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哪一份是谁人所做,仅以花色做定论。当两个结果公之于众后,便由程老公布胜者。
    出乎所有人意料,胜利者竟然是俞夫人。
    “俞夫人胜之不武!”
    “对,俞夫人的出身有胜算!”
    民众被现实打蒙,只差没当场道出俞夫人出身乡野等话语。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实在是他们方才都下了大赌注啊!
    程老笑着摸摸发白的胡须,呵呵笑着说道:“不难,那就再做几道精细菜。就用厨位上的食材,任凭发挥,三局两胜。”
    言罢,程老挥手命人去掉屏风,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烹制美食。
    精细菜讲究多急不得。然,黎皖姝动作熟练无比,民众们看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一个看似温雅贤淑的妇人拿起刀来竟能魄力十足,其架势远超于大厨。
    二人几乎同时完成第一道菜。两道不一样的菜色,却都同样精细,色香味俱全。
    评审席一一尝过之后,一致投选俞夫人胜出,毫无悬念。
    “你们二人实力悬殊颇大,依我看也不必再比下去了。”
    顾老放下手中银筷,向于大厨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个儿品尝看看。
    被这般轻视于大厨自是不甘,但他也确实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他不服!
    可当他真的尝过以后,口中美味绝伦的食物告诉他,他败了。
    于大厨□□双肩,一下子仿佛被抽去灵魂,沉默许久后艰难开口:“我认输。玉竹居……是你的了。”
    声带哽咽,许久方才说完整一句话。是他自视清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至于蠢笨至嘶。
    他人说再多也不及于大厨一句认输,人群一段时间沉默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俞夫人的手艺他们是尝过的,确实美味无比,如今于大厨已然认输,他们再无质疑。于是,关于俞夫人父亲乃为萧神厨关门弟子的谣言再起。
    黎皖姝并非落井下石之人,且比试结果本便在意料之中。
    未见大喜,仅略略点头,黎皖姝淡淡说道:“承让。”
    谁想顾老忽而起身向黎皖姝拘了一礼,开口是他人从未见过的热情:“敢问萧兄可还安好?”
    顾老口中的萧兄何许人也,不捎细说也能猜出。于大厨惊愕,万没想到此人真是萧神厨厨艺的传人!
    这下他输得心服口服了……
    岂能不服呢……
    黎皖姝浅笑点头:“祖师爷一切安好。常听他提起您,说您是唯一一个能够尝出他所有配料的品鉴大师。”
    一番回应确认了众人的猜测。
    二人寒暄过后,黎皖姝转首面向众人,拔音宣布:“玉竹居从今起关业重整,两个月后将由家父接手重新开业。”
    俞夫人口中的家父不就是萧神厨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吗?!
    得知此消息的民众皆雀跃起来,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关于俞夫人仗势欺人一说,再无人提及,村妇一说更令人深觉荒谬。再有便是俞家千金为村姑一说也不攻自破,俞夫人这般人物所出的子女能差到哪儿去?!
    黎皖姝今日行为的目的一一达成,不仅洗脱自己和女儿们身上的传言,更为父亲将酒楼名气打开,待酒楼开业后,哪里还需担心客源问题?
    这是大获全胜的一天,黎皖姝一身轻松,走起路来更是气势十足。待俞夫人离去,民众扔止不住议论。
    俞夫人与传言尽不相符,听闻他们一家在乡下有不少建树,那……关于祈将军的传言也有待考证才是。
    无论如何,这一天的皇城又增添了一则爆料,仍与俞家有关。
    有人欢喜有人忧,俞家姐妹今日赚得盆满钵满,归至家中便得意洋洋分赃。
    “来来来,拿好。”
    直接用的钱匣子分装,这已经是把大部分拿去兑换成银票后剩下的。
    今次俞竺在家绣嫁衣,惜悦几人怕挨怼不敢叫大姐姐知道,故而今次仅姐妹三人分……额,分成果。
    姐妹们喜滋滋抱着各自的钱匣子,看出三双星星眼。
    一道含笑浅音忽而介入:“野了,学会赌钱了?”
    本来好好的事情吧,偏偏杀出一个俞阿兄。
    第59章 决断
    随阿兄一语话落, 惜悦眼睁睁瞧着自己的钱匣子被一只大手劫走。
    那哪行?立即反应迅速捞回来,却仍慢了一步。
    俞沐人高马大,且有意逗弄, 惜悦根本够不着。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小仓鼠, 俞沐忍不住伸手捏捏滑溜溜的小脸蛋儿。
    惜悦心知阿兄在逗弄自己,傲娇的一甩脑袋, 一屁股坐板凳上。方才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就赌阿兄不会舍得动她的银子。
    “阿兄若喜欢就送你吧。”豪亨的向后头摆摆手。
    不过是投机取巧赚来的银钱罢了, 阿兄把若绫阁都送她了呢,这么点银钱小意思。
    做人要大气!
