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旋倾心于她的事几乎已经是?所皆知,更夸张的是,连四周围的人都和风旋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有意无意地替她洗脑。
    想想,风旋的确是挺厉害的,竟能让周遭人共同帮助他追爱。
    只是,她所不明白的是,孑然一身不好吗?悠游自在的日子何苦一定要让自己心有所累。对于风旋,她是感谢他的?爱,甚至愿意不计较他那日过分的冒犯──思及此,她不禁抚上被他触碰过的唇瓣,这是第二个异性胆敢、也能突破她的防卫,跟她有肌肤上的接触,至于谁是第一个──当然是“白主”那个混蛋而且他所触及的地方,还是更私密的纯洁深深叹口气,她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好爱叹气;寻根究底起来,所有烦恼的起源就是来自和“白主”对峙的那一刻开始,然后渐渐发现到,连风旋也有能力影响她的平静,而他所能牵制她的原因,竟也是来自他愈来愈神似“白主”“白主”?“白主”?所有的混乱全部来自于他,并且愈去深入探索后,愈会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个奇怪的迷茧。
    吕时空从警政署出来后,思绪陷入困惑中,慢步走进地下停车场后,准备先返回风家再来理清这一切──谁知才打开车门,准备钻进车内时,蓦然从幽暗处突然冲出一团黑影来,不由分说就有一只腿朝吕时空狠狠踢去!
    她警觉,俐落闪过,跃退几步。然后就见红著一双眼的贝娜像疯了似地再次朝她打来;凶狠的模样好像要把她打死一般,力道毫不留情。
    吕时空挥开她势力万钧的重拳,一个侧旋回绕,右腿一举,立即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出来,也顺道把贝娜踢飞了出去。
    吕时空果然是个高手。
    再次屈居下风的贝娜终于愿意收敛起轻敌的倨傲姿态,弹起之后就以更激烈的手段追击吕时空,她决定要她成不了对手。
    尤其今天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居然让她能够这么顺利地遇上她。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贝娜狂喝一声,动作更快更猛;招招凶狠地朝吕时空攻击。
    这女人根本是疯了,再继续放任她下去,迟早会惹出大麻烦来。
    “看来,你得进牢里好好反省一下。”她且战且道。
    “你确定你有这等本事擒下我?”贝娜冷哼,再次拿出那个教人心惊的蝎毒之液。“相信你死了,风旋也会跟著死心了。”
    吕时空小心睇看贝娜的一举一动,她当然了解她手中武器的厉害。“贝娜,尽早回头你或许还有救。”
    “回头?”她大笑。“你现在是怕了吧,哼!”阴狠的绿眸冷冷睇住她,贝娜丝毫不放过地。“敢抢我的男人,你就要有觉悟。”
    “疯子!”
    “你敢骂我是疯子。”贝娜发狂似的朝吕时空冲了过去,准备射出她最拿手的武器。不过她也才奔了两步,领子突然被提了起来,被人用力往后丢去。贝娜完全不知道现场居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一时不察,只好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墙角边,无力呻吟著。
    吕时空一看到来人身分,心口没来由地跟著不稳起来。
    “‘白主’?”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跌在地上的贝娜听到吕时空的叫声也跟著?起头来,确定来人果真是他时,媚眼射出的毒辣火花比太阳光还要强烈几百倍。
    “你你唔!”贝娜的嘴突然被“白主”用领带塞住,也顺道塞住了她一连串准备出口的话。然后他又从吕时空身上摸来一只手铐,把贝娜跟墙角边的铁柱锁在一块。
    “唔唔”贝娜百般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这悲惨的命运。“唔”“你实在太吵了。”他朝她摇摇头。
    “唔”贝娜气喘咻咻,想用眼光杀人,可又被他的冷厉给吓倒。“唔、唔”她改发哀切的请求声调,可惜“白主”没空理她。
    “时空,你还好吧?”他料理完了贝娜,来到她面前,迅速地梭巡她是否让贝娜碰伤半分。一会儿,他如释重负地舒展开了笑?;不过呢,千万别再让他再见到慕容轻狂和冯惊艳这两个混蛋,否则他绝对会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他央求他们的协助,请他们把贝娜给引来好让他独自解决他俩之间的问题,结果呢?他们是把她给引来了,却是选在吕时空面前,并且还让时空踏进险境,如果他晚来一步,时空再次著了贝娜的道,这后果谁要负责。
    “幸亏我及时赶到。”他松了口气。
    吕时空就一直静静站在原地,也静静地看他抓住贝娜、封住她的嘴,更是一语不发地聆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突然,她身体微微晃动起来,整个人似乎虚弱地要往地上倒去。
    “时空?”他吓了一跳,捞住了她的腰身,搂著她的身体,让她可以安全地倚靠在他胸膛里。“怎么回事?贝娜还是伤著你啦?”他忙不?地追问,然而闭著眼睛的吕时空,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哪边不舒服?你倒是说呀?”他紧张地追问,不过吕时空只是依靠在他怀里,依旧没开口。
    “时空?”他执起她的小脸审视,眉宇深锁著。“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贝娜伤到你哪里?”
