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李珂跟父母回了老家拜年,一连好几天没见到人,此刻放在膝盖上安静了很久的手机才响了一声。
    【字渊渟:到家了,你在干什么?】
    李珂扫了一眼旁边围坐着唠嗑的长辈,说在跟长辈聊天。
    【字渊渟:那我先去洗澡。】
    李珂再次抬头看了眼聊得火热的亲戚,早就过了刚见面逮着她关心的时候,现在大多都只是在聊分别的日子和事业,她已经插不进话。
    她悄悄起身往房间走,背抵着门推关,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上,几乎在同时就已经点上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那边接得并不算快,屏幕一晃出现人影的时候他的衣服竟然还穿得好好的,只是肩线明显没对齐,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又重新匆匆穿上的。
    “怎么了?”
    没打个措手不及,李珂颇有点惋惜:“不是说洗澡吗?”
    “啊?”字渊渟反应过来,神色有点一言难尽,眼神明显闪避下垂,“你不是要跟长辈聊天吗?”
    “不聊了,看看你。”
    他们刚复合那几天李珂大姨妈刚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后面又赶上过年,好些天没见面,今天一句“洗澡”,像是某个心痒的开关。
    字渊渟皱着眉,像是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李珂看着手机屏幕里画面稳定下来,他退后两步,站在花洒底下。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猜出来手机被他固定在哪个置物架上。
    手机应该只是斜靠在墙面上,倾斜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胸口往上。单薄的内衬被他脱下来,接下来弯腰,看见他弯曲的脊梁,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他现在肯定脱光了。
    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视线里突然出现了自己扣在手机上方的食指尖,让她短暂分了点神。
    就这么一两秒的工夫,那边花洒开关打开,隔着屏幕略显湍急空旷的水声充斥,热气熏得镜头模糊,屏幕里一片朦朦胧胧的白。
    “看不见了,擦下镜头。”她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门口,背后用了点力把自己推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
    “嗯。”
    屏幕黑了一瞬,接着清晰,距离近到能看清他锁骨窝里汪着的一捧水,随着倾身的动作流下来。他低头确认手机里的画面,重新退后两步。
    头发已经被沾湿耷拉下来,他单手从额头往后一顺,压出来一泵洗发水,在手心里搓出泡沫揉到头顶。泡沫越搓越多,沾染到他举起来的小臂上,或者从脸颊往下落,悬空掉下去,却被胸口截停,在那里被拉长成细条,再因重力而延续下坠的动作。
    李珂视线停了一会儿,重新移上去,看到白色的泡沫里和黑色的湿发中间进进出出弯弯直直的手指,思维顺其自然发散。他这双手,漂亮又灵活。
    经历了前面两次并不算愉快的试错,李珂想要跟人真刀实枪来一次的想法其实已经淡了很多,但是现在只是这样的联想,就已经让她蠢蠢欲动。
    她往后一靠,裙子底下的腿夹紧搓动两下,很明显感觉到一些异样。“摄像头往下一点呀,什么都看不到。”
    视频里的人影放大,屏幕晃动一下,他又退回去,这次的角度能看到绷紧的腰线,肌肉的棱块都模糊在升腾的雾气里。
    但她明显不满足于此:“再往下一点。”
    字渊渟还没有瞎到看不清两步之外的手机屏幕,再往下,什么都看到了。他沉默着抿抿唇,然后走过来,把屏幕往上抬了抬,“……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见面给你看。”
    “但我现在就想看,让我看一眼嘛宝贝。”本来只有六七分的念头被他这么一拒绝,直接上升到非看不可,甚至软着嗓子哄,“就一眼。”
    极近的距离,屏幕里只能看到一片胸膛,一动不动的,无声的对峙。但是很快,他败下阵来,画面抖动,手机被他拿下来,短暂的停顿之后,画面切换到后置镜头,淌着水的瓷砖地板,接着是腿间涨得发红的、完全勃起的器物。
    李珂笑出来一声,画面只停顿了两秒,镜头再次切换到前置,闪过他潮红的脸,停在胸口。
    “没看见呢。”
    “别耍赖,说了就一眼。”
    他像是有点难为情,语气压得极轻。李珂心上一痒,看到了想看的,也没再坚持。毕竟有些东西,确实是要亲眼看见、亲手摸到才更有意思。
    -
    李珂没等到初七跟父母一起回来,初六早上吃完早饭就定了高铁。
    她先发了个消息让字渊渟过来,自己转身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把房间里的床单被罩换了套新的。
    她听见门铃声,小跑出去开门,故意在他换鞋没站稳的时候扑上去。
    字渊渟感觉到人在身前不安分地扭动,拉下来羽绒服拉链钻进去,里面的热气被她压上来,铺面的却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单衣,在这样的贴抱里很明显能感受到身前的柔软。
    “洗澡了?”像是没话找话。
    李珂也没有回应这句,把下巴往上一抬,意味分明。
    字渊渟弯腰,在亲上来之前还不忘问:“这次真不在?”
