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导儿去深圳参加交流会议这件事,雁平桨并未告诉父母。他早早订了机票,去那里和朋友鬼混了几天,等老板找上自己,才确定下来自己当日的职务定位。
    有比他小一两级的学弟学妹跟着教授过来,雁平桨已经毕业,这次来和学术相关的事涉及不多,更多是为着认人。
    他提前看过与会嘉宾名册,除了那几个涉及投资的公司领导尚且不确定之外,别的或多或少都和他家里有一些关系。
    蒋家设立的奖学金类并不止雁平桨母校一所,其中涉及的老牌名校比较多,这之中健在又从事物理研究的老教授,这次基本都有出席。
    雁平桨心里有事,简单同几位教授聊了几句,就往外走,计划从内场通道转进休息间那边,换一下衣服去外场守株待兔。
    安知眉今天要来,当年给她写介绍信的徐院长被学校返聘,今日也会参加会议。雁平桨不动声色打听了一段时间,才确定她来的和自己是同一场。
    想着,雁平桨在几乎无人的内场通道拐了个弯,迎面遇到了一群人。
    全是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气场相当强大,面容深刻,发间隐隐透出雪色,正是自己的父亲蒋颂。
    雁平桨几乎是立刻认出了父亲,概因蒋颂的气质如果见过很难被人忘记。雁平桨现在已经懂了很多事,知道如果父亲为人风流,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糖爹。
    男人身材保持得极好,因为体脂率低,肌肉全在衣服下面,整个人颀长高大,那张英俊的脸经历岁月之后,内涵与姿色并存,是女人最难以抵抗的类型。
    雁平桨猜想他爸现在就是阳痿也没关系,那样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就已经能够满足女性的大半情绪需求了。
    父母感情至今还能好成这样,雁平桨不得不感慨,他爸爸真的很努力。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脚步都是一顿,雁平桨开口:“您怎么在这儿?”
    话出口的瞬间,雁平桨听到蒋颂也道:
    “——你怎么在这儿?”
    雁平桨的重音放在“这儿”,蒋颂的重音放在“你”。后者看前者的眼神如看蟠桃宴里混进了一只猴子。
    雁平桨眼见着父亲冲他挑眉,不满之下刚要解释,就见蒋颂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下他脖子上挂的通行证,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把放在耳边的手机递给他,道:“跟妈妈说句话?”
    蒋颂是被邀请来的,今天会议主要交流的项目之一,蒋家公司旗下国内一条新的产业链正在做。
    评审请了业界知名的教授和政府相关领导,蒋颂看到名单上有儿子的导师,心里又对这个新产业的发展方向很感兴趣,便应下了这次邀请。
    只是没想到,儿子也跟来了。通行证一挂,倒和别的那些认真的学生看起来没什么分别。
    他想着,突然无比思念雁稚回。他的妻子应该很高兴看到他们的孩子这样煞有其事地做一件正事。毕竟一直以来,雁平桨的学习和性格发展都算是一种意外之喜,他们并不在这种事上投入太大的精力。
    蒋颂从雁平桨手里拿回手机,看着他,道:“下午会议结束之后的集体留影,记得给妈妈发一份。用心一点。”
    “您不一起拍?”雁平桨问。
    “我只出席早上半场,下午要回去,妈妈还在家等。”
    雁平桨囫囵应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蒋颂见状,向秘书示意,拿过张卡递给他。
    雁平桨捏着卡看了眼,抬头看到父亲正指着他的背后:“这是酒店的房卡。电梯在那边,忙完可以上去休息,或者干脆和我一起回家跟妈妈用晚餐?还是,你另有别的安排?”
