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的时候突然接到陆伯钊的电话。
    她从前放假回来心里牵挂的全是苏淮峥的工作,她的工作太琐碎太多了。这么多年了。
    她接了电话出门去了院子里,北方的天气这个时节还很冷,月光皎洁,她站在月光里整个人冷的哈气,陆伯钊问:“你在哪儿?”
    余柯仰头看着月亮,说:“我在家里啊。”
    陆伯钊冷冷问:“哪个家?”
    余柯笑起来,戏弄他:“你猜?”
    他叫了声:“余柯。”
    余柯故意说:“我的金主可多了,一三五陪你,二四六当然要去陪其他人啊。”
    陆伯钊能想象的出她说话的样子,像只刺猬,一脸挑衅。幼稚的像个孩子。
    他头疼的要命,靠在沙发上,原本买的公寓已经收拾好了,给她说一声,结果浑身是刺的小红帽现在大概不想听。他提醒她:“周五和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别忘了。”
    余柯算了下,那家里只能待三天。
    讨价还价说:“我在出差,到时候未必回得来。”
    他突然就冷了,冷冷提醒她:“余柯,想好了再回答。”
    他原本看上她,就是因为她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那样的女孩子才最好看懂,只要聪明,就好掌握。
    没想到这姑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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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第三十二章
    余柯不情不愿说:“我回家了。周五真的回不去。你能不能找别人?”
    陆伯钊问:“几天?”
    余柯心里厌烦, 少睡她一次两次不行吗?非要这么上岗上线。
    又想到她因为红岭资本那边的配合, 她的存款日渐丰厚。又忍住了。
    说白了,她也没吃亏, 至少没亏钱。
    她万般不愿意,但是周五还是回去了。
    妈妈走之前一直担心说:“工作忙你也要注意身体。你们老板也是, 年假都没回来, 就不能多让你休息几天。”
    她心想, 我要是跟着陆伯钊几年, 说不准就能提前退休了。
    想完又觉得悲伤,她这种蝼蚁一样的凡人终其一生的努力, 在有钱人眼里是不是看起来也挺可笑的。
    她哄妈妈:“年中不忙的时候,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妈妈心里大概放心了一点, 嘴上说:“我哪有那个时间过去看你, 我要你走了。你爸吃什么。”
    爸爸笑说:“夏天不忙的时候,让你妈去看你。”
    她舍不得走, 但是不能不走。
    周四晚上回去,周五她也没去上班,大早上起来打扫卫生, 这个出租屋她后来住的越来越少。最近有段时间还陆伯钊天天住在酒店。打扫完觉得还是这里住的踏实。
    陆伯钊接她从来都自己开车,除了工作, 他几乎不劳烦助理。
    余柯穿了牛仔裤白衬衫。扎着马尾,看着真的像个学生。
    陆伯钊盯着她看了很久,余柯手里提着垃圾, 没注意到,等她从垃圾桶那里返回来,见陆伯钊盯着她,以为他生气她穿的不正式,解释说:“我家里没有合适衣服。”
    陆伯钊不咸不淡说:“上车。”
    等上了车,余柯才发现他穿的也不是正装。
    最后去的是个私人的聚会,在他朋友的别墅里,就是个简单的聚餐。但是每个人都带着女伴,是不是老婆余柯也不知道。至少看着都不是原配,年龄都是老少配。
    晚上回去,她一路上考虑第二天上班,和人事和苏淮峥怎么调和。让她免于被人事纠缠。
    以前公司人背后说她是苏淮峥的人,她听着喜欢又不喜欢。现在觉得那真是剧难听的流言。
    回了酒店,刚进门,陆伯钊突然攥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凶狠的亲吻她,一手掐着她的后颈,她动弹不得,他比她高大太多了,
    他比平时都要用力,只有余柯惹怒了他,他才会这么不收力气的折磨她。
    她疼的厉害,哄他:“陆伯钊,能不能去床上。”
    陆伯钊抱着她像抱着只小鸡仔一样,甚至单手就能将她搂在臂弯。
    她衬衫被揉的不成样子了,怕疼,所以耍赖,趴在床上不肯起来,陆伯钊大概以前还是收了力气,今晚却不肯好心,就算她趴着不肯起来,也被折磨的半死。
    闹了大半夜,最后他就那么趴在她身上,下巴有胡茬,在她后肩膀上蹭来蹭去的,不至于那么扎,又有点痒。她挣扎了几次,都没挣扎开。
    问:“陆伯钊,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陆伯钊长得其实挺好看的,五官太深邃了,给人感觉都是严肃,和小女生们追的那种一看就没有攻击性的男生不一样。他那张脸看着就充满攻击性。
    余柯有照片在他手里,她根本不敢惹他。
    后半夜他才起来洗漱,余柯已经洗漱完,换了床单,爬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以前陆伯钊都后半夜回去的,后来也不回去了,就这么和她凑合着睡了。
    他突然说:“过段时间搬过去。”
    余柯没睡醒,嗯了声。
    第二天才知道以后睡觉都换了地方。
    她上班后,人事那边暂时没有消息,苏淮峥见她穿戴的年轻,开玩笑说:“你站出来,能做我们企业高校招聘形象人了。”
    余柯犹豫了下说:“我请假,人事经理那里不好说。”
    苏淮峥以为什么事,问:“哦,对了家里事处理了吗?”
