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男孩 作者:张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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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并以拔光仙人球为要挟,才挖到的料。

    李丛木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复杂起来。他从没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别人口中听说程归提起过被自己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每次都亲得很小心,迟钝如他究竟是哪次发觉的?

    莫非是那次?在李丛木的记忆中,有一回学校停电,正赶上第一节晚自习。班主任说马上就会来电,偏不放大伙回家。然而,大家在黑暗中等了一节又一节,直到晚上9点,电路都没恢复,很多人已经趴着桌子睡着了,包括程归。那时候,他俩在自习课时总是一起坐在窗边的角落。看着身边的程归睡熟,正值青春期躁动的李丛木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偷偷亲了好几次。此时回想,当时那么多同学都在教室里,班主任就坐在讲台旁,真够刺激!

    李丛木舔舔嘴唇,会不会就是这次被程归发现了?不过第二天,并没看到程归有什么察觉后的异样啊。

    难道会是那次?有一回程归感冒了,正上着课就发起烧来,李丛木就陪着他去校门口的小诊所挂水。那间小诊所的暖气特别足,暖烘烘的,程归不一会就睡着了。李丛木在旁边陪着,开始时想法很正派,要看着注射袋,免得血液回流,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程归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脸蛋,就忍不住摸一把。摸了一把,心就不定了,趁大夫转身,就偷亲一口,结果被极速回身的大夫看个正着。李丛木就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说:“我给他试试体温。”

    会不会那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把程归吵醒了呢?李丛木忽然有些忐忑,如果程归知道的是这一次偷吻,那他一定会认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连他生病都不放过。那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不都白废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办了他吧!

    小夕终于磨磨蹭蹭出了家门,站在地铁上,寻思着李丛木怎么不聊了呢。就刺激一下他:“程归跟我说,他昨晚梦到了,可见心里真是有阴影。”

    梦?李丛木觉得身体有些发热,那小子竟然梦到自己了。这倒让他想起来,极有可能是那一次!

    年少时候的李丛木,脸皮是极厚的,为了接近喜欢的人,死皮赖脸什么都做得出来。有一次难得的周末,他和程归一起回了程归家。这家伙仗着程爸程妈待见自己,吃过晚饭后,就赖着不走了,然后如愿以偿地在程归房间里过了夜。那一夜,大尾巴狼和小白兔终于睡在了一起。小白兔是主场,睡得很香,但大尾巴狼居心不良,不失眠才怪。于是,漫漫长夜里偷亲过偷摸过多少次,都不算,因为在大尾巴狼不知足的心里,全都算作一次。关键是第二天早晨,最后一次偷亲,嘴还没离开,就听到程妈来叫起床。下一秒,李丛木刚离身,程归就醒了。

    这次最惊险。程归醒来时就疑惑脸上怎么有点儿湿,李丛木骗他说你流口水了。但回学校的路上,程归说他晚上一直做奇怪的梦,梦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块漂在水面的鱼食。当时,李丛木就不理解了。程归解释说:总觉得有一条贪吃的鱼不停在水面下顶着自己啃着自己。

    十有八九,就是这次了吧。李丛木是知道程归对于梦有一点儿情结的。难道他这次又梦到自己变成鱼饵了?李丛木发消息过去:“他的梦具体是怎样?”

    梦能有什么具体的?一听就是外行。小夕撇撇嘴,回想一下程归说给自己的片段,添油加料再创作,一条一条发:“他梦到一个洋人,健壮狂野,胳膊有小腿那么粗。”

    “被洋人带到酒吧后,遇见了更多的壮汉。”

    “他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被撞的人把脸凑近他,带着烟草和酒精的强烈气味。”

    “突然,那个碍事的新娘吼了一声,打断了这次美梦。”

    李丛木听得有点儿糊涂了。这似乎不是自己的故事。

    小夕抱着地铁的扶杆,一条一条总结陈词道:

    “显然,程归是在回味你上次在婚礼上偷亲他的事。”

    “嘿嘿,程归缺根筋,但我早猜到是你了,他不正是那晚上跟你重逢的吗。”

    “好啦好啦,我已经跟他说,这个梦预示他在潜意识里钟情于这个吻,我就帮你到这里了,下次请明星来暖场记得再介绍给本仙呦。”

    “(又萌又贱的表情图标)”

    李丛木那边,晨会已经结束,销售员数据员们各归各岗了,只剩下李丛木自己坐在会议室里黑皮的靠背椅上。

    把手机丢到会议桌,李丛木眯起眼睛,牙缝里挤出一声:“靠,原来是有别人惦记上了。”

    第53章 givemeasign

    程归看着手机里的小夕解梦,呆愣了几秒钟。如果他真地在意黑暗中的那个吻,他自己会不清楚吗?不由扪心自问。

    这时,两个审计助理过来查项目的应收房款信息,程归打起精神理出台账,又带人到档案室去检验相关单据。翻阅厚厚的凭证簿时,因为心里藏着事,稍一走神,就忘了自己究竟要找哪个页码。

    回到位置上,会计主管过来对程归说:“一会儿你带审计的人去几个项目上看看吧,宋师傅的车有空。”

    “好的。”程归正想出去走走,就跟宋师傅约了一刻钟后地下车库见。

    霍霍此前一直在忙着帮审计的人填写银行询证函。程归见她忙完了停下来喝水,才把椅子拉过去,悄悄问她:“咱们上周末电话里说的事,你还有印象没?”

    “让本宫想想。”霍霍小口喝着红姜茶,娴熟地翻着黑颤颤的眼睫毛。眼中藏不住古灵精怪的笑意,她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

    程归说:“你那个朋友,到底记不记得另一个人?”

    “哪个人?”霍霍假装不懂。

    程归只好就范,“亲我的那个人。”说出口,心中还真是有些微微的羞耻。亲吻是件私密的事,而被人亲吻则似乎是件有损男子汉气概的事。程归是有点儿过敏。

    霍霍还不满足,得寸进尺道:“被亲的是你,你应该最清楚啊。比如那个人嘴唇的形状啊,身上的味道啊,舌尖的——”

    程归已经把椅子弹开。几秒后又拉回来。他十足确定,霍霍必然是知晓的。

    霍霍玩够了,坦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吻。那个人就算再小心,也还是露出过马脚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程归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像在做某种防御一样,准备着聆听霍霍即将说出的名字。

    但霍霍只是笑了下。不似以往开玩笑的笑,而是真笑,因为这个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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