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
    是想的,但不会承认,免得?他又故意讲些让人脸红的话。
    奚澜誉禁不住笑一声,再次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啄,紧接着,那目光若有似无?地,浅浅扫了眼起伏的山丘。
    什么含义昭然若揭。
    成年人之间仅需一个眼神暗示。
    宁枝脸在同?奚澜誉目光对上的瞬间又难以自抑地烧起来。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自己对对方的吸引力。
    两人还站在屋外,雪落在奚澜誉肩头,宁枝被他拢在怀里,丝毫感受不到北城冬天初雪的寒冷。
    奚澜誉却是真怕她冻着,这么小?一团,穿得?又不多。
    他揽着人进屋。
    那门关上的瞬间,宁枝不由跃过他的肩,瞧见外面一轮硕大明亮的月。
    听?说三?年才得?这一次。
    因为?罕见,她不由又多看一眼。
    -
    说要吃饭,其实两人方才都吃过一点?,不大饿。
    何况这种时候,想吃的哪里是食物。
    最终是奚澜誉起身去煮了点?红酒,那温度被他控得?刚刚好,宁枝窝在他怀里,微仰头抿一口。
    似有点?不敢相信,放下酒杯第一件事就是又去抱他。
    两臂圈过他劲瘦腰身,收紧,待感觉到身边人一瞬紧绷的身体,宁枝才渐渐松开些,将头抵在他身前。
    她缓慢而悠长地呼出一口气?。
    上一秒想念的人在下一秒出现,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想念他的同?时,他的思念亦不比她少?
    宁枝仰头这样问。
    奚澜誉垂眸看她,忽轻笑声,捉了她的手,不答,但要她亲自去感受,他和他究竟有多么想她。
    -
    结束,宁枝浑身疲惫,枕在奚澜誉手臂上。
    床顶那盏氛围灯投射下,奚澜誉的眉眼看着格外的深邃。
    宁枝不由抬眼去看。
    他其实有瘦一些,棱角愈加分明,月几肉轮廓清晰,尤其是俯身看向她时,着力点?触之微微深凹。
    忽然觉得?离他还是太远。
    宁枝想了想,又一寸寸挪过去,直至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距离慢慢变短,直至,再一次为?负。
    ……
    月光摇晃,眼前破碎,指尖近乎是下意识地抓紧靠背,辅以支撑。站着好累,索性坐着,跪着。最后?视线相对,青提在口腔爆开,宇宙轰一声爆炸,脑中闪过白?光,而那炙热的火山也?随之流淌出岩浆。
    毫无?停歇,近乎考验宁枝极限。
    说不清几小?时,但反正隐约是记得?开了第二盒。
    奚澜誉一向这样,少说多做,但那薄唇,总也?有别的用途,可叫那山茶如?被雨水濯洗过般徐徐绽开。
    这便是他一遍又一遍表达想念的方式。
    叫人难以招架,却又极难抗拒。
    -
    第二天一早,宁枝起床时,身旁空空荡荡,她心里闪过一瞬的慌张,疑心奚澜誉是不是昨晚又走了。
    她匆忙下楼,见奚澜誉不过是早起在弄早饭,宁枝立马小?跑过去,从背后?抱紧他的腰。
    她将脸贴上去,闷声闷气?说,“老公,我还以为?你走了。”
    那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害怕与浅浅的忐忑。
    还有点?刚起床的无?意识的娇。
    很软,很好听?。
    酥到人骨子里。
    除开她想提前休战时,宁枝几乎不怎么喊老公,她觉得?有些很难为?情?。
    所以奚澜誉一直都格外受用她这称呼,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在她脸侧抚了下,开口时,嗓音还有点?早起的哑,“我最近会空几天,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宁枝敏锐察觉到“空几天”这层含义,她没抬头,依恋地在他身前蹭了蹭,懒得?动脑,只问,“什么意思啊?”
    ……
    “所以这几天,你就不算是北辰的奚总,而是我的限定男友奚澜誉啦?”
