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不出来,好歹有个神医在后面撑着。再说了,这回门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若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岂不是失礼?”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为了演戏,所以听着比较虚弱,但是……这语气听上去还是让江乐瑶吓了一跳。只能说,她是心虚了,而且云悠洋这话也是冲着她说的。
    “不,不,不,不失礼,不失礼。是吧,娘?”江乐瑶看着云悠洋的眼神,听着云悠洋说的话,越来越觉得害怕,所以她只能把这丢给她娘亲了。
    “啊?”江乐瑶突然丢球,这让吴莲也是一愣。
    老实说,当吴莲见到云悠洋的时候也是惊讶了,她没想到所谓的病秧子倒是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现在她确实是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让江乐瑶嫁给云悠洋,唉。
    不过,再怎么说,那云悠洋终究是个病秧子。再说了,他刚刚不是还说,这是多亏神医的帮忙。想来,神医大概也只能帮他这一时,不然,他为何都不出门?为何大家都传闻他病的活不了几天?所以,若是这样想的话,那她们倒是也不必后悔,因为江乐萱迟早要赶着做****。“这云公子身体怕是不太好吧?”吴莲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听这话,江乐萱不由得皱眉。她们现在是要那这个说事么?相公的身体不好,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可是,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也是云悠洋第一次来这边的日子,她竟然说出这种晦气的话,是成心的么?
    不过,她是不是成心的,江乐萱倒是不在意,她只担心云悠洋会在意刚刚大娘说的话,她担心云悠洋心里不是滋味儿。于是,江乐萱不动声色的偷偷查看了一下云悠洋的神色。还好,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他的嘴角似乎还在往上扬起啊。
    “是啊,小婿的身体是不怎么样。不过,按我师兄照籍怀亦那位神医的话来说,一时半刻的倒是见不到阎王。所以,如果岳母这是想要小婿提前到阎罗殿给您排个队的话,小婿还真是不太能做的到。”跟着籍怀亦相处时间长了,这些话他倒是也说的溜得很。
    “这……老爷你说说,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听了云悠洋这一番话,吴莲的脸是红了绿,绿了黑,黑了白,这变化倒是甚为好看。想来,一定是江乐萱在暗中说了什么,不然云悠洋一个从来没有和她们见过面的人,又怎会对自己的岳母如此无礼?想着想着,吴莲也没忘了白江乐萱一眼。
    “行了,在大街上说这些,就不怕外人听见笑话么?”江远倒是白了吴莲一眼,“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在这儿站着算是怎么回事。”
    其实,听了云悠洋这一番话,江远在心中倒是暗暗的给了云悠洋一个高分。事实上,能这样把吴莲噎住的人倒是还真没几个,而他云悠洋就是其中一个。看来,他这一次倒是不用担心萱儿受欺负了,有云悠洋照顾她,他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于是一行人就进到了府中,具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想说什么,那就容后再议了。
    只是,江乐瑶和吴莲倒是不怎么开心。看她们的脸,啧啧啧,这可是比茅房还臭。不过,脸臭归臭,像是江乐瑶,她的心里可是想法多的很。
    这个云悠洋她只消一眼就看上了,虽然他身体是不太好,不过他刚刚自己也说了,不是么?他身后不论如何,好歹还有个神医助阵,所以说,一时半会儿这性命应当是无虞。她现在真的是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就没嫁呢?这下倒是好了,白白的便宜了江乐萱,唉,不甘心啊。
    “来,来,来,现在也到中午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早晨云悠洋在府里折腾,现在再在这边折腾折腾,还真是就到中午了。看来,话什么的还是先放放吧,先把饭吃了再说吧,好歹这也算是个团圆饭了。
    只是,这吃饭真的就只有吃饭么?当然不是了,吃饭其实就是一个说话的时候,大家趁着吃饭的时候谈天说地。可以说,这吃饭是假,聊天才是真的。
    “听说,云公子身体不好,现在是否好多了?”
    江乐瑶统共就没吃几口饭,她的眼睛从坐到饭桌前就没离开过云悠洋,看的云悠洋身上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真不知道江乐瑶到底是要吃饭,还是要把他给吃了。
    “嗯。”云悠洋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吃他的饭。
    “既然如此,那……”江乐瑶开了个头,但是又停住了。
    她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她是想说,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能活的久点儿?只是……这话她能说出来么?怕是说不出口吧。
    “你是想问我,还能活多久?”
    她不说,云悠洋也知道这江乐瑶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呵,她还有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时候啊?这倒是真不容易。
    “这……”她确实是想这么问,没想到他竟然猜出来了。
    “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我吧……咳咳咳……”云悠洋一边想着要回答,一边还故意咳了两声给江乐瑶和吴莲看。
    “相公,你没事吧?”江乐萱见此到是吓坏了,赶忙询问云悠洋的状况。
    云悠洋虚弱的抬起头笑了笑:“没事。”
    一看这个,江乐瑶原本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他的情况确实也不怎么乐观啊。
    “相公,要不要我扶你先进去歇会儿啊?是不是一路上劳顿,所以身体不适呢?”
    江乐萱担心万一要是在这儿发病了,没有籍怀亦,怕是会不太好。所以很担心他的情况,希望他不要中途发病。
    “没事,大家都在吃饭呢,别扫了兴。”其实他的画外音是,他还没吃饱呢,现在进去了,岂不是要饿着了?
    “可是……”
    “萱儿,既然洋儿都说没事了,那就随他吧。”
    江远知道这云悠洋是故意演戏给瑶儿看,所以也没说什么。而且,他现在不想回去,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用请戏班子,就有一场好戏来看,他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萱儿急着要让云悠洋回去的时候,他得帮着云悠洋说说话,不然岂不是没有戏看?
    呵,这回,看瑶儿和他夫人的脸色,似乎又变得不好了起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是要折腾到什么程度。不过她们那点儿小能耐,在那神出鬼没,而且身负重任的云悠洋眼里看来,怕是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相公,那……等一下若是你的身体不舒服,那你一定要和萱儿说啊。”江乐萱心里还是不放心,所以再嘱咐一声才行。
    云悠洋点了点头:“嗯。”
    唉,萱儿对他这么好,可是他实际上却是在骗她。说实话,他的心里罪恶感可是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跟她解释,估计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吧。
    “看来,女婿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啊。这样的话,若是以后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萱儿岂不是要做****了?”
