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 作者:南岛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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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府吃了一顿,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

    她一步三回头,恨不得今儿个就不走了。反观崇礼,因为多喝了两盅,舌头不大听使唤,他倒是没多舍不得这“女婿”,一路都在重复说“好好对宁楚克”“好生照顾她”之类的。

    人都站在门口了,他俩又说了老半天,宁楚克才登上马车,上去之后又掀开轿帘说:“今儿个我就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叨扰,到时候咱们好酒好菜接着聊。”

    崇礼还点头呢:“好好好接着聊!到时候你再给我说说我闺女!”

    等马车走远了,他哼着曲儿回屋去,回去之后叫福晋一阵调侃:“前头还说非得教他怎么做个好相公,回身就同九贝勒勾肩搭背喝起来,老爷您可真能耐!”

    崇礼不胜酒力,没喝几盅已经晕了,他金刀大马坐在圈椅上,双手捧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一阵喝,喝完嘿嘿笑道:“老爷我当然能耐,不能耐能是你相公?”

    说着又是一阵憨笑。

    “你个妇道人家不懂,我那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你看我对着那二傻子一阵忽悠,夸得他心花乱坠他回头不得善待我心肝?”

    ……

    这明摆着是喝晕了,还说什么呢?

    觉罗氏回身吩咐底下奴才煮醒酒汤来,又让她们备热水,给老爷洗洗一身酒臭味儿。

    都吩咐到了,她才坐回原处,心想今儿个再见九贝勒感觉和先前又有不同,这女婿瞧着不似有大出息,倒是挺会体贴人,怪风趣的。他说的那些不像信口胡诌,应该确有其事。

    早先接到喜报,娘家这头既高兴,又有些提心吊胆。这胎来得好,越早开怀越能在夫家立足,同时又不赶巧,要是等出宫之后再怀方方面面都好很多,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能去瞧瞧闺女。

    索性女婿想起来走这一遭,今儿见过他觉罗氏就放心很多,照他所说,闺女养得挺好。

    第60章 风寒

    年后这阵, 胤禟的情况稍有好转,除去一月间天寒地冻冷得厉害, 另几样孕期反应都有缓和。至二月, 气候逐渐转暖,暖和了七八日, 八旗儿郎有不少都换上薄衫骑马出游, 胤禟也准备解了披风褪去袄子,结果赶上倒春寒。

    初九那晚, 温度一夜骤降,幸而因为主子怀孕, 里外伺候的奴才都很仔细, 哪怕天气转好, 也只是熄了炭盆并将八斤重的厚被子换成了五斤重。

    又赶上怀着孩子体温比正常稍高,夜里入睡时胤禟偶尔会掀被子,每回他刚放进点儿凉气, 宁楚克就把人往怀里一扣,又顺手将被子一提, 这动作她都做成习惯了,哪怕胤禟脾气坏又任性,这一冬没见过风也没着过凉。有时他闷得心烦意乱想咬人, 宁楚克就伸出胳膊给他咬,随他磨牙。

    太医有说过,怀胎满三个月就挺稳当了,注意一些要行房也可以。

    宁楚克见过她额娘觉罗氏吃苦, 哪敢随便折腾?纵使已经三个多月,每天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夜里睡觉也格外当心。想着身上有点发汗都没关系,万万不敢叫胤禟冻着,风寒是可能要人命的,一着凉势必得喝药,怀着孩子又不敢随便喝药,这就矛盾了。

    胤禟烦躁起来总嫌宁楚克啰嗦,心想哪怕换了个大老爷们的身子,骨子里还是个婆娘,就爱唠叨。

    降温这晚,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入夜之前胤禟还说呢,又不让换薄被,还要挤上床来一块儿睡,你不嫌热?他这么嘟哝了几句,宁楚克只当没听见,胤禟近来犯懒,也没费劲去撵人,只是在心里念叨说心静自然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当晚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晨起时发现宁楚克已经出门了,被子妥妥帖帖盖在他身上,房里又点上了炭盆。

    胤禟掀开被角坐起来,竹玉立刻伺候他穿上袄子,又套上一条厚实的棉裤。竹玉那性子本来就挺稳,进宫这半年越发守规矩,主子不问她鲜少开口,这会儿她倒是多说了两句:“昨个儿福晋说想换薄衫,爷不许,夜里就降温了,今年赶上倒春寒,不知还要冷多久,袄子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下来哩。”

    她有些庆幸,幸好爷在这些方面格外固执,没由着福晋的性子来。

    至于胤禟,也顾不得梳洗,看差不多穿戴整齐了就往外间走,他一路来到屋檐底下。

    竹玉真没瞎说,今日一出房门,呼吸都带着湿冷,内院栽种的常青树叶片也是湿漉漉的,地上应是起过霜,这会儿还没干透,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被院子框起来方方正正的天,今日天色阴沉,不见暖阳。

    他多站一会儿,竹玉就回屋拿上披风,胤禟倒是没接,他转身回里间去,一边走一边问说:“昨夜几时降的温?三更前后我起夜都没觉察。”

    竹玉想了想,回说:“昨晚是桂香当差,奴婢歇得早,具体也不清楚,兴许就是三更之后,五更天已经很冷很冷了。”

    正好桂香端着汤盅进来,就顺口接了一句:“是三更之后冷起来的,福晋还盖着厚被子,边上又有爷这个天然暖炉,没觉察实属正常。看您睡得那么香,奴婢就没进来问话,听曹嬷嬷的直接点了炭盆。”

    汤羹还烫着,被桂香放在桌上,想着等梳洗过后再用正好。

    近来福晋晨起很省时间,只要不见客,她既不描眉也不上胭脂水粉,只是简单梳个两把头再配几样首饰,这活儿她们都做熟手了,费不了多少工夫。

    等到周身上下都收拾妥帖,胤禟坐在绣墩上享用早膳,她用到一半就看曹嬷嬷迈过门槛进来,进来之后先是例行问了几句,接着就讲起这宫里头的新鲜事。

    “福晋您有所不知,今儿个一早直郡王府、诚郡王府、四贝勒府、八贝勒府的奴才在太医院撞了个正着,太医院夜夜有人当班不假,那还是不够使唤。早先王庶妃已经请走了一位,当时就只剩两位太医可用,四方为了争抢险些打起来。”

    胤禟来了兴致,将汤碗都放下了,让曹嬷嬷仔细说。

    听曹嬷嬷讲完,他可算把前因后果弄明白了。

    冬日里各家还算仔细,如今开了春,加上京中已经晴了七八日,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难免疏忽,昨夜骤然转冷,一下病倒了不少人。

    “别看请太医的就这几家,染上风寒的其实远远不止,都想到当班的太医就那两个,怕让自个儿请去耽误了宫中贵人从而惹祸上身,有好些人都是直接去不当班的太医府上敲门,呈上厚礼请人走一趟,还有人去医馆的……”

    嬷嬷还在做铺垫,胤禟就摆摆手:“说重点,老大老三老四老八府上都是怎么个情况?”

    “几家的奴才在太医院倒是说了,直郡王府是弘昱阿哥,昨晚着凉烧起来了;诚郡王府是怎么个情况老奴没仔细问,四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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