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都对小云的举动感到惊讶总而言之,我若没找到她,她父亲不 会善罢甘休,而且,我听说萨尼厄已经飞来台湾,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不过 ,在不知情前,你可以毫无忌惮的爱著她,现在”
    “很抱歉,虽然你说了那么多,但我仍觉得我想跟她在一起。”
    潘造林的睡意全然消失,对于辛达的规劝,每字每句都放在心底,但是他就是没办 法不去爱商语云,或是想像她不在身旁的时候。
    “我想,我还是去叫醒她,抉择还是在她身上,你说是不?”
    就这么地,潘造林要转身离去时“造林”
    阮玟默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潘造林终于知道,辛达是她带来的。
    “怎么你见了我,一点也不惊讶?”
    阮玟默走上前,对潘造林有些愧疚,这男人有度量能自律,就是对承诺过的事过于 执著,要是他对小云承诺了什么,恐怕十个辛达都不能让他改变初衷。
    “还是你早料到是我带他来的?”
    阮玟默走到潘造林的眼前时,从屋子里飞奔而来的商语云看见辛达也在场,直觉的 躲在林立其中的大树后面。
    “不难想像,我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了。”潘造林促狭的莞尔。
    “造林,你难道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小云患有心脏病,回汶莱是要送往美国做手 术的,你忍心”
    “你忘了补上一句,她到美国做手术之后,也同时要跟阿拉伯王子结婚。”
    潘造林冷静的说出这些话,在树后的商语云很难想像,连他也都知道一切真相,惟 有她这个当事人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既然都知道”
    阮玟默想劝他,但潘造林投射过来的眼神教她的话终止。
    “她答应我的求婚了!”
    这种震撼的话,直把阮玟默及辛达给震得不知所措,而躲在树后的商语云,则被这 话给说得甜蜜无比。
    “昨晚的醉酒,就是因为我宜布了我们的婚事才庆祝的,本来今天要先去登记公证 ,不过这件事,好像不能如期达成。”
    潘造林不免失望的这么说,只因为商语云的病!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她的健康却是 要紧的事。
    但也在场的商语云,却因他的一句话而失落无比。婚礼不能如期举行如果不能 如期举行,那么距离下个月四号这是个打击,深深的痛击著她的心,正当她俯首悲 伤时,一双巨大的手权扶著她的双肩,吓得她差点叫出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萨尼厄, 他怎么也跟出来了呢?
    “跟我走。”
    只张著口型不发出声音的这么说,他眼里蕴藏著友善,让商语云踌躇不前。
    “造林,不要顽固!”阮玟默劝说著。
    “我不是顽固,这件事我想当面跟小云谈,你们就假装没来这里好了,过几天我们 会回造林馆的。”潘造林进退两难的盘算著。
    “你以为还能待上个几天吗?”
    辛达的一句话,似把三人友好的立场给打翻,这令居中的玩玟默很紧张两人是不是 会打起架来。
    横梗于两人之间,她挡著脸色难看的潘造林,轻道:“别这样,他会这么做,还不 是为了小云!”
    有了这句话,再多的失望也成不了气候,潘造林的难看脸色逐渐缓和,而辛达准备 随时干架的手也松放开来,不过,两人似乎无意再多说话,场面尴尬得救阮玟默推开潘 造林,然后拉著辛达离开。
    “怎么样?”
    在树前的一场火爆总算缓和下来,但树后的萨尼厄没想放弃的想与商语云谈上一谈 。
    眼看着树前面的气氛,商语云又不能在这时候出现,于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 地上了萨尼厄的车。
    杵在树旁眼看着阮玟默与辛达离去,潘造林带著满腹的不解,缓缓地走进熟悉的四 合院。当他走到客厅的门边,大嫂也出现在这时候。
    “大嫂”他虽心事重重,但仍然与她打了招呼。“阿林,脸色很难看,怎么了?”大嫂看出他的不对劲,关心备至的问。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玟默来了怎么不招呼她进来?”
    什么?原来大嫂看见了,可是,她怎么没过去也好,省得那场混乱局面更乱。
    潘造林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解释道:“她急著走。”
    “是哟!那还有个男人,那是谁?”
    辛达吗?该说是来接小云的人吗?
    “阿林,小云的来头很大吗?”