    原本吴莲说话还是比较注意的,因为她担心万一这云悠洋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那就是给瑶儿断了一条后路。不过现在看来,那云悠洋真的就是个吊在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既是如此,她说话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忌讳了。而且,她还是尽可能的挑着忌讳去说,就是为了气气他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自己的地位。
    “岳母,先前小婿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么。放心吧,小婿即便是就在那半吊着,也不会让岳母您失望的。”云悠洋语气很轻松,然后还给了吴莲一个微笑。
    吴莲的表情变了变,然后冷哼了一声:“呵,那就好。”反正他都这个德行了,说说这话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都已经中午了,要是今天回去的话,怕是也说不上什么话了。那……要不妹妹和妹夫就在这儿住一天吧?”江乐瑶提议道。
    虽然她的娘现在已经是对云悠洋死心了,但是她不死心。她越是看云悠洋就越觉得喜欢他,虽然他身体不是很好吧,可是……确实,他除了这一点儿不好,哪儿都是最突出的。有神医不是么?既然那神医都已经把他的生命延长这么久了,那兴许就能延长到他七老八十啊。当然,只希望那神医自己也把自己顾好了。不要人家云悠洋还好好的,但是他却先没命了。
    “这……”江乐萱转头看向了云悠洋。
    其实江乐萱是不想要在这儿多呆一会儿的。可是,云悠洋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如果就这样再让他折腾折腾的话,怕是他真的会受不了。
    云悠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其实他今天晚上还是要出去一趟的,这里倒是距离他想要去的地方近了一些,也省去了他的路程,确实不错。只是希望到时候他能跑的很顺利,要是被绊住了,那似乎就不太好了。
    不过,他的岳父大人不是知道他的情况么,若是如此,那找他帮忙应该就可以了。
    “那好吧。”既然他不介意,那就住一天吧。
    “不过,妹妹,你那边是单人床,这怕是没法住在一起吧?”
    其实这才是江乐瑶打的主意,既然他们两个人没有办法睡在一起,那她的机会就很大了。
    看这情况,估计他们两个还没有圆过房吧?这样最好,别看江乐萱是先嫁过去的,但是她可是先下手的。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所以她还是最后的赢家。不过,这也不是她卑鄙,毕竟,这云悠洋本该是她的,她只是希望大家各归其位罢了。
    江乐萱摇了摇头:“没关系,相公睡在床上,我在旁边照顾就好了。”
    “可是,你那边的屋子这么小,小到……”江乐瑶还故意比了比,“小到就只可以放得下一张床,你就不怕你相公会不习惯么?”
    “还是……姐姐想要把自己的房间借给我相公呢?”她当然知道江乐瑶的想法,想要趁机钻空子?呵,怕是不可能吧。
    江乐瑶笑了笑:“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为了妹妹的幸福,姐姐是会这么做的。”
    “好了,好了,说的就好像咱们家没有其他的屋子一样。”江远皱了皱眉。真不知道瑶儿这是在想些什么,竟然打起这样的主意来了,唉。
    “岳父大人,我看,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就按照萱儿先前说的就可以了。”要是让江乐萱得逞了,那岂不是很浪费他的时间?
    江远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女婿都没有意见,那便如此吧。”
    “相公,我的房间很小,还好只是一个晚上,你就先将就些吧。”江乐萱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悠洋摇了摇头:“没关系。娘子都可以在这儿住上这么多年,为夫我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有什么不习惯的。恰好,这样还可以体验一下娘子先前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他反正是不介意,因为他晚上还得折腾呢。所以,这屋子他倒是也呆不了多久。只是,他倒是挺心疼江乐萱的,在这种地方呆了二十年,还过着这样的生活,唉。
    “相公真是这么想的?”她还以为,云悠洋一定会很不愿意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体贴。
    云悠洋揉了揉江乐萱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谢谢相公。”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你能去帮我买点儿东西么?”
    “买什么?”
    云悠洋递给江乐萱一张药方:“这是师兄给我的药方,你帮我去抓药来,好吗?”他原本今晚就料到不会回去,当然他也没打算回去,所以他就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药方?”
    “是啊,师兄担心万一要是中途有什么意外,晚上回不去,所以他就给我这个,以防万一用的。”
    “这样啊。好,那我一定会亲自去抓药的。只是……若是我去抓药,就没有人照顾相公了。”
    “没事,我睡一下,你去吧。”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和岳父说两句话来着。
    “可是……”
    云悠洋轻笑:“呵,难不成娘子是怕我被那江乐瑶给拐了去?”
    江乐萱听此小脸一红,然后底下了头:“谁说的?我才不怕呢,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嗯,你也该对你相公我很有信心才是。”
    “嗯,很有信心。”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快去把,不然天要黑了。”天黑了,他就要开始忙活了。
    “那好,那……相公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乐萱担心云悠洋会出事,于是也没有和江远打招呼,便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见江乐萱走了,云悠洋也开始忙活了。
    他打开门,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往外面走去。
    唉,他也真是够不容易的,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他还得偷偷摸摸的东躲西藏,真是辛苦啊。亏了提前叫小安给岳父送信去,让他在书房一个人等他,不然的话,他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洋儿来了。”见云悠洋进来,江远赶忙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走到门口,“萱儿呢?她没发现吧。”
    云悠洋摇了摇头:“我叫她去帮我买药了,所以没事。”
    江远点了点头:“这样就好。看这样子,你今天也是有任务的?”
    “是,我今天确实是有任务。但是,我怕被萱儿发现,所以希望岳父可以帮我一个忙。”
    “好,要我怎么帮你?”
    云悠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交给江远:“这是安神的,晚上的时候,您只要找人将方有这药的茶水给萱儿就成了。”
    江远结果小瓶子,然后点头:“好,但是,我担心瑶儿她……”
    “放心,到时候我会先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睡着。”反正不是在一个屋子里,处理起来好办多了。
    “这样就好了。唉,把萱儿交给你,我倒是真的放心了。”江远欣慰的说道。
    “只是,怕是辛苦了她。我还担心,若是到时候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记恨我呢。”
    “放心吧,萱儿那孩子向来懂事,一定能理解你的苦衷的。”
    “希望如此吧。”
    “相公,药买回来了,我已经找人去煎药了。”
    江乐萱和云悠洋几乎是一前一后回到房间的。云悠洋刚进去,还没坐稳呢,刚要躺下,江乐萱就推门进来了。于是,在匆忙的情况下,云悠洋这么一趟,差点儿没把脑浆子给磕出来,真是疼啊。
    在一旁的小安看到云悠洋这样,深深的感叹道:“爷,小安在这里深深的同情你。”
    “怎么了?”
    江乐萱一进来就听到小安说什么同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安淡定的摇了摇头:“少夫人您回来了,没事儿,小安就是说着玩儿的。”
    “这样啊。相公怎么样了?”江乐萱可不关心别的,她关心的也就只有云悠洋的状况而已。
    小安微微一笑:“少夫人放心吧,少爷好的很。”就是脑袋被磕的大概是有点儿懵。
    江乐萱点了点头:“那就好。他是睡着了么?”看云悠洋从她进来都没有动静,怕是睡着了吧。
    小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吧。”看刚才少爷那样子,现在怕是被磕的晕过去了。
    “那好,我就先不打扰他了。小安,你守着相公,我先去把这药煎了去。”一会儿相公醒来就能喝到了。
    “少夫人,您把这药去交给下人们煎不就是了。您好歹也是一个二小姐,怎都看不到您的丫鬟呢?”这少夫人也太悲催了吧?
