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本日文原版书。
    难怪书页里头的那些字,都是竖着印刷的。
    许云淅有点惊讶,哥哥懂日文?
    嗯。励蓦岑收回书,见许云淅一脸倾羡地瞧着自己,随口问道,淅淅想学?
    许云淅点头,学会了就能看日文的专利资料了。
    小姑娘眼底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求知欲,励蓦岑扬了扬眉,问:要不要哥哥教你?
    诶?许云淅眼睛一亮,惊喜之意瞬间爬上眉梢,可以吗?
    她原本打算买几本书自学,但那样见效太慢。
    也考虑过请一对一私教,可私教贵不说,上课的时间也是固定的。
    若是平时看文献的时候遇到不会的,不能随时问老师,只能攒在一起,等下次上课统一解决。
    可若是励蓦岑愿意教她,那她就能及时向他请教,还能针对性地学习智能装备方面的专业日语。
    这无疑是一条学习日语的最佳途径。
    当然可以。励蓦岑应得很干脆。
    真的吗?太好了!许云淅开心地笑起来,谢谢哥哥!
    小姑娘应该刚刚洗过头,一头蓬松浓密的半长发垂在肩上,衬得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像水蜜桃般水润诱人。
    励蓦岑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片刻,随即将手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这才转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笑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也不是白教的
    嗯嗯,我知道许云淅用力地点了两下头,认真地应承道,我会交学费的。
    夫妻之间,谈钱多伤感情
    男人侧眼瞧着她,嗓音放得很轻,语调柔柔缓缓,听起来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低喃。
    许云淅听得一愣。
    却见男人朝自己伸过手来,修长手指停在脸畔,将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微凉的指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划过她的皮肤,好似一片轻羽拂过心尖,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脑子仿佛变钝了,她咬了咬下唇,对上那双如墨般浓黑的长眸,眨着眼睫小声问道:那要谈什么?
    你说呢?男人侧身转向她,并拢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擦过她的耳朵,然后缓缓插进她的发间。
    那指尖带来的酥麻感觉陌生又怪异,好似一道道细小的电流,从耳后沿着脖子一直窜进心里。
    许云淅不由自主地缩起肩膀。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怎、怎么了
    他离得实在太近了,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
    那望向自己的眸光黯得犹如深夜的海,无波无澜的表面之下,仿佛涌动着无尽的暗潮。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垂着眼帘,一动也不敢动地靠在床头,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男人的长指没入她的发间,手心贴住她半边面颊,慢慢抬起她的脸。
    许云淅绷着双肩,低垂的眼睫如蝶翼般不时颤动。
    余光里,男人的薄唇越来越近,带着薄荷味的温热气息洒在鼻唇间。
    就在她以为他要亲上自己时,那两片粉如花瓣的唇忽然缓缓张开,一道低哑的嗓音随即在耳畔响起,
    头发怎么不吹干?
    诶?许云淅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他凑得这样近,原来只是为了确认她的头发有没有吹干?
    她还以为,他想亲她
    许云淅快被自己蠢哭了。
    他都说了和她结婚只是为了了却老爷子的心愿,她为什么还会心存幻想!
    下意识地想要低下脑袋,可他贴在她脸上的手还没有放开。
    她只能顶着一张红成小番茄的脸,垂着视线轻声回道:差不多干了
    小懒猫。男人似是不满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卫浴间门口,许云淅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随即搂过枕边的大熊猫玩偶,正准备钻进被窝,就见励蓦岑拿着个吹风机从卫浴间里走出来。
    吹干再睡。他坐到她身侧的床头柜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挑起她的发丝,将里头那些半湿的头发仔仔细细地吹干。
    许云淅抱着大熊猫玩偶屈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玩偶软乎乎的脑袋上。
    轰轰的热风从脑后传来,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指时而擦过她的后颈,时而拂过她的耳侧。
    她不由地想起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一年,那时候她忙着学习,每每做题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洗完澡,困得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
    她总是闭着眼睛胡乱吹几下,也不管干没干,就躺下睡了。
    而励蓦岑总会在她睡下之后,拿着吹风机,坐在床头柜上耐心地帮她把头发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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