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默默地想。
    果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
    到了顶层,经理目送两人下了电梯,又恭敬道:“房中替二位备好了酒水,我就不打扰了。”
    孔如琢道了声谢,经理连声不敢。
    等他离开,孔如琢才从蒲又崇怀里直起身来,歪歪扭扭走到沙发前坐下。
    “刚刚他一直偷看你,大概是在猜,咱们什么关系。”
    蒲又崇自然也发现了:“你觉得他会猜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孔如琢说,“炮丨友吧。”
    蒲又崇:“炮丨友?”
    孔如琢:“毕竟都来酒店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蒲又崇:……
    孔如琢今日颠沛流离,忍着暴晒和贝多芬斗智斗勇。
    现在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汗味给浸透了,急需泡个热水澡。
    去浴室之前,孔如琢随手将酒柜中的香槟抽了出来。
    看了看牌子,挑了下眉。
    “酒店倒是大方。”
    这个品牌的酒,又是这个年份,可以算是价格不菲。
    没想到酒店就这样送给了他们。
    蒲又崇淡淡道:“大概是怕我们不熟,做炮丨友的时候放不开。”
    孔如琢:……
    孔如琢把酒又塞了回去:“我去洗澡了。”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自动循环系统调控水温,维持在人体最适宜的温度。
    水面上漂着玫瑰花,是孔如琢一向的习惯。
    她裹着浴袍坐在浴缸边沿,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水面。
    却忽然听到身后,浴室的门被推开。
    只有她和蒲又崇两人,进门时她就没有锁门。
    孔如琢转过头去:“你来干什么?”
    “洗澡。”
    他明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了,还这么说,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孔如琢脸上微微一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当然知道。”
    他拉开衬衫领口,露出胸膛上,一片形状优美的肌肉线条。
    水汽氤氲,湿润而温软地贴了过来。
    孔如琢觉得热,裹在浴袍中的肌肤,也像是发蔫的玫瑰,透着种潋滟的红。
    “知道你还进来。”
    “就是知道,我才进来。”他将她从浴缸边缘抱起,示意她说,“替我解开。”
    “什么?”
    他的视线往下。
    孔如琢顺着一起看去,这才反应过来。
    她抿住唇,到底还是垂着眼睛,将他腰上的皮带扣解开。
    “咔哒”一声,金属的方扣弹起,敲在掌心。
    孔如琢的面上更烫,像是被火灼烧。
    他曲起膝盖,将她困在墙壁同胸膛之间。
    指尖挑开腰带,浴袍便沿着凝脂般的肌肤,毫无阻碍地滑落下去。
    他们之间,再无任何隔阂。
    他的声音沉沉:“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孔如琢一顿,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还在计较她刚刚说两个人是“炮丨友”的事。
    孔如琢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扬起下颌,似笑非笑看他。
    “好啊。”
    下一刻,他已经将她重新抱起。
    孔如琢小小惊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肌肤,意有所指。
    “比起言语,我更喜欢身体力行地介绍自己。”
    “毕竟,这样更有说服力一些。”
    澄碧的水荡开涟漪,自浴缸的边缘向外漫溯。
    地上的积水倒映着头顶一盏明灯,虚晃地映照出两道交叠的侧影。
    一只漂亮的手,忽然从浴缸中探了出来,痉挛似的抓在浴缸边沿。
    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起淡淡的桃花颜色。
    白瓷材质的浴缸,原本纤尘不染。
    却被那洁白如玉的手,硬生生衬得生硬死板。
    孔如琢整个人泡在水中,一头绸缎堆云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随着水波一起一伏。
    在她身后,蒲又崇伸过手来,掌心压在她的手背上。
    指尖擦着手背上的肌肤,一点点没入指缝之中。
    十指交扣,指节擦过指节,带来轻微的痛意。
    孔如琢视线微微涣散,不知是水汽蒸腾,亦或是别的什么,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睛中,同样像是蕴着迷蒙的春雨,红唇微张,却在又一次的水花飞溅间,呜咽一声,颤抖着向后仰去。
    纤长的脖颈,拉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扣住。
    孔如琢咬住唇,不想要泄露丝毫的声响。
    可蒲又崇偏偏,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不想洗了?”
    这一下不算太重,孔如琢却难以承受地闭上了眼睛。
    生理性的泪水,沿着她的眼尾滚落,坠入水面,融化在了炽热的波光之中。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不洗了。”
    “是你说,一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他温柔而纵容地笑了,指尖在水面上轻轻拂过,半没入温热的浴缸之中,“洗干净了吗?”
    孔如琢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绷得像是上紧了发条的八音盒。
    只要稍稍放松,便要吟出曼妙的声响。
    他并不以为忤,反倒笑着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嗯?”
    孔如琢终于咬牙切齿地说:“蒲又崇……我看你……根本不用住院。”
    他说:“有你在,我自然百病全消。”
    孔如琢说不过他,满面都是云蒸霞蔚。
    水漫出又自动灌满,雪白的蒸汽,将视线模糊。
    等一切都结束时,蒲又崇抱着她走了出来。
    到处都湿漉漉的,她身上裹着条雪白的浴巾,像是高热后,倦怠至脱力。
    他却精神尚好,见她睁不开眼睛,抚了抚她的发,柔声说:“你睡吧,我替你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响了起来,他的指轻轻没入她的发中,温柔地将那丝缕般的发分开。
    单调的声音极其催眠,孔如琢挣扎着从睡意中勉强开口:“你最近有时间吗?”
    “要回秋山一趟。大哥的事……总要告诉父亲母亲知道。”他的手稍稍停住,“有什么事吗?”
    “有。”孔如琢说,“但我不想告诉你。你卖的关子太多,总算轮到我卖一次。”
    他低低地笑了:“孔小姐实在是很爱记仇。”
    她反唇相讥:“蒲先生也十分喜欢故弄玄虚。”
    他说:“这么看来,我们倒是般配。”
    孔如琢一时语塞。
    他怎么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他忽然又问:“我说服你了吗?”
    孔如琢脑子打结。
    半天,才想起来刚刚洗澡前,他说要自我介绍的事。
    孔如琢小声嘟囔:“小气鬼。”
    他说:“看来是还没有说服,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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