    大嫂的话才脱口,潘造林的脸色变得更差“你别以为大嫂是随便说说,你看看这个 ”
    大嫂把一份旧报纸拿出来,然后递给潘造林。版面上有一句头条“汶莱苏丹的私生 女在台失踪”还附有照片。
    天呀,这是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只有他还傻呼呼的半信半疑,原来小云真的 是汶莱国的小公主“一大早小毛乱剪报纸看到的,还说阿姨的照片在报纸上,我原来 也不相信,可是小云真的很像这照片的女孩,只是她把头发剪短了。”
    难怪他初见她时,她的头发乱得像自己剪的,原来真是自己持刀乱剪的,难道是为 了掩人耳目吗?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这件事?
    “没关系,我去问她”捉紧报纸,潘造林想走进房里。
    “不用了,她不在了。”大嫂飞快的脱口。
    回过头,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在?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回来时,看到她跟一个外国男人上车。”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潘造林.激动得面红耳赤。
    大嫂却气定神闲的回答“要是她要走,你留得住她吗?”+大嫂的话,深深地痛 击潘造林的心。
    是呀,她若要走,汶莱会派出什么样的兵来制止他呢?他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一个 开著餐馆的小老百姓罢了!但是,小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阿林,你难道没看出,小云不像一般人吗?”
    大嫂在暗示他什么吗?但,就算小云的身份那么特殊,但是,他始终感觉不到她有 任何一丝欺骗之意。
    “我爱她,不管她是谁。”潘造林不为所动的说。
    “你爱的是小云,但她却是人家的女儿,小云那么乖巧,有可能违背父命来嫁你吗 ?不要怪大嫂现实,你们的身世背景差异那么大,就算是她单方面的喜欢你又有什么用 ?她不是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你懂吗?”
    潘造林再也不能回话了。
    虽然大嫂的字字句句不愿入耳,但那却是事实,是真相,要是他们结婚,汶莱苏丹 会不会以官方姿态来毁掉这样的婚事?而更重要的是小云为何要不告而别,而跟她在一 起的男人,又是谁呢?
    “萨尼厄,我的名字。我是阿拉伯国的第三个儿子,我的名下财产”
    萨尼厄不是没兴趣说下去,而是在他眼前的商语云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想着自己的事,他好不容易想捉紧机会自我介绍一番,但她的眼睛却一点也没兴趣的呆 著。
    “怎么了?为什么说一半又不说了?”
    这会儿,她又质疑起别人把话说一半,他真不知这一趟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萨 尼厄无奈地想。
    “要不是你坚持,我一定要见令你临阵脱逃的那个男人。”
    令她临阵脱逃的那个男人?萨尼厄是在说造林吗?是呀,铁定是他没错,为了想与 他共曲一见钟情的梦想,她逃离了父亲所安排的旅程,但也因而脱离了那个骇人的陷阱 。
    “有人告诉你,我快死了吗?”商语云直言不讳地问。
    “快死了?”微蹙眉头,萨尼厄显然被这样的话给惹得不解“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得了心脏病,我在台湾的医生曾经不乐观的与我父亲通电话,所以 他才安排我回汶莱,只是,我不知道我不但是去医病,更是去结婚你真的想娶一个 有病的女人吗?”商语云轻松的带过这些话,在她眼里看来,萨尼厄绝非只要一个女人 就能满足的阿拉伯王子。
    “这点我倒没想过,不过,你的他在意吗?”萨尼厄并不在乎她,只是不想失 掉面子。
    造林在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非但一点也不在意,还扬言要与她厮守一生,只可惜半路杀出了 ;程咬金,把一切的事全搞砸了。她本来想在婚后再告诉他有关病情与身份的事,看来 ,这些隐私权全让辛达哥给说明无误,这下子还多了个萨尼厄这个连她都没料到的人, 也出来搅局。
    “他有钱、有身份、有家世吗?为何你无法割舍他?我真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还多得很。”
    商语云没多作解释的站起来,昨夜的醉酒,今日的真相刺激,直让她没办法喘口气 ,这会儿才一站,整个天地就像在旋转似的,真教她站不稳的斜倒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
    萨尼厄紧张的椅上前,但她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连忙的呼叫随旁在侧的保全人员 。他准备送她上医院,但是才碰著她冰冷的手,他便吓得脸色铁青。
    “来人呀,快过来!”
    不是萨尼厄大惊小怪,而是他察觉到商语云的体温太低了,所以连忙命人上前,而 当他有些紧张的轻按她的脉搏时天啊!他的紧张是绝对必须的,这会儿的她心 跳不见了!
