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人之外,如果说威迪生总裁还有什么最宝贝的“东西”那就非于司谶父子莫属了。因此当他得知于培勋由于插手一件杀人案而招惹来杀身之祸,当即暗中安排了一项紧急措施--
    “我们是威迪生总裁雇聘的佣兵,专门负责于先生和桑小姐的安全。”
    “嗄!”
    于培勋傻傻地看一眼被某人踩在脚底下的约瑟巴,茫然的视线再往上拉至踩住约瑟巴的高大男人脸上,另一个人则正在卸下约瑟巴的武装,还有二十几个人陆续。从楼上、厨房、窗户、起居室,以及餐厅先后围拢过来。
    “我们是王子的私人护卫。”
    “咦!”
    “我们是国王陛下的特别护卫团。”
    “耶!”
    “我们是戴比尔斯总裁”
    于培勋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他看不见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原来约瑟巴根本没机会伤害到他!
    整个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于培勋也开始觉得脚快痛死了。
    “不回台湾了吗?”
    “不急,如果我这样回去,”于培勋拍拍自己的腿。“我老妈不哭死才怪!”
    “那上楼去,我帮你按摩。”
    于是,约瑟巴被押走十五分钟后,于培勋已然安靠在床头,舒舒服服的让桑念竹为他按摩大腿。
    “你是为了我,才突然说要回台湾的吧?”
    于培勋无言,阖眼默默享受软软的小手在腿上的揉捏。
    “勋。”
    “嗯?”
    “我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问啊!”“‘他们’为什么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找你?据我所知,有许多星象家、灵媒之类的也很厉害啊!”“因为那些人只是告诉你一个可能性,当状况有所变化时,他们并不能马上知道结果会如何,甚至全然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给你最好的建议,或者预警,但结果如何谁也不能保证。然而”他悄然睁眼。
    “我所看到的却是真实会发生的状况,不是研判,也不是臆测,如果你的决定改变了,甚至只要心情有所变化,我也马上可以察知结果是好或坏。所以只要顺著我所看见的去作最好的决定,自然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不必怀疑,不必担心,结果必定是如此。”
    闻言,桑念竹不由怔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始低喃“好厉害!”
    “可是只有你”他握住她的柔荑。“我什么也瞧不见。”
    “幸好,”桑念竹温柔地浅笑。“否则你就太辛苦了。”
    手腕微一使力,桑念竹顺势倒入他怀里,唇瓣轻印她额际,于培勋喟叹地吁了口气。
    “也幸好你能了解这一切。”
    “不,我还不是很了解,一个人如何能有这种天赋,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桑念竹坦诚。“但是我能接受,你所说的一切我全部都能接受,接受这就是你的一部分,就如同”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你的坏脾气也是你的一部分一样,我全部都接受,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啊”于培勋懊恼地两眼往上。“我还是不小心露出了真面目,是吗?”
    桑念竹噗哧失笑。“我知道,你只是担心会吓跑我。老实说,以前我或许真的会被你的坏脾气吓跑,不过你现在再凶也吓不了我了,因为你只对别人凶,却从不对我使脸色,就算真的对我凶,你也是为了我,所以我不怕。”
    “你是说”于培勋故意装出愤慨的声音。“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命令你为我做牛做马了?”
    桑念竹笑着窝进他怀里。“你才舍不得呢!”
    怜爱地抚过她嫣红的脸颊“是舍不得,特别是”于培勋顺著手势亲啄上去。“当你如此秀色可餐时”
    “勋,门”桑念竹细细地喘息。“门没锁”
    “放心”于培勋的呼吸也逐渐加快。“不会有人胆敢随便闯进”
    话还没说完,砰一声,房门被撞开,马上就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大大厨师死死了!”
    杀风景没关系,竟然还说这种倒八十辈楣的话,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
    “你才嗝屁了!”于培勋愤怒地吼回去。
    乍见眼前的旖旎气氛在瞬间魂飞魄散,李亚梅当然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泼出一大桶冷水嘛!不过泼都泼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只好嘿嘿傻笑给他们看。
    “你又想干什么了?”于培勋没好气地问,一边心里打定主意,下回一定要找机会也去泼泼李亚梅和威廉的冷水不,冰水!
    “没什么啦!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查士敦夫人死了。”
    “啊!”“听,桑念竹即难过地捂住嘴,于培勋却笑了。
    第四十七个人!