    雁平桨摇头:“您先回吧,我还有事儿。”
    蒋颂向他笑笑,看起来对儿子焦灼和“有事”的原因心知肚明,没再说什么,越过他继续往内场去了。
    十八岁时雁平桨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超过父亲,方方面面的。毕竟他还年轻,做什么事都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
    但事实并未朝预期的方向发展,譬如现在,他穿过人群,在钟点餐的地方如愿看到安知眉的身影时,只觉得心里发酸。
    他的感情好像不如父亲那么顺利,父母不常跟他回忆他们恋爱的细节,但雁平桨至今也知道了不少,那种顺风顺水的爱情,或许只有他父母那个年代才能见到了。
    现在的人总是聚少离多,连爱情都喜欢靠分别来衬托一个命中注定。雁平桨不喜欢这样,可偏偏他与安知眉就按他最不喜欢的方式分开了叁年。
    来时在酒店用了早餐,雁平桨还不太饿,在那里若无其事站着等安知眉发现他,远远瞧着内场入口那里,工作人员在短暂交流后开始更换红毯。
    正出着神,雁平桨就听到有女孩子在他身边叫他。
    “嗳,你好……那个,你忙不忙呀?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雁平桨莫名其妙回头,就看到安知眉正站在他跟前,旁边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正在跟他说话。
    她们穿衣服的风格不同,发型也不像,应该认识不久,并且不熟。安知眉和不熟的人相处,往往会保持五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和自己搭讪的女孩子不知道他和安知眉的关系,好像也很正常。
    但雁平桨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不悦。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答应他无耻的要求,没有去酒店赴约,指尖不曾有温热的水液浸没过,他可能还能心平气和应付几句,理解她不跟不熟的人说自己私事的心情。
    可她偏偏赴约,偏偏和他做了。
    当时做到兴头,雁平桨笑着说了句粗口,轻言问身下的女孩:“……你跟我说这叫什么?爽,还是不爽?总不能是毫无感觉吧,水已经淌成这样。”
    安知眉拿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说脏话……”
    她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明显,雁平桨凑过去说了句更脏的,轻咬她的脸:“说啊,到底爽不爽?我可是全射给你了……”
    安知眉动了动唇,侧头偏到他那边,声音虚弱:“嗯。别逼我了……好久没做,我也没想到能被你操成这样…要亲我吗?”
    “好久没做”,这个“好久”指代的时间有叁年吗?还是比这短得多,以突显他的守贞的一文不值?
    雁平桨遂近距离盯着她,突然道:“再做一次?”
    他低头去亲她,翻身把她抱到身上。
    安知眉睁大眼看着他,见雁平桨笑得很坏,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他散漫开口,腰上动作沉稳,坚硬的鸡巴按着说话的节奏顶她。
    “我也很久没做了,”他回敬她。
    安知眉闻言没反驳什么,只顺着以为的意思问下去:“那你现在技术应该更好了?”
    雁平桨的脸色沉下去,心想这句话可真是往他心窝子上戳。他叁年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换来的结果是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奉承。
    脸色难看至极,雁平桨顺她的话问:“以前不好吗?”
    安知眉身体酸软觉得累,却还贪恋被他操的快感,抬着屁股任肉棒次次来插。她轻声道:“以前?都叁年了,我早忘了……”
    雁平桨失语,没再说话。
    他没忘,他可没忘,那些精液每次被他扯着套子拿出来,顶端盛很多乳白的液体,套口被他打结,丢进垃圾桶。
    都是他埋在安知眉身体里射出来的。
    安知眉此时置身事外的表现,让他幻觉那些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做的梦。
    雁平桨垂眸,打量着安知眉旁边、他面前的女孩子,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罢,他就掠过面前的人,冷冷望了安知眉一眼。
    安知眉脸上那种社交的笑意终于淡下去,抿唇撇开了脸。只很快的一瞬,她又立刻望过来,眼里有辩解的意思。
    雁平桨没看到,兀自转过身,扯了下自己颈上工作证的挂绳。
    真他妈傻逼才来。
    怎么想的?
    那天夜里才使劲绞着他哭,现在就能笑着看别的女生跟他要微信。她怎么就能心平气和观望到这种程度?就因为他放了她的鸽子?
    他正想走,那个女孩子又叫住他。
    “嗳,你和我朋友的耳钉是同款啊?”女孩子眼睛一亮,颇觉有缘。
    雁平桨冷冷笑了一声:“对啊。”
    那个晚上做到最后,他走的时候,安知眉把自己的耳钉扎进了他耳洞里。
    是耳骨的位置,蓝钻很闪,电镀黑的底和银针,衬得人相当风流。当时雁平桨忙于答辩,已经几个月不戴耳饰了,安知眉那一下给他扎出了血,所幸最终安然无恙地戴了进去。
    雁平桨当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得意的,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与一头被盖了检疫合格章的猪也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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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噢爹地妈咪我带着小孩番外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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