    在汶莱的国会里,许多官员们大声的抨击最近的市政,而一旁的拉比桑则没来由得 忧心仲忡,心不在焉的主持著会议。就在他压根无意的看着这场会议时,有名贴身侍从 从外面靠在他耳旁私语。
    “什么?!”拉比桑的反应很直接,才听完话后便脸露难色,这时,身旁的政务官 全倚近而来,连连的想追问,不过,他却三缄其口的直道:“没什么没什么。”
    “昨天的事一直昏迷不醒,情况不乐观”
    拉比桑对这样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他还以为小云的病情有好转,都怪该死的辛达 ,怎么没把她及时带回来?只是,连阿拉伯王子也到了台湾真主阿拉,她该不会连 回家的路都不想走吧!
    “你去备机,我交代一下,联络一下办事处,我亲自走一趟。”
    交代贴身侍从一些事情,拉比桑提早结束了这个会议,然后脚步比谁都快的离开这 里,喝令备机及联络事务,等到回皇邸后,他对著在teatime的王后轻盲带过“等一 下我要去台湾一道。”
    “台湾?出了什么亭?是不是小云”
    “知道就好,别把事情嚷嚷出去,都怪我不好,我应该自己走一趟,也不会弄出这 样的事出来。”
    王后喝茶的兴致全失,虽然她对小云没有任何的喜好可盲,但好歹小云也是流著皇 家血统的公主,小时候又来住过,说没感觉是骗人的。拉比桑就是自觉没对她尽到父亲 的责任,所以愧疚更深。
    “要不要医生随身而去?”
    “嗯,我大概会去一个星期,一些重要事务都交代清楚了。”
    “她还好吧?”王后小心翼翼的问,对于拉比桑难看的脸色,她只曾在国丧时 见过阿拉真主,该不是那多病的小女孩拉比桑被问后的神色十分凝重,但他却 也不对这个问题多作解释,只是轻言道:“我没在场,很多事回来再说。”
    然后,他带著十分不乐观的神色踏出了皇邸,这时候,众人纷纷猜测,此起彼落的 声音全部只为了商语云。
    “苏丹”
    甫下飞机,辛达便立于拉比桑的眼前,但拉比桑却赏了他一记耳光“我是叫你来 带她回汶莱,你到底在于什么?”
    显然地,拉比桑把所有的焦虑,全都施压在辛达的身上,但辛达却觉得这样的责骂 令他好过一些。
    “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是答应要回去?”他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
    “是的,不过,公主改变主意了。”辛达恭敬的回答,他在苏丹面前总是尊称小云 为公主。
    “为什么?”挑起眉,拉比素的步伐也停住了。
    “为一个男人。”辛达再也不敢隐瞒,老实的说出来。
    “谁?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叫他给我出来,我绝不放过他。”然后,拉比桑气呼 呼的钻人预备好的座车里,只见辛达也坐进来,他才急切的问:“她没事吧?”
    辛达看到拉比桑忧心冲冲的态度,他的心情忽然转好,跟在苏丹身边多年,他还以 为这位苏丹把自己的女儿给遗忘了。
    “一度休克而心跳停止,不过,现在已经在医院里受到妥善照顾,医生给她治疗后 ,病情已处在干稳中。”辛达不敢怠慢的将医生的话传达。
    拉比桑一路而来的惊惶,总算得到了平复。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问:“医生有说 她可以搭机吗?我等不到下个月,如果她可以搭机,我要马上带她走。”
    “还”辛达对此建议感到一丝踌躇。
    “有什么问题吗?”拉比桑只是爱女心切,想要尽快为女儿医好身躯病痛,但他却 一点也不清楚,女大不中留的个中道理“说呀,究竟是什么事?”
    拉比桑看出辛达的犹豫,直截了当的问。虽然辛达在外人眼里是个贴身侍从,但拉 比桑却是把他当儿子看待,再加上他与商语云的姻亲关系,拉比桑自是待他不薄,在私 底下时,他们就可以施开主仆的关系。而刚才那记耳光,就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不满。
    “辛达”
    “是,小云不但为了个男人不走,她还爱上了他。”
    拉比桑的神情,布著不可思议的神色,久久,吐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且,她似乎想脱离自己的身份,与他共守一生。”
    卒达有几分要为商语云说话的成分,不过,他却担心拉比桑在处理这事时,用的是 苏丹而非父亲的身份。
    “这件事”辛达想再详细说明,!却被拉比桑给打断了话。
    “不用说了,待我见了她,我自己会问清楚。”
    “是。”
    一见拉比桑的心情变得极差,辛达也识相的闭上嘴,这整件事他自知理亏,再多说 什么只会弄巧成拙。
    然后,他们不再发言。
    车子快速的驶出高速公路,转向医院后,拉比桑不待侍从的跟近,急忙的走进医院 ,并急急的想见到小女儿,不过,他的匆忙似乎没得到相同的回应,因为萨尼厄一脸愁 容的杵在门边,正准备离去时,与拉比桑照个对面。
    “你不是”
    萨尼厄礼貌的以英文回答。“是的,我是萨尼厄,想必苏丹是来看女儿的。”
    “当然,她还好吧?”