    江乐萱笑了笑:“我没有丫鬟啊。我本身就该是个丫鬟,哪里还会有什么丫鬟啊。这药我自己去煎吧,也碍不得什么事儿。”反正她也习惯了,这几天被人在云府被别人伺候着,她倒是不习惯了。唉,看来她就是生来贱命,不给别人干活,心里就不舒坦啊。
    “少夫人,还是小安去吧。想来,少爷是希望少夫人陪着的,而非小安。”
    若是少爷一会儿醒来,不,该说是睁开眼。若是一会儿少夫人走了,少爷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一定会骂他不识时务。但是,若是他识时务,到时候少爷的心里就该乐开花了。所以说,他这个做随从的,怎能不理会主子的心意呢?
    “不用了,没事。这边我熟悉,你又不知道厨房在哪儿,还得去问人,多麻烦。反正,现在相公还在睡着,你在这儿守着就成了,我马上回来。”江乐萱笑了笑,于是拿着手里的药包就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云悠洋捂着脑袋坐起来了。
    “哎呦,爷,您不歇会儿啊?刚才听那响声,怕是这头上要鼓个包了,您没因此而失忆吧?您还记不记得小安是谁了啊?”小安的脑袋在云悠洋的脑袋那晃了晃,说是查看他受伤的状况,实际上就是来找乐的。
    云悠洋翻了个白眼:“不记得。”
    “这样啊。”小安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那少爷一定是不记得有个嫂夫人喽?既然如此,唉,我还是快快去找少夫人,让她不要白费心思,也忘了您吧。”说完,他便真的要往外走了。
    “喂,你要是敢往外走,我一会儿点你的穴,让你过两天残疾人的生活。”他可是想来说到做到,敢看他的笑话,不想活了是吧?
    “嘶……您这不是在威胁小安么?唉,可怜小安我只是一个随从,哪里敢违逆少爷您的意思呢?”
    “行了,行了,说正事儿。”在这么说下去,那他这个主子的地位也明显的不保了。“等晚饭过后,你看那江乐瑶回房间了,就拿这个在她窗子外面点燃,让她睡着了,别想着往外面折腾,就行了。”
    他这一番的计划,若是被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江乐瑶给发现了,那他到底是何其的悲哀?所以说,被谁发现,都不能被那个恶心的女人发现。当然,不止是江乐瑶,该说不论是谁,也不能被发现。
    “知道了。那晚上小安还要不要易容成您的模样在这儿睡觉啊?”其实,每一次云悠洋出去任务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一,小安都要易容一下的。
    “不用了,她不会发现什么。”
    若是换做以前吧,兴许他还会为了防止万一让小安易容。但是现在吧……他可是很担心若是萱儿醒来,然后开始莫名其妙的照顾小安,他也是会嫉妒的。
    小安耸了耸肩:“好吧。”他就知道,现在有了少夫人啊,少爷绝对有很多地方都要改变的,他倒是拭目以待着。
    “呦,我说这是谁呢,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就在这儿烧起火来。原来是新晋的云家少夫人啊。怎的,做了少夫人都改不了这贱命么?”
    江乐瑶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她原本是想出来找云悠洋说说话的,没想到经过厨房却发现江乐萱在这边。这倒是好,她也可以先提醒一下江乐萱,好让她知道知难而退。
    江乐萱好脾气的笑了笑:“呵,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为自家相公熬药,怎的就成了贱命呢?姐姐该换句话说说,妹妹我这儿可是家庭和睦,夫妻恩爱才是。”
    “呦,这倒也真是。只是,姐姐虽然还没有为人妻子,但是想来,若是陪在自家夫君的身边,倒是比在这边熬药,要恩爱数倍啊。”
    “但是,将熬药这种事情假手于人,终究是比不上自己动手的。别人熬出来的,那只是药。但,自己熬出来的,就是情了。”
    话说,江乐萱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恶心非常。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是输人不输阵。即便如何,她也要让姐姐知道自己过的很好,不然自己又是只有被嘲笑的份儿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江乐萱了,她现在不住在江家,所以就没有必要因为人在屋檐下,所以不得不低头的逆来顺受了。这样也好,有些她之前不能说、不敢说的事情,这下子她倒是要全都说回去。
    江乐瑶冷笑一声:“说的到是挺肉麻,就是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这么肉麻。”
    江乐瑶现在是认定了即便江乐萱嫁到云家,也不见得就这么好过。在她的心里,江乐瑶既然已经倒霉了,那就要倒一辈子的大霉,这辈子都翻不过来身。于是,她说的也就十分的肆无忌惮,十分的有信心。只是,可惜了啊,人家小夫妻确实也挺恩爱的,她这如意算盘倒是打错了。
    “自是如此啊,姐姐倒是多心了。”江乐萱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的继续熬药。
    “妹妹,今儿个我见着你那夫君。不,该说,原本是我的夫君。那云悠洋当真是一表人才,原先呢,我是巴望着你早早做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你这****倒也是难做。”江乐瑶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以前我只是想着那云悠洋身体不好,怕是活不了多久,但是我却忘记了,他能坚持这么多年,身边也定是有高人。既是如此,那么,我想,原本就该是我的相公,现在你也该交还予我了吧?”
    江乐萱轻笑,手中的搅弄着药的手倒是也没停:“看来,姐姐的意思就是,萱儿事先为姐姐打个头阵,现在姐姐是要亲自上场喽?姐姐倒是会捡便宜啊。”
    “你说我捡便宜也罢,反正,我如今是要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想来,这并没有错,不是吗?”江乐瑶说的冠冕堂皇,好似如今这件事情她做了便是最大的牺牲,若是她不做,那便是该受尽天打雷劈的。只可惜,她未免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姐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和相公既已拜堂成亲,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即便之前的事情如何,现在大局已定。姐姐,我看,您还是准备着迎接自己的良缘吧。”江乐萱这话的意思还不明显么?说白了,就是要她江乐瑶哪儿凉快就去哪儿呆着。
    江乐瑶的心中虽然因为这话而郁卒,但是她掩盖的很好,倒是没多大的纠结,倒是胸有成竹的冷笑一声:“可是,你终究是一个假的。你要知道,云家帮云悠洋张罗亲事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冲喜。想来,会指定我,那定是因为我的生辰八字和云悠洋的般配,可以帮着他冲喜。但是你呢?怕是就不见的了吧?毕竟,你生来就是贱命。所以说,若是你一再坚持,到时候把云悠洋克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交代。”
    原本江乐萱以为,自己如今的承受能力已然很强了。所以不管那江乐瑶说什么,她都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因为她知道,越是和江乐瑶叫真儿,江乐瑶便越是得意。
    但是,刚刚江乐瑶那一番话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在意。是啊,若是她克死了云悠洋,那该怎么办呢?她……是喜欢他的啊。若是因为她的一己私心而害了他,那她……她该怎么办呢?
    “但,即便如此,姐姐嫁进来,也该是个妾。毕竟,我是先今进门的,不是么?”
    虽然她害怕了,但是她不想离开他。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她怎能就此放弃?