    余柯觉得意外,心里像一汪浅水滩滴进了水,连涟漪都浅浅的。
    她心里思绪万千,最后轻描淡写说:“没事了。”
    他难得的上心说:“到时候我给你补个外派单,人事那边如果有什么问题,让来找我核实。”
    余柯笑着谢谢。
    人事经理倒是真的没找她麻烦,她加班时间有限,并不太热衷参加公司的聚餐,苏淮峥喜欢是不是邀请员工聚餐,他非常热衷这种企业文化。余柯后来基本都不参加,快下班的时候苏淮峥突然打电话给她特意说:“晚上聚餐别溜了,记得来。”
    余柯磨磨蹭蹭最后搭办公室的车去了,饭后一群年轻人闹着要去酒吧坐坐,余柯不好托词先走,跟着去了,苏淮峥遇见了一个大学同学,聊的起兴,几个人三言两语忆起往昔岁月,一拍即合,决定筹办大学的同学会。
    用苏淮峥的名号,只要号召人的名号够想响,这个活动的影响力就越大。
    从饭局到酒局上,苏淮峥已经从这个同学会的够想上想到了诸多的好处,开始和余柯低声嘱咐几句重点,余柯侧耳听着,怕记不住,掏手机在备忘录上简单的记录几句流程和重点。
    在酒局上的别人眼里两个人就是亲昵时不时耳语。
    陆伯钊就在斜对面的二楼,透过玻璃围栏,一低头就能看见余柯。她坐在那个年轻的同龄男人身边,神情都是放松,是不是两人耳语低语。
    和同桌的人说笑。
    之后一连几天,余柯都没有接到陆伯钊的电话,她本来想请教几句陆伯钊,他这个人话少,但是说话总一针见血。
    可是陆伯钊没找她,她也不上赶着,周末窝在出租屋里写ppt。接到陆伯钊的电话,她一整天没洗脸,有点蓬头垢面。拒绝说:“我晚上过去。”陆伯钊:“我在楼下。”
    她下楼,整个人素面朝天,不同之前见陆伯钊的样子,每次都要认真养护一番。
    她心里鄙夷自己,也觉得自己堕落。对陆伯钊的恨从来没减少过,不管他对她是不是很好。女人也许都这样,可以把男人分的清清楚楚。
    她和陆伯钊就是床上的伴侣。除此之外,毫无关系。
    陆伯钊带她回去,没去酒店,市中心的公寓,像是新房子,酒店的东西已经全搬进去了。
    她一点都不好奇,也不惊讶。问:“有事么?”
    陆伯钊在酒柜边倒酒,回头冷冷的看着她提醒:“余柯,男人都这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和人分享,骑过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碰。”
    余柯脸色瞬间刷白,难堪的屈辱,可是沉默了片刻,问:“然后呢?我和别的男人也睡了。然后呢?”
    陆伯钊又像并没那么生气一样。
    问:”你那个大学同学会筹备的怎么样了?不需要几个名誉嘉宾吗?”
    但凡朋友圈传出去她的传闻,她在这里就肯定混不下去了。
    陆伯钊次次都能捏到她的命门。
    她从进门开始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陆伯钊看着她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满身狼狈。想凶狠但是又没有胆子。
    他看着很有趣。
    余柯独自消化了很久,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最后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下去,认真问:“苏总想举办同学会,又不仅仅是同学会,想营造一个关系链的形象,我这么做这个策划?”
    陆伯钊见她终于乖顺了,将酒杯递给她,示意她坐下,问:“先找代表性的人,找发言的官方沟通。沟通应该是你的强项。”
    他这么一提点,余柯就明白了。
    她喝了口酒,认真的和他碰杯,说了声;“谢谢。”
    陆伯钊也不在意。
    沈迢迢在最后的半月开始变的和外面全无沟通,每天早六点开始,到晚六点。温砚沉每天晚八点给她打电话,都是打到楼下来帮厨的师傅那里,师傅上楼敲门叫她:“小沈,小温电话来了。”
    每天像闹钟一样。
    沈迢迢累的躺在床上,问:“有事你就说,没事别废话。要不然我喷死你。”
    温砚沉问:“要不要试试新装备,磨合一下?”
    温砚沉后来有个新爱好,一直给她搜罗装备,各种买装备。
    沈迢迢从前舍不得那么乱买,后来温砚沉一直给她买,她也习惯了,对新装备的热情也减弱了。
    “等比赛完了再说吧。”
    温砚沉问:“身体状况呢?”
    沈迢迢不耐烦:“你说重点。”
    温砚沉问:“比赛完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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