    听?完奚澜誉的解释,宁枝坐在小?酒馆内,歪着头看向他。
    她语气?调侃居多,但也?有隐隐的期待。
    昏暗灯光笼罩下,奚澜誉回看她,淡淡应一声。
    没什么起伏,但宁枝听?出他心情?还不错。
    大概忙得?像陀螺一样的奚总,也?是热爱休假的。
    过往这么多年,奚澜誉几乎在为?北辰而活,毫不夸张地讲,北辰恰如?生出他的骨血,只有他在,这偌大的北辰才能?照常运转。
    但现在,奚澜誉撂挑子不干了。
    欧洲那些集团只认奚澜誉,凭他是奚跃霆,还是职业经理?人,都不管用。
    奚澜誉生意谈到一半,直接回国,将这纷繁复杂,寻常人根本理?不出头绪的一切,通通交给奚跃霆。
    这么一来,饶是再完美的蛋糕也?成一块无?人有能?力收拾的烂摊子。
    奚跃霆脱离公司管理?太久,再加上他还是几十?年前的老一套,那商业思维哪里跟得?上现在瞬息万变的时代。
    想必他现在正对着这些烂摊子焦头烂额呢。
    宁枝不由笑了声。
    实在有种大快人心之感。
    奚澜誉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就这么高兴?”
    宁枝不假思索点?头,“当然。”片刻,她单手撑着头,目光灼灼看向奚澜誉。
    奚澜誉轻笑声,“想做什么?”
    宁枝抿唇,朝他眨眨眼,就是不说话。
    奚澜誉瞟她一眼,意味深长,“……想回家?”
    “什么啊。”宁枝微微无?语,“你脑子里可不可以想点?健康的?”
    奚澜誉答得?理?直气?壮,“老婆这么好看,我不想别的,我还是不是男人?”
    宁枝被他这突然的褒奖弄得?哭笑不得?,她微微坐正,身体向奚澜誉那侧倾斜,暂且不管旁的,那开口时的语气?实在难掩期待,“那既然你是我的限定男友,我作为?女朋友,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做一些别的男朋友都会做的事?”
    奚澜誉挑下眉,“比如??”
    宁枝朝侧前方努嘴,一脸期待,“比如?那样。”
    奚澜誉扫了眼,一愣头青正抱着把吉他,和弦都扫不明白?,他微微皱眉,虽没说话,但很清晰表达出不理?解。
    宁枝笑一声,索性将椅子一挪,坐到奚澜誉身侧,她轻轻跟他咬耳朵,大胆表达自己的诉求。
    奚澜誉听?罢,眼眸微深,在她后?颈不轻不重捏了下,“从哪学的?又是你那个闺蜜教的?”
    宁枝摇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看小?说的时候……”
    奚澜誉轻笑,“嗯?”
    宁枝脸好烫,她伸手扇了扇,声如?蚊蚋,“就,很想很想你的时候……”
    奚澜誉还是笑,嗓音压得?很低,呼吸灼热,“那时候做什么了?”
    他总是这样,一定要逼着她讲个明白?,宁枝觉得?自己的脸皮一定是被他锻炼出来的,她索性两手捂住脸,将头一埋,声音闷闷的,“就一次,失眠,想到受不了……”
    奚澜誉将人从自己腿上捞起来,他挪开她的手,看到一双明亮如?辰的眼。
    比那晚的月色还要美。
    这小?姑娘就爱这样,大胆表达,过后?却又害羞得?要命,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她大概不知?自己这样要给不给,欲拒还迎的,究竟会对男人有多大的冲击力。
    尤其是……她竟然还吹着气?,附在他耳边,在他无?法将她奈何的场合告诉她这种事。
    说完偏还不肯罢休,非要问,你呢,你有没有,礼尚往来嘛奚澜誉,男朋友,你就告诉我嘛。
    宁枝如?今撒娇实在很有一套,奚澜誉拿她没办法,但他绝非会在公众场合议论这些事的人。
    音乐声朦朦胧胧,那拨和弦的又换成另一个少年。
    高层清吧,滋生暧昧的天然温床。
    奚澜誉揽着宁枝向外走,待出门,他才神色不变“嗯”了声。
    宁枝看他,他反捂住宁枝的眼睛,附在她耳边,嗓音混着夜晚的寒风,好听?得?要命,让宁枝心里都忍不住坠了一下,“……你。”
    闭眼,是你,都是你。
    在极致的顶峰,感受一颗心脏的跳动。
    她是,他亦如?此。
    爱情?里没有例外。
    只要相爱,就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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