    之前,云悠洋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说自己不知道。不,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什么,所以……她害怕这不过就是昙花一现,到时候,她认了感情,却失了心。
    如果,姐姐才是那个可以为云悠洋冲喜的人。那好,她可以不在乎,只要……她还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就好。若是不能天长地久,那便默默相守吧。只要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最后他爱上了姐姐,忘了她,她也认了。
    说什么,若是姐姐嫁进来,也该是个妾,听上去好似她有多么在乎这些身份。实际上呢?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或许,这便是她的勇气吧。
    江乐瑶冷哼一声:“呵,没想到,你嫁了人,别的倒是没学得,这嘴皮子却是厉害了些。”
    原本,江乐瑶还想要再骂江乐萱几句,让她说话这么呛。可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大气,她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只有这样,才能让江乐萱知道,在江家她是大小姐,在云家,她也会是真正的那个正宫少夫人。
    江乐萱依旧不愠不火一边熬药,一边说着:“是啊,想来,我的嘴皮子若是不厉害些,怕是日后再见到姐姐,依旧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一听这个,江乐瑶倒是笑了,笑的花枝乱颤:“我欺负你?哈哈哈……对,我是欺负你。当年,若不是你娘****了爹,现在哪里会有你这个女人呢?所以,像是你这样的人,生来就该当是被我欺负,被男人糟蹋的。怎么,你还没有这个觉悟么?”
    这回,江乐萱倒是不能不在意了。她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抬起头,看着江乐瑶:“你说什么?”
    见江乐萱被激怒,江乐瑶也开始得意了起来:“我说什么?我说,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坏女人,怎么,生气了?”
    “你怎么说我,我无所谓。但是,你没有资格批评我的娘亲。她和爹是真心相爱的,但是爹和大娘在一起却是被逼无奈。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因为,若是爹当年没有屈服,那么现在也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她可以容许江乐瑶说她,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但是,无论江乐瑶再怎么说她,她都没有资格批评她娘亲的不是。她的娘亲这一生都过的好辛苦,和心爱的人两情相悦,但是却不能在一起。为了生下自己和心爱的人的孩子,她竟然宁愿赔上了自己的生命。她的娘亲很伟大,真的很伟大。
    “可是,很抱歉,最终你的娘亲还是没有这个福气和爹爹在一起。”江乐瑶给了江乐萱一记白眼,然后继续说的。“不过,她也算是好命。至少,她是不用顶着个贱女人的名头活在这个世上。想来,她是因为没有这个脸,所以才留下你还债吧。”
    “你住嘴!”
    听着江乐瑶说的话越来越过分,江乐萱再也忍无可忍,于是顺势就把手中用来搅拌药的筷子丢向了江乐瑶。江乐瑶见此吓了一跳,幸亏她急忙跑开了,不然,怕是那筷子上面连带起来的药汁就能把她给毁容了吧。
    “你……你竟然敢用筷子丢我?”
    江乐瑶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估计是两者都有吧。反正,她指着江乐萱的手是都在抖着,不管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她都是大惊失色啊。
    “我已经要你住嘴了,是你非要继续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乐瑶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她至今依旧是那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小姑娘么?错,她现在已经嫁人了。换句话说,出嫁从夫,她现在已经不是江家的人,而是云家的人了。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依旧如原先那般窝囊呢?
    “你……你这个小坏蛋。你到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比你娘亲还来的坏。”
    “江乐瑶,你给我住嘴!”
    这一次,江乐萱的手里是没有筷子了。于是……她扔过去的直接就是那煎药的罐子了。
    若是说先前那筷子还能躲过去的话,这连汤带水的药罐显然就十分危险了。那筷子不过就是往一个,顶多两个方向分散去。但是这药啊……那简直就是四面八方了,看那江乐瑶该是怎么个躲法。
    只见那江乐瑶现在花容失色的模样,现在的江乐瑶倒是绝对联想不到之前她竟然骂人骂的十分嚣张。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亦或许是该说,祸害活千年。所以,刚好,江乐瑶身后有一口空着的小鱼缸,江乐瑶一手就抄来,然后用那缸挡住了向她四散开来的那些药汤,这才保住了她那所谓的花容。
    “你……江乐萱,你竟然敢用那滚烫的药来泼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耐烦?用药来泼你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么?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已经警告你许多次,叫你不要再说我娘亲的坏话。是你自己听不进去我说的警告,那是你的问题。”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方才着实有些冲动,但是对于江乐瑶这种人,冲动也没什么不对。
    “你……”江乐瑶现在也着实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毕竟是惊魂未定。
    “这是怎么了?”
    原本在书房读书的江远,听到下人回报,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厨房吵起来了。一听到这消息,江远放下书就飞奔而来。岂料他看到的哪里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厨房吵起来了,她们分明就是在厨房打起来了。
    “爹,妹妹她不仅仅用筷子丢我,竟然还用药罐来泼我。爹,您可一定要为瑶儿做主啊。”
    见到江远来了,江乐瑶赶忙哀怨的跑去找江远诉苦。想来,他来的时候是看到江乐萱丢她的那一幕。事实摆在眼前,她相信,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若是不好好的加以利用,那岂不是违背了天意?
    江远皱眉:“萱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远这眉头皱的那叫一个纠结,见他皱的如此纠结,江乐瑶在心中也暗暗的笑了起来。想来,这一次爹爹终究是要对江乐萱生气的,毕竟这一次受害者是她江乐瑶。于是,在她的心中,现在已经开始幻想,究竟等一会儿江乐萱会受到如何的批评和打骂呢?不论如何,应该都会很解气吧?
    其实,江乐瑶这美妙的想法倒是真的大错特错了。没错,江远此时此刻确实是在生气,不过他不是气江乐萱,而是在气江乐瑶。
    他是知道萱儿的性子的,若不是那瑶儿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她断然不会动手的。方才见萱儿怒气冲冲的把那一罐子药泼向了瑶儿,定然是因为瑶儿招惹了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招惹。
    老实说来,瑶儿也该被这样惩罚惩罚。这孩子,实在是太不知分寸,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几次都想要责罚这个女儿,无奈吴莲在那边拦着,要不就是以命相逼,他这个一家之主做的也甚为窝囊啊。
    “姐姐方才说我娘亲的不是,我实在听不下去,所以就……”
    “爹,你听到了没?她已经承认刚刚她有对我动手了。”
    “萱儿刚刚用那药罐丢你确实是不对,可是你就没有错了吗?”其实,在江远的心里倒是在想,刚刚那药罐子丢的真是太好了,就该给瑶儿点儿教训。
    “爹,你说什么?”江乐瑶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远。
    虽然爹爹平时一向宠爱江乐萱多一些。但是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之下,江乐萱分明做的很过分,所以即便爹爹再如何偏心,都不会指鹿为马、黑白颠倒的维护江乐萱。只是……她似乎是想错了,看来不论那江乐萱做了什么,爹爹都会偏袒着她。这不公平,相当的不公平。
    “你若没有说那些话,想来萱儿也不会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情。”
    “爹,你就知会偏袒江乐萱。我看,是不是因为爹你对江乐萱的娘亲念念不忘,所以才这般是非不分?”