    “唔唔”被扣在铁柱边的贝娜眼见两人如此亲密暧昧,都快气炸了!
    “时空?”
    倏地,她的右手突然举高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往“白主”的脸颊抚去──却一把被“白主”攫住手腕。
    他一怔,眼瞳随之一变,立即恍然。
    “你这是什?意思?”他的声音突然降低好几度。
    没办法了,她的企图已经被他所识破,玩不下去了。
    吕时空顿时收起疲态,挺直身来打算退出他的怀抱。谁知,搂住她腰身的手臂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脸色微变!
    “白主”的俊脸跟著凑近过来。
    “你?什?偷袭我?”他软软地问。原本的忧郁担心已经不见,吹拂在她耳畔的热气是那样充满著挑逗气味。
    “你知道我的目的。”她想退开,但腰身却被他搂得死紧,教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该死!这家伙又想乘机对她骚扰。
    “我不明白耶,你?什?要偷袭我?”他轻柔的旋律却是饶富危险讯号,一缕一丝穿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心口躁动难安!只有“白主”能让她手足无措,她的镇定与理智每每在见著他时,总是当场变成一团浆糊。
    “放开,我没有偷袭你。”她努力想要逃出他的气息。
    “没有吗?”他把她搂得更紧,这具软玉温香的身体,仅有他能享受,他深深吸了口她的馨香,邪邪说道:“你刚才不是要偷摸我的脸?”
    他好放肆。
    “我我没有!”她挣扎著。
    “还不承认?”他笑得好邪恶。
    “放开我!”
    “唔唔”贝娜也在一边发声凑热闹。
    “你闭嘴。”“白主”眼瞳一睨,邪魅的目光当场让贝娜住了口。“百般伤人、屡劝不听,那么,你只好享受一下法律的教训。”毫不在乎吕时空的挣扎,居然打横抱起她来。
    “你想干什?”这个恶徒,?什?敢如此的恣意妄?
    “带你回家。”他答得可正经。
    “回家?回什?家?”他莫名其妙说些什?。
    “回我们的家。”
    “我们──你疯了是不是?”他太过分了,到底把她当成是什?“你”“你不是一直对我很好奇?”他突然截断她的话,诡笑地诱惑著她。“既然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多方了解我,?什?不好好把握呢?”他狂狷地对她眨眼,完全把吕时空的挣扎当成花拳绣腿。
    “你再不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鬼迷心窍才会上了他的当。
    “请便。”他看着怀里的她,嘻笑的黑眸渐渐有两簇奇妙的火花在闪动。“不过呢,在你教训我之前,还是先安静下来吧!否则我恐怕会进一步对你‘不客气’。”
    什?意思?
    她的眼眸转而望向眼前那对暗黑色的瞳“白主”那两道如魔的注视,令她一惊,浑身突然感到躁热起来心脏更是莫名其妙地开始怦怦狂跳!