    终于全了!
    考验过去了,一切终于恢复风平浪静,但于培勋心里却仍是波涛阵阵,烦扰一箩筐。
    最后,也最扰人的问题尚未解决,他怎么也无法安心。
    伫立在窗前,于培勋愁眉苦脸又哀声叹气。从书房前经过的麦尼见状,交代罗特几句后即进书房里来,靠在窗台另一边审视于培勋半晌。
    “怎么了?事情结束了,怎么反而你好像更忧愁了?”
    于培勋盯住他考虑片刻,决定把一切说出来。
    “麦尼。”
    “嗯?”
    “我要和小竹结婚。”
    “好。”
    “我一定要和她结婚!”
    “很好。”
    “死也要跟她结婚!”
    “非常好。”
    “可是”
    “可是?”麦尼纳罕地打量他更显阴郁的表情。“可是什么?”
    吸了口气“可是我看见的是我和你举行婚礼!”于培勋一口气把它说出来了。“所以,帮我想想办法吧!”
    麦尼整整呆住一分钟后,始猛然爆笑出来。
    “天天哪天哪这实在是太太可笑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事实上,我想哭,”于培勋板著脸说。“因为我看见的就是那样!”
    “天哪!”麦尼还在笑。
    “该死的我告诉你并不是要提供你笑料,”于培勋老羞成怒地咒骂。“而是要你帮我想办法呀!”
    “太太可笑了”还在笑。
    “你麦尼,该死,不要再笑了!”
    “天天哪”还在笑。
    “该死!”于培勋恼怒地一掌拍上麦尼的背“你这个混咦?”睁大著眼,他呆了好一会儿,随后,他也忍俊不住地笑了。“原来如此!”
    这真是该怎么说呢?
    他自找的?
    这是一场非常非常有趣的婚礼。
    大家都在笑,宾客在笑,伴郎伴娘在笑,花童在笑,捧戒指和执烛儿童在笑,唱诗班在笑,神父在笑,站在神坛前那两位身著雪白西装的男人也在笑。
    大家都在笑。
    “让我们低头祷告,天父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大能保守。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新、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
    在冗长的婚礼宣告及祷告、诵读经文中,大家依然不断窃笑不已。
    然后,终于来到交换誓约之前的祷告--
    “让我们低头祷告:爱我们的上帝,你创造男人,也创造女人,让他们彼此相爱,相属、彼此扶持。当他们在立下婚姻的承诺时,愿你的圣灵与这位男人、这位女人同在,从今时直到永远。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祷告。阿门。”
    接著--
    “我现在请问:谁愿意祝福这位女人嫁给这位男人?”
    众宾客们齐声回答“我们愿意!”笑声比回答声更大。
    “请问:谁愿意祝福这位男人娶这位女人?”
    众宾客们再回答“我们愿意!”有人笑得回答不出来了。
    神父掩嘴咳了好几下才得以继续。
    “那么麦尼?查士敦,培迪?于,你们愿意娶身后的女人作为你们的妻子,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两人不约而同往后瞄了一下,同时笑答“我愿意!”
    “贝丝?唐吉,爱丽丝?查士敦,你们愿意嫁给前面的男人作为你们的丈夫,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于培勋与麦尼身后,异口同声传来忍俊不住的回答“我愿意!”
    于是,于培勋与麦尼同时转身向后,各别与自己的新娘牵手相对。
    “现在,我说一句,请跟著我说一句: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
    交换誓约后即是交换戒指。
    “爱丽丝?查士敦,我将这戒指套在你的手指上,从今天开始,直到永远,作为我们婚姻的记号”
    “麦尼?查士敦与贝丝?唐吉,培迪?于与爱丽丝?查士敦已经在上帝及众人面前立下神圣的誓约,因此,我宣布他们成为夫妻,奉父、子、圣灵的名,阿门。新郎,你们可以亲吻你们的新娘了。”
    两对新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热吻,而后,在诗歌音乐中点燃婚姻之烛,在结婚证书上用印签章,神父将两对新婚夫妻介绍给众人,婚礼殿乐响起,新郎与新娘挽手走出礼堂,就在这时,于司谶悄悄靠过来
    “小弟,幸好你是娶,不是嫁!”
    “混蛋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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