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苏冷外面裹羽绒服光鲜亮丽的,在学校的时候她懒得把裙子脱了,捋到腰那里,堆积得皱皱巴巴的,上万的裙子她就这么嚯嚯,让陈弥看到都得摇头。
    苏冷把湿哒哒的裤子先脱了,又把裙子也脱了,冷得浑身都在哆嗦,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她从傍晚就一直在吹风,手指头现在都没暖起来,僵得内衣扣半天拆不开。
    门早被推开了,季见予拿了条毛巾靠在那里一脸性冷淡地看了许久。
    是因为他刚才喊她好几声,也不知道是她故意还是雨太大,始终没有回应。
    他更加躁,怕她易感冒体质别回头冻晕倒了。
    结果就看到她赤身背对着门口浑身扭得像虫,和区区内衣扣作斗争。
    苏冷裸体很美,堪比可供临摹的标本、塑像,窄腰翘臀,薄薄一片,雪白无痕。清瘦过度,背脊那一条每节都明晰突出,两块肩胛线条流畅,随着她略显笨拙的动作像蝴蝶收翼又展翅。
    许是感受到哪里漏风,凉飕飕的,苏冷不经意扭头看了一眼,颤着尾音喊出来。
    “季见予!你……你出去呀……”
    苏冷抱住自己手臂,一双仓皇的眼藏在浓卷黑发里眨啊眨,季见予没有退出去,反而走进来了,随手把门一关,气息跟着逼近。
    “你……”苏冷想回头踹他,但知道自己一回头,更方便他窥探,一时间肌肤上起了很多小疙瘩,可冷的感觉早荡然无存了。
    她心跳如鼓,羞羞臊臊的,说不上来愤怒更多还是惶然更多。
    季见予倒很淡定,声线平稳,“我帮你,不然你冷死都解不下来。”说完,苏冷就感觉到温暖干燥的指尖似有若无触到了她背上。
    她整个人抖了一下,不自觉把身子挺直了,柔韧舒展开,屏息等了片刻,嗓子都要烧干了,季见予也没有别的动作。
    好像就真的看不惯她笨手笨脚的,帮她一把而已。
    外面雨声如注,苏冷却还是能听到自己断断续续喘重的呼吸,胸口被紧紧束缚一天,她又矜持扶着前面,连扣子解开了也未曾察觉。
    雨似乎下得更大。
    突然,苏冷转身仰头,几乎是同时,他们找到对方的唇,舌尖有一瞬间都想用力的抗力,最终是苏冷呢喃泄了口气,张开齿关让他滑了进去。
    她难以支撑季见予重重坠下来的吻,捂着内衣的手夹死在他胸口,后颈被他五指插入稳稳托着。吻一下子毫无过渡又深又用力,苏冷在季见予另一只手里箍着的细腰不断向后弯折,松散长发飘逸垂落。
    两团柔软贴挤在他胸口,季见予滚烫的鼻息不断扑打在苏冷脸上,沉重急促的喘息夹杂雨声让她很快就醉了,头晕脑胀,浑身都是软的,唇舌很快就纠缠到发僵。憋到氧气快要耗尽时,季见予带她换气,苏冷腾出手攀上他的脸,熟悉轮廓是滚烫的,她掌心被灼了一下,难耐抱住了他头,湿了而更锋利的短发碾过她手腕内侧的每一寸柔嫩肌肤。
    季见予一把扯掉那层薄薄布料,释放那对挺翘的粉白,苏冷被他衣服磨得有些难受,又痒又麻,两腿勾上他小腿,胡乱撩开他的短袖,替他脱掉。
    短暂分开,季见予又来势汹汹覆过来,让苏冷迷蒙的视野总晃有阵黑,他干燥手指从内裤的黑色蕾丝边滑进去时,苏冷全身都跟着紧了一下。
    他边缠着她舌头慢下来厮磨,边缓缓聚拢掌心握住她两瓣光洁滑嫩的臀,苏冷始终吊在悬空处的心火突然窜高,徒感羞耻,蹭了两下,手颤颤巍巍顺着流畅精致的肌肉线条往下,要去扯他的裤子。
    慌忙中却一把抓住了那根早已盎然抬头的巨物,季见予在她口腔里闷哼一声,尾椎过电般酥麻,随即轻笑一声,一手轻松卡在臀缝托住她,一手掏出手机。
    湿滑的唇在脸颊轻轻一滑,示意她扭头。
    苏冷迷迷蒙蒙看过去,发现那里有块镜子,清清楚楚倒映着她和他此刻密不可分的姿势。
    “季见予你变态啊!”苏冷难堪得捂脸,声音孱弱,早哑了,软趴在他肩头。
    季见予轻啜了口她清香萦鼻的头发,又把人往上托了一点,确保人脸没有露出来,拍了一张。
    “好了吗?”
