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放眼所见风景之处,皆有埋伏隐藏。
    在钟月上车的几分钟后,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她立马回头看去,却见道路旁的树挡住会馆,什么都看不清。她转过头来,面露忧色。
    炸弹的爆破声似乎仍在钟月的耳边回荡,一直持续了三四天。她再次从梦中醒来,随后缓了几口气,便抹掉脸上的汗水。她掀开身上的沉甸甸的毯子,想来是湿透了。
    仅是一个轻微小动作,让一向浅眠的枕边人悠悠醒来。钟月不知付荣醒着,所以无所顾忌地长叹一口气。付荣的耳朵极其敏锐,殊不知还能听出叹息中的几分怨气。
    “你很累吗?”
    钟月的喉咙一哽,答道。
    “不累。”
    “不累的话,为什么要叹气?”
    “练功。”
    “什么功?”
    “气功。”
    声音黑暗中停了片刻,随即又响起。
    “你知道是谁放得炸弹吗?”
    “不知道。”
    “你那神婆的本事呢?”
    “我知道太多东西,会折寿的。”
    “放心,我会烧纸给你。”
    付荣用个膝盖想想,他的仇家就数不出五个手指头。他是个生意人,都是围着钱打转,要是轻易与人结怨,就意味着断了财路。最近看着不太顺眼的,就属那个何宥谦,一个刚刚归国的富二代。
    付荣在查阅何宥谦的背景资料时,字里行间都写满了“正人君子”四个大字。对比起两人的身世俩,他的确显得手脚不干净。但是那一颗炸弹,可不像是个君子所为。
    付荣从床上起来,不知出门做什么,这时的钟月正睡着。她听到声响,便以为是付荣走了,睁眼才知道他是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付荣侧依着墙壁,神情动作悠悠然的,不紧不慢将消音器扭进枪口上。钟月慢慢坐起来,盯着付荣手里的枪,说道。
    “付老板,您的枪真帅气,就和人一样帅气。”
    拍马屁有用吗?没用。
    付荣拿着枪,把枪口对着钟月晃了晃,问道。
    “想不想听声音?”
    钟月摇头,又立马点头,答道。
    “都好,都好,随您喜欢。”
    付荣拿着枪,在钟月身上比划,正在挑选哪个地方作为靶子。
    “你哪个地方不常用?”
    “我哪儿地方都常用。”
    “脑子怎么样?”
    “脑袋不行,平时要记事情。”
    “手呢?”
    “手不行,我要给您端茶递水。”
    “那腿呢?”
    “更不行,我要时刻跑腿,给您监视陈小姐。”
    付荣一下跳上床,将枪口怼在她的下体,问道。
    “打这里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不是还要伺候您嘛。”
    付荣抓住钟月的手,强硬地把她的手指一并放到扳机上,说道。
    “我数到三就开枪。”
    “别别别!”
    “1,2,3!”
    只听“咔哒”一声,房里静悄悄的。钟月低着头,双肩紧缩,一动不动。付荣撩开她脸边垂落的头发,悄声问道。
    “吓尿了?”
    不一会儿,钟月缓缓抬头,说道。
    “我要去厕所…”
    付荣噗嗤一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钟月知道枪里没子弹,所以才敢下床,慌忙去了厕所,谁知付荣跟着,说是要看她小便。付荣的变态程度,一直在刷新钟月的认知界限。她能忍,但忍不住快要爆炸的膀胱。
    钟月一不做二不休,坐上马桶,当着付荣的面开始排尿。而付荣为了看清楚,于是蹲下身,往腿间看去,观察起被一团黑簇簇的阴毛覆盖的下体。
    厕所里淅沥沥的水声让钟月面红耳臊,她甚至用劲儿夹紧尿道,让尿液排得慢一些。等她尿完,付荣递了纸过去,她便以为对方是好心,其实不然。
    “起来,我来擦。”
    付荣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那双发亮的眼睛,钟月就知道拒绝无用。她站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男人的手伸到自己腿间,用柔软的纸巾在下体来回搓磨。
    或许是故意的,付荣磨蹭了很久,对方的指尖撩动阴唇的刺激感,让钟月想骂人。她一把抓住付荣的手,露出了一个像哭的笑容。
    “时候不早了,付老板,咱们赶紧去睡觉吧。”
    钟月夺走付荣手里的纸巾,将其丢在垃圾桶,然后牵着他的手,带到盥洗台,给两人洗手。
    付荣不仅是阎罗王,还是财神爷,不论商场对手或是生意同盟,对他是又敬又怕的,生怕触及老虎的胡须,少了胳膊少了腿。但是有人吧,就是死牛一边颈,非得以卵击石。
    二楼的争执声转移到一楼,在厨房做午饭的钟月不由的愣了下神,而旁边的李阿姨则默默地说道。
    “先生的事儿,我们不能管。”
    钟月回神,继续切菜。
    到了这里的发展,该是男主发现女主和旧情人私下联系已久,并且怀疑炸弹一事是两人合谋。
    每回争风吃醋,男主都会智商下线,也不知是剧情需要,还是真的就是脑残。钟月无奈付荣的麻烦,也佩服陈文清的折腾。
    陈文清脾气倔,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以绝食作为反抗。她上楼劝过几次,但不奏效。饭菜一份接着一份放到门口,是一份接着一份的浪费。
    这到了第二天晚上,钟月实在是怕人死在屋里头,只好悄咪咪地起身,一个人在厨房捣鼓,随后捧着一碗热腾腾的卤肉饭,慢慢摸黑上了二楼。
    到了陈文清的门前,钟月轻轻扭动门把手,一下就蹿了进屋里,随即锁上了房门。屋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钟月走到床边,轻轻唤醒熟睡的人。
    “小姐,醒醒,起来吃饭了。”
    估计是饿迷糊了,钟月叫了三四声,陈文清才被晃醒。陈文清口干,嗓子拧巴成一团,说不出话来。但是在看到卤肉饭时,嘴里就生出些许唾液,勉强润了下干燥的嘴唇。
    “谢谢你,阿月。”
    陈文清说完,便动筷吃了起来。钟月瞧她吃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就知道她肯定是饿惨了。
    钟月见人吃上饭了,心便放下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让陈文清把碗筷藏到床底,并且要装病弱,以免被付荣发觉。
    这个一来一回花了不足三分钟,钟月没有被逮着。她爬会床上,屏息凝气了半会儿,在确定付荣没有醒来,便安然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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