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潺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慢慢收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这个松果还挺好吃的。”
    “原生态的味道好像是比外面卖的好。”
    祁狰:……
    所以室友回来一时嘴馋,就把雪人眼睛上的松果拔下来吃了?未曾想象到的答案出现,叫祁狰神情复杂了些。
    “你想吃的话,我明早帮你多打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山上松果很多,都是没打农药的。”
    宋潺:……
    救命,他的一世英名全没了,然而已经开口了,他也只能咬牙全部认下了。
    “谢谢了。”
    “那我多带点回去当特产。”
    宋潺简直说的咬牙切齿,收了手后偷偷瞪了雪人一眼,然而没有生命的雪人知道什么呢,只能傻乎乎地呆在原地了。
    倒是祁狰,在进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眼雪人,他总感觉室友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祁狰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第二天,宋潺在真的和祁狰去山上打松果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然而他还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在底下拿篮子接着。
    祁狰帮他装满之后看向宋潺确认。
    “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够吃一年了。
    宋潺对坚果类其实一点爱好都没有,食肉动物露出虚伪的笑容,狠狠地抱着篮子。
    祁狰见他确实够了,这才收了手。
    两人又在山上呆了一天,等到雪彻底化了之后才坐车下去。宋潺回到机场的时候,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主要是山上太原生态了,慢节奏的生活叫人一整个放松下来,甚至连诡物侵袭都没有,叫人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也许是往返过太多次,祁狰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帮宋潺拎着行李箱之后,看到人困的不行,目光往四周看了眼。
    也许是下雪积攒的游客太多,龙虎山下的机场大厅里全是人,座位上也都坐满了,两人进来之后只勉强找到一点站的地方。
    祁狰见室友打着哈欠,将箱子往前推了一下。
    “累的话可以坐箱子上。”
    宋潺倒是见学校里不少情侣这样,男生推着箱子,女生往上一坐,但是他和祁狰两个都是男的。
    他刚有些迟疑,就被困意打败了,这时候把帽子拉下来遮着脸,坐在了行李箱上,甚至还向后靠了靠。
    宋潺:……嗯,应该没人看见吧?
    他们两个站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只有来往路过的几个年轻人看着两个身形高挑的男生有些好奇地往旁边看了眼,八卦两个男生是什么关系。
    等了半个小时,宋潺甚至都趁机眯了一会儿终于到时间了。
    登机的声音响起来,宋潺站起身来。
    这一趟航班比起之前预计的时候晚点了一会儿,来来往往都是往上走的。宋潺他们刚找到位置坐下,还不等拿眼罩戴着继续休息,就看到了进来的人。
    宋潺:……
    等等,苗连乌怎么会在这儿?
    苗连乌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因为大雪,好多航班都停了,他本来在这儿转机,没想到正好遇到宋潺和祁狰两个。
    看两人坐在一起,他目光有些狐疑。
    宋潺这才想起来苗连乌好像还不知道他们一起去龙虎山了,倒是祁狰淡淡道:“飞机快要起航了,苗先生还是坐好。”
    苗连乌噎了一下,冷哼了声走到了自己位置上。
    虽然在一趟航班,但是三个人一前一后,苗连乌在前面,宋潺和祁狰他们在后面。
    在苗连乌坐回去之后,宋潺抽了抽嘴角。
    “居然真这么巧。”
    他低头和祁狰说话。祁狰对其他人一向冷淡:“反正下飞机也不同路。”
    宋潺点了点头,这时候在起飞的时候,祁狰忽然道:“苗连乌不喜欢我。”
    宋潺端着可乐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惊讶转过头去。
    祁狰倒是神色平淡:“苗疆的人一向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有些执着,之前只是胜负.欲.作祟。”
    现在……祁狰眯了眯眼,想到苗连乌口是心非几次接近宋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情敌的直觉,他总觉得苗连乌对宋潺有些不一般。
    幸好这话他没有对宋潺说出来,不然宋潺肯定呛死。他眨眼看向前面的大蛊师,想到原著中苗连乌追不到之后很快干脆放弃,这时候倒是对室友的话有些认同了。
    不过室友自己一直知道吗?
