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好以后我们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节奏,睡觉之前我把儿子抱过来给他看。
    “宝宝看这是谁啊?这是爸呃……”我突然想起这个词对他好像是种刺激,就闭了嘴。
    “papa……”儿子在床上摇摇晃晃地走,扑到他怀里。
    “你看,儿子都想你了呢。”我也爬上床,坐到他旁边一起看儿子,“我们会说好多话了,宝宝,你说,鸡,鸭,鹅……”我逗儿子说话。
    “哦?”他也来了兴致,“钦文,来,跟爸爸念,人之初……”
    我尴尬地闭了嘴,这几天保姆不带孩子,我教了儿子一嘴的小动物,所以儿子不念什么人之初,一直在那兔兔猫猫狗狗,我紧张看着他的脸色,不会生气吧。
    他倒是没见生气,饶有兴趣地顺着儿子的话说:“狗狗?狗狗怎么叫?这么叫啊。”
    小孩人来疯,也乐于在他面前表现,学小狗呜啊呜啊地叫,又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团可爱萌得不行。
    我看他开心,勾着他的脖子说悄悄话:“让他跟我们睡吧。”
    “不行。”他没有迟疑断然拒绝。
    我松开手坐到一边生闷气。
    “礼记中曲礼……”他慢吞吞地念叨。
    “闭嘴!”我听不懂。
    他无奈地摇头,把我拉到怀里:“亲生父母带孩子难免娇惯……”
    我也不要听这个,含着眼泪看他:“你就是嫌弃我。”
    “我嫌弃你什么?”他惊讶道。
    我把憋了很久的猜测说出来:“嫌弃我笨,你都不让我给他喂奶。”
    “你以为喂奶是什么好事,你去问问保姆,她一晚起来几次,喂奶换尿布,能安稳睡几个小时?白天我要工作,你要照顾我,我们俩谁有心力再照顾一个小畜生……”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詈词詈词。”
    什么词?
    好吧,我不情不愿地点头接受了这番说辞。
    “好了,别生气了。”他捏着我的下巴说,暗示地看我的嘴,从他生病那次开始,最近一直让我主动亲他。
    我听话地把嘴送上去。
    “亲亲。”一边看的儿子给这个行为下了定论,忘了孩子还在这呢。
    “送过去吧。”他说。
    我哀求道:“睡着了再送吧。”
    “好吧。”他妥协了。
    儿子喝完奶粉又开始揉眼睛,钻到我怀里,手无意识地在我胸上乱抓,我偷偷抬头看他,他在看书,我解开睡衣扣子,把儿子的小手塞了进去,借此体验一下我从未有过的感觉——给小孩喂奶。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虽然没有往这看,但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哺乳很疼的。”
    我才不信呢,我小声反驳:“小孩又没牙,你有牙我都……”我突然反应过来,这话太浪了,我捂住了嘴,注意到他一直看我,我又挡住了脸。
    钦文睡着我又不情不愿地把他抱出去给了保姆,我回去陪大人睡觉。
    从我认识他他就这样,温吞不主动,然后再来怪别人勾搭了他,他含着我的胸脯大口地吞,说让我试试喂奶的感觉,我又羞又难受,哭着去推他,他跪起来去脱裤子,又突然停住了动作,皱着眉头看他的裤裆,我也偷偷去看,那里没有任何异样,他停下脱裤子的动作往床下走。
    “不可以!”我慌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医生说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剧烈运动,也不可以吃别的药物,还得养几天呢。”
    他脸色难看,把我的手甩开,躺床上背对着我暗灭了台灯。
    我这边台灯还没灭,他那边是黑的,黑暗中隆起的身体看上去有点可怜,我想了想爬过去摇了摇他。
    “没事,”他转过身拍了拍我的手,“改天再说。”
    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咽了口唾沫说:“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他虽然不解还是闭上了眼睛。
    我退下去拉下了他的裤子,他那里并不让人讨厌,我闭上眼睛低下头去。
    “你不用……不用……这样……”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但我不知道他要推开我还是按下去,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还好这个法子管用,我骑到他身上笨拙地坐了下去。
    “从……从哪学的?”他扶着我问。
    我歪着头想了想:“小时候我听过的信天游,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父亲也不让我唱,跟了你,我才明白。”
    “给我唱个。”
    信天游要吼,我浑身无力怎么唱嘛,我低头在他耳边念道:“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我不好意思说那个字,“这么好的地方也留不住你。”
    他扭头看我:“这不是留住了?”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他早走了,儿子拍着我的门等着和我玩。
    我去床头柜找水,水杯旁边放了一沓子卡,我拿起一张,眼睛一亮,赶紧去衣柜里找衣服,一边给儿子打开门。
    “我们去逛街!”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有商场这种地方,可以在里面待一天,只有你不想要,没有它没有的,吃了好吃的,再带孩子去儿童乐园玩,然后再去吃好吃的,吃完了去买东西,各种稀奇古怪缺的不缺的它都卖,手里的奶茶果茶换了一杯又一杯,走两步就有洗手间,儿子在儿童车里睡了两觉,我才说回家吧。
    到家的时候他都已经回来了,保姆把在车上又睡着的儿子送去卧室。
    “吃了吗?”他把手机放得远远的在看。
    我没吃晚饭,但我的嘴一天都没有停,于是我说:“吃了。”
    “花完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我从包里把卡掏出来,炫耀道,“就花了一张,”突然反应过来藏到身后,“你不会又要要回去吧?”
    他颇为无语地摇头。
    “要,我也不给。”我又把卡装回包里。
    他边用食指在手机上戳边道:“你别卡没花完,商场倒闭了。”
    “会吗?”我不懂。
    “不好说。”
    我坐到沙发上说:“可我没得买啊。”
    “我记得你以前挺能花钱。”
    “嗯?”对一个黄土高原上的劳动妇女来说,这句话是骂人。
    “你和你朋友,”他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经常玩到大半夜才回宿舍。”
    我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还好意思说,狼狈为奸月月把我弄成穷光蛋,最后别说还老男人的钱,逃跑的车票钱都拿不出来了。
    “要不我能嫁给你嘛。”我随口说道。
    他把注意力从手机转到我身上。
    完了,我犯了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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