    “你!”俏脸一红,又窘又气,面对他恐怖的眼神,吕时空只是一心想挣逃出他的胸怀,却没多想她柔软扭动的娇躯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引诱。
    那两道瞬转的目光已经赤裸裸地盯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
    再怎么无知也该知道他瞬间转变的眼神代表什?意义!于是,吕时空的挣扎全部消失在他恬不知耻的情欲眼神下,更自忖著自己到底招惹到什?麻烦。
    她别过脸去。
    他有力的手臂依旧缠著她的腰,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灼热的唇慢慢俯贴在她耳畔上,吐气道:“乖乖就对啦。”
    “该死!”吕时空忍俊不禁地骂了声,却不敢妄动,深怕一个万一,疯狂的他可是什?事都敢做。
    “很好。”“白主”相当满意她的识相,把她抱进车内,替她绑好安全带,笑意吟吟看着她气煞的俏脸,手指又得寸进尺地想滑上她的颊。
    她的眼睛又开始喷出火花。
    “别恼、别反击,否则会给贝娜看笑话的。”他柔柔的一句成功阻止她预备举高的小手。
    她贝齿一咬,不想再看他。
    “我没有恶意的。”
    “别靠近我。”吕时空大吼一声,撇过头去,正好瞧见贝娜一对不甘的眼神闪烁著冷冽彩光。怎么回事?她?什?会突然对一只笼中鸟有著异样感受,照理贝娜是不可能再具有威胁性,然而“白主”顺著她的眼神看过去,当然也瞧见红发魔女的愤怨。“放心吧,贝娜不会再成问题。”
    “我没你以?的这么轻松。”她立即拨了警政署的电话号码,要警方就近把人带回去。预谋杀人,这条罪够贝娜好一段
    时间不能在社会上捣乱了,以免她?了得不到所爱而又四处伤人。
    “这样吧,你若是担心,就把她交给我处理好了。”“白主”自有办法让贝娜在人间蒸发。
    “不行,这里是台湾,是法治社会,没有人有资格动私刑。”她立即明白他所打的主意。
    “好、好、我依你,贝娜就交给台湾警方处置,这样总行了吧!”
    “还不行。”她冷冷道。“请你让我下车。”
    “不成!”“白主”一口否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处理好。”
    “你别欺人太甚喂!”不待她把话说完,白主已经踩著油门呼啸而去,任凭吕时空如何恼怒,也没法改变被挟持的事实。
    白主的座驾飞快消失在停车场外。
    “可恶!”待他俩走后,好不容易才把嘴里那条领带吐出来的贝娜气愤地不断吼叫,拚命扯著腕上的手铐想挣出,却是徒劳无功。“怎么办?”她开始惊慌,如果被送进牢里,她哪里还逃得掉,而且她深信爹地不会帮她。
    倏地,一条黑影罩住她,贝娜害怕地把头一仰。
    “你?”这个男人是谁?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瞧他的模样不像是个警察。“喂!你是谁?”她提起勇气,大声问道。
    “贝娜小姐吗?”男人对她行了个揖,不过脸上那抹笑,讽刺的意味居多。
    她满脸戒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贝娜小姐不记得我啦?”男人边说边蹲下来,从身上取出一根细尖的铝条,放进手铐的钥匙孔内,只见他翻转几下,手铐居然被男人给打开来。“好啦,自由了。”
    “你到底是谁?”她站起来,抚住红肿的手腕,一对媚眼勾住他。
    男人笑笑后,终于报出姓名。“我是徐点燃,贝娜小姐可有印象?”
    “徐点燃?”她脸色一变,突然惊诧地往后一跳。“你是两年前被我爹地逐出帮门的徐点燃?”贝娜有些印象了,记得爹地在两年前把一位野心勃勃的门下份子驱逐出帮,并且永远不许他再进入帮门;因?徐点燃这家伙刚愎自用,即使当初只是一个小分堂的堂主,却总是越权指挥旗下部属,从事一些非法勾当,当爹地察觉之后,想惩罚他,但是他却警觉地快一步逃离,从此没人知道他的行踪,算是个聪明混蛋。
    而她身?美国雷神帮帮主之女,当然没必要去认识帮下的一名小 462喽,不过这件事她倒听贴身侍卫谈过。
    “我就是那位徐点燃。”男人可不在乎被她知晓身分。
    贝娜狂妄冷笑。“没想到你居然敢来见我,你不怕我去通知爹地?”
