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的伤在使用了中和剂之后恢复得非常迅速,但丁略要他多休息一阵子,因此接下来的十天他就被移到麒麟居内的“水麒麟行馆”由专人负责照料。
    这十天几乎都可以看见戴捷守在江洵身边,她很安静,可是全身散发的警戒和锐利的眼神总会令人不寒而栗。
    进出水麒麟行馆的人员私底下就说她简直就像是江洵的守护兽一样,深怕任何人再伤害江洵一根汗毛。
    玉无瑕曾去探望江洵,也曾想和她聊聊,可是她始终不愿与她交谈,对玉无瑕,她的心结依然存在,即使她已不再恨她。
    少言,少笑,太过阴晦,就因为她孤僻的个性,居内的许多仆佣都不太喜欢她,也一直避开她。
    但江洵却不以为忤,因为他知道,她只是不习惯和人和平相处,像她这种人,注定无法讨好别人,当然,可能她也对所谓的人际关系不屑一顾。
    可是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她愈孤傲,他就愈喜欢去挑战她的极限,例如像现在,他故意斥退女仆,说什么也要戴捷帮他换衣服。
    “你自己换!”戴捷简直没想到他会这么磨人,前几天要她喂他吃饭,甚至要她帮他洗脸,她为了怕他伤口恶化,只得忍气吞声照做,不料他变本加厉,还要她帮他换衣服
    可恶!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我手痛。”他一副疼痛状。
    “那我叫其它人帮你换。”她气闷地瞪他。
    “不要,我不喜欢其它人碰我。”他皱眉。
    “那我碰你还不是一样。”
    “你不一样。”他直视着她,正色道。
    她怔了一下,心跳突然乱了。他这句话真是威力十足哪!
    “快啊!”他看穿她的软化,笑了。
    她吐了一口气,走近他,没好气地伸手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他笑吟吟地盯着她尴尬又臭臭的小脸,觉得有趣极了。
    这十天来,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人的关系已非比寻常,但戴捷从不承认她是水麒麟的女人,连一些甜言蜜语都不说,这点让他有些不平衡。
    所以,今天他说什么都要卸下她的冷漠面具,拆穿她的矜持。
    “别以为我欠你人情就能这样使唤我,告诉你,我欠你的人情差不多还清了。”她边脱下他的衣服边抗议。
    “谁说还清了?想想我救了你几次,你才救了我一次就想撇清?”他哼道。
    “不然你还想怎样?照你这么说,不管我怎么还都还不完。”她鼓着脸抱怨,將袖子用力一扯。
    “哎哟!”他被扯动伤口,痛叫一声。
    “啊?对不起,没怎样吧?”她心慌地凑近看他的右肩,又抱歉又担忧。
    “好痛”他闷哼地向前倒下。
    “江洵!”她吓坏了,赶紧弯身扶起他。
    突然,他抬起头,冲着她狡猾地笑了。
    “你”发现自己上当,她气得抡拳想打他,但拳头僵在半空,就是捶不下去,就怕真的打伤他。
    他真喜欢看她这副嗔怒又无措的模样,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确信,他已得到了她的心。
    “其实,还是有办法可以偿还你欠我的人情”他说着忽然轻轻拉住她那只停在半空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
    “喂”她惊呼一声,失去平衡地倒向他的怀里。
    “让我吻你,我可以考虑一笔勾消。”他拥住她,眼神深邃如酒,声音充满了蛊惑。
    她轻轻战栗,几乎被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吸走了所有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唇愈来愈靠近,然后,任由自己的嘴唇被他占领。
    他的吻就和上次一样,温柔而节制,厚实的双唇轻轻地滑动,轻轻地**,如阳光般照进她冰冷的心海,她感应到那熟悉的温暖,让人心安,让人沉醉
    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块冷硬顽强的冰石,在他动人的亲吻中,她已化为一摊柔顺的池水,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她起波澜。
    上次吻了她之后,那份躁动就像一颗火种残留在江洵心上,随着时间催化而烧得愈来愈激昂,加上这些日子她就在他身边,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日益强烈,那种情绪,比他对计算机的狂热还要严重。
    他终于明白,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不能用程序表达,无法用数字形容,更不是计算机世界里的“0”与“1”所能制作或拷贝
    那是一种属于心灵的认同,一种独一无二,非她莫属的坚持。
    片刻后,他缓缓放开她,眼里有着深情的笑意。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交易可以吗?”他语带调笑。
    “这样我不是太吃亏了!”她从炫惑中醒来,红着脸轻斥。
    “那么,我让你吻我,让你占便宜”他挑了挑眉。
    她瞪他一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脸更红了“臭家伙”
    他闭起眼睛,凑上脸,存心捉弄她。
    她心如小鹿乱撞,咚咚地巡视着他清俊帅气的脸庞,矜持了几秒,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摩他平滑好看的颧骨,以及那张之前老是惹她生气的嘴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这个顽皮的大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走进她的心里?什么时候从深恶痛绝的绝望深渊里把她拉了起来?