    “你……”
    “爹,算了吧。我刚刚已经给过姐姐惩罚了,您没有必要再打她了。”
    一听这话,江远气愤的就伸出手来,准备给江乐瑶一个大巴掌。不过,那巴掌还没有落到江乐瑶的脸上,便首先被江乐萱给拦截了下来。
    虽说江乐萱是厌恶江乐瑶的,但那毕竟是她的姐姐,她也不是如此冷心肠的人。方才她已经为这事儿丢了江乐瑶的筷子,还用药罐丢了她,这也就够了,她不想咄咄逼人。想来,若是她也因着一件事就巴着不放,那她岂不是和江乐瑶一样了?
    见江乐萱替江乐瑶求情,江远气愤的放下了手。老实说,他确实是很想要给江乐瑶一巴掌,不然他实在是气不过。
    “江乐萱,你少在那边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说情。要知道,若不是你,方才爹也不会要打我。”
    “瑶儿,你就不能学一学你妹妹么?瞧瞧你现在,这是个什么模样?若是你的心肠再如此丑陋,口舌再如此恶毒的话,想来你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要了。”江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爹,你就只知道向着她。她到底是哪里好了?我是您嫡亲嫡亲的女儿,您为什么都不宠爱我?”
    江远哼了哼:“你还需要我宠爱么?呵,你娘亲给你的溺爱就足够你游泳了,我若是再宠爱你,那你岂不是要把这江府都淹了?”
    “爹!”
    “这边是怎么了?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原本云悠洋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江乐萱回去。只是,他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小安也说,若只是熬药的话,不该是这么长时间还见不到人。于是,在云悠洋懒得等,也好奇和担心江乐萱这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他和小安两个人来到了厨房。于是,他就看到了这边一番热闹的景象。
    “相公?相公,你不在房里好好的歇着,怎的出来了?”江乐萱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跑过去扶着云悠洋。
    云悠洋温柔的笑了笑:“我醒来见你不在,小安说你来熬药,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江乐萱看了看江乐瑶,然后勉强的扬起了嘴角:“因为这边发生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稍微耽误了些时间。”
    “无关紧要?呵,看来这件事对你着实无关紧要,但是对我却不然了。”
    看到云悠洋和江乐萱这样一幅夫妻恩爱的模样,江乐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知道他们的恩爱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江乐瑶是不以为这是真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一个是云府的大少爷,另一个确实江家的私生女。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来,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不是么?至少,是绝对的不般配。
    “哦?不知姐姐如今是有何高见?”云悠洋故意加重了“姐姐”两字的语气。不过……要他叫这个女人为姐姐,唉,那可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江乐瑶的表情僵了僵。要知道,她可是想要成为云悠洋娘子的人,如今被他说成是“姐姐”,怎么说她的心里都是不大高兴的。好似因为这一个称呼,她就老了多少岁似的。说来,她也不过是比江乐瑶长了这么一岁,十七的年华,这也是个如花的年纪。
    即便她的心中再怎么抱怨,她还是扬起了一抹十分迷人的微笑:“她方才她不仅向我丢筷子,甚至还用药罐来泼我。你说,这是不是并不无关紧要?”
    云悠洋一副看不穿心思的表情,然后看向江乐萱:“哦?娘子,当真如此?”
    江乐萱点了点头:“是。”
    啧,泼的好啊。云悠洋打心眼儿里被江乐萱鼓掌。先前听她说自己以前在江家的生活,云悠洋若不是因着自己的身份还有其他的事情之类的,他早就把江乐瑶给收拾了。不过,现在既然是她自己亲自收拾的,那倒委实不错。
    “云公子,你说,江乐萱她是不是很过分?”
    这个江乐瑶也真是的,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云悠洋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时候,她就这么添油加醋的。唉,若是这情况真如她所想那也好,但是……若和她所想是相反的,那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唔……”
    云悠洋就是一副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答案,倒是也没说。反正他就是在那吊着,让江乐瑶的心也跟着吊着。
    “娘子,你用药泼了她,岂不是很浪费?”虽说,给他同样是浪费,但是在用在泼江乐瑶那个女人的身上,就更加的浪费了。
    “啊?”江乐萱疑惑的眨了眨眼,一时间她还真没明白云悠洋这话的意思。
    云悠洋点了点头:“对啊,这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你若是用来泼了她,那这药不但不能治病救人,兴许还得浪费更多的药来治她。啧啧啧,娘子,你说这样算上去的话,是不是很不划算呢?”
    这话一出,江远站在那边是保持着自己的威严,所以想笑不能笑。小安倒是不顾及这些,在一旁则是哈哈哈大笑,江乐萱这边先是在理解这话,而后恍然大悟。而在所有人当中,尤其江乐瑶的表情最为可观。且看江乐瑶僵着嘴角,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一会儿又变成紫色,分明就是好一个变幻莫测啊。
    “云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变了有一会儿的脸,江乐瑶才尴尬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云悠洋耸了耸肩:“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下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实话实说,不犯法不是么?
    “相公,我……对不起,原本是给你熬药的。现在药没有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去再买一包来熬吧。”
    江乐萱现在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熬给云悠洋喝的药没有了。那药是用来稳定他的病情的,如果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而害了云悠洋的话,那她可是罪过啊。所以,现下看来,还是要赶紧买一包药来,不然等一会儿药铺关门了,那可就坏事了。
    “算了,算了,娘子,那药没了也就没了。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你去哪儿啊?”反正那药有没有都不成问题,之前不过是一个让她出去的借口而已。
    “不行啊,若是没有那药,到时候相公你的病发作了怎么办?”什么都可以等,唯独这个不能等。
    云悠洋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看,你相公我现在不是好的很?那药不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我看依着我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刚刚睡了一觉,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没看我这气色好很多么?”
    “喂,你们难道不觉得我被她用药泼了的事情比较重要么?”
    听她们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浓情蜜意着,江乐瑶的心中可谓甚是不快。要知道,她才该是被关心的对象,现在的主角。可是,为什么大家却都把她给忽略掉了?
    “大小姐啊,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小安摇了摇头,“您是被我们少夫人给泼了,但是您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边?而我家公子的事情就不同了,若是一个不好,那可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所以,大小姐,您看,您的事情和我家公子的事情,到底是孰轻孰重呢?”
    江乐瑶一窒:“这……”当然是性命关天的事情重要,不然,难不成她还没嫁过去,就要成****了?她可是才刚刚决定要嫁给云悠洋做妻子的。
    “行了,行了,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萱儿你就别去了。若是你不放心,那等下我叫管家去,然后熬好了药给你们送过去,行么?”这么晚了,要萱儿再出气出去一趟,他这个做爹的也着实不甚放心。所以,他便想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江乐萱看了看云右眼,“那好吧,麻烦爹爹了。”
    江远挥了挥手:“不麻烦,又不是我去。再者,这是你相公,我女婿的事情,怎的算是麻烦呢?”而且,他这女婿还不是一般的身份,更是要多多帮忙啊。
    “爹,这么说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江乐萱竟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
    江远淡淡的瞥了一眼江乐瑶:“不然呢?你还想要如何?”