    “不怕!”倏地,他突然把贝娜拉进一辆车子里,引擎一开,就迅速把车开走;而接到吕时空的通知要来抓贝娜的警方,来到停车场后却扑了一个空,一下子搞不清吕时空的通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点燃,你好大胆子。”贝娜被他救出来后,不但没有感谢之心,反而耀武扬威地威胁他。“告诉你,如果我爹地知道你在这里,你就死定了。”
    “你不会说的。”徐点燃突然如此说道。
    “?什?”
    “因?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我呸!”
    “你?什?会被人扣在那里?”他问。心头可暗暗得意,当初他安排一个内奸潜伏在雷神帮是正确的,当贝娜一来到台湾,他就到处搜查她的下落,据他的资料所得,贝娜这个帮主之女,不但没有其父的严肃性格,反而骄纵无比,当下他就有个计划,决定好好利用这名丫头,帮助他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在终于查出贝娜的落脚处时,没想到居然能够顺道解除她的危难,制造亲近的好机会,真是天助他也。
    让徐点燃当场看见她的窘态,贝娜的骄傲活生生被打掉。
    “你多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怪人鸡婆再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知道。”贝娜才不会跟他明说是由于求爱失败才导致这种下场。
    “是,在下不多嘴了,不过贝娜小姐如果有任何困难,徐点燃一定愿效犬马之劳。”
    她睨看他,忽尔了悟一笑。“我懂了,你是想讨好我,然后再靠我去跟爹地求情,请他饶恕你对不对?”
    这笨女人的自以?是当真帮了大忙,让他少了说服的这道程序。
    “没错。”徐点燃低头承认,嘴角嘲讽地笑着。
    “好,见你帮我一次的面子上,我答应替你跟我爹地求情;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再替我办一件事。”她端起大小姐的架子耍威风。
    “请贝娜小姐吩咐。”
    “我要你替我除掉一个女人。”
    “哪一位?”
    “一个叫吕时空的女警察。”
    “吕时空”他咀嚼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在台湾两年多,对这个美丽的女警他已经熟悉得很。
    “怎么,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不过呢──”
    “不过什?”
    “我是想,她既然得罪了贝娜小姐,在下不会轻易饶恕她,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单取她的性命实在太便宜她了,我以?,我们应该要好好整一整她,最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弥补贝娜小姐的委屈。”
    “你打算怎么做?”贝娜心动了。
    徐点燃头一偏,立刻想出个好主意。“我打算让她身败名裂,你想想看,一个警察若是跟军火走私贩子勾结,会有什?下场?”
    贝娜心喜的一笑,不过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吕时空怎么可能跟军火走私贩子勾结?”她问。
    “由我来勾引她。”徐点燃露出一抹自认是最帅的笑容。
    “你?”贝娜上下打量他,徐点燃的确是一表人才,是有足够的魅力。并且,如果徐点燃真能勾引走吕时空,那为她不就可以得到“白主”的回头宠爱,想想,这倒不失?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我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被爱冲昏头的贝娜根本不顾一切。
    “那么,我们就决定携手合作 462。”徐点燃幽幽笑着。这傻女人,注定被他玩弄在股掌间吧!
    *9?*9?*9车速平稳地行进著,但吕时空从上车后就完全不说话,彻底漠视“白主”的存在。
    “别这样嘛,起码你也跟我说声谢谢呀。”他很故意地吁了口长气,然后委屈地直讨赏。“再怎样,没有功劳,你就看在我还是有花点气力阻止贝娜发疯的情分上,别再恼我了。”
    他观看她,可惜美人依然无动于衷“白主”只好继续苦命地唱大调。“想想看,以后你再也不必紧张有个神经病会在背后偷偷袭击你,你该高兴,也该”
    “你说完了没有?”吕时空终于冷冷插话。
    “白主”笑得可乐呢。“愿意开口啦。”
    她眉一拧!“停车。”
    “怎么可以?目的地都还没到呢!”
    她悻悻地回过头去看着他抢眼的侧脸,不客气再问:“什?
    目的地?你要带我上哪去?”
    “我说过要带你回家。”他很无辜地再重述一遍。
    又是这种话。
    吕时空牙一咬,这次连话都懒得回,伸出手去就想掰开车门,也不管车子正在高速行进中。
    “住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白主”一见她的企图,吼了声!