    苏冷弱弱问了一句,搂着他肩膀娇娇软软的,抱怨一句:“季见予,我好冷啊。”
    两人五官贴近,光源被她浓密乌发遮住,不分彼此气味的呼吸交缠着,季见予静静看她,目光闪烁着野性光辉,炙热又悠长。
    把手机丢开,季见予带着苏冷前进把门锁紧,灯关了,可窗外劈进来道闪电,在他冷峻五官切割出明暗,苏冷看呆,以至于他哑声问的那句“做,好吗”还没进入心底,就被他放倒在那张沙发上。
    白布扬起又落下,如梦似幻,苏冷瑟缩着迎上去,说自己害怕。
    季见予滚烫又温柔的吻密密匝匝,游走不够,缠住她的指节,明知道她不过是在“装”,却还是低声哄诱:“别怕,我在。”
    沙发其实还是软的,在他腰身下沉忍得青筋暴起额头滴汗挤进去的那刻,苏冷整个人都深陷到海绵里。逼仄狭窄的空间深处,苏冷一动不能动,双腿高高抬起缠紧了季见予耸动不停的腰,伸手想抓住什么,可最后只是落在少年大汗淋漓的背脊,划出一道道红痕。
    不是恨,不单是因为撕裂般的痛。
    她知道这更能激发他原始的野性,给她更多。
    她要他把全部都给自己。
    ……
    沙发彻底湿透,每一层褶皱都被碾平了。苏冷起初弄上去的水渍,再不见踪影,她埋头趴着平复呼吸,还是感觉天旋地转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搞不懂最后怎么变成了这个姿势。
    季见予长腿和她交迭着,不住亲吻她光洁的肩胛,伸手把她湿透的头发从眼前捋开了,“你不是问我五年级怎么突然就好了吗,我想,你功不可没。”
    苏冷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雾蒙蒙眼睛迷迷醉醉的,一直顶着肋骨的心跳突突加快两下,微微扭过头望着他。
    “你知道吗你那时候话真的很多,每天嘻嘻哈哈没有心一样,和谁都玩得来,和严俊他们打闹的时候嗓门也真的很大。”季见予笑笑,是个嫌弃表情,“我知道那时候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整天没话找话,还总是厚脸皮翻我作业去抄,很心安理得。”
    苏冷动了动,季见予微微抬起手臂让她窝进来,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因为我想让你说话,所以总是找很多借口惹你。”
    季见予动了动眉头,“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没有,那时候只是觉得你那个样子太不正常了,而且我这个人心软,看到你倔得像头疯牛和全世界对抗,整颗头都是红,明明眼睛里有泪水,却还是瞪得一动不动,全身紧绷要痉挛一样,我觉得你可怜。”
    苏冷从季见予怀里和他对视,发现他有些不悦,眉毛是皱着的,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那段时间,季见予是看不到自己对外呈现的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后来他回归正轨,对那段沉闷压抑的记忆也毫无触动,甚至不会太常记起来。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不需要别人谅解,可苏冷觉得他可怜,让他心底泛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感受。
    “真的是我感染到你了吗?”苏冷突然满目热切看着他,季见予心头一震,慢慢抚摸着她潮意很重的长发,如实回答,“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尤其是那次你在课堂当着全班人的面绘声绘色向老班添油加醋描述我是怎么拿剪刀戳你胸口的,哭得梨花带雨,结果课间就活蹦乱跳下楼跳皮筋,我在楼上都能听到你笑。”