    悸动得忘了神,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抚触的手慢慢下移,停在他迷人的锁骨上。
    江洵倒抽一口气,被她指尖的动作严重地挑起了欲火,这比直接吻他还要挑逗人心,他忽地睁开眼,等不及她主动献吻,伸手拉住她的后颈,嘴唇已急切地欺了上去。
    这一吻足以令她瘫痪!
    不再是温柔的触探,他变得狂野而强势,像一头被激起了原始本能的野兽,急着想索求更多、更彻底的臣服。
    她有点慌张,这个吻比之前的更深更烈,他的唇舌火辣辣地攻占她的小口,一团火在她的舌尖爆开,预告着一场即將来临的饥渴与狂乱。
    四片**互相激吻着,他伸出左臂將她抱紧,想更进一步拥有她的意念在体内嘶吼着。
    她酥软地倚向他的臂弯,掌心不经意碰到他右肩的纱布,差点四散纷飞的理智马上归位。
    “不行”她在喘息中推开他,抖着声音道:“你你的伤”
    “别管我的伤”他拉住她,一个翻身,反而將她压在大床上,撑起上身,以一种能摧毁她理智的强烈眼神俯视着她,嘶哑地诱惑着:“只要去倾听你内心的感觉!真正的感觉!”
    “我”内心的感觉?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衬衫已褪了一半,上身几乎裸裎着,胸前的肌肉平滑结实,从锁骨到平坦的小肮之间线条性感优雅,非常男性,非常阳刚,也非常有魅力
    此时的他不是个顽皮的大男孩,而是个成熟的男人!
    心里一股强烈的渴望不断扩大,她想拥抱他,想和他紧偎在一起,想成为他的一部分,想在他怀里还原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怎么样?你要我吗?”他被她热切的眼神看得心荡神驰,直接询问,一点也不转弯抹角。
    “要”她毫不迟疑地说出她的欲望。是的,她也是个人,她也有欲望,有希望爱人和被爱的欲望。
    他微微一笑,身体慢慢贴压向她,再度攫住她的唇。
    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能忠于自己的感官,主宰自己的爱恨情仇,而不矫揉做作。
    激狂的情火席卷了他们两人,他们的肢体互相纠缠,他们的气息互相撞击,原本布置得单调清冷的水麒麟行馆顿时陷入了一片旖旎的青光。
    戴捷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感的人,但江洵的爱火点燃了她,他的吻在她身上制造了比火更烈的高热,焚烧了她的意志,也焚烧了她对这世界的不平与憎恨。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衫在拥吻厮磨中尽褪,她痴迷地望着他结实匀称的男性胴体,一阵悸荡,忘情地凑上前舔吻着他的胸膛。
    他颤动了一下,低头发出了模糊的咕哝声。
    “你说什么?”她仰起头看他,小脸娇艳欲滴。
    “我说你厉害”他的声音和气息都已变得浓浊不稳。
    “什么意思?”她不懂。
    “意思是你已经把我惹火了”他双手罩住她小巧却饱满的**,边搓揉着,边俯趴在她耳边解释。
    她麻痒地缩了一下,喘息道:“你你也不差嘛”
    “谢谢夸奖,不过,我没经验,你呢?”他轻笑地问。
    “我我当然也没有!”她瞪他一眼,气他明知故问。
    “那好,咱们扯平,不过,既然我们都没经验,就得一起探险了。”他狡笑道。
    “探险?什么意思?”她愣了愣。
    “意思是在彼此身上探险”说着,他指尖悄悄地下滑,沿着她的细腰,探进她的**。
    “啊!”她惊呼一声,羞急地夹紧双腿。
    “放轻松,这样才玩得下去。”他低声劝诱着。
