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死不承认,阮瑜没有证据,到底是拿她没有办法。
    侍女婆子们自然不能真看着两位小姐在这扯头花,很快就分开了两人。
    阮瑾被侍女护在身后,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跑。
    她倒是没再要去二皇子府,毕竟她刚刚被阮瑜打了一巴掌,此刻脸颊红肿,甚是可怖。
    阮瑜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凉。
    她看向身边的侍女,雁归与长河。
    “刚刚你们……都听到了,是不是?”
    长河与雁归对视一眼,犹豫着开口,“小姐,您莫要多想,二小姐必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您与江二公子自幼定亲,青梅竹马,您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长河别提多心疼了。
    她是一直跟在阮瑜身边的人,自然亲眼瞧见,江争出事之后自家小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阮瑜抿唇,对于长河的话不置可否。
    最初的愤怒震惊之后,阮瑜很快就冷静下来。
    阮瑾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胸大无脑。
    若不是有人在阮瑾面前说过或者提过什么的,阮瑾是绝对不会想到用这样的话来刺激她,伤害她。
    此事……有待调查。
    阮瑜沉默着回了房。
    上次阿芙与她说,离阮家二房远一些,离二皇子远一些。
    可从阮瑾刚才的话里听来。
    阮家似乎……并不清白。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长河的声音,“小姐,秦公子来了。”
    阮瑜起身,走到门边。
    秦子宣身上披着白狐裘的大氅,面色却比白狐毛更白。
    他咳了一声,唇瓣染上浅浅的殷红,“阿瑜,我听说你与二小姐起了争执?”
    他还听说,提到了“江争”。
    阮瑜嗯了一声,并未隐瞒,她想了想,问:“可以告诉我,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她一直没问过。
    就是怕勾起江争的伤心事。
    秦子宣略一沉默,道:“藏锋谷易守难攻,原就是天堑。”
    “原是不准备打那一仗的,可京中下令,必须进攻。还说以江家军为饵,会有援军包围藏锋谷,里外合攻……”
    秦子宣顿了顿,声音涩哑,“可那一仗,没有援军。”
    “后来下令的主官拒不承认,又在营帐寻到了通敌叛国的书信。”
    江家军全军覆没,还背上了叛国之名。
    阮瑜听着,表情莫测。
    什么会与她有关呢?
    书信么?
    “阿瑜?”
    秦子宣说完,见阮瑜一脸的若有所思,轻喊了一声。
    阮瑜轻轻摇头,对秦子宣扯开一个浅浅的笑,“当初说好支援的援军是哪支?”
    秦子宣摇头。
    “此事只有父亲知晓。”
    两人聊了几句,送走秦子宣,阮瑜走回到书桌边坐了好一会儿。
    许久。
    她才提笔写信。
    有些事,她需要问问父兄。
    ……
    定王府。
    宋芙为管家开了几副汤药,又命棋雨将华溪三人送去名下一个医馆,叫她们实践去。
    忙完这些,暮色已至。
    宋芙刚回到明心院,便见花厅外站着剑影。
    程钰来了?
    宋芙迈步进门,却见程钰正坐在桌边,桌上还摆着丰盛的饭菜。
    宋芙脚步一顿。
    程钰抬眸,“过来。”
    宋芙走到桌边坐下,问:“世子,你来此处,是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程钰抬眸,“无事不能寻你吗?”
    宋芙:“……”
    又来了。
    她沉默片刻,有些迟疑地说:“你不用这样。”
    她自然看得出来,程钰是在跟她示好。
    可这反而让她无所适从。
    更重要的是……
    她会心软。
    她的抗拒很明显。
    程钰微垂眼睑,卷翘的睫毛在脸颊落下剪影,轻轻颤动着,带了几分破碎感。
    宋芙默默拿起筷子。
    给程钰夹了一块小排,道:“用饭吧。”
    程钰抬眼,眼睛如黑夜里的星辰一般,一下变得明亮。
    他在演戏!
    宋芙明白这一点,在心里暗暗地唾弃自己一声。
    宋芙啊宋芙,你当真是没出息。
    第二日。
    宋芙和程钰便收到消息。
    阮瑾去了二皇子府。
    倒是没待多久,可离开的时候颇为开怀。
    没几日。
    朝堂之上就多了阮家的折子,是请皇帝为二皇子解禁的折子。
    皇帝本有些犹豫。
    可随后又有几位大臣甚至是大皇子都帮着说情,二皇子的禁足很快便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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