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衍让手中的世家权,以及太傅的支持,全都要握在手中。
    届时利用完奉时雪,再将人卖给太傅做人情,这样登上那金殿便不是任何的问题了。
    但是眼前这情形好似不是很美妙啊。
    “有些太嚣张了啊。”广陵王心中结着郁气,眯着眼眸将手中的菩提珠捏碎了。
    恰好此刻有下人来报,说是西厢院那边燃烧起来了。
    那边摆放的是他平素惯吸的烟霭子。
    广陵王顿时双目赤红着往外面跑去,那些烟霭子难得,光是从西域货运过来,便就要花费半个月的时辰。
    且这种难得的时间便更加久了。
    这那里是烧的院子啊,简直就是在烧他的命!
    广陵王所有的思绪都在那燃烧的西厢院,将方才的事都抛掷脑后了。
    好不容易等他蹒跚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根本就救不回来了。
    看着这越渐烧大的火势,广陵王心如滴血般疼痛。
    事已然成为了如此境界,正当广陵王伏地痛哭流涕中,忽然又有人来报。
    “王爷,回来了,方才将人光明正大的带了出去,属下遣人跟随,现在已经全部都死了。”
    广陵王闻言,当即吐出一口血,气若游丝般被人扶着,双眸带着歹毒的光。
    如今这场火势若是与奉时雪没有关系,他是断然不会信的。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奉时雪是如何知道的,还能这般快速地将他的雾霭子找到,然后烧掉,光是想起便忍不住捶胸顿足。
    没有忍受住其压力,广陵王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褚月见已经很久未曾在外面待过了,每日都被奉时雪按着耳鬓厮磨,都快忘记外面是怎么样的了。
    她也不担心奉时雪将自己带去什么地方,路过糕点铺的时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观望了几眼。
    “想吃?”奉时雪将她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褚月见闻言收回视线,荡着嘴边的浅显梨涡,摇了摇头:“不想吃。”
    既然不想吃为何要将他拉着不走?
    奉时雪视线掠过了她,牵着人走过去。
    “一包牛乳糯米糕。”
    清冷的声音自糕点铺子的老板头上响起,他抬起头,视线先是落在一旁笑得明媚的少女身上,然后再转过去看一袭素心若白的男子。
    “欸。”老板眼中闪过惊艳,然后低头麻溜地将打包好的东西递过去。
    “客官,十文钱。”
    奉时雪递交了银钱想要将东西接过来,却被旁边的人抢着接过去了,一副护食的模样。
    “我的。”褚月见眼中含着挑衅地看他。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奉时雪伸出去的手指微蜷,然后不在意地收回来,领着人继续往前走。
    连一包糕点都能有这样大的占有欲,对他呢?
    褚月见察觉到他的情绪比方才还要沉寂了,没有去猜测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小口咬着方才还说不要的糕点,思绪有些放空。
    其实她方才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想要吃东西,而是听见方才那老板和旁人议论一件事。
    公主死了,陛下昨日择定了一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欲要立为后。
    她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按照她之前的计划,是接着这次的刺杀出来几日,又担忧褚息和那边,是有人会告知褚息和她其实还好好的。
    虽然现在和计划有些出入,但也相差并不大。
    褚息和怎么就能这么快就承认她死了,而且还讣告了天下。
    最主要的是她刚‘死’褚息和就要立后,未免有些太着奇怪了些吧。
    一抹愁容染上了褚月见的眉宇,她现在有些担忧,是不是褚息和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想着这些事,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视线已经落在她的身上良久了。
    “褚褚在想什么?”奉时雪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抬手将她嘴边沾染的东西擦拭掉。
    褚月见回神后见他的动作,饶是脸皮再厚也猛地升起一抹胭脂红在脸上,动作带着慌乱地抹自己的嘴角。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褚月见心跳如鼓,一双眼四处张望,见在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才放下心。
    “你干嘛呀。”语气不免染上了娇嗔。
    奉时雪现在真的什么动作都敢做啊。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一脸性冷淡的将她嘴角的东西吃掉,还露出那般的眼神看她。
    依她看,她才没有想什么,是奉时雪又想了吧!
    他是怎么做到时刻在脑子里面想这些事儿的?
