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闹钟老拿它的舌头舔我,一脸口水味。”钟四季叨叨道,“口水干后脸老臭。闹钟你知不知道。以后少舔我的脸。”
    徐梨海看着桌子上惨不忍睹的成品,看闹钟想帮忙又帮不了的呆呆样,道,“你让着它点,它喜欢你才舔。”
    “我不要。”
    徐梨海说笑,“那你问问闹钟愿不愿意,它对人类表达喜欢之情都会这样,你想让它不喜欢你么。”
    钟四季有点幸福的苦恼,“喜欢我可以,不能舔我的脸。”
    “闹钟你怎么想?”
    闹钟闻言又想舔一口,钟四季赶紧推开它,“闹钟,退!”
    徐梨海笑着让闹钟去他旁边,闹钟露出无辜的目光,徐梨海用手包住它的头顶,向下滑动,“闹钟我们缝的玩偶还太小,也不好看,明天我们再给你编织更好的玩偶。”
    “老公,收拾一下,一个也不剩。”
    钟四季有点舍不得, “这些全部扔了?”
    “嗯,全扔了。”
    钟四季把报废的线条扔掉,但徐梨海和他第一次弄得歪七扭八的葫芦塞进口袋里,“这两个留着,这是我们第一次缝好的玩偶,留着有意义。”
    “太丑了老公。”
    徐梨海不满意这次弄的玩偶,忙活老半天,最后一个成品都没有做好,他这会儿有点挫败感,反倒方才不自信的钟四季相信下一次会编织好。
    “丑点就丑点,我们又不是专业人员。”
    “也是喔。”
    徐梨海把东西一一收好,“老公,明天你工作忙吗?”
    “没有工作。”
    “太好了老公。”徐梨海眼睛里透露着雪亮与欣喜,“说不定我们明天就可以做好一个葫芦,下次做的葫芦要做大一些,我想好了,给闹钟的葫芦是橙黄色,给我们的葫芦是大红色。”
    “嗯,这样的搭配很适合我们。”
    徐梨海把东西都装好,抬眼一瞧眼前人,低头太久,放松下来,才感觉有些许累,他需要抱抱才能保持能量。
    他走到钟四季身边,用下巴趴在钟四季的身上,声音有点虚虚的,“老公啊~”
    钟四季自然接受徐梨海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手掌心放在徐梨海后颈上,“嗯,怎么了?”
    “编织玩偶有一点点累了。”徐梨海的声音黏黏糊糊的,“你给我抱抱,抱抱才能给身体充电。”
    “嗯,抱。”
    “我喜欢和你抱抱。”
    钟四季扭过头去问徐梨海的侧脸,“每天都在抱。”
    “每天抱抱也喜欢。”
    “我知道。”
    徐梨海亲亲钟四季颈窝,“我知道你知道。”
    钟四季想绕他,“你知道什么。”
    徐梨海轻笑,“知道你爱我。”
    “嗯,爱你,很爱很爱你。”
    两个人站着抱抱,闹钟习以为常,决定不理会,自己去找水喝,大屁股一扭一扭走出去,没再听见有人的说话声。
    片刻后。
    “老公~”
    “嗯?”
    他软声道, “我站累了。”
    “坐下来。”
    “不想睡沙发。”
    钟四季宠溺道,“不让你睡沙发。”
    他带着徐梨海坐下来,缓缓躺好,徐梨海顺势趴在他身子,人肉垫很舒服,徐梨海挪挪自己的身子,找到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休息。
    “老婆?”
    徐梨海应声懒懒的,“你说。”
    “舒服吗?”
    “嗯,人肉垫很暖和柔软。最贵最好的床垫都比不上。躺在你身上好像吃了安眠味,我好喜欢。”
    钟四季平淡叙述,“你困了。”
    徐梨启唇微微哈欠,脑袋动了动,顺着钟四季的手臂下滑,找到他的厚实的手掌,“你抱着我,我想小憩一下。”
    钟四季把手搭在徐梨海的腰间,轻轻摩挲,温声如滋润的细雨绵绵,“你睡吧,我给你讲小故事。”
    “嗯~”,徐梨海困得快,他想看钟四季的面容,眼皮动动还是没能睁开眼睛,便在脑海里镌刻钟四季的面容,有气无力道,“你小声一点。太大声我会想听你小故事的内容,睡不着 。”
    徐梨海预测,他会得到一个吻。
    额头有些轻盈温软的触感,是钟四季留下的吻,“我知道了。”
    “那我开始讲了。”
    徐梨海不作答,钟四季把声调降低,声音缓慢而悠长,“很久很久以前……”
    这是很多童话故事的开端。
    “很久很久以前……”钟四季重复,“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徐梨海皱眉,他想纠正钟四季,不要把一句话叠加起来讲好多遍,讲故事不是这样的,讲故事要有情节和剧情发展。
    他在喉咙处轻轻哼一声。
    还在纠结要不要提醒钟四季。
    钟四季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
    徐梨海听闻,舒展眉头。
    “她总是有很多很多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想法,她期待遇见所有美好。”
    “有一天,她询问天空,天是蓝色的吗?那天空竟然回答她,‘天无色。’,那女孩又问,天是什么味道呢?那天空回答,‘天无味’。”
    ”女孩不能理解,疑惑道,‘人们都说天空是蓝色的,天空怎么会是无色的,人们都说天空是各种混合体的味道,天空怎么会是无味的?’天空忽的出现一本巨大的天书,天空道,‘这里有你问题的答案’。”
    “女孩居然腾空而飞,透明天空中不知道有何人,如一位老者苍老哈哈哈一笑,‘小孩,寻求答案也需要代价的,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女孩犹豫片刻,‘我愿意,代价是什么?’”
    “老者却不回答,女孩便又问,‘你是何人?’老者道,‘我不是人……’”
    这不是故事,这是钟四季胡乱编诌的,没有讲完,徐梨海已经在他怀里熟睡,闹钟进来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叠,自己自觉上了沙发,一块儿在上面躺着。
    钟四季把徐梨海搂紧,闭上眼睛,闹钟也合上眼皮,他们在沙发上睡觉,直到外面的灯自动亮起来,闹钟才有点感觉,它是第一个醒的。
    看见它爸爸和父亲没有醒,安安静静在一边待着,清澈纯洁的眼神看着他们熟睡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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