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
    今天落到她手上了。
    陆梨思忖着,食指挑起衣摆,落在线条分明的腹部画圈儿。
    霍旭西有些痒痒,因为醉酒,四肢昏沉无力,正要睡去,奇怪的感觉涌现。
    他睁眼看了看,哑声低喃:“别闹了,我头晕得厉害。”
    陆梨冷笑,垂眸瞥道:“不是说男的喝醉以后硬不起来吗?你搞什么?”
    他开始煎熬,喉咙用力滚了下,探出胳膊,不知想阻止还是引导,被她一巴掌拍开。
    “快点儿行么,给个痛快。”
    “求我呀。”陆梨挑眉。
    他脸皮厚,当即滑跪:“求你了,宝贝儿。”
    哪有这么容易?
    “叫我什么?”
    “媳妇儿。”
    “不对。”
    “老婆。”
    “谁是你老婆?”
    霍旭西焦急着望着她:“妹妹,我的亲妹妹,你到底玩够了没?”
    陆梨头皮发麻,手上力道加重:“乱喊啥呢,叫姐姐!”
    他猛吸一口气,似痛非痛,憋得脸都红了。
    瞧那不堪一击的模样,陆梨轻蔑冷哼:“你不是狂么,有本事现在爬起来呀?随时随地都能发春的轻佻浪货,也不怕跟西门庆一个下场!”
    “……”
    陆梨嘴上骂完,又给他一点甜头。
    “以后听话么?”
    “听。”现在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还敢不敢欺负我?”
    “不敢。”
    陆梨眯起双眼:“记着你说过的话,否则别怪我下次变本加厉,让你活活憋死。”
    他乖乖点头。
    ……
    次日清晨天微亮,陆梨被哗啦啦的淋浴声吵醒。洗车店今天开工,霍旭西一早得去上班。
    她翻过身,准备继续做梦。
    霍旭西大咧咧走进卧室,“啪嗒”一声打开台灯。
    陆梨拧眉睁眼,正要发作,盖在身上的毛毯忽然被掀开。
    沐浴露的香气席卷而来。
    “你昨晚对我干了些什么?”
    霍旭西已全然不见醉酒后顺从孱弱的模样,语气也显然不是在询问。
    陆梨愣怔。
    他拿起手机瞥了眼,二十分钟后出门也来得及。
    “趁我喝醉耍威风是吧?”
    “……没有啊。”她居然怂了。
    “原来吃饭的时候故意灌我酒,是为了这个。”霍旭西笑:“跟我耍心眼呢?”
    陆梨暗自稳定心神:“既然你记得,那昨天答应的事情也没忘吧。”
    “我答应你什么了?”他一边瞅着她,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东西。
    陆梨没想到他翻脸翻得这么快:“一大清早又发疯!”
    霍旭西不紧不慢:“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越骂什么,我就越要做给你看。”
    没有酒精麻醉,他力气可大了。
    “昨晚你是不是还骂我轻佻来着?”
    他可记得那种抓心挠肺得不到解脱的煎熬,这会儿全都要讨回来。
    陆梨垂死挣扎:“你快去上班……”
    “不急。”他沉声说着,抽空又拿起手机看了看。
    陆梨气不打一处来:“霍旭西,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肯定有瘾!这个病得治!”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不知有多纯情,我还怀疑你给我下药了。”
    “滚!明明就是你自己喜欢干这种事!”
    他没再否认,漆黑的双眸锁着她:“确切地说,我是喜欢干你。”
    啊、闭嘴!!!
    ……
    二十分钟后,某人神清气爽地出门。
    临走前他不忘含情脉脉地解释:“昨晚我说的话算数,没骗你,除了这个,其他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乖乖听话,我保证。”
    只威武了一晚的陆梨此刻只想挠死他。
    ——
    春节结束不久,冷冽的天气逐渐缓和,一场细润春雨过后,月季进入猛烈的生长期,养了近半年的眼睛和心一夜之间盛开。
    清晨陆梨走到阳台看见,惊喜过望,跑回卧室蹦到床上把霍旭西摇醒,第一时间拉他观赏成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种盆栽变成陆梨的爱好,阳台被她打造成小花园,生机盎然。
    没有工作的假日,休闲在家,她自个儿待着捣鼓配土,专注投入。
    霍旭西抱着胳膊靠在落地窗旁瞅半晌,问:“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椰糠,泥炭土,粗椰壳。”
    “边上那几堆呢?”
    “羊粪、骨粉、蚯蚓粪。”
    他拧起眉头:“骨粉是什么?”
    “动物骨头磨成的粉。”
    他不理解:“你就直接用手在这儿玩骨灰和……屎?”
    陆梨说:“都是发酵腐熟过的有机肥,很干净的,也没什么味道呀。”
    她说着抓了一小把羊粪蛋蛋送到他面前:“你闻。”
    霍旭西下意识往后避:“不用,谢谢。”
    疯掉了,居然闻屎。
    “你赶紧收拾好,洗个手,过来睡午觉。”
    陆梨听得直乐:“午觉还要人陪呀。”
    霍旭西:“不要不识好歹,我以前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
    陆梨吐吐舌头,立马放下眼前的活儿,洗手跑回房间。
    午觉、散步、逛超市,都是她喜欢做的,霍旭西负责配合。
    温柔日光斜照,落在床角木地板,微弱清风拂动纱帘。
    “调个闹钟,别睡过头了。”陆梨钻到他怀里。
    霍旭西说:“待会儿我叫你。”
    “嗯,你讲个故事催眠。”
    “我只会讲黄色笑话。”
    “……”
    他想起什么,下床去,找出当时送给她的那本睡前故事书。
    “确定要听吗?”他觉得有点蠢。
    陆梨轻轻“嗯”了声。
    好在只是闺房乐趣,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俩这么幼稚。
    霍旭西随手翻开一页:“从前,有个小男孩叫依弗,有一天早晨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奇怪的房子里……”
    这故事基本没有逻辑,大概说小男孩和几头熊生活在一起,但熊不想再做熊了,希望变成其他动物,接着小男孩用魔法书里的咒语把它们都变成了猫,然后大家继续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陆梨仰头和霍旭西面面相觑。
    “要不你还是讲黄色笑话吧。”她说。
    ——
    清明这天,陆梨和老太太带霍旭西一起到陵园扫墓。
    他难得西装革履,打扮得人模人样颇为清俊,开车来接的时候把陆梨惊艳了一下。想起上回看他穿成这样,还是在辜老师的寿宴。
    “往年这时候都下雨,今天天气倒不错。”老太太说:“你外公迁坟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行,我先找风水先生挑个吉时。”陆梨打趣:“外公有没有给你托梦呀,他吃张爷爷的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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