    见得她这幅模样,俞沐无奈轻笑,心知小丫头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却仍自觉将钱匣子还回去, 顺手勾一勾惜悦挺翘的鼻尖,状似说教却满是宠溺的说道:“什么钱你也赚。”
    这话不得了啊, 惜悦立刻上头, 理所当然回道:“当然赚!咱们活该被说三道四啊?”
    美得他们!
    若仅说她一人倒无妨, 搭理他们算她输!可这群人竟敢唾骂她的阿兄, 辱没她的家人,不能够!
    赚他们这点小钱便宜他们了!
    就问,她是忍辱负重的人吗?
    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惜悦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银疙瘩, 小拳头拱啊拱地拱开阿兄的大掌把银疙瘩放进去, 再一根一根地推回阿兄修长的手指,让其将银疙瘩好生包裹起来。
    “给你的, 收好。”
    嘿,喜提帮‘兄’一只。
    今日比试闹得沸沸扬扬, 已是人尽皆知,阿兄自然不例外。他最是护犊子,怕是巴不得她们多赚一些才是。
    俞沐微瞟一眼手中的银疙瘩,当真取下腰间荷包,仔细将银子放入,就势坐在惜悦身旁的位置。
    惜悦单手支着脑袋认真注视阿兄,脑袋里想着关于如何让阿兄在外人面前名正言顺取下面具一事。
    不得不说惜悦的脑袋瓜鼎好用,马上便有了想法。她状似不在意地开口:“阿兄,诗会那日你也要戴面具吗?”
    闻得此言俞乐立刻接口:“诗会那日来的尽是文人,戴面具不妥吧?”
    总听人家编排阿兄的不是,俞乐早恨得牙痒痒。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嘴碎子,吃饱了撑着当龟孙,没事净喜道人是非,胡编乱造。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子比阿兄长得俊!
    正好,诗会邀请的尽是文人雅士,高风亮节之人,趁机让阿兄摘下面具岂不正好?
    时机确实很正好,可俞沐不答应:“诗会我和惜悦不参加。”
    这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向阿兄看去。惜悦心中最是不平。
    她要参加的呀!
    打断腿也要参加的那种。
    ******
    翌日,寅时方到俞家下人便忙碌不堪。今日是殿试的日子,将军与二少爷皆需入宫。待喜讯传来后还要走些俗礼,马虎不得。
    俞申早有心理准备,反而显得淡定自若。这几日长兄同他讲过诸多皇上的喜好和禁忌,只要不出什么乱子自当无碍。
    朝堂之上,赫行渊虽对于状元人选早有打算,还是分别给学子们出了考题,他就想看看这些人的学问到底是何境界,心中抱腹有几成。
    战事方才平息,他身边的得用之人并不多,此事事关重大,自当慎之再慎。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没人能想到会是沈尚书长子沈锐夺得魁首。
    就是沈康之也不禁呆愣在原地,他早已想好恭贺之词,怎想状元竟是他家儿郎?
    俞家二公子不仅是祈将军的亲弟弟,更是卓尔不群,博学多才,怎么样也当是俞家二公子状元才是。
    莫怪方才总觉俞二公子似乎未拿出真本事,没想到俞家竟为他们沈家做到这般!
    沈康之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复,只想着俞家的情,他们这辈子都还不完啊!
    其他老臣的心境可就精彩多了。
    此次若叫俞申夺得状元之称,他们便有话头发难。这会倒好,便宜了一个刚晋升的沈尚书。不过这两家本便走的近,以此为话头倒也可行。偏偏沈锐的文章文采斐然,毫无破绽。
    原本想利用民众舆论,谁想皇上竟将学子们的文章公诸于世,供世人传阅。
    如此这般还如何叫人借题发挥?
    皇上偏重俞家,长此以往,待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后人只会越发没落。
    愁啊!
    学子文章随皇榜一并传出,皇城一下又被掀起巨浪。
    当然,无论外头如何鼓乐喧天盛况空前也无法打扰俞家姐妹埋头苦画,再过些许时日铺子便要开张,如今的画作撑不了多少时日。
    且惜悦这几日除忙于画铺画作之外,还分心设计首饰,第一批首饰很快便要面世。
    俞沐下朝后被皇上留下,待归至家中已近午时。他今日本欲前往兵营,只得再耽搁半日。
    归家便前往常玥苑已成他的习惯,不出意料,几位妹妹仍在作画,认真到未能察觉出他的到来。
    皱眉向惜悦的方向行去,大掌直接捂住惜悦的眼睛,惹得小丫头嗷嗷叫:“干嘛呀!”
    俞沐向边上的架子看去,所有格子几乎全满,不由沉下脸向另两位妹妹看去:“眼睛不要了?”
    俞乐和俞香瞬间打了个激灵,非常识相的赶紧丢掉手中画笔,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松开惜悦,俞沐取走她手中的画笔和石头,冷音下令:“今日起,你们每日作画时间为两个时辰,若有违者,画铺便不开了。”
    耳听阿兄冷硬的声音,惜悦知道阿兄已然动怒,这会儿定然不适合多做争取,只得蔫吧着脑袋,做出乖巧听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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