    “我……”
    她想啊,她还想要扒了江乐萱的皮,抽了江乐萱的筋。只是……现在云悠洋就在这边,她要保持她温柔娴淑的良好形象,所以也只得如此了。至于她心中真正的想法,现下看来也不太好说。所以,为今之计,她还是先忍着吧。
    “相公,来,把药喝了吧。”江乐萱拿着一碗药汤递给了云悠洋。
    云悠洋摇了摇头:“不着急。”
    “嗯?”
    “这样吧。”云悠洋帮着江乐萱倒了一杯水,“娘子把这水喝了,我把这药喝了,咱们交杯,如何?想来,成亲那时,咱们可是连个交杯酒都没有喝。现在来个交杯水、交杯药,倒是也不错。”
    江乐萱害羞的点了点头:“嗯,好吧。”
    其实,之前没有喝普通人家一样,正式的行礼成亲,她的心中确实是有些郁卒的。奈何云悠洋身体不好,她也不好勉强他。反正,那些礼节都是一些虚浮的事情,没有也就没有了罢。只是未曾想到他的心里也想过这件事,这倒是让她的心里暖暖的。所以,即便是交杯水或者是交杯药,他能有此想法,她心中便已经甚为欢喜了。
    其实,她不知,刚刚那小丫鬟送过来的这水中便是加了安神药的水。也就是说,她喝下了这水,就该去找周公了。
    唉,籍怀亦开的这药还真是够苦的。照他所说,这副药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品种。不过,云悠洋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还有某种特别苦,可加可不加的成分。不用问也不用想,那铁定是籍怀亦整他的。
    “唔……相公……”江乐萱的眼神愈显朦胧了起来。
    “嗯?”这药发作的快,喝了就晕。
    “相公,我怎么突然觉得晕晕的,好想睡觉啊?”她这是醉了么?可是……刚刚她喝的是水,又不是酒啊。
    云悠洋笑了笑:“大概是娘子这几日来都没有休息好,所以乏了吧。”
    “唔……也许吧。可是……”话还没说完,江乐萱就已经魂游太虚去了。她在心里只能感叹,自己真的有这么困么?
    “娘子?娘子你睡着了?”
    为了确保万一,云悠洋还确认了唤了她几声。见江乐萱没有反应,真的是睡着了,云悠洋才利索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把江乐瑶扶上了床,还帮她盖好了被子。
    “爷,少夫人这边没问题了?”
    云悠洋点了点头:“嗯,睡着了。你那边呢?”
    “小安做事,您就放心吧。那江乐瑶现在已经呼呼大睡了。看她那样子,还在不停的挑着衣裳,怕是在准备晚上来找您吧。唉,爷,小安真的是羡慕你啊,这桃花竟然这么旺盛。”
    云悠洋翻了个白眼:“你怎的废话这么多?你要是闲的慌的话,看到没有,那桌子上有一壶水,喝了她你也能去找周公做梦了。”
    小安摇了摇头:“小安不能睡啊,小安要是睡了,等会儿若是有什么事儿,谁来帮着爷您打圆场啊?”所以说,他还是很重要的。
    云悠洋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换上夜行衣:“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早去早回。”
    “爷,您就放心去吧。少夫人这边,小安一定会好生照顾的。”
    若不是时间紧迫,他还真的得教训小安一番。说个话怎的就这么惹他生气呢?唉。
    于是,带着一丝怨气,云悠洋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夜幕中。远处江远的房间,此时此刻江远正在亲眼见证这一幕。
    这一天发生的事无不告诉他,他是为萱儿选了一个好夫婿。想来,等到这些事情都结束,他一定能让萱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吧。只是……在这之前,萱儿怕是要受些苦了。
    今日见瑶儿,那孩子怕是也喜欢上了云悠洋吧?若是如此,看来免不了又要有一个姐妹之争。唉,他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啊?
    “唔……”因为昨天晚上江乐萱早早的就被迫睡着了,所以早上她醒来的也比较早了。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云悠洋则是抱着她。于是,在这张单人床上,他们两个人竟莫名其妙的睡在了一起,而且……还是以如此亲密的方式。这叫江乐萱瞬间的红了脸,心跳也开始不停的加速了。
    “嗯……娘子,你醒了?”
    云悠洋是一宿没睡。她前半夜出去劫富济贫了,后半夜回来发觉自己没地方睡了。为了防止这个小女人到时候发现他睡在地上,或者是坐在椅子上而自责,所以他只能将她搂在怀里,这么挤一挤了。如此亲密的触碰,唉,教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坦然睡着,他实在是做不到。可见,他和柳下惠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相公……我们……这……”
    江乐萱害羞的动了动,试图挣脱云悠洋的怀抱。虽说,他们现在是夫妻,但是……她还是对这种亲密的接触不是很习惯。只是……这动作在江乐萱单纯的脑子里是不好意思,但是在云悠洋的脑子里就成了挑逗了。
    “娘子,别乱动,你若是再乱动,为夫我可就要滚下床去了。”云悠洋哑声说道。
    其实,他想要说的是,她若是再乱动,那他怕是就不仅仅要滚下床,而是要把持不住啊。到时候还不能做什么,只能去冲冷水熄火,很辛苦的。
    “呃……相公,你……你先放开我,我先下床。”若是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她怕是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嗯。”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一会儿火冒三丈被烧死。
    被云悠洋放开的江乐萱以最快的速度越过云悠洋跳下了床去,迅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低着头,羞怯的说道:“那个……我……我怎么会在床上?”
    原本她是计划着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让云悠洋睡床铺的。可是……怎么一大早就变成了这般景象呢?她这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单人床,一想到这一晚上他们两个就维持这么亲昵的姿势,她就觉得自己发烧了。
    最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竟然睡在里面。她竟然让自己体弱的夫君睡在外面,饱受可能跌落床铺的危险和痛苦。天呐,怎么会这样呢?
    “昨天你累了,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我见你如此疲惫,于是便让小安将你扶上了床。因为你是先****的,所以我只能睡在外面了。”确切的说,他是出去跑了一趟,而后才回来的。按照先来后到,他理应在外面,不然她怕是早就醒了。
    “这样啊。”她渐渐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其实……其实相公不必管我的。这样一来,相公岂不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更加关心的是,这一晚上他有没有掉下去啊?
    云悠洋一边坐起来,一边轻笑道:“倒是没有,这一晚上我倒是睡的蛮香的。若不是娘子先醒来了,想来,我大概还是会继续睡的。说起来,娘子的睡相很好的,没有给我造成任何的困扰。”
    他早就知道她的睡相极佳了。若是他知道她的睡相不好,甚至还会在睡梦中动粗,那他是决然不会这么睡的,因为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破相。
    听到云悠洋这么说,江乐萱立即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相公,咱们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你的身体可以么?要不要再去煎一包药啊?”
