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红母亲被叶禁玩弄、抛弃的缘故,季红生下来就没有体验过父爱,后来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又撒手离他而去,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差点饿死街头,最终幸运地被孤独风影所救。
    在她为了给其母亲找回名分、出气,进入东海之前,她一直跟随在孤独风影的身后,在孤独风影的帮助下,活了下来,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本事。
    因为这一点,她对于孤独风影充满了感激,内心深处既把孤独风影当师傅,又把孤独风影当作再生父亲。
    然而——
    由于在她跟随孤独风影那些年里,孤独风影不是闭关练剑就是四处挑战,两人相处的时间特别少,外加孤独风影生性孤傲、沉默寡言,她虽然将孤独风影当成再生父亲,却未曾体验到‘父爱’的感觉。
    至于……家的感觉,对她而言,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或许只有在梦中才能体会到。
    她的童年缺少爱,甚至可以说是畸形的。
    这导致她成为了一个极度缺少安全感的女人。
    为了掩饰这一切,她带着一副风骚、妩媚、**的面具,伪装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俗话说,一个人最缺少什么,就最渴望得到什么。
    这句话固然有些绝对,但也是符合心理学的。
    对于从小缺少爱,缺少‘家’的感觉的季红而言,她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不是金钱、权势,而是被人关爱,拥有一个和普通人一样的家。
    只是——
    深知这一切不可能的她,将这个最渴望的念头埋葬在内心深处,不去想起,而是为了能够为她母亲找回名分、出口恶气,一头闯入灯红酒绿的东海,凭借各种不俗的身手和聪明的脑袋瓜,一步步攀爬上位,最终在东海乃至长江三角洲站稳脚跟,成为名震南半国的美女蛇。
    后来,她遇到了裴东来,因为裴武夫的话,因为与裴东来的目的接近,最终选择与裴东来联手对抗叶家,只为有朝一日能够让高高在上的叶家第三代接替人叶禁,到埋葬她母亲那个土包前磕头认错!
    在叶禁主动给她打电话后,她知道自己只需一句话便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是……她却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在这场恩怨情仇之中,有的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裴东来!
    如此一来,尽管她很想让叶禁到她母亲坟前磕头认错,可是在与叶禁见面之前,她便做出决定,不能因为自己而不去考虑裴东来的感受,所以选择利用戏谑的方式戏耍叶禁。
    结果……当曾经那个在她眼中高高在上,在她心里恨之入骨的‘父亲’,愿意为了家族利益,不但愿意去她母亲坟前磕头认错,甚至愿意在东方会所大厅,当着那些客人的面,将尊严拿去喂狗,选择磕头认错时,她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是的。
    那一刻,她没有终于完成愿望的喜悦。
    那一刻,她的内心充斥着悲哀!
    因为……
    尽管她在很早很早以前便将内心那份对‘家’,对‘爱’的渴望深深地埋葬在内心深处。
    可是,一直以来,那份渴望从未消失过!
    从内心深处而言,她最渴望的是叶禁能够良心发现,主动去她母亲的坟前磕头认错!
    而不是被她逼着去!!
    但通过与叶禁的交谈,她明白,她的母亲,那个怀着她不远千里赶到紫禁城,却连叶家大门也没踏进便被赶出紫禁城的乡下女人,在叶禁心中,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或者连过客都算不上,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物!
    一万个、甚至一亿个她母亲加起来在叶禁心中的地位也比不过叶家的利益!
    叶禁的心中根本没有半分愧疚!
    一点都没有!!
    有的只是尊严面对利益时的妥协!!
    也让她埋在心底对家,对‘父亲’的最后一丝幻想灰飞烟灭。
    而刚才,当她用戏谑的口吻讲述叶禁求饶的事情,以此掩饰内心那份悲哀时,裴东来却说出了“决定权交给你,只要你觉得气消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这样一句话……
    裴东来愿意为了她,不再追求叶家的所作所为!
    裴东来与叶禁的鲜明对比,就仿佛一记有力的重锤,轰在了她内心最柔弱的地方,让一直以来戴着面具掩饰内心缺乏安全感的她,第一次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她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水。
    尽管‘美女蛇’三个字曾经响彻南半国,如今已名震全国,是许多圈子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
    强势能干、风骚妩媚、只能远观不能亵渎……
    这些几乎成为了那些上流社会人士对于季红的形容词。
    但是看到季红泪流满面,裴东来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如同季红在某些方面了解他一样,他对于季红的了解是外人无法比拟的——他没有出言安抚,而是任由季红站在那里,闭着双眼,颤抖着身子,以泪洗面。
    “东来弟弟,你能不能让我这么感动?”
    哭着,哭着,季红睁开眼,破涕为笑地骂道:“你这么做会让我爱上你的!而我又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你就不怕我挖墙脚?”