    那时候他觉得,她怎么这么能装。
    “什么嘛,你拿最锋利的那头戳我的哎,真的很痛。”
    季见予淡淡续上,“你先骂我聋子。”
    那件事的起因是季见予趴在桌面补觉,苏冷一直叽叽喳喳不断撩他的火,她受不了别人忽视她,前后桌都看着,她觉得自己总是自说自话很没面子,最后推他一下,语气不善:“你他妈聋啊。”
    季见予腾然睁眼,摸到摆在三八线的那把剪刀,砸过去。
    后来,苏冷用尽全力把他眉尾都划掉一半。
    苏冷突然不说话,两人对视良久,季见予突然低头碰了碰她额头,轻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当时她在班主任课上控告他的罪行,过程、情绪都真假参半,可声音抖着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当众给她道歉是真的。
    可当时,季见予神色漠然,不管班主任怎么厉声嘶吼、唾沫横飞,他一个字都没说,冷酷从座位站起来去走廊罚站。
    苏冷有想流泪的冲动,咬紧牙关埋头到季见予心口那里,过了很久,伸手摸索到他右眉那道淡到平日已经几乎看不见的伤疤。
    这个角度,即使夜色迷蒙,也形状清晰。
    她不说话,也没回馈那声“对不起”,只是沉默感受她早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初夜她在他肌肤上抓出的深深浅浅,几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冷想,可这道疤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到死也不。
    季见予捉住她手腕,又开始去找她的唇,两人纠纠缠缠没有尽头,冷寂潮湿的空气里又渐渐被津液交缠、闷声急喘填满,季见予拢住她右乳房下三寸,轻轻笑了:“你这里有颗痣。”
    这个冬夜,没如苏冷想象那般有圣洁的鹅毛大雪,有的只是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像他们这场起于不可期之外那种可能的恋爱。
    仓促、意外、可遇不可求。
    在这个雨夜,他们穿越了时间,在曾经打闹不停、追逐不断的老房子里尽情探索彼此年轻的、纯洁的身体。
    “可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喜欢我……”
    黏在一起的唇有瞬间滞空,苏冷冲有些怔住的他狡黠一笑,“你肯定觉得我很蛮横,又聒噪,只是刚才你明明说那样讨厌的我无意间感染了你……”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大概是那年寒假结束,我和颜丹吐槽实小食堂的饭很难吃,你接了一句‘能有冬令营的难吃吗’。”
    那一刻,苏冷完全愣住了,心跳得很快,有一点恐慌,总觉得他笑意森然的,会再拿剪刀戳她一次。
    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更多的是种奇妙的迷醉感。
    就像在她的冬令营之旅快结束时,在食堂准备收拾餐盘,突然听到有教官在吼人,她好奇看了一眼。
    被命运击中的感觉,她看到了和她穿着同款训练营服装的季见予。
    他那副样子,她再熟悉不过——双手握拳,臂上、额头全是饱涨血管,梗着粗壮脖子眯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和气势骇人的教官迎头顶撞。
    苏冷怕被他看到自己,压下复杂情绪快速离开了。