    “抱歉,我恐怕没法回答您的话。”萨尼厄愁了张脸。
    “为什么?”拉比桑不解的也攒著眉。
    “因为她不在病房里。”
    “不在病房,那么”
    “她二度失踪。”
    失踪?!
    拉比桑的眼前一阵乌黑。这是他远道而来应得的答案吗?不是说小云的身子弱,连 路都不能走,必须要靠氧气筒才能活著呜?那她的失踪是他陷入一阵不能理解的思 绪中。
    坐在房里,呆杵了几十个小时,潘造林都没等到商语云的一通电话或是任何消息, 但他还是在等,等得自己都有些莫名,但心里就是知道,她会给自己一个消息。
    想着初次见面的她,留著狗啃似的头发说要应征工作,留在造林馆后,又忽地对自 己表明爱意,待他终于弄懂她的来意时,她又摇身变成了汶莱逃家的小公主。
    这一长串的事,也不过短短的数十天,却精采得教人转眼即过,这会儿,他陷入情 网不能自拔,她却迟迟未出现,好像整个情网,早预先设下似的。
    “小云,你在哪里呢?”
    将头埋在双腿间,潘造林焦虑得坐立不安,体内的一股茫然直把他燃烧成灰似的, 教他束手无策得漫无头绪。
    “阿林,外找!”
    大嫂的声音把潘造林给惊得急忙抬头,整个恍惚的汇眩也全然消失,猛然站起,他 快步的倏奔房外“嘿,造林!”
    来的人不是商语云,潘造林把喜换丧的失望表情,至明显的流露在阮玟默的眼前。
    “你们谈谈吧,我去买点东西,小毛,走。”
    大嫂留下空间让两人闲谈,这让潘造林觉得有气无力,因为他等的人并不是阮玟默 。
    “坐呀!”招呼著她坐,他自己也坐下。
    “我还以为你连招呼都不打了,瞧你一脸愁苦”阮玟默实在很想用平常的玩笑 口吻跟潘造林讲话,但他那认真的眸子这难道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爱开玩笑的大男孩 吗?
    “你很认真对她。”
    潘造林听了之后只有错愕,他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但阮玟默的看法,他 却格外的重视,因为,她是目睹两人相爱过程里的惟一证人。
    “不知道怎么搞的,胡里糊涂的就这么陷下去,想抽都来不及要是我知道恋爱 是这么苦,那我宁愿没这件事发生过。”潘造林苦苦的说著。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阮玟默加重的语气让潘造林开始怀疑自己说的那句话 真实有几分“你变了,你知道吗?”
    “是呀,变得有些莫名,有点乱七八糟”他自嘲的说。
    “不,变得稳重,变得有男人味,这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造林。”
    阮玟默一席话脱口,潘造林自嘲性的笑脸全然严肃了起来,并且盯著她看,看得好 仔细、好认真。
    “造林,你喜欢过我吗?”阮玟默的飞来之语,让潘造林措手不及的只有惊愣 。
    “我肯定我喜欢过你,只是,我从来没有勇气像小云那样表达,而且,也是因为她 ,所以我知道,我喜欢你。”
    潘造林仍然愕然的瞅著她,玟默耶,她是玟默耶,怎么会是口出喜欢他的女生呢?
    “我知道这么说,你会被我吓得半死,但我喜欢你的事,巳在小云出现后消失。” -潘造林暗忖,女人呀女人,她们的脑子想的事,全是他所没学过的事,女人如水,不 该只是单纯的供应男人止渴吗?不,此刻的他,早见识过女人如水似的重要性,她们可 以操纵男人的七情六欲,甚至是生死大权,任何一个作为,都足以牵动男人的感官及神 经。
    “很奇怪吗?不,没必要,我之所以发现我喜欢你,那是因为与你相爱的小云,令 我十分的嫉妒,我甚至希望她从没介入我们之间。”说著,阮玟默嘴角微扬“不 过,这也不错,如果她从来没出现,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你这个呆头鹅?”