    “没有想什么”褚月见将手中的糕点塞进他的怀里,显得有些气鼓鼓的。
    奉时雪接住怀中的糕点,见她的视线还有思绪都回来了,这才恢复以往清冷不染尘的模样,继续往前面走。
    褚月见跟着奉时雪的脚步,发觉他现在的情绪好似与方才又有些不同,莫名有种感觉他是故意的,便时不时地抬头看他。
    两人越走越偏,几乎都要远离热闹的集市了,走进了深巷中,褚月见这才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奉时雪按在墙上,那带着湿润的吻急促地落下。
    那一身清冷的气质顿时消散了,气息炙热,好受口渴般纂夺着她的津液,然后迫不及待地咽下。
    这可是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见!
    褚月见因为他现在大胆的行为而心跳至嗓子眼,忍不住抬手推搡他饥渴似的行为。
    他像是察觉到褚月见的想法,心中的情绪已经有些归位了,缓下动作却依旧含着唇吮吸着,语气轻缓,不复方才在外的冷静。
    “我已经让人守在外面了,没有人会来的。”气息染着湿意缠绵裹来,也一道将褚月见的眼角蕴湿了。
    褚月见被他按在这里交吻半响,唇都肿了,才恍惚想起一件事儿。
    奉时雪什么时候吩咐了人的!
    她时刻都是盯着他看的,绝对是没有机会的,那只能说明他是蓄谋已久,早就安排好了的。
    这般想着张口轻咬了他的唇,来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耳边响起一记轻笑,凑得那般近,她腰窝顿时一软。
    待到褚月见确实有些不行了,奉时雪才将人松开,将她的头按在胸口感受着她的呼吸。
    她被吻累了正听话乖乖地将脸靠在他的胸口,这样亲昵的动作,奉时雪只觉得心口缺失的那一块被填满了。
    两人脚边散落的是方才买的牛乳糯米糕,洁白的糕身上沾上了污秽,已经不能吃了。
    褚月见现在是真的累了,正抱着他细细地喘息着,总感觉有一天会被这位男菩萨吸干。
    她现在觉得奉时雪真的越来越像狗,只要是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扑上来。
    “褚褚别想其他人好不好?”
    褚月见的耳坠被他捏在手上,他的语气还带着以往的冷静自持,讲出来的话却不是正经话。
    “你如是再想旁人,下次我们就去他的面前欢爱好不好?”奉时雪垂着鸦羽般的眼睫,徐徐如风般冷静,声音似蒙上了一层冷雾般低沉。
    褚月见听见奉时雪说的话顿时抖了抖,有些不敢想那个画面。
    等人缓过来后,奉时雪才屈身将她方才有些揉皱的衣裳抻平,清冷出尘的面上并无旁的表情,依旧是如常般带着自持。
    褚月见看着眼前的这人冷漠,好似方才那话好似只是她的错觉般,但她却觉得他现在绝对会言出必行。
    等到奉时雪将自己整理清爽后,褚月见才指着地上已经染脏的糕点,语气不满道:“脏了,要新的。”
    奉时雪垂眸看去,方才只顾着她,根本就没有在意那已经嫌弃不吃的糕点了,所以才任由着掉在地上染脏的。
    他知道褚月见是故意的,将视线收回来,盯着她恹恹道:“我让他们去买。”
    “不要,我要吃你亲自买的,不吃旁人的。”褚月见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她其实不想吃,但还是理直气壮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要‘报仇’。
    奉时雪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因为这句话而升起欢愉,轻声回应着:“嗯,好。”
    褚月见倚在墙上双手抱臂,看着素如白雪的衣袍消失在拐角处,忽然又有些不满了。
    他背影看起来好愉悦。
    现在的奉时雪竟然都不会生气了,只有在做那件事上,她才会感受到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好像也不好玩儿了。
    等人的时间有些久,褚月见百般无聊地将系统打开了,看着上面的展示的好感度。
    0。
    这样的好感和他如今的行为十分不符合,甚至显得还有些诡异。
    难道好感并非是指的感情上的好感?
    褚月见蹙眉思索,忽然听闻一旁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若有所感地转头看过去。
    不知道这些横七竖八倒着的人是从那里来的,一股幽暗的香气袭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褚月见周身只觉得酥软,思绪顷刻乱作一团,两眼一翻便失去了意识。
    风过无痕。
    眨眼间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狭仄的深巷中只有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奉时雪喜欢方才褚月见对他说的话,这话他拆解出来只能品到一个意思。
    她只喜欢他亲自过手的东西,沾染了旁人的气息她便不会要了。
    所以这次过来买糕点的时候,精细挑选了模样最好的糕点打包走。
    当他路过了正在卖花的老妪,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过去,摆放在花篓子中的花娇艳欲滴的泛着露珠,是方才被洒了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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