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凤森到底还是没有弄脏她。
    他听她说完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奚婕的心跳了下,飘荡在云间的思绪突兀降落,有些不安,想问他怎么了,
    还没张口,却先被他捧住了双颊,掌心炙热又温柔,严凤森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又是低头缠绵深吻。
    一只大掌也从衣摆伸了进去,硬挤进胸罩内,用力抓住绵软的奶子,揉得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被吻住的红唇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严凤森用外套垫在栏杆上,让她坐上去,然后整个高大身躯跪在她身下,解开她的裤腰,把整个长裤连同里面的内裤都扯下,全缠在一条大腿上。
    另一条光洁细腻只穿着短靴的大腿,就架在他的肩膀上,无助地晃悠。
    因为跪姿,因为湿衣,严凤森像猎豹似的背影紧致有力,宽肩窄腰,隆起的肌肉骨架,贴紧衣服散着令人血脉喷张的野性,裤腰微微下坠的弧度,饱满的臀部严实被包裹在牛仔布料中。
    奚婕咬住手指,脸红得像要滴血,湿润的眼眸垂着,看着严凤森帮她舔的样子。
    那张英气硬朗的脸,就埋在她的下体,厚舌一遍遍舔过花缝,直把那里湿得泥泞不堪。他有时稍微退后,嘴唇或鼻尖晶亮,总让奚婕脑袋更加晕眩。
    粘在上面的是雨滴?还是她的爱液?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沾得他满脸都是,指尖就是止不住的颤抖,忍不住去捉住严凤森的头发,痴迷地想看更仔细。
    虽然不抗拒,可真的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野外做这种坏事,奚婕还是忍不住害羞和紧张。
    雨声变化,她紧张,叶子被打落,她也害怕。一害怕就会咬得手更紧,牙印深深嵌入。
    下一秒,严凤森的大掌伸了上去,拨开她的嘴巴,改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插入她的嘴里。
    “咬我的。”严凤森抬眸看她,眼神黝黑又氤氲一层浅浅的明亮。
    奚婕差点连撑住上半身的力气也没了,她闭上眼,用力含住嘴里的手指吸吮,觉得全身都在发痒,不止是嘴巴,胸部腰部甚至是脚趾,都想要严凤森揉一揉舔一舔。
    而最敏感的下体,已彻底陷在潮湿绵热的情欲里。
    有时被舔得舒服,她会啃咬手指,有时想要他再舔得深入,舌尖就开始绕着手指骨节打转。
    十指连心,手指被如此温热色情地舔舐,严凤森的裤裆已经勒得有些发疼,但他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依然继续帮奚婕口交,花缝被舔开了,舌头就钻进去,绕着穴口附近的媚肉舔,激得奚婕的腰一阵抽搐。
    丰腴腿肉也愈发夹住了他的脸,女人体香混杂着雨天空气中的泥土清香,闷在鼻腔里,让他窒息似的沉迷。
    奚婕在为他情动,捉进发间的手,甜腻泄出的爱液,扑在他手背上的鼻息,她的身体陷在情欲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敏锐捕捉到。
    身体泌出一层热汗,白T恤更湿了,缠在他的虎背熊腰上,透出大片的肤色。
    奚婕被他舔得开始含住手指,忘情呻吟,穿着靴子的脚不知觉踢在他后背上,蹭脏了原本洁白的布料。
    知道她已经差不多了,严凤森的脸贴得更近,稍稍变换角度,晶亮的爱液放浪溅在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按着酸胀发硬的花蒂开始按压。
    “不……”塞住手指的嘴巴说着含糊的话,奚婕受不住刺激,软腰不断扭动,腿根开始发颤。
    最后在男人含住她的花蒂吸吮时,她还是霎时脑袋一片空白,双腿夹住他的脸高潮了。
    奚婕喘着凌乱的气息,要严凤森抱住她,靠在他结实厚热的怀里,平缓身体。
    恰好这时,雨势渐小,等奚婕脑袋清醒时,亭外已是雨歇云收。
    严凤森帮她整理衣服时,她有些不舍,看到他的裤裆形状,突然伸手去摸,手指沿着形状一遍遍描过去。
    却不想,严凤森很快就制止了她。
    “你这里怎么办?”奚婕缓缓开口。
    “咳……等下就会消了。”湿淋淋的碎发下,严凤森的耳根是红的,“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他的眼神是一种奇异的,彷佛强制性的冷静。
    奚婕直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可严凤森牵着她的手,掌心传递的温度又很快安抚她的不安。
    归途的路线和来路时一样,只是风景大不相同。饱和亮丽的色彩褪去,天幕是绯红的火光,暮色渐浓,世界开始变得晦暗惆怅。
    MP3里的音乐,男歌手在唱着一场温柔的道别。心又开始不稳地跳动,奚婕搂得严凤森的腰很紧,看着远处两辆火车在轨道上交错而过。
    回到市中心时,已是华灯初上,严凤森把车停在了河川步道边。
    步道上不断有叁两行人经过,靠在栏杆边好像在欣赏风景的他们,就像是最普通的情侣,也融在了人群里。
    奚婕喝着罐装咖啡,靠在严凤森的肩上,两个人看着倒映城市光景的河面,吹着晚风,一时无话。
    饮料喝完了,敲在栏杆上叮当响,奚婕很享受和爱人一起放开的宁静时刻。
    “我们下次……”她开口打破沉默,期待着下次的约会。
    “西西姐。”严凤森打断了她。
    他直起了身,原本靠着他的奚婕也变化姿势,两人面对面站立。
    然后,奚婕看到了,凌乱的碎发下,第一次从他眼里流露出的,这般明显,名为“悲伤”的情绪。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奚婕眉毛直跳,今日感受到的所有不安预兆正在应验,而她无法阻止。
    她静静地等着严凤森开口,没察觉到手中的铝瓶正被捏扁。
    严凤森的嘴张了又闭,几番抿成一条线,又像无法呼吸似,倏尔张开,大口呼吸。
    但望着奚婕的视线从未偏移,那么忧伤,又那么坚持,最后话还是说出了口。
    “西西姐,我上次听到了你和二小姐的对话。”
    “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时,你在二小姐面前帮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你不会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明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去买了花,还是跟你表白了。”
    “谢谢你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包括今天的约会,都让我觉得在做梦一样。”
    “跟你一起牵手,跟你一起吃午餐,跟你一起拍照,这些都是自从成年后,发生在我身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所以……已经可以了。
    “二小姐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西西姐,我们到此为止吧。”
    铝罐掉在地上,砸出了声响,奚婕也感觉自己的心在坠落着,冰冷着,碎成了两半,一半在叫嚣着“怎么会这样“,一半在哀悼着”果然如此“,它们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开口想说什么,却只能缺氧似的深呼吸几口。
    耳鸣越来越大,自己好像终于开口说了些话。
    “那今天的约会算什么?”