    这是褒,还是贬?
    不再重要了,诚如玟默所言,要是小云从没出现,他的一生将平淡如水的毫无波折 ,没有波折的人生,就像一杯淡而无味的自来水,没有爱情滋润,它如何像山泉一样, 让人甘唇润舌的永难忘怀呢?潘造林感叹地想。
    “我来不是要说这个,我来是想告诉你,小云心脏病发”
    “怎么会?怎么会”在她还没把话做个结尾的同时,潘造林激动的拉住阮玟默 ,不过,当他看到她眼里的惊讶时,又把失控的状况拉回来“对不起,我只是在 等她,但我不想等到她的尸体,冰凉的死人”
    他真的变了阮玟默还是这么想。天呀,是什么样的力量,把一个乐观天成的男 人,短时间内改造得如此忧郁悲观?就凭那个把头发剪得像狗啃似的体弱女孩吗?
    这是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你别胡思乱想”阮玟默很想劝劝他。
    “我不能只要一天没她的消息,我就没法不去想她还好吧,怎么会心脏病 发呢?是怎么发生的”
    “听著,我不想看你乱无头绪的发疯,但是”犹豫了一下,阮玟默没有因此而 不说实话“辛达打电话给我,他说小云从病床上离开,他希望我来转达你,如果 小云来找你的话造林,造林!”
    阮玟默话都没说完,就见潘造林倏地抓走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往车子的方向冲去, 终于她清楚了一件事,他们两人绝无可能了。
    从四合院冲出来后,潘造林往车子里跳,才开车开了一半,他却又忽然地停下来。 他不确定的喘着气,不确定的感觉空气里的异样,再不确定的回头天呀,他看到了 什么?!
    “造林别开太快,我差点”
    潘造林没办法再把持自己担忧的情绪,转过身地俯上前,他紧搂著车后座的商语云 ,而且迅急的攀爬过去,然后重重的吻住她。
    “你把我吓死了”
    才说了那么一句,他不让商语云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又重重的吻住了她。
    商语云从不知道潘造林如此的紧张她,所以当地搂住她的那一刻,她的泪水也不住 的滑落脸际。
    “不别哭,别哭你怎么了我弄痛了你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可 以不顾你病弱的身子,然后任感情发泄在你身上—.”
    商语云猛然地摇头,在潘造林惊惶失措的连声抱歉时,她却不介意的搂著他的腰, 这一刻,好像在作梦一样,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哦,小云”
    潘造林再度搂住她,失而复得的感觉,把他的情绪弄得紧张异常。难道这就是恋人 的感觉吗?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轻易地拨弄著他的心弦?她一定是他体内百分之七十 的水分,要是少了她,他全身都不舒服,全身都难过极了。
    “你还好吗?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商语云近距离目睹他的焦虑,觉得这男人好傻,就像她当初傻呼呼的到造林馆应征 ,这感觉熟悉极了。
    “你怪我吗?”仰起头,她楚楚病容地望着他。
    潘造林心疼极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商语云被这字眼弄得泪珠儿汪汪。
    潘造林连忙为她拭泪,并掏出手帕擦拭她的脸“你别哭有什么不舒服吗?吃 药了没?为什么会在我车子里?怎么不进来叫我?”
    他的问题还更多,直把她给问愣了,都忘了怎么哭。
    “对不起,我又犯了老毛病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不过,你得先 回答我,你的身体状况如何?也许得先到医院”
    “不,不,我想回造林馆,我想喝你煮的咖啡,我想看到你穿制服的模样”才 说著,她的脸染得像晚霞般红润,头也连忙低下去。
    潘造林没有让任何活加添她的羞赧,他只是保护似的搂著她,然后,把她轻抱到前 座,再回到驾驶座,让车子上路,然后对著她猛笑,两人似乎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的小胡子笑得让她怦然心动。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但惟一不准你做的是不准生病,不准停 止呼吸,你懂吗?”
    他的声音充斥著满满的安全感,才诉尽,商语云便觉沉沉欲眠,但她还是想说话, 眯著眼,她喃喃自语“我懂,不准生病,不准死掉我也好想早点见到你,但玟姐 却先我一步,你知道吗?”商语云的声音愈来愈小。
    当她被送到医院时,张开眼看到的人不是造林,她无法操纵自己的失控情绪,所以 她来了,包车而来。现在,她如愿的看到了造林,而他温热的手还在自己脸庞,她似乎 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睡个安心的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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