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我躺在床上,昨晚的一切走马灯似地播放。
    敲门声响了几下,房门被打开,拉开一条门缝。
    “醒了么?”庄原亦立在门边,灰色卫衣黑色长裤,是要出门的样子。
    “嗯。”我移开视线,盯着书桌上的空花瓶。
    一双大长腿挡住了视线,是庄原亦走过来。他伸出手,掌心摊开朝上。见我没反应,才说:
    “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上,大手牵住小手,他拉我起身。稀里糊涂的,我一路被他牵到客厅餐桌前。
    坐下来时,心率有点快。
    庄原亦将一杯牛奶移到我面前。旁边盘子装着煎饺、圣女果、对半切开的水煮蛋和坚果。种类不少,但份量刚好。
    这里面我最讨厌的就是牛奶。庄原亦每天都会调整菜谱,但牛奶总是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早餐的桌上。
    “哥,什么时候才能不喝牛奶?”我纳闷地问。
    “等高考后。”
    我喝得有点急,几滴牛奶不慎掉落,滴在深色睡衣的胸口处,立刻晕开一小片白色奶渍。我低头查看,正想抽纸巾,庄原亦就递了一张过来。
    “谢谢。”我拿纸巾擦了擦。
    抬头时,庄原亦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依旧停留在我的胸口处。冬天的时候,因为睡衣够厚,所以通常不怎么穿内衣。
    这会儿,迎接着庄原亦的注视,我莫名感觉贴着衣服布料的乳尖有些发痒,似乎快要挺立起来。
    庄原亦很快收回了视线,收拾起餐具,走去厨房洗碗。
    我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心思却全不在这上面。视线总是时不时就被勾到庄原亦身上。
    他在洗碗。他在擦干净手。他在走到房间。他在将笔记本电脑和论文材料放进书包里。他在提着书包走过来。他在跟我说:“我去学校了。”他在用一只手提着书包,走向玄关。
    为什么直到此刻他都没有亲吻我?为什么我今天从醒来就一直想亲吻他?
    心里乱糟糟的。我无法思考,双脚已经先大脑一步迈出去,跑到玄关抱住了庄原亦。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用空出的那只手揉揉我的头顶。
    我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颈,抬头将唇贴住了他的,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就松开了他。气鼓鼓地看着他。
    咚——书包落在地板上的低沉声音。
    我的腰被两只大手掐住,整个人被提起来,后背抵在了门板上。庄原亦贴过来,双手将我困住。
    “哥……”第二字被吞进了他的嘴里。
    庄原亦的手沿着腰线往上,虎口贴着我胸口柔软的下边缘。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吻开始变得有些凶,最柔软的唇在实施一场掠夺,他的手却停在柔软边缘,没有再往上。紧贴的下身,似乎有什么在抵着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庄原亦才停住亲吻,整个人撤离。他的眼睛像漂亮的黑宝石,那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我。
    “原亦!你居然迟到了!”手机那边隐约传来一个开朗的男声。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庄原亦的手突然摸上我的后颈,惹得我惊呼了一声。
    “哇!该不会是和你的‘宝宝’在干嘛吧!”声音透过话筒泄漏出来。
    “等会就到,先这样。”庄原亦挂断了电话。
    我忍不住发问:“你的‘宝宝’,是谁啊……”
    “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吗?”我尝到一阵苦涩。
    我怎么能忘了,庄原亦还有喜欢的女生。那个跟我同年级甚至可能同班的女生。
    那他又为什么吻我?因为好奇吗?因为欲望吗?因为刺激吗?
    “嗯。”他没有犹豫地说,“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嫉妒让我的心焦灼。于是徐天重发信息约我看电影时,我答应了。
    也许我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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