    严凤森回应,眼中悲伤更浓,还有某种愧疚之情涌了上来:
    “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一天,对不起……”
    “啪”的一声,他的话被奚婕的一巴掌打断,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不尽情发泄,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应该这么失去理智。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应该要冷静和他讨论,了解他的想法,然后告诉他凡事都有办法可以解决,我们可以一起携手共度。
    但奚婕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你是怕跟我在一起,会被嘲笑和讽刺?”
    “我不怕那些。”严凤森很快回答,奚婕的力道没有很重,可他还是觉得脸皮连同心脏,都有些发疼。
    “那你怕什么?”奚婕的控诉猛地大声。
    严凤森沉默了,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奚婕,像是要把她牢牢记住一样。
    他望着奚婕的双眼,看着悬挂她眼眶的眼泪,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让奚婕难过,心痛得像被什么绞成肉泥。
    她问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连累你,我怕你再重蹈和前夫在一起时的坎坷,怕你不被家人谅解,怕因为我你会被人在背后嘲笑,哪怕只是一句,哪怕根本听不到,但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我就很害怕。
    我怕……我不是你的那个对的选择。我怕你后悔。
    后悔选了我,后悔遇到我。
    他从来就不奢望和她天长地久,穷小子和富家女,是一个看似浪漫却十分危险的故事。可奚婕却不怕,她那么勇敢,在经历前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却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思前顾后。
    她明明可以选择更符合世俗标准,所谓安全区的伴侣,却依然追随内心,依然选了他。
    这般勇敢,这般强大,却是严凤森最喜欢她的地方。
    他喜欢她,所以才不能成为她的污点。
    没有天长地久也没关系的,西西姐在那个午后对妹妹说要选他,就那一次的选择,对严凤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沉默了许久许久,严凤森才继续说,说得很慢,像是思索斟酌良久,又像是在直抒心绪。
    “西西姐,你这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不能因为我而遭遇一些不应该的事情。”
    奚婕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
    “严凤森,你不止是个懦夫,你也看不起我。”
    生气到极致,奚婕的体态和表情反而静得可怕,她看着严凤森,第一次如此冷漠。
    她不再看严凤森一眼,平静地把捏扁的铝罐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拿起机车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她走得如此决绝,可全副身心却都是在控制住那些汹涌的情绪,硬把它们挤进小小的箱子里,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不要发软。
    不要虚弱、不要蹲地、不要揪住胸口、不要呼吸困难、不要回头看。
    她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双腿机械似的行走,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奚婕只是在往前走,走得很快,想让那些乱糟糟的情绪别追上她。
    可还是有些东西,她无法控制。
    例如完全举不起来的双手,例如脸上止不住的眼泪。
    例如迷迷糊糊走了两条街,竟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而身后没有任何一个追上她,让她别走的人。
    奚婕望着熟悉的大厦,璀璨灯火在她眼里模糊成一片。
    他明明是最珍视她,最不舍得她难过的人,就连说分手都选她家附近,就是怕她会自己离开,让她能早点到家……
    所有的自我控制,都在这一刻卸下。奚婕踉跄扶着墙,揪住胸口,大声哽咽,想把胸口的难过都呕出来。
    她其实明白他所有的顾虑,他所有的用心。
    她也明白,他刚刚一直在她后面跟着,却一次也没上来抱住她。
    所以,她更加明白。
    是真的到此为止了。
    ----
    想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
    我大学的时候,和两叁个学长出去吃宵夜,听他们八卦说有另一个学长骑机车载学妹去了市中心的一间咖啡店表白,结果被学妹当场拒绝了。
    那时我脱口而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学妹就不怕当场拒绝后,学长不要载她回来吗?(大学在半山,那座城市的交通也没有很方便
    结果在场的所有学长都说男生不会这么没风度啦。
    后来,我会把这个小故事分享给其他的朋友,大部分的男性都会露出“你也想太多”的哭笑不得或是无奈的表情,也会说男生不会这么没风度。
    只有研究生时期,一个男性朋友听完后哈哈大笑,说:我会记住,如果以后要跟你表白,不会约你去市中心喝咖啡。
    虽然不确定他的真实想法,但他是唯一一个在听到这个故事后,不是站在要维护男性面子的角度,而是站在女性害怕被丢下的角度去思考的人。
    我真的很在意这种会被男伴丢下,让自己陷入某种困境的隐患。又或者说是,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避免惹恼对方让自己处于不利,还不得不应付对方的场面。
    所以,这章结尾,我让男主选在女主家附近说分手,就是为了我这点奇怪的顾虑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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