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乖乖地站在她跟前,姜青想了想,十分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乖。”
    彭羕有一瞬间的微怔,手抚上她拍过的地方,心头荡漾,如果……她没笑得那么慈祥就好了。
    他抿着唇,纠结了半天,还是伸手拿过姜青手里的高跟鞋,轻道:“我帮你拿。”
    “嗯哼。”姜青走在他前头,她动了动鼻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彭羕在身后一直盯着她,见她停下来,私心往前又走了一步,离她更近。
    姜青缓缓转过身来,身子微微前倾,在他衣服上嗅了嗅。
    彭羕呼吸一滞,整个人僵硬无比,只见她杏眼缓缓上移,很认真地看着他,随后伸出手:“拿出来。”
    “什么……”
    “香烟。”
    他瞬间浑身都烧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破绽,脸一下就红了,他下意识把手往后别,同时还因她的靠近而吞口水……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就在眼前。
    僵持之下,他垂着眉问:“我身上……有味道吗?”
    她摇摇头,也没解释什么:“拿出来给我,你还小,不能抽。”
    他还是没说话,姜青向下瞄了一眼他的裤兜,索性伸手去摸,什么都没摸到,倒是他绷紧了全身,又吞了吞口水。
    “……”她撇撇嘴,原本下意识里觉得,梦里的事情和现实是有对照的,这下摸不到,忽而有些迟疑,“到底有没有?”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在宿舍,我没有带在身上。”又看了她一眼,“我晚点全部拿给你好不好?”
    “行。”她说完就要走,衣服被身后人扯住。
    他解释着:“我很少抽的,就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试试,我没有瘾。”
    “嗯哼。”
    衣角从手中滑落,他怔怔地看着她离开,视线最后落在她的高跟鞋上。
    白色的,很纯洁,可她穿起来,总是很性感。
    他碰了碰微烫的脸蛋,感觉没那么热了,才缓慢跟上去。
    经过训练室,她望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人,宋岚臣和梁祁源一同训练,一个严肃指挥,一个冷脸操作。
    她很快移开视线,问:“老板呢?”
    宋岚臣头也没抬,梁祁源抬眼:“老板和教练在楼上。”
    姜青来时没有提前打招呼,唐尧并不知道她回来,人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有些惊喜,随即又不是很爽快,他啧啧几声,阴阳怪气道:“呦,我们大美女舍得回来啦。”
    她放下包,没鸟他,看向安鱼教练:“转会期有看好的选手吗?”
    安鱼教练看了眼唐尧,视线就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干巴巴地说:“还在看,都挺贵的。”
    她伸出手,比了个1:“我指一个人,蒲杨。”
    安鱼教练不敢置信:“没有挂牌的消息啊,而且……贵啊。”
    至此,唐尧神色都没什么变化,直到她说:“我出钱。”
    他脸色忽而严肃起来,而后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就财大气粗了。”
    怨气都要溢出来了,他像个怨夫一样,企图把姜青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姜青如他所愿看了过去:“不乐意?”
    “乐意啊,有人出钱,怎么不乐意。”他吊儿郎当笑着,眼底却没多大笑意,安鱼教练很有眼力见地选择先离开,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姜青踢了他一脚:“装什么范呢。”
    他伸手拉过她,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屁股,唐尧直接控制住她的双腿,凑到她颈间。
    “去哪了消失这么久?”
    “度蜜月去了。”
    他一怔,随即气笑了:“嚯,不离婚啦?还和人去度蜜月。”
    姜青隐婚,知道她结婚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知道她老公是谁,唐尧是罕见地知道全貌的人,他做梦都盼着她离婚,结果她忽然毫无预兆的搞失踪,然后和蒲松简度蜜月去?
    他不信,可她这么说,他又忍不住气的肝疼。
    她懒懒地说:“离婚无望,不得多捞点好处啊。”
    “钱?”他嗤笑道,“打算出钱收编自己人啊?自家出钱自家消化,你老公可真会算账。”
    “可不是吗?算不过。”她无所谓地笑笑,转头看他,“所以呢,买不买?”
    “你想清楚,他是指挥位,他如果来了,队里就有两个指挥位,不一定会有好的化学反应,而且,小何其实挺好的。”
    “我知道,这不是还有时间可以磨合吗?我觉得现在的指挥位进攻属性太弱了,他过来碰一碰,我感觉可以。”
    唐尧想了想,点头:“那就安排时间试训吧。”
    “恩,收到消息我就安排。”她放松地向后仰,身体仍有些疲惫。
    她其实很清楚的知道梦和现实的界限,不会让梦中的事情影响现实,也从不混乱,却会用梦中的视角,看现实中的这些身边人。
    好像……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她回头认真地看了一眼唐尧。
    男人眼尾微勾,有些邪气,此时,眸光微动,似乎有什么在暗潮涌动。
    唐尧喉结一动,想凑上去吻她,她却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不许弄脏我的妆。”
    她的先天条件优秀,化了妆更是惊艳四座,蒲松简其实很不希望她化妆,不想她过分美丽被人觊觎,她化着妆的时候,他总会格外紧张她今日是不是又有什么约,轻时就旁敲侧击,严重时还要查她手机,整日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反复横跳。
    姜青不管他,她就要化,还要化最好看的妆。有一段时间,看蒲松简气得牙痒痒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是她的乐趣。后来就无趣了,或者说,他如何她都觉得无趣,估计只有他滚了,她才会觉得有趣。她总和自己说,不要和一个贱人计较,如果可以,就把他当个透明人,当他死了就好。
    人怎么可能对死人有性欲望呢,所以,她一度很排斥性生活。
    直到有次在俱乐部喝醉酒,走错了休息室,躺到了唐尧的床上。
    “想什么呢?”他俯首低声道,声音性感,可见情动,“恩?”
    “没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懒懒地攀上他的脖子,红唇轻启,“做爱吗?”
    是,她出轨,且不止一个。
    她也不是性冷淡,只是不想和自己老公做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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