    夜晚,在宿舍听到舍友讨论,她们这个冬令营有单独分离出来一个“魔鬼训练营”,全是那种被父母送进来“改造”的顽劣孩童。不像苏冷她们每天学刺绣、口琴,到郊外徒步夜行看星星,把那当一场作息规律的旅行,魔鬼训练营比军训还严酷,每天要跑十公里,叛逆不服训的就关到小黑屋拿铁链抽。
    当晚,苏冷跟着舍友悄悄摸到所谓的小黑屋,透过很小一个洞看到下午和教官顶嘴起冲突的季见予站在那里,迎头挥去一截链头,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冷真怕他被打死,开学她就没有同桌了。
    当时她就想,季叔叔和文阿姨怎么这么狠心。
    新学期开学,因为上学期两人不对付,苏冷没再主动靠近季见予,还很傲娇把三八线刻粗了一些。
    她只字不提和他在外地冬令营也能偶遇的缘分。
    可没想到,他看到她了。
    苏冷怔怔扭头,看到男孩靠在窗口扶脸似笑非笑的,窗外第一缕春光漏到他眼里,如此明媚又温柔。
    “我还以为,是冬令营的魔鬼训练起作用了。”
    季见予不否认那时候他被教训得挺惨的,在小黑屋被抽的时候,有瞬间他也会想自己恐怕要死了。
    可训练营结束,他和那个抽他的教官成为朋友,现在都有联系。
    季见予就记得冬令营结束前几天,他们也去野外徒步拉练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田野间看星星,教官语重心长对他说:“你们这个年纪,哪懂什么是苦难、是什么死亡,剃头挑子一头热,以为和父母和全世界对着干就是酷就是牛逼。可其实,世界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改变,你真的烂掉,多的是小人在暗处偷笑,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痛惜、难过。你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无数热爱、很多值得的人都在未来,回过头看,所谓年少轻狂不过是非主流,可笑得很。”
    其实季见予并不觉得这话多真理,可他更不知道自己性情大变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他失去了最亲爱的老人,觉得自己人生被操控,家庭毫无人情。一夜长出满身逆鳞。
    可最终,那次被打到在鬼门关徘徊、同桌是个没心没肺笑语不停的傻缺,他突然意识到:老人如果活着,也会希望他好好生活,是个开心的人。
    而要脱离强势家长的掌控,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足够强大,攀岩到无人之巅,挣脱跟在身后桎梏他人生的那根线。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来着。”
    苏冷从回忆挣脱出来,嫣然一笑,季见予被她这比星光璀璨的笑刺到,体内深处慢慢浮上一丝难辨的懊悔。
    可爱情这东西,的确与时间无关。
    它是自由的、无解的。
    季见予庆幸,与那个扎羊角辫,从苏蕉鹿叫到苏冷的女孩,故事并不是断无可续。
    漫长生命人来人往,倥倥偬偬,他们还是在这条古老的时间线里相恋了。
    “过去不重要,我现在是你的,还有我的未来,你要吗?”
    季见予毫无间隙抱住她热气渐散的身体,用羽绒服把人又裹紧一些,埋在她颈窝那里,鼻息沉沉。
    苏冷抱着他脑袋出神,很轻很轻笑了一声,“就算我像那首歌唱的那样,你也还要我吗?”
    季见予一时没出声,只是悄无声息钻下去,探到她还一片泥泞的腿间,狠狠撞了一下,  苏冷蓦然回神,不可抑制哼出声,她身子变得更敏感,慌张一阵动,笑着要阻止季见予,
    “你干嘛呀,没吃晚饭哪来这么多力气!”