    “跟你在一块更恐怖。”
    不由分说,他的手迅速越过排挡杆,拉住她的手臂。“你若敢跳车,我保证会有更好玩的事情发生在你眼前,你想不想试试。”
    “你敢?”
    他眯起黑眸,用犀利眼神扫视她,里头可写著说到做到的决心。
    吕时空望了他好半晌,终于打消跳车的念头,咬著下唇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很可笑,她似乎没有一次能够战胜他的无赖行径。
    “白主”绽开笑容,轻松自若地拍拍她的肩。“放心,跟我回家你绝对不会吃亏的,尤其你不是一直很想?‘某件事’理出个答案来吗?”
    她的心脏重重跳了一拍!撇头睇他。
    “只要你听我的,搞不好我会成全你的心愿呢。”他嘻皮笑脸。
    吕时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好奇的,而且从“白主”隐隐约约的语意中,他似乎有意想为她解开她一直备感困惑的疑问,所以明知是饵,却不得不咬牙吞下。
    几无流量的马路任由他一路畅行,半个小时过后,车子弯进地下停车场,这栋大厦正是上回她中了贝娜的蝎毒时,他替她疗伤的地方。
    重返此地,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日在情急之时“白主”不得不为她疗伤的方法并且,胸口处再次无端燥热起来。
    “自从你上回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之后,我重新改装了保全系统。”“白主”的声音拉回她漫游的思绪,令她回神过来!幸好他没瞧见她一闪而过的仓皇。快速整理好波动情绪的吕时空,赶紧随同他下车往电梯走去,上楼。
    “而且,我不介意你再试它一试,好让我再找出防护上的漏洞。”他倚在电梯里头很正经地说著。
    这算不算是他的优点之一,至少他不会因?挫折而恼羞成怒,反而记取教训,重新创造出更强实的内容来。
    但她不以?还有机会跟他交手。
    吕时空缄默不语地跟著他的身后进了屋,却只是站在门边,没意思踏进客厅。
    “进来呀。”见她不动“白主”恍然明白什?似地凉凉道:“放心吧!不会占据你太多时间,更何况威胁风旋的女人已经滚进牢里头去,你的责任可谓卸除半部分,不必再去紧张他的安全。”
    她声音冷冷地回道:“我是不再担心风旋的安全。”
    “哦?”他挑眉。
    吕时空伫立著,紧紧睇著他的脸。“并且我想,即使有更厉害的人物要找他的麻烦,风少爷都可以轻松应付的吧!”
    “白主”笑笑,迳自从冰箱倒出两杯果汁放在桌面后,闲
    适地倚进沙发内。
    “从何时开始,给风旋这么高的评价?”他问。
    “就从遇见你之后。”她答。
    他噙著一抹古怪,邀请道:“还是坐下来谈话好吗?你的样子会让我有压迫感。”他取来桌上果汁,悠哉地啜饮著,哪里有被压迫的惨样!
    “这样就够了吧!我不想再听废话风旋。”吕时空轻声却凝重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连顿也没顿一下,丝毫不感到讶然,好像对她会如此称呼自己的状况已经了然于胸。
    “你不否认?”不明白的反倒是她。
    “否认有用吗?”他问。
    这算不算是间接承认他的身分?
    吕时空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很奇怪,知道真相之后,居然没有一丝丝被欺骗的恶劣感受,反倒,上演的记忆宛如影片倒带一般,映出许多与两人相处时的不同片段从初见面之时“白主”轻佻地宣告要她成为他的女人,接著是风旋温柔如风的体恤手腕。还有“白主”撕开她的衣裳,吸吮著她胸口上的毒液更是历历在目,然后又是风旋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一幕幕是那样深刻地印在心坎里,抹不去。
    再次仔细看着“白主”那身慑人气息依旧让人无法喘息,在与他邂逅之时,不否认曾被他一身的狂狷所迷乱再想着风旋,分属儒雅的气韵虽然少了咄咄逼人的气焰,但穷追不舍的执著,一样能够撩拨她的心湖。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却能造成相同的诱惑“白主”同时也是风旋,有意地一寸一寸蚕食她的平静,就?夺取她的爱情。
    她该感动吗?