    “那我不玩了!”她慌慌张张地想起身,不习惯这种太过亲昵的碰触。
    “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能不玩。”他抗议着,將她压回床上。
    “可是”说真的,她心里仍有点阴影存在。
    “你怕吗?”他看出她的恐惧,柔声问。
    她别开头,没回答。
    “看着我,小捷。”他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
    她犹豫地將目光移向他,眼底闪烁着怯懦的疑虑。
    “我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爱你。”他真诚地低语。
    泪水一下子蒙上她的双眸,他的告白轻易地卸除了她心中的围篱。
    他怜惜地拥抱住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以一记火热的吻向她宣示他的真心。
    放开心胸之后,她终于放心把自己交给他,他吻着她的粉颈,她的**,她的全身,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的手指在她双腿间制造了火球,片刻就將她整个人焚烧,惹得她**不断。
    被喜爱的人碰触原来并不污秽,也不会感到厌恶,相反的,她竟觉得好快乐,好满足,甚至像头饥渴的野兽,不断地希望更多的给予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时,他忽然扳开她的腿,低头以舌尖去品尝她浓密毛发下幽柔的花心。
    “啊!江洵”她全身因兴奋而轻颤、痉挛。
    这远超乎她对性爱的想象,太煽情了!太太疯狂了!
    她的体香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濒临爆发的欲望,撑起身体,用力一挺,直接进占了她灼烫的体内。
    “唔”她瑟缩了一下,被那贯穿全身的疼痛吓到了。
    “很痛吗?”他不敢乱动,抱歉地吻了吻她。
    “嗯,痛死了!为什么男人都不会痛?”她皱眉。
    “你想想,打针时针会痛吗?”他比喻得不伦不类。
    “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她忍不住笑了,腰盘微微颤动。
    “啊我快不行了”他陡地打了一记哆嗦,將脸埋进她芳香的颈间。
    “等等,我还没”她怕会更痛,急着阻止他。
    “天我等不了了!”他的忍耐已到极限,身体猛地动了起来。
    他在她体内抽动,意外的她竟不再感到疼痛,反而有种陌生的电流从小肮向四肢奔窜,她不由得抱紧他的颈子,发出**。
    “啊”“哦!小捷”她的声音像是个邀请,他低吼一声,一再地向前挺进,直到她也随着他起舞抽搐。
    “江洵!啊啊”她仰头狂叫。
    斑潮如暴风来袭,他们同时发出了吶喊,像两只狂野的野兽,互相征服了彼此,而发出最激昂的咆哮,以及最欢愉的战栗
    世界都静止了,唯有属于他们的这个时空不停旋转旋转
    最后,暴风化为一股甜美的春阳,轻轻照耀着慵懒酥软的两人,戴捷依偎在江洵的身畔,静静不发一语。
    “你在想什么?”他很好奇。
    “没什么”她摇摇头,只是对未来突然感到有点小小的混乱。
    这种被爱的幸福感令她陌生,也令她不安,她突然觉得她变得不像她自己了。
    江洵圈紧手臂,静静地吻着她的前额,没再多问。
    他是驯服了戴捷,但问题是这只孤傲的美丽圣兽似乎并没有被豢养的意愿即使她爱他。
