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将手伸出,看萤火虫落在她指尖之上,转瞬又飞走。
    她白净面容上是从未露出过的喜悦,比她收到好看的首饰还要开怀。
    沈随砚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她,脸上有火烛跳动的光亮,但是眼眸中透出的,全部都是温情,“拿着。”
    姜皎不明所以的接过沈随砚手中的火折子,不想她这处的光亮更甚,萤火虫都朝她这一处飞过来。
    启唇微笑,姜皎似是孩童拿着火折子四处跑着。
    她回头,看沈随砚还坐在原处,嗓音婉转,又透着灵动,“夫君,他们都在跟着我。”
    这声夫君比以往她所喊的都要动听悦耳,沈随砚用手撑着头,喉结上下滚动。
    虽然面上还是未有太多的显露,可是只有他自个知晓,胸腔之下,早就已经因为姜皎,而溃不成军。
    姜皎玩够了,灭掉火折子,这群萤火虫也追随着更亮的地方。
    瞧着它们都围在帘幔旁边,姜皎问,“夫君是从哪弄来的?”
    沈随砚失笑,但并未出声,“山中本就是多的,搜罗起来不是难事。”
    姜皎缓缓掀开帘帐,里头确实是平日之中所睡的床榻。
    帘幔轻薄,但是从外头却丝毫看不见里头的模样。
    沈随砚带着诱哄的嗓音出现,“今夜,萤萤同我住在这处可好?”
    不知是他的嗓音太过于蛊惑,还是今夜的惊喜太多。
    姜皎脑子总是有些懵,点点头便答允沈随砚。
    撩开帘帐,两人躺进去。
    山林之中并不像是屋中那般的燥热,还有些凉爽。
    方才不觉有什么,如今两人躺在床榻上,姜皎才略微有些紧张的情愫出现。
    在这处,时不时能听见山林之中飞兽飞过的声响,还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灯笼外头罩着一层布,并不刺眼,十分柔和。
    躺在此处,还能看见头顶的月亮,弯似钩,可却美极了。
    萤火虫也绕着帘帐转圈,当真是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感觉。
    沈随砚只是一直牵着姜皎,时不时在她的手背上摩挲。
    姜皎侧过脸,看着沈随砚轮廓分明的下颌,用着再柔不过的声音道:“夫君,我今日很开心。”
    不知是这句话哪里刺激到沈随砚,他一把将姜皎揽入自个的怀中。
    前端靠上沈随砚火热的胸膛,姜皎面容上红了一瞬。
    手撑在沈随砚的身躯前,缓缓道:“从前过生辰,总是家中一众人一块吃个饭,礼物虽都是我爱的珍奇珠宝,可却并未有人如此用心过,说要带我一道出门,让我纵情在外头。”
    姜皎缓了一瞬,将心中的话给说出,“只有夫君如此,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辰礼物。”
    撑起身子,乌发自然垂落,有一些落在沈随砚的胸膛上。
    他指骨分明的手捻起姜皎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两人一高一矮,可沈随砚的气势半分都不见减下去。
    手顺着姜皎的乌发摸上她的后颈,将她轻轻压向自个。
    指腹上有着粗粝的薄茧,不是在她颈侧摩挲。
    那处似是红了,被沈随砚这般磨着,有些不适。
    可是沈随砚将姜皎带的愈发的近,她的手猛然攥成拳,握住沈随砚身前的衣领。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沈随砚的手缓缓朝下。
    如今她身后仍旧穿着单薄的寝衣,山峦毫不掩饰地全都落在沈随砚的眼中。
    手中的动作带着欲,可是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冷清。
    他指尖朝下,扣住姜皎的背部。
    系带被他拿在手中把玩,姜皎声响明显变大,想要制止他的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将他的手给拉下来,只能任由沈随砚的动作。
    口中娇声,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勾媚,“夫君。”
    沈随砚的手猛然间就收紧,压在她瘦削的脊骨处。
    手上的温度实在太高,灼烫的姜皎不住动着自个的身子。
    后背处似是有一火炉,烫的人愈发难耐。
    沈随砚手中的力道再大,却仍是控制着自个,没有用力。