    耳畔响起季红的话,望着季红那强颜的笑脸,裴东来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尊心极强的季红,再次戴上了面具,不愿意露出脆弱的一面。
    为了考虑季红的感受,裴东来并没有拆穿,而是没心没肺地笑道:“只要你觉得锄头够锋利,随便挖。”
    “切,追姐姐我的人能够从东海排到燕京,你当姐姐稀罕啊?”面对裴东来的调侃,季红彻底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先是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话音落下,她像忘记了刚才哭泣的事情一般,很不雅地坐在沙发上,露出大半截白溜溜的大腿,端起酒杯,道:“姐姐今天高兴,你陪姐姐不醉不归。”
    “谁怕谁啊?”
    裴东来非但没有阻止季红喝酒,还主动打开红酒开始往酒杯里倒酒,在他看来,酒精的麻痹或许会让季红好受一些——只要喝醉了什么都不想了,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干,谁不干,谁是lv(驴)。”
    眼看裴东来将酒倒满,季红端起酒杯,很是嚣张道。
    “砰——”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两个酒杯一触即分,裴东来与季红纷纷将杯中的红酒灌进嘴中,丝毫不在乎暴殄天物。
    “谁不干谁学小狗叫。”
    一杯下肚,季红第一时间将酒水添满,再次端起酒杯。
    随着酒杯碰撞声的响起,两人将第二杯一饮而尽,一瓶红酒也随之见底,季红起身走到酒柜前,抓起一瓶红酒,道:“接着。”
    “嗖!”
    话音落下,季红将酒瓶抛向裴东来。
    裴东来见状,起身一把接住。
    似乎是铁了心要不醉不归,季红将酒柜里储藏的红酒全部拿了出来,整整十二瓶。
    稍后,类似“谁不喝谁是……”这样的话语不断地从季红的嘴里喊出,酒杯的碰撞声不断地响起,价值不菲的红酒像是白开水一般被裴东来与季红灌进肚子。
    一杯,两杯,三杯……
    一瓶,两瓶,三瓶……
    很快的,季红拿出的十二瓶红酒喝掉了一半,裴东来与季红两人各自喝了三瓶。
    而在裴东来来之前,季红便一个人喝了五瓶,如此一来,短短时间内,季红喝下了八瓶红酒,而且没有用内劲逼出酒精,只是上了几趟卫生间。
    “东……东来弟弟,你还能喝吗?”
    季红又拿起一瓶红酒,满脸通红地看着裴东来,醉意盎然,晃着身子,丝毫不在意睡裙已经从肩头缓落,露出了部分豪.乳。
    “你醉了。”
    裴东来没有去看季红露出的豪.乳,而是看着季红那布满红晕、残留着泪痕的面庞,叹气道。
    “谁……谁醉了?”
    季红满脸通红,露出有点傻、有点疯的笑容看着裴东来,然后挪动身子凑到裴东来身旁,伸手抚摸上裴东来的脸蛋:“小正太,到底是你不敢喝了,还是姐姐醉了?”
    “你醉了。”说话间,裴东来拿下季红手中的酒瓶。
    “这……这点酒也能把我喝醉?”季红一把捏住裴东来的脸蛋,哼哼道:“怕是小正太你要急着回去交公粮吧?”
    裴东来叹气,将酒瓶放在桌子上。
    “小正太,你老实回答姐姐,姐姐长得好看不?”季红将裴东来脑袋扭过来,与她面对面,口吐香气地盯着裴东来问。
    “好看。”
    “你想要姐姐吗?”
    “你真醉了……”
    “你想不想跟姐姐上.床?”
    “你……”
    “想,还是不想??”
    “——”
    “沉默就代表想,好吧,姐姐今晚就便宜你了。”
    话音落下,季红一把将裴东来搂到面前,火热、性感的红唇微微张开,吻向裴东来。
    “啪!”
    不等季红吻到裴东来,裴东来伸手,对着季红的后颈轻轻一怕,季红身子一软,娇躯直接跌入了裴东来怀中。
    感受着怀中娇躯的炙热温度和柔软,凝视着季红那绯红的脸蛋和近在咫尺的诱人胴.体,裴东来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擦去季红脸上残留的泪痕。
    擦着,擦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季红的眼眶涌出,沿着绯红妩媚的脸庞滑落,染湿裴东来的手指。
    裴东来身子微微一僵,低头看向季红,却发现季红呼吸均匀,深知季红这是无意识地行为,于是俯身将季红抱起。
    嗯?!
    随着裴东来起身,季红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轻吟,像是小绵羊一般蜷缩在裴东来怀中,双手无意识地抱着裴东来。
    昏迷中的她,抱得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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