    再煎一包药?得了吧。就籍怀亦那不知道是放了什么心思搞的那么苦的一张药方,他喝了那一次就已经脑袋疼了。就连现在,他的嘴里还是苦的要命。再煎一包药?那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云悠洋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倒是挺有精神的,回去定是不成问题。”所有的问题在那一碗苦苦的药汤面前也都不成问题了。
    “这样啊,那就好。”看他面色红润,嗯,状态确实还不错。
    “二小姐,二姑爷,早饭备好了,老爷让我来问问二小姐和二姑爷,这早膳是在外面用,还是端进来?”小丫鬟在门外说道。
    “相公,你想在哪儿吃?”她倒是无所谓,主要还是看云悠洋的情况。
    “出去吃吧。”这小房间也委实憋屈了些。
    “好。”
    反正他今天状态好,而且他这身体怕是难得出来走走吧。这一次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若是不带他好好的出来转转,那他岂不是太可怜了?
    “等一会儿,你们就要走了啊?”
    “嗯,等相公身体好些,有时间我们还是会回来看爹爹的。”
    江远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好啊,这儿随时欢迎你们。”
    云悠洋笑了笑:“听岳父这么说,小婿倒是都不想回去了。”
    “哈哈哈……若你是不想回去了,那就不要回去了便是。”
    “是啊,是啊,别回去了吧?”
    江乐瑶今儿个一早起的老晚,差一点儿就没赶上这一顿早膳。原本她昨天晚上想要借着这个好机会****云悠洋的,但是没想到****不成,她竟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且一睡就睡到了天亮。想来,若不是那小丫鬟来叫她用膳,她是真的就睡过去了。
    有了昨晚的怨念,她倒是盼望着云悠洋先别走,这样的话她就还有机会。不然……想要再等到下一个机会,这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这怕是不成,到时候相公留在这里了,公公婆婆岂不是要把萱儿给骂惨了?”而且,到时候还得叫那个籍公子过来,很麻烦的。
    江远笑着说道:“也是,毕竟出嫁从夫,哪有妻子带着丈夫回到娘家呆着的,这确实不像话。”
    “云公子,回去也无妨。若是到时候云公子想念瑶儿了,那只需派人来传个信便可,瑶儿就会立刻到云公子的身旁的。”江乐瑶这时候突然娇羞的说道。
    江乐瑶这话听得云悠洋身上是泛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他顿时觉得,原来这世间还真的有如此……如此厚脸皮的女人。之前他是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要脸,没想到现在他倒是觉得,她简直就是不要脸到达了一定的境界。
    于是,云悠洋保持相当镇定的舀了一勺汤。镇定,他一定要镇定。
    江远皱眉:“瑶儿,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
    “爹,瑶儿哪有胡说?”一边反驳着江远的话,江乐瑶一边转头过去,给了云悠洋一个害羞的微笑:“瑶儿自从见到云公子就觉得十分爱慕,若是云公子不嫌弃,那瑶儿倒是不介意和妹妹共侍一夫。”
    “噗……咳咳咳……”这一口汤可是呛得他够呛,一滴没落,全都喷出来了。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想也知道,是被她那伟大的姐姐吓的。
    云悠洋摆了摆手:“没事……没……没事。”能没事么?真是把他吓的不轻。
    “相公,你是不是不舒服?”江乐萱以为听了江乐瑶那话之后,云悠洋便要发病了,所以甚是紧张。
    “没……没有……”岂止是不舒服,分明就是相当不舒服,害的他差点儿被呛死。
    “那……那……我去给相公熬药。”
    还以为云悠洋是旧疾发作的江乐萱,此时倒是乱了手脚。而事实上呢?事实就是,云悠洋不过就是因为听到了太吓人的话语,所以一时激动把那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唉,这两者比起来,差距甚远呐。
    云悠洋摇了摇头:“不,不用,我没事了。”
    若是因为被呛到了就要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苦药汤,那他倒是还不如直接去撞了南墙。
    “云公子,你不要这么激动啊。若是你喜欢,你跟瑶儿说就是了,这么激动着实伤身。”江乐瑶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她这话一出,傻眼的可不止云悠洋一人。像是小安啊,江远啊,那可都是把眼睛瞪了老大。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江乐瑶到底是知道云悠洋的意思,故意这么说啊?还是她是真的以为云悠洋是因为刚刚太激动,所以才这样的?是,他确实是激动,但是他的激动显然和江乐瑶的激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能说,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的人啊,永远不知道脸面为何物。
    “昨晚你怎么就让洋儿住在外面呢?”
    “娘,昨天因为时间有些晚了,萱儿考虑到相公的身体,所以就在我家住了一晚。不过,相公都没有发病,您可以放心。”
    约莫中午的时候,江乐萱和云悠洋这才回到云府。一回到云府,首先可想而知的就是云夫人会有多么生气。毕竟,他们在江家住一晚的事情实现没有说过就突然决定不回去,想来云夫人是十分担心的。
    “放心?呵,现在有你这个少夫人,我这说的话就都是耳旁风了么?”云夫人瞥了一眼江乐萱,“你不是不清楚洋儿的情况,他这没事自是最好的,真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后果是你能承担的起的么?”
    江乐萱低下头:“娘亲教训的是,萱儿以后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虽然她觉得这事情说的有些严重,但云夫人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这么说,关于这一点,她是可以理解的。昨日云悠洋答应要留下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忐忑了一下,只是因为有那药方,所以她才能安心。云夫人不知道那药方的存在,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云夫人,她担心云夫人会以为她是在找借口。
    云夫人见江乐萱认错的态度倒是很诚恳,所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切记,不要随便让洋儿在外面过夜。不对,是不熬药随便让洋儿出去,知道吗?”
    “萱儿明白。”
    只是……虽然云悠洋身体不好,但是若是经常不接触太阳,怕是会更不好吧?看来,她还是要想些办法,即便不能出去,至少也要偶尔见见太阳才是。
    “对了,我先前交代你的那件事,在你们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完成呢?”
    “啊?”什么事?
    “莫非你是忘了?”
    这么一想,江乐萱才想起来。江夫人要说的,八成是延续云家香火的那件事。这才刚没过去几天,她哪里有这个机会啊?再说,云悠洋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这又怎么可能……
    云夫人不满的哼了哼:“看来,你果真是忘了。你是把给云家延续香火的事情当做了耳旁风不是?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亏我先前还那么喜欢你。想来,你是嫌弃洋儿是个病秧子,所以才不愿意孕育他的子嗣,是吧?”
    江乐萱连忙摇头:“娘,萱儿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萱儿想要等到相公的身体再好些……”
    “你不要再说了!”云夫人怒斥道,“你是不是以为,若是洋儿的身体再好不起来,而你却还保持完璧,你就能改嫁他人?”
    “不,萱儿万万没有如此想过。”江乐萱听此赶忙慌张的跪下,“娘,萱儿既然已经嫁进云家,那萱儿生是云家的人,即便死也是云家的鬼。更何况,萱儿喜欢相公,所以更是不会妄想其他。萱儿未听娘的话,只因萱儿在为相公着想。今日相公的身体已有好转,萱儿会按照娘先前教过的做。”
    “这当真是你的心里话?”
