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温想发现虞闻已经把脏床单洗了,正拿到院子里晒。
    阳光迈过树梢和屋顶,空气中跃动着细小的尘埃。
    虞闻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衫,黑色碎发上泛着一层迷人的浅金。他抖了抖湿重的床单,小臂优美的线条霎时与天光重合,叫人移不开眼。
    虞闻回头看到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温想有些不好意思,江彦兰和虞闻都起了,只有她最晚。
    她不解,同样都是做了一晚上爱,怎么虞闻精神就那么好啊?
    温想走到他身边,指了指绳上的床单,“你……怎么跟外婆说的啊?”
    “说你尿床了?”
    “虞闻!”
    “好了好了逗你的,我就说昨晚给你送牛奶,不小心打翻弄到床上了。”
    “这……外婆能信吗?”
    “信,怎么不信。”虞闻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白白的,黏黏的……确实是牛奶没错。”
    他嗓音哑得不行,热气顺着她耳廓往里钻。意识到虞闻是在开车,温想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了。
    她余光瞥见角落里晾了一条内裤,白色蕾丝的,是她昨晚弄湿的那条……
    原来他起这么早还帮她把内裤洗了啊……甚至怕她脸皮薄,特地挑了个最隐蔽的地方挂起来。
    温想心里暖暖的。
    今早的阳光确实很好。
    早餐江彦兰准备了鸡汤挂面。
    “我感觉家里是不是闹耗子了,”江彦兰夹了块酱瓜,“夜里吱吱呀呀地吵。”
    “咳咳、咳——”温想呛了一下。
    虞闻顺着她的背,“说耗子你急什么,慢点儿吃。”
    “你们听到了吗?”江彦兰问。
    “没有!”/“听到了。”
    ……温想杏瞳瞪着虞闻,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唷,看来真有,我得赶紧去店里买点耗子药!”
    虞闻捏了捏温想藏在桌下的手,眼神意味深长,“没事儿,耗子不怕,有猫呢。”
    “猫?我们家哪养了猫?”
    “就,外头过来的小野猫吧。”
    “野猫不行,一不小心要挠你。”
    “嗯,”虞闻点头,朝着温想的方向,“不光挠人,还往我被窝里钻呢。”
    “吓——这猫简直成精了,还钻被窝?”江彦兰显然很惊讶,她掰着虞闻肩膀,“我看看挠哪了,破了的话得去打个狂犬病疫苗啊!”
    “没事没事,昨晚被我制服了——”
    铛——温想放下了碗,面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个……外婆、虞闻,你们吃完了吗,我来洗碗吧……”
    上门就是客,江彦兰哪能让小姑娘干活,直接打发虞闻去洗。
    她问温想要不要看虞闻小时候的照片。温想当然说要看,她要看虞闻有没有什么糗照好拿去笑话他。
    唔……最好是穿裙子的那种。
    江彦兰从柜里把相簿拿了出来。相簿的边缘虽有些破旧,但封皮一尘不染,看得出是她悉心保存过的。
    相册翻开,飘出一阵微潮的竹浆气味。
    是被时光掩埋过的味道。
    江彦兰说虞闻跟别的小孩不同,他打小就不爱拍照。
    她的话让又让温想想起,虞闻的卧室从不摆照片。就连他平时的朋友圈也几乎从不发照,除了斯冰赛开业那天他发了几张门店图,还是向子洋P好的。
    她其实问过虞闻,为什么很少看你发照片啊?
    虞闻垂下眼,神色淡淡地说:照片是用来回忆过去的,我的过去好像没什么好回忆的。
    那一刻,温想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酸酸地疼。
    真没什么好回忆的吗?
    昨天在高速路口检查驾驶证的时候,温想看到了,虞闻的钱包里插着一枚小小的相片。相片上,一位慈祥的老人搂着十三四岁的少年,男孩眉眼像极了虞闻。
    后来见到江彦兰温想知道了,那是虞闻跟她的合照。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拍照,也不是没有想要纪念的回忆。
    只是记忆遍布伤痛,每想一次都像被剥皮剔骨。
    但越是这样,那些散布在生命中零星的温热,就越是弥足珍贵。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都收集起来,让他的回忆里多一些快乐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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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是双向奔赴呢?我随一盒套,你们随珠(bushi,我是说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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