    “嗯,明天才回来呢。”她揪着他锁骨处的衣料往下拉。
    门“咔哒”一声锁上,他在她的额心停留一秒,浅缓地往下啄吻,最终停留在微张的唇瓣。
    已经不需要再多的磨合和试探,鼻尖贴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舌尖在中间自发地勾缠。
    这种缠绵又熨帖的吻,每个角落都能被他照顾抚慰,舌尖麻痒,口腔里的每一丝空气都被掠夺,让她有轻微的窒息感,甚至连腿心都有些微酸,胸口笃笃发紧。
    李珂手脱力滑下来一点,脚也跟着往后退了半步,恰好给了人把她推按在墙上的理由。
    她下意识伸手推了推,却发现单薄的衣服底下,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力量感勃发得吓人。
    她想起来那天下午的泳池里,阳光从高窗里撒到水面,浮光跃金,半隐在水里的沾满水珠的男体,叁角肌中束因用力而拱起,肌肉的沟楞漂亮得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记到今天。
    她这次带着点主动意识按了按,这种近乎坚硬的质感让人心惊。
    她的心思显然不再局限于接吻上,撤下来一只手,从衣摆里探进去,按在他腰上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人猛地一僵,手底下的肌肉从放松到绷紧。
    他似乎想退开点距离说话,李珂抬头追吻上去,手也滑上去,在他胸口揉揉捏捏,掌心刻意搓过胸前的凸起,他手掌收紧,呼吸愈重,嘴唇若即若离,热气随着轻到几乎没有的喘息声吐出,显然也不再能投入到纯然的亲吻中。
    他的体温很烫,李珂手心热出点汗,却还是贴着肉往下滑,徘徊抚蹭过腹部绷紧的块垒,从侧腰的边线往下摸,这次终于被截停。
    “……别摸了。”他说着话,还在她唇上盖亲一下,讨饶似的。
    李珂手还被他按在腰上,似乎没有挣扎的打算,但是她抬着头,眼神清泠,带着笑意,显然也不打算退缩,“你想跟我做吗?”
    “啊?”
    李珂手腕轻轻一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拉起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先去洗澡。”
    字渊渟思绪懵然,卫生间的同款的沐浴露香气几乎熏得他昏然。
    他并不是个太优柔寡断的人,洗完澡也基本上想清楚了,她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欲拒还迎对她来说根本不是情趣。过犹不及。
    何况他也很想。如今更是没了年龄的枷锁。
    他没急着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湿吻流连下来,嘬吸她的乳肉,把她的腿挂在自己腰上,一只手穿下去扣紧她的腰肢,另一只拨捻着立在空气中的乳尖。
    湿热的口腔包裹和颗粒分明的舌苔刮擦,她很快不敌,夹着腿喘息。
    字渊渟送手下去,指尖抹开湿液,在穴口顶戳两下,推进去大半截。
    即使有了情动的滋润,甬道仍然紧涩。只是手指被夹,就让他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了闭眼,换过气来又把自己推下去。
    他一手捏着她的腿,另一手却埋在她的穴里,甚至此刻连唇舌都送上去,配合着手指的动作搅弄。嫩生生的软肉几乎是咬不住的滑腻,两片在他的唇齿间滑蹭。
    “……字渊渟!”下面的手指加到叁根,饱胀感已经很明显,让她难以遏制地哼吟。她没有跟别的男生再试过什么玩法,当然也没有再有过这么直面情欲的体验,甚至比以往更快地筋挛高潮。
    她脸上还是刚刚高潮完后的空白,眼里都更莹润,难得的弱态。然后看到人重新撑起身来,抽出纸擦拭下半张脸,接着启唇:“想好了吗?”