    江乐萱诚恳的点了点头:“是,萱儿句句出自于真心,绝无半分虚假。”
    云夫人叹了口气:“那好,你起来吧。”
    江乐萱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还不忘道谢:“谢谢娘。”
    “你别怪娘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也知道,云家就只有洋儿这一棵独苗,我也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是我们的心头肉啊。自从他生病一来,我这做娘亲的天天就是以泪洗面,要不然就是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如今,他这身子已经拖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朝上还是邻里,大家都说洋儿活不过二十岁。他如今已经十九了啊,虽然那些只是传言,不可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这也不得不担心。我想,即便洋儿留不住了,至少也要留下一个云家的子嗣,不然云家若是绝了后,我岂不是罪孽深重?这才把这种人交予你,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啊。”云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
    听到云夫人这么说着,江乐萱也红了眼眶:“娘,萱儿知道您担心相公的身体。萱儿一定会努力帮云家孕育后嗣的,萱儿也相信,相公的身体一定会好奇来的。娘,您别担心。传言无非是传言,传多了,听着也就可怕了。但是您该相信相公的,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那他一定还可以活得更久,也许就到了长命百岁啊。”
    “长命百岁?希望如此吧。我的洋儿啊,怎么会如此苦命?”云夫人这会儿说着说着可是直接哭起来了。
    “娘……”
    于是,受到了云夫人的影响,江乐萱这边也哭了起来。此时此刻,这前厅之上,婆婆和媳妇哭做一团,她们这怕是誓要淹了这云府吧?
    “爹?您怎么来了?”
    云悠洋本是在屋里嗑瓜子来这,因为他知道江乐萱被他娘叫过去了,也知道江乐萱若是进来定会先敲门,所以他便再这屋子里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在他这瓜子正磕的尽兴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吓的他那一大跳,差点儿没掀翻了桌子。只是,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他才放了个心。感情,是他爹过来“探病”了。唉,他爹就是这么吓人,每一次进来都不敲门,害得他次次惊吓过度。
    云翰卿不答,反问:“你怎么不问问你娘和你老婆怎么没来?”
    “她们不是聊天去了么?”这有什么不对?
    “是,她们是聊天去了。”一提起这个,云翰卿就开始脑袋疼了。于是坐在桌子前面,一边扶额,一边叹气道:“你知道她们聊成什么样子了么?”
    “聊成什么样子了?”
    “前厅那边都要成汪洋大海了。”唉,真是闹心。
    “啊?这是为何?”
    云翰卿淡淡的瞥了云悠洋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云悠洋甚为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你娘担心你真如外面所说,回头提早翘了辫子,所以就要萱儿赶紧着和你圆房。再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聊起了你的病情,所以就哭个不停了。”再所以他就赶紧撤了,反正他也没什么话要说。
    “啊?不会吧……”
    其他的云悠洋倒是没听到,他只听到说他娘要萱儿紧着和他圆房。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啊?虽说他也很想要这么做,只是……他这要是一激动起来,到时候把持不住泄露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就麻烦了。
    “不会吧?”云翰卿冷哼,“你若是不相信,那你大可以去前厅看看。我想,等你到了那边,她们俩非得抱着你一起痛苦,然后把你淹死。”这个可能性绝对比他的身高还要高。
    “我在想……爹,您刚刚说,我娘要萱儿紧着和我……做什么来着?”他得先确认一番。虽然说还是不能做什么吧,但是心里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云翰卿挑眉:“做什么?你还会不知道做什么?明知故问是不是?”
    云悠洋耸了耸肩,然后往嘴巴里丢了一颗剥好的花生,而后闲闲的说道:“我可没这么想。”
    “不过我可再一次警告你,你小子最好给我把持住了,免得到时候无端生出些什么麻烦事儿来。回头要是真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不帮着你善后。”
    他可是提前把话都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找他来。说来,他这个做爹的也不容易,尤其是有一个这么喜欢折腾的儿子。
    “爹,您老人家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不管萱儿如何引诱我,我都不会上她的钩。这你放心了吧?”只是……他真的做的到么?怕是难说。
    “希望你能说的做到,不要无端生出什么是非来。”云翰卿叹了一口气,“我看,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免得一会儿真把我这云府给淹了,唉。”
    云悠洋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会游水。”
    云翰卿这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我把你打残了,看你还会不会游水。”
    “相公……”
    这一会,江乐萱怕是下定了决心了。为了不让云夫人失望,为了尽到自己为人妻子的责任,即便是再如何不好意思,她还是要做。
    云悠洋淡淡的看了江乐萱一眼:“嗯?”
    别看他表现的如此平静,实际上他的心中可是没有这么平静。云悠洋咽了一口口水,看来……她是要玩儿真的啊?这女人,分明就是害羞的要命,偏偏她还傻的要命,即便是这事情再有多么做不得,她还是要做,唉。
    “我……我……”
    虽说已经下了决定,但是“我”了这么半天,到现在也没“我”出个什么名堂来。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这种事情,她说出来就显得很不知羞耻。唔……虽然都是夫妻了,可……这种事情该是男生主动的啊,怎的到她这儿来却硬生生的反过来了呢?
    “怎么了?”希望她会住动选择放弃这没谱的事儿,不然他真的会很辛苦。
    “我……我……”唉,还是说不出口啊。
    “娘子,莫非今儿个话做你身体不舒服?”
    “啊?”江乐萱一愣,“不,不是。我……我是……”
    云悠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娘子啊,我还是喜欢你有话就说的模样。你这样要说不说的,为夫我也着急啊。”
    江乐萱低下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复而抬起头来,像是做了什么艰难决定似的,义愤填膺的说道:“相公,我们……我们圆房吧。”
    “嗯?这……”云悠洋摸了摸下巴,“只是……看娘子这样子,不像是要为夫和你圆房,而是你要去赴死。说来,需要这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么?”
    江乐萱红着脸低下头:“我……我不好意思。她好歹是个女生,这种事情怎么好说。”
    云悠洋又叹了一口气:“唉,娘子啊,你也无须为难。我知道,这都是我娘的意思。你若是不愿意,我绝不勉强,毕竟……我这身子也不好。”
    这话他一说出来就后悔了,有这么说自己的么?啧,身子不好?哪方面不好啊?真是有损他男子汉的尊严,哼!
    “不,我不是勉强。我觉得,娘说的对,她也是担心你。再者说,我……我终究是你的妻子,先前有些事情不明白,现在知道了,那……成亲之时该做却没做的事,现在就补上吧。”江乐萱越说这脸就越红,现在的江乐萱怕是和煮熟的虾子没什么两样。
    “不,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心甘情愿的?我看……这事儿还是推迟一下比较好,待我身体好些,待我可以给你未来之时,再完成这项神圣的任务也不迟啊。”他已经把能编的借口全都编过来了,希望她不要再说什么其他的,不然他真的就该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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