    他得想个办法不让她跑掉,想个办法將她留在身边,永远留在他身边。
    爱情很美,但美得会摧毁人的斗志。
    戴捷在半夜醒来,就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江洵的睡脸,想着自己未完成的事,心头突然悒郁起来。
    以往,得到沪帮是她人生唯一的目标,不,应该是奶奶希望她做到的目标,除此之外,所谓的幸福和爱情从不在她的梦想之内,但现在,爱情和幸福似乎伸手可得,却近得让她胆怯得不敢去碰触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不起。
    她多想就这样永远陪在他身边,不要去想那些仇恨与背叛,安心当个被爱的女人。
    但是,麒麟居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是“貔貅”都知道她与五行麒麟曾有过节,对他们来说,她敌人的色彩依然浓厚,因此相对的有很多人不喜欢她。
    不过这都还只是其次,她想离开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和李成笃那群人之间还有帐没了。
    他们利用了她,企图染指沪帮,这十天来虽然她无法得知外头的消息,但她很清楚李成笃一定已经展开了行动。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沪帮被李成笃这批黑犬部队寄生吸血,是她引狼入室,就该由她一个人来做个了断,是她造的孽,就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只是,这一去,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既然不确定未来,轻易许诺只会造成两人的痛苦,所以,她选择离开,选择把她对江洵的感情深藏在心里带走。
    但
    为何心意已决,她的心还会如此不舍呢?
    正心思纷乱之际,江洵忽然向左翻了个身,右臂上的麒麟刺青在昏暗的灯光下维妙维肖,彷佛正在昂首飞跃,非常慑人,也非常美丽。
    伸出手,她轻轻抚摩着这个五行麒麟专有的图腾,一股勇气渐渐涌现。
    其实,她已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来这人世一遭,她痛过,爱过,这就已足够,不论是她悲惨的过去,还是未知的未来,她都不再迷惘,她只求对自己能有个交代,只求解开奶奶加诸她身上那付扭曲了的桎梏。
    江洵让她彻底领悟,真正的强者不是一味地强求什么权力或暴戾,而是无所畏,无所惧,更无所求。
    虽然这个领悟来得太迟,回首过去的四年,自己伤害了许多人,也犯了许多错误,她不希冀能弥补什么,只有让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罪,她的野心,都跟着她一起回到原点,回到沪帮,然后,她要以貔貅的身分,去清理门户,之后,再把自己交由帮规处置,如果需要用她一命来抵偿,她也无怨无悔。
    吸口气,她转身下床,换上她原来的黑色服装,戴上黑色手套,又深深望了江洵一眼,才无声无息地走出水麒麟行馆。
    夜深露重,天空一片暗沉,她正打算沿着幽径往前,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
    “不说声再见就走,太狠心了吧?”
    她惊愕地转身,只见江洵披着衬衫,斜倚在行馆的大门边。
    “你怎么”她以为他睡得很沉。
    “有人在我身边盯着我,我通常睡不着。”江洵走向她。
    这个女人真无情,和他上了床之后就想一走了之?