    姜皎被他压在自己的怀中,掌心中带有蝴蝶骨的触感,似是人间乐事。
    他嗓音已经暗哑的不像样子,像是从烈酒之中滚过一遍,沙砾却难以磨灭。
    指腹又回到姜皎的颈侧,他对这块地方情有独钟。
    看着耳后的地方晕开一片的红,沈随砚终究是起身,缓缓在姜皎的耳后印上一个吻。
    他唇瓣是凉的,可方才摸得那处是热的。
    两种感觉交杂在一处,姜皎只觉着自个几乎要化在沈随砚的胸怀中。
    他唇瓣挪开,若不是能看出他胸膛的起伏,姜皎似乎都要以为,他是位无情无欲的圣人。
    可黑眸中直勾勾的感觉不是假的,姜皎缓缓起身,身前寝衣落空处一片来。
    她用手捂住,带有含着春水的秋眸与情丝坐回原处。
    梦中,沈随砚也是如此,一点点折磨着她,逼她说尽无数的话才最终如她所愿。
    如今,倒是与梦中的一样。
    方才沈随砚的吻,虽然克制,但姜皎仍旧可以感受到他周身的难忍。
    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朝某一处看去,姜皎倒是没看出什么。
    但沈随砚却察觉她的目光,大掌桎梏着姜皎的手腕,“萤萤在想什么?”
    眸中的情愫不假,但他却能忍。
    方才那般的样子,分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他的吻,却只落在耳后。
    姜皎声音已经不能再小,“夫君,若是想要,我——”
    但沈随砚的手指压在姜皎的唇瓣之上,嗓音中带着引诱,“萤萤,还不是时候。”
    他不是不想,只是在处还是罢了。
    他的萤萤,应当有更好的。
    姜皎如今也平复下来不少,想起方才自个的大胆,也躺下来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就连呼吸都缠在一起,可却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手指,都是交握,也并无其他的动作。
    沈随砚眸中的□□逐渐消散,将头顶之上的烛火给灭掉,“快睡。”
    知晓她羞涩,沈随砚便不准备亮着灯。
    没有烛火,看不见的时候,就会对听见的声音更加敏感。
    姜皎能听见帘帐外的萤火虫仍旧在扇动着翅膀,寻找着光亮。
    能看见它们的身体,在帘帐外飞舞。
    绿色连成一片,虽不足以照亮,却仍旧是山林之中最夺目的存在。
    沈随砚突然问道:“萤萤,你可会永远与我在一起?”
    姜皎心中莫名产生一些的慌乱,她不知,沈随砚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上回莫名提到梦境时,也是如此。
    刚才施旎的情绪都渐渐消散,姜皎主动触碰上沈随砚的手,“自然。”
    话音是轻的,仿佛要随风散去,可是这两个字的分量,是一点都不轻的。
    沈随砚反手握住姜皎的手,两人的手交缠在一处。
    他亦是对姜皎作出承诺,“萤萤,我也是。”
    黑夜中,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姜皎能感受到沈随砚的呼吸在逐渐靠近她,难以躲开,却也是不愿躲开。
    慢慢地,沈随砚移到姜皎的上方。
    黑夜中,她秋眸四处转动,但是什么都瞧得不清楚。
    但是却能被沈随砚的黑眸勾去。
    两人的黑眸碰撞在一处,无法躲开。
    沈随砚炙热的黑眸吸引着姜皎的眼眸,却不想,他大掌突然之间盖住姜皎的秋眸,“闭眼。”
    随着沈随砚的话语来做,姜皎将眼眸给闭上。
    手攥着沈随砚的衣领愈发地紧起来,就连唇瓣都微微张开。
    沈随砚大掌并未拿开,还虚虚盖在她眼眸之上。
    眉眼处全是他的灼烫,姜皎张唇呼吸,不想全是他身上清透的雪松香气。
    沈随砚低笑一声,唇瓣终究是落在她眉眼上。
    手放在姜皎的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
    唇瓣与她眼皮相贴,甚至姜皎还能感受到他喷洒出的热气全都在她额间。
    鸦羽般的眼睫扫动着沈随砚的下唇,他唇瓣朝下落在姜皎的鼻尖之上。
    只是轻轻吮吸,就让姜皎的心跟着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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