    “嗯?”她显然还是沉浸在余韵中的迟钝。
    “做了的话,做我女朋友这件事就不能耍赖了。”有了前车之鉴,他明显谨慎很多。
    确立关系之后连着过年,并没有怎么见面,聊天也不算多,他不得不防一手她的善变。
    她恢复了点神采,伸手把人勾下来,亲了一口:“嗯。”
    字渊渟看她一眼,扯开浴巾,临到了关头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根本没买套子。
    他来的时候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个打算,当然也根本不会特地去买。
    他看着身下期待的人,闭了闭眼,把自己撑起来,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却在下床之前被人拉着:“干什么?”
    他叹一口气,俯身亲她:“没有避孕套,我下去买。”
    手腕上的力道还是不松,“你不戴,也行。”
    她眼睫照旧弯着,只是半边脸埋在被子底下,看不出来是不是开玩笑。
    他当然知道临到了这个关头停下来,对谁来说都扫兴。但是且不说避免内射也并非没有怀孕的几率,他也根本没把握自己就能在最后关头及时抽身。他太清楚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的自制力,“别勾我,不行。”
    李珂翘了翘脚,总算有点遇到正常男人的实感,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盒。
    字渊渟略微错愕,在她的催促下给自己套上,抓着她的两个脚踝打开。
    他其实已经忍了很久,蹭到那点滑腻更是整个被点燃,底下涨得发疼。
    只是越是无措,越不得法门。底下滑腻湿烂的穴口偏偏不能让他进入,得了片刻喘息的甬道瞬间恢复如初,似乎那些费劲心思的前戏扩张全是无用功。
    进度停滞,那一小块娇嫩的皮肉被他磨得发烫,她低头看下去,堪称粗硕的男性器具顶磨着她的腿心,丰满的阴唇被他挤开,又在滑下去的时候立刻闭合。
    尺寸的夸张对比让她有些畏缩,甚至有一瞬间后悔自己的鲁莽。她当然也紧张,紧张到根本没办法放松自己。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想到那个大多数用于初入的跪趴后入姿势,眉头皱起。
    但是她显然不再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于是拉住他的手收腿起身,换作背身的姿势,趴伏下去之后扭头说:“我怕疼,你一定要快一点。”
    这句话泄露的信息实在太多,字渊渟连动作都顿下来,像是有些意外。
    “但是,我叫疼你也别停下来。”
    疼一次和疼两次的区别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这种姿势很容易进去,字渊渟没空再顾虑她在体位上的偏好,把自己挤进去一点,那处曾经包裹过他的手指的软肉前赴后继地裹覆上来,紧致湿润的缩压比以往每次的自我排解舒服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听见她叫疼。
    他停住动作,狠狠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推进去的欲望,趴贴到她的背上,“疼吗?”
    “疼……啊……不疼,你快点……”
    他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重新起身,但是又实在怕自己太粗暴把人做出来阴影,只能捏着她的侧臀往里推。
    “……字、字渊渟……嗯……都进去了吗?……到底了吗?”
    这种推送对她来说堪称折磨,对他又怎么会不是?他低头看着股间仍然露在外面的半截,再次吸了几口气,控制着自己往后退,“嗯,到底了。”
    她腰塌下去一个惊人的弧度,两手战战,再不能支撑住自己,枕头套已经被她揪得不成样子,但还试图跟他沟通:“渊渟、渊渟哥哥,什么时候能好……呜……男生第一次都很快……你快一点我也不会笑你的……”
    字渊渟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得受不了,趴下去环住她的腰,指尖探到她的阴蒂捻揉,低头吻她拱起来的肩胛骨,“别说话了,放松点。马上。”
    李珂胡乱抓着枕头哭求,但其实也说不上多疼,只是真的不好受。
    她发现自己总爱给自己上难度,这个姿势方便了他进来,但是同样会让推进更多的空气,他每一次的抽插,都像极了并不严密的针筒,每次活塞推下去的时候从缝隙里漏进空气,在拉出来的时候却再也不会出来。
    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已经处于临界点的气球,但是气筒还在不停往里充气,这种感受并不算太美妙,每一次的抽插都让她紧张颤栗。
    她兀自与这种奇怪的感受作斗争,还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让他快点,就听见人喘出来一口气,在她耳边说:“给你。”
    她一愣,刚刚还按在她前端的温柔的手骤然用力,掐捏一下,腿心夹着的东西在裹挟中狠抖两记,戳弄她的软肉,两端夹击,穴肉不受控制紧缩,她短促得叫出来一声,腿肉颤颤,听见喷出来的水坠落在被面的声音。
    似乎又听见他的闷哼。
    只是可惜了,没看到他第一次的高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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