    最后被季见予摁住,他把她重新压下,眼神凛然,嘴角有抹笃定且放荡的笑,警告意味十足,凝视她,“你只能爱我只能和我喝酒只能和我对上眼,直到死。”
    苏冷挺阔有型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声带发紧,刚才一瞬间被他顶送到全身痉挛的紧致酥麻感再次过电般从四肢炸开,觉得自己要被他眼中黑沉沉的冷光穿透。
    “我不是第一次。”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以戏谑挑衅的口吻,可说出来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呆呆的。
    季见予无声笑了,低头用力撞了一下她眉心,没有起来,鼻尖相触慢慢缠绵,喉头滑动两下,声音又染上了欲望,哑哑的:“小骗子,这是我们的初夜。”
    他什么都懂,一句话,连同随时都可以落下来的深吻,让苏冷再无芥蒂的甘愿沉沦。
    她靠到扶手上,头发倾泻出去,剪了无数次的尾梢若有似无触地,主动搂紧他脖子,挺腰让他进来。
    沙发挪位在木地板上的摩擦声响总是不经意发出,苏冷渐渐迷乱,无法遏制身体极致的生理反应,一边羞耻一边绞他更紧,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吐气:
    “你轻点呀,万一奶奶看到了……”
    季见予快被她爽死了,积压多时的少年荷尔蒙一朝释放,连着尾椎那段腰酸又涨麻,肌肉紧绷又舒驰着,狠狠把人往前一送,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失声闷哼。
    他咬牙笑骂她是狐狸精。
    “你放心,奶奶很喜欢你。”
    他的吻密密匝匝,情话温柔,像给她什么安稳的承诺。
    窗外的雨,早停了。
    直到十点,两人才收拾清楚准备出门取车。
    苏冷腿发软,脑袋晕晕沉沉的,嗓子也一直发干,总觉得要着火了。
    季见予被她闹得不行,被迫买了瓶冰水。
    苏冷咕噜噜喝完,他伸手去摸她脸,烫得灼手,顿时心跳微顿,眉头重重往下压了一下。
    苏冷迷迷瞪瞪,有些不满,嘟起还肿着的红唇。她碰了碰他手背,示意他怎么还不把矿泉水瓶接过去,睡到她这种小事就不屑做了吗。
    她身体不舒服,自己还没意识到,只觉得烦躁又委屈,踩他一脚,“你个死渣男……”
    季见予由着她耍小性子,心头一软,把人紧紧搂住了,唇贴着她发烫的额角柔声说:“你发烧了。”
    苏冷浑浑噩噩的,只觉得他身上特别暖,软软的,依恋贴着,含糊不清撒娇:“还是想吃铜锣烧。”
    季见予没骑车,和她徒步走到小学门口,奇迹般,小店还开着门。
    “拉古萨是什么意思?”
    是店名。苏冷从小学好奇到现在,但没有自己动手查一查的意思。
    “克罗地亚的某座城市,杜布罗夫尼克的古称。”季见予什么都懂,淡淡看她一眼,“听说过吗?”
    苏冷装没听到,看不惯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临近闭店,品种不多了,销量惨淡的自然不是大众口味,苏冷象征性吃两口全丢到季见予怀里。
    他消耗量更大,但脸色没有任何虚脱的迹象,清爽冷淡如初,苏冷托腮看他很大口但很文雅地咬她留下的缺口,又想起黑暗里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肆虐开拓的野蛮力量,心跳如鼓,有点不自然移开了视线。
    问老板娘要来便利贴和记号笔,专注涂涂写写。
    季见予拿纸巾擦嘴,对这种行为感到无趣。
    学校旁边奶茶店之类的,贴满便利贴,上面全是各种腻人的星语心愿。
    可苏冷写完也没打算给他看,这让季见予有点火气,极难得的主动凑上前。
    他面无表情看完,发现苏冷一边转笔一边朝他抛媚眼,爱惨他一样。
    季见予掏出手机对着拍了一张,苏冷才略有触动,“哎,你干嘛?”她想起他们在房间脱光相拥,充满张力与氛围的那张相片。
    “发朋友圈啊。”
    苏冷红着脸揪他衣袖,声音低低的,“这不太好吧。”
    季见予气笑,调侃一句:“和我睡了这么丢脸吗?”
    苏冷在便利贴没写什么鸡汤,只写了一句“苏冷睡了季见予。2014.01.2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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