你这个孩子啊……平时看着那么与世无争,今天倒是积极。”
    慕西琴也是笑,“都是为了老师您呀!”
    明雪说,“本来我已心灰意冷。但你的曲子,令我的确想去战斗。顺其自然吧。”
    慕西琴有绝对信心,“也行。只要老师您不放弃,顺其自然就能成为最后赢家。”
    “你这孩子……”明雪摇了摇头。
    慕西琴看向老师,今晚,老师穿的是一套纯白修身西装,的确就是一尘不染的雪。那么明亮,那么温柔,那么美好。所有适合形容美好的词语放他身上都不过分。他高挺而姿态优雅,一双透着智慧的双眸深邃而温柔,是年轻男人与男孩所欠缺的阅历。拥有这样一对眼睛,优雅、内敛、通透、而宽容。这是一双动人的会说话的眼。别说女人,即使是男孩子看见了都觉心动。他老师的美与风华,已经超越了时间与年龄。
    尤其是,很难想象,待会,当老师坐上琴凳,弹奏起钢琴时,那姿态将会是如何地风华绝代!
    对的,就是这个词!
    能形容老师的,唯有这个词,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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