    心里好奇的想着,这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
    “介意吗?”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微微有些低冽。宋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潜意识就已经点了点头,一直到祁狰将眼罩戴在他眼睛上……
    修长的手指拂过耳边的时候,宋潺僵.硬.了一下,紧接着,才强制让自己放松下来。
    祁狰温热的掌心透过眼罩落在宋潺眼皮之上,惹地他长睫微微颤动。
    “好了吗?”宋潺有些不自在的问。
    因为眼罩遮住,他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祁狰到底有没有整理好,虽然如果他想的话变成竖瞳也可以窥探。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宋潺只能当一个普通人。
    感觉到隔着眼罩的温度,祁狰掌心也热了一下,这时候却收回目光。
    “睡吧。”
    “那会儿不是很困吗?”
    听说眼睛上如果感受到温暖会更容易入睡,他并没有收回手。
    宋潺也想到了这个说法,微怔了一下,忽而缓慢地,缓慢地眨了下眼,竟然真的闭上眼睛,安心的试着入睡了。
    两人相距着一个扶手的距离,在宋潺不再说话的时候似乎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
    祁狰是因为什么他清楚,但是他没想到宋潺心跳也那么快。这时候仗着室友看不见他,将目光挪了过去。
    座椅上的人假装放松着,实际上手指都蜷缩着,若无其事的入睡。
    他看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可爱,轻笑了声。
    宋潺看不见外面,听见轻笑声简直麻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人怎么看着他笑啊?
    心里一个又一个茫然的念头冒出来,叫宋潺眉头微皱,然而室友笑了一声之后又没了,叫他连问都不知道怎么问,这时候只能古怪的死死闭上眼睛。
    好几个小时的行程,过了会儿后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前面苗连乌在插上耳机之后忽然有些迟疑。
    后面两人在干什么呢?
    有些想知道,又拉不下脸,叫他脸色铁青,一张艳丽的脸上看着就叫人不敢招惹。
    在纠结了半天之后,眼看着飞机都起飞近一个小时了。苗连乌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转过身去。这一看,就看到了祁狰手挡住宋潺眼罩的一幕。
    苗连乌:……
    睡觉都这样?
    他目光落下时,一直在看书的祁狰似乎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对,一个人冷冷的,一个也不差。苗连乌也没有之前对祁狰时的退让了。
    他这次回去呆了几天也想清楚了——他确实不喜欢祁狰了。
    一连半年时间,对着祁狰的冷脸苗连乌都没再接近,这可不是苗连乌之前安慰自己的不想打扰祁狰。
    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追了祁狰那么久后,现在突然不喜欢了。
    用他爸妈的话来说就是他终于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苗连乌想到这次回去的数落,连反驳都不能。
    只是对自己变心这件事还是有些复杂,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犹豫着,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结果现在在和祁狰对上视线后苗连乌心里还是一片平静。除了有点之前喜欢对方,面对祁狰时下意识社会性死亡的尴尬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波动,只余下脚趾抠地。
    等等,不对,还是有波动的,苗连乌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祁狰落在宋潺眼睛上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祁狰完全懒得理前面那人是怎么想的,见他偷窥皱眉警告了一下。
    推着推车的空姐过来,苗连乌只好收回了目光,只是在塞上耳机时还脸色难看。
    宋潺被温热的掌心暖着眼睛,这一睡迷迷糊糊的居然真的睡过了整趟行程。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距离飞机到点已经只剩下十分钟了,头顶上广播一阵一阵的响着。
    宋潺眼皮颤了颤,才感觉到眼罩上的温度离开。
    显然在他睡着之后……祁狰居然真的帮他遮了两个小时。
    他有些诧异地掀开眼罩:“你手不困吗?”
    祁狰神色平静:“不困。”
    “之前训练的时候已经习惯了。”
    对付诡物的时候什么艰苦的环境没有出现过,只是帮宋潺遮眼睛而已,除了手腕有点酸外并没有什么难受的。
    祁狰见他还想说什么,笑了一下。
    “收拾吧,马上到了。”
    宋潺只好咽下嘴里的话,不再问刚才的事情。
    因为“变心”的心虚,苗连乌虽然看祁狰的手很不爽,但是暂时也不想再和对方呆在一起,在下了飞机之后就被司机迅速接走了。
    宋潺本来还担心苗大少爷下飞机之后闹事,没想到对方像是有急事一样,居然离开了,这时候还有些意外。
    好在很快他就没功夫想苗连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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