    “你别阻止我,我得去”她蹙着眉后退。
    “我知道,我不会阻止你”他来到她面前,张开双臂直接拥她入怀,然后道:“不过,要去就一起去。”
    “不可以!”她推开他,脸色一变。
    “为什么不可以?”他挑了挑眉。
    “你的伤还没好”“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不然怎么能和你一起做那么激烈的运动?”他促狭一笑。
    “这不一样”她脸红地低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认为我赢不了那只黑犬?”他傲然地问。
    “李成笃的手里还有什么生物武器我们根本不清楚,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她急道。
    “那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他叹了一口气,举手轻抚着她的小脸。
    她心中一阵激荡,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上次是我疏忽,没做好准备就贸然出动,这次可不一样了。”他揽住她的肩膀。
    “但是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别人插手。”她郁结着眉心。
    “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现在沪帮和祥和会馆之间的问题已不是你所能解决的了。”
    “但是”
    “喂,怎么这么多但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你。总之,李成笃欠我一枪,我可不会就这样罢休,跟我来。”他哼了一声,拉着她便往行馆里走去。
    “要去哪里?”她奇道。
    他没回答,带着她直接走到后堂,回到卧室,按下开关,一扇隐藏在墙中的门缓缓开启,里头赫然是个小型的计算机室。
    “这里是”她惊愕地走进里头,待在这里十天她竟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
    他走进计算机室,打开计算机电源,敲了几下键盘,一道隔墙移开,戴捷一惊,马上对眼前一整面墙的武器瞠目结舌。
    墙上的支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枪,有剑,有长鞭,有刀俨然就是个武器库房。
    “这是当初盖麒麟居时我替自己设计的工作室,里头的武器是从会馆移过来的。”他走到墙前,拿下一支造型特殊的小型手枪把玩。
    “这些难道都是你设计的?”她瞪大双眼。
    “是啊!有闲有兴致时,我偶尔会设计些奇怪的东西,丁略那把伸缩西洋剑也是我帮他制造的,还有天纵的枪,绝伦的长鞭”他转身对她一笑。
    “你未免也懂太多东西了吧!”她惊叹着,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还好啦!”他朗笑一声,拿下一把小巧的枪,丢给她。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把比手掌还小的枪。
    “这是可以装上金默毒素弹头的枪,因为制造困难,我手中只有八颗子弹,这把枪里可以安装四发,你先收好,到时要对付李成笃可能用得着。”他解释。
    “你认为李成笃体内的也会是px吗?”她想起李成笃变得异常强壮的模样,心头微凛。
    “不是,px会造成血崩,不可能拿来食用,不过,不管他用什么生化葯物让自己变成怪物,金默毒素都能让他倒下。”他冷哼。
    “太好了,有了这个,要除掉整个黑犬部队就不难了。”她喜道。
    “但问题是那些被绑架的人质,得將他们安全地救出来才行。”他知道那些人质是个关键,如果事情处理得好,要沪帮那些大老原谅戴捷应该比较容易些。
    “嗯简克亚的女儿,还有郑利国的妻儿,人数共有十三人”她知道要赎罪只有把人质安全救出去,但讽刺的是,这些人质当初全是她授权黑衫军绑架来的,如今反而要由她將他们救出。
    “他们被关在哪里?”他看着她晦涩的眼瞳。
    “其实,他们一直被关在沪帮总坛的地底牢房。”她说出了地点。
    “原来如此,难怪沪帮那群大老一直找不到”他恍然地道,接着呼叫一声:“神通!”
    计算机画面很快地出现祥和会馆地下室的计算机中心,接着,神通的声音响起。
    “是,主人。”神通此刻听来很正常,不过江洵危急的那天听说它急得程序差点错乱,祥和会馆内任何由它操控的灯光忽明忽灭,门也忽开忽关,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后来,听到江洵脱险,它才回归正轨,安静下来。
    “目前沪帮状况如何?”他问。
    “李成笃以为主人必死无疑,因此认定我们祥和会馆无心去管沪帮的闲事,前几天他已胁迫沪帮几位大老对外宣布由他代理帮主职位,并且要在明天举行沪帮帮内大会。”
    “李成笃那个浑蛋!”戴捷气得握紧双拳。
    “大会要在哪里举行?”江洵又问。
    “就在沪帮总坛。”
    “很好,那我们可省事多了,是不是?”江洵对着戴捷深沉一笑。
    “你真的要去?”她盯着他。
    “当然,不然没有我罩你,你怎么办?”他故意损她。
    要是以前,听到这种话她必定火冒三丈,但现在,她却能听出他话中的宠爱与担心。
    “那你可别又给我出状况,看你受伤,一次我就受够了。”她反讥回去,语气中同样藏着款款深情。
    江洵微微一笑,随即对神通道:“神通,你把之前我绘制的沪帮总坛透视图秀出来给我。”
    不到三分钟,神通就传回透视图,从屏幕上可以发现那张图不但详细地标出了地上建筑的细节,更將地底的暗道暗门全都描绘得一清二楚。
    戴捷终于明白那次江洵为何会及时赶到地底救丁略了,他根本已把沪帮摸透了。
    “神通,利用卫星红外线染应装置扫描那些人质的位置。”他又命令道。
    “是”
    三分钟后,神通已將相关讯息加入原来的透视图,很快的,目前在沪帮里有多少人,分别分布在哪里,马上一目了然。
    戴捷惊奇不已,眼前的江洵专业得像个情报搜索专家,他所拥有的设备之先进,资源之庞大,已足以媲美美国中情局了!
