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仅剩1个月的时间,沉宴已经很少去学校了。
    起初沉宴不在,她会想起他,导致自习课的时候总是失神。
    日子久了,沉下心来,范思思利用自习课复习,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刚达到一本线的水平。
    周五放学时间在下午,沉宴要来接她,早晨出发时她就跟司机说不用来接了。
    徐文丽站在学校门口,围着她的是群小黄毛,他们指着范思思议论。
    范思思拿出手机看了眼,沉宴五分钱发过来消息——
    “稍微等我会。”
    她有点害怕,便给沉宴发过去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徐文丽抢走了她的手机,仍未息屏的手机显示着沉宴的名字,她笑了笑:“等你半天了。”
    范思思被徐文丽一行人裹挟走时,沉宴收到了林思哲的微信,他三步作两步快速到达了林思哲说的小巷子。
    林思哲正在和人周旋,看到沉宴的瞬间,范思思发红的眼眶里蓄的泪水刷刷往下落。
    徐文丽挽着大概30岁男人的胳膊,娇滴滴地喊着:“万哥,就是他逼得我转学的。”
    沉宴过去将范思思拦在身后,对林思哲说:“你先带她走。”
    万哥手下的小弟拦住了林思哲,万哥面露讥讽:“怎么?想报警?”
    范思思握住了沉宴的手,她有些颤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害怕。
    沉宴回握住她的,嘴角翘了下,胸腔震发出笑意:“一点小事,没必要报警,我女朋友胆子小,让她先走,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解决。”
    范思思握紧了他的,那瞬间,她想的是同生死共患难,就算是被揍,也要跟他一起。
    万哥的小弟得到授意动手极快,沉宴和林思哲寡不敌众,范思思被徐文丽拉扯到了旁边,准备给她点教训,沉宴捏住徐文丽的手腕,冷岑岑道:“你想死?”
    万哥趁其不备,一脚踢过去,沉宴倒在地上,范思思冲过去,抱住了倒在地上的沉宴。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万哥看着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有点心疼,色心四起,摸了摸下巴,问徐文丽:“这你同学?看上去真嫩,他俩睡过没?”
    林思哲已经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
    沉宴的腰被那一脚踹得好半天翻不过身,她压在他的身上,他有点疼,心里却很暖。
    她的喜欢从来都是藏在心里的,如此光明正大的偏爱是第一次。
    徐文丽看着万哥色眯眯的模样,心里有些不爽:“哥,她肯定被操烂了啊,他俩在学校里就瞎搞。”
    万哥听到这,两眼放光:“这样啊,那就更好了,老子不喜欢玩处女。”
    范思思在即将被抚摸到脸蛋时,抱住了沉宴,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喊着:“不要碰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刀哥笑出了声:“犯法?哈哈好可爱的小姑娘,小比崽子,这小骚货你干得应该很爽吧,那张小嘴,含住鸡巴吃,舒服吧。”
    沉宴低低地对范思思说:“乖,别哭了。”
    范思思抱住他,誓死同归。
    沉宴轻蔑地朝着万哥说:“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除非是你不想活了。”
    巷子里的打架斗殴以进派出所结束。
    沉宴被安排进了医院,腰肋骨断了根,林思哲脚骨裂,两人光荣住院了。
    范思思被沉力接回了家,方韵训斥的话硬生生被沉力逼了回去。
    对方被拘留了15天,罚款200元。
    沉宴在医院里,没等到范思思。
    方韵来时呵斥着他的鲁莽。
    在方韵的认知里,沉宴是要从政的,打架斗殴是会影响政审的。
    从方韵的话里,林思哲得到了个震碎他三观的事实——
    沉宴和范思思真的是兄妹!!!
    他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忍到方韵离开,手指捏了捏了眉心:“你和....”
    沉宴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他说:“是。”
    林思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沉宴,脑子浮现了范思思柔软坚定的眼神,摩挲着手指,眸光发紧,勾起浅笑:“刺激好玩?还是说爱上了?”
    纨绔的语气里透出几分的无奈。
    即便是年少,也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林思哲舔了舔唇,继续说:“你生日那天,回去接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后来在走廊,你们接吻....”
    再后来,你们在天台做那种事。
    哪件是兄妹应该会做的。
    他还大方地承认了她是他的女朋友。
    林思哲脸上的不可思议愈发浓重,他的眼睛里爬上了可怖的血丝,哑声问:“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病床上的人沉寂,侧颜深沉,缄默不言。
    林思哲跟他好友多年,从小学到高中,认识他那么久,从没见过他和女孩子这么近。
    不像是玩玩。
    那么他们之间——
    “她呢?如果方阿姨知道你们的关系一定会——”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沉默了良久的沉宴开口,嗓音温凉,“我太自私了,从未真正为她考虑过,我要的是她,克制不住。”
    ——克制不住。
    林思哲攥紧了拳头,响起在巷子里范思思誓死同归的样子,声音有些冷:“你是市长的儿子,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你还那么光明正大,你是在害她,也在害你自己。”
    沉宴绷紧的唇角蠕动了下:“我说了我克制不住。”
    林思哲脸色沉了下来:“克制不住,你就毁了她?毁了你自己?”
    ——毁了她。
    沉宴闭上了眼睛,没再接话。
    病房里死寂般的沉默,手机嗡鸣了下,沉宴点开屏幕,是范思思的消息。
    “我出不去,你还好吗?”
    林思哲知道此刻的消息必定是范思思的,半晌,他纠结的话还是没忍住:“沉宴,你做事情比稳重的多,考虑事情也比我全面,作为你的好兄弟,看到你有喜欢的人肯定是替你高兴的,可你喜欢谁都可以,唯有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行。克制不住,也要克制。”
    沉宴打字的手顿了顿,唇线绷紧:“我不打算克制。”
    与此同时,微信消息发送了出去。
    “我没事,想我了吗?”
    范思思收到短信,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她想也没有想,给他打了电话。
    林思哲听着两人腻歪的电话,有些窒息,拿起烟盒走到阳台抽起烟。
    沉宴挂断电话走过去,接过根烟,云雾缭绕。
    “一见钟情的感觉很奇怪,第一次见到她穿着白裙子,胆怯地看着我妈,那样子就如同你描述的像个小兔子。”
    “你知道的,这两年,我妈总是给我洗脑,希望我能够跟省厅里的人联系上,希望我能追上钱佳佳,一个我只见过2面的女孩。”
    “我不是没克制过,她去的当晚,我做了春梦,我觉得自己很龌龊,很下流的,对自己亲妹妹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可笑的是我妈在她到我家没多久,就跟她说要和我保持距离,她听话地喊我哥哥,我内心滋生的那种奇怪的情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沉宴抽完最后一口,自嘲地笑了出声:“我可能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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