    “沪帮的地底通道不少,从热源感应装置看来,有七个热源反应来自地底的东边地牢,六个则来自西方的地牢,而且分别有人员看守。”
    “李成笃故意將人质分开,这有点麻烦。”江洵沉吟着。
    “有一点要特别注意,目前在总坛的人之中,地面上和地面下有部分人体温都高于常人,热点分布很广,有些诡异。”神通又道。
    “看来,李成笃让黑犬部队每个人都服用了生化葯剂了”他拧着眉揣测。
    “你的意思是黑衫军的成员全变成了像李成笃一样的怪力?”她惊问。
    “没错。”
    “那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会搞定他们的。”他自信地看着戴捷。
    “主人,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要不要请其它麒麟们协助?”神通似乎很怕他再次受伤。
    “不用了,这是我未完成的任务,当然得由我来完成。”他可不想让滕霁看扁了。
    “可是”
    “对了,滕霁没有干涉我的工作吧?”他突然问。
    “麒麟王?没有,他这几天都待在行馆内,而且吩咐所有成员不可轻举妄动。”
    “那小子,他在等我”他瞇起眼,嘴角一勾。
    “等你什么?”神通不解地问。
    “等我展现真正的实力。”他已听说他受伤当天是滕霁救他回来的,而且,当他昏沉沉得分不清真幻之际,是滕霁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是他那足以將死人气得跳起来的话,给了他清醒的力量。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他把他气醒。
    “江洵,其实麒麟王很关心你,你浑身是血时,他虽没表现出来,但我感觉得出他非常担忧”戴捷试着想解释她的观感。
    “我知道。”他了解地笑了。
    要当好人太容易了,尽量在人前表现优点,用好言好语掩饰自己,这种伎俩谁都会;但是,绝少有人有勇气將自己最恶劣的一面秀出来,除非是那些天生的恶棍,或是某些要让周遭的人认清他真正本质的家伙。
    滕霁不是不坦率,他是太坦率了,因此毫不修饰他的态度,因为唯有这样,五行麒麟才能真正了解麒麟王这个人。
    只是,目前大概只有他看得出滕霁的用心,所以,祥和会馆要平静还有得等呢!
    “我很欣赏麒麟王,那天他临危不乱,头脑清晰,处理事情干净利落又果断”神通见识了滕霁的表现,竟对滕霁好感倍增。
    “喂!谁才是你的主人?”他没好气地啐道。
    “你啊,”神通说着又小声地补上一句“但麒麟王是我的偶像”
    “你”江洵为之气结。
    “哈”戴捷忍不住捧腹。
    这是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江洵的情绪马上受到感染,懒得和神通计较,一把將她拉进怀里,搂住她的后腰,柔声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她仰起头看着他,被他清亮的眼神牢牢吸住。
    “答应我一件事。”他忽然道。
    “什么事?”
    “不要再随便离开我身边。”
    她愣了一下,热气冲上喉咙。
    “你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吗?”她声音有些哽咽。
    “当然。”
    “我得告诉你,我可不是个好女人”她提醒他。
    “我不要好女人,我只要我要的女人。”他温柔一笑。
    她无法回答了,因为接下来,她的唇已被他一记深情的吻锁住,这个吻,不但锁住她的唇,也锁住了她的心。
    他们舌尖互相舔舐,彼此缠绕,那份浓情蜜意,连神通也会脸红,屏幕上出现一只猴子不停地遮住眼睛的动画。
    “啧,不过就是四片嘴唇很不卫生地贴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真想不通”神通小声地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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