    是曾悸动过但她不以?接受他会是个好主意,她拒绝背负情债的意念并未改变。
    吕时空深深吸了口气,载浮载沈的不安定感情愿重回往日的清明平静。
    她喜爱独自一人。
    “哪一张才是你真正的脸孔?”她想知道的,只有实力上的优劣。她承认从头到尾一直被他的气质所迷乱,即使有所怀疑,却是无从确定。也因如此,她才会请求于成的协助,极力寻找蛛丝马?,但还是毫无线索。
    “白主”起身,含笑走进浴室,没一会儿他重新出现,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挂在手上。
    他居然靠这东西。
    而真实的面孔,是属于风旋的。
    她惊讶地端详著那张人皮面具,制作得未免太过精巧了。
    “‘侠客居’对于这种科技玩意一向拿手,所以改变容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我也只是做个小小的变动,你才会觉得两人的外形有五分相似。”风旋解释著。
    “但你并不在乎让人感觉两人外形相似,因?你截然不同的气质可以骗过每一个人。”她真的要好好反省自己,遇上高手,她简直就毫无招架之力。
    风旋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没这么严重吧!这跟你的能力无关。”这女孩,一板一眼的行事态度老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无意与他讨论自身的想法,这向来是她最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她又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贝娜也是知情的?”吕时空问。
    “我跟她的父亲有些交情,所以她大致清楚。”
    “既然如此,你刚才?什?不干脆让她直接点出来。”相反的,他还拿领巾塞住她的嘴。
    “这怎么可以?”风旋大惊失色!“这么重要的秘密当然只能由我亲自来向你揭晓,其他人没这资格。”
    “?什?”
    不羁的眼转?温柔地凝视她,嘴角还露出旖旎的笑。“因?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哪。”
    一派胡言。
    “有这种空闲,该把时间精力放在有用的地方上,而不是把人耍得团团转。”想开始时,多少人?了风旋的安全问题焦头烂额。
    他双手一摊,好无辜。“我没有玩,一切纯粹是意外。”
    “意外?”
    “但是呢?我非常感谢有这次的意外?生,否则我也不可能因此认识你,更遑论和你相处了。”他还感谢老天保佑呢。
    “请你正经一点。”到现在他还跟她打哈哈。
    “我是很正经呀!”风旋无视于她的忿怒,更甚者,他欣赏她的忿怒,瞧瞧她清丽的脸蛋扑著淡淡的红晕,把她的刚毅气息退去大半部分,一展难得的柔媚来。
    “时空,别站那么远,过来这边听比较舒服。”他热切地再次邀请她入屋。
    虽说他亦正亦邪,亦能把两种不同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邪魅因子肯定还是占了较大部分,因为他总是令人生气。
    “这样就行了。”
    “别这样嘛。”风旋突然起身,她的怒气还未来得及喷出,逼人的星眸已经近在一公分前。吕时空不禁轻抽一口气,却也同时把他魅人的气息带进心坎里。
    她恍惚,猛地又回神想退,然而纤腰已然落入他的手臂中。
    “后面还有一大段故事呢,站著不舒服”他贼贼地诱惑她。
    “要说就快说!”她原本可以直接走人,不去管他?何要费心玩这种把戏,然而好奇心唆使却教她无法移动半分,甚至忍受著他的欺近。
    他成功地搂著她的腰坐进沙发内,高晃晃的眼还对著她直瞧,看得好专注。
    “下文。”她低嚷出声。
    看够了,他才正色道:“这一切都是从五郎的自作主张开始。”
    怎会和工藤五郎扯上关系?
    他笑道:“其实初收到那封恐吓信之际,我根本不以为意,而且也不会去在意,但谁知,五郎却是心惊胆跳,不由分说就请贵国政府全力维护我的安全,既然他都已经报了案,于我也无妨,也就没有去阻止。幸亏哪”他深深地睇著她。“幸亏我也没有去阻止,否则我怎么能够和你相识,近而和你相知相惜”
    “谁跟你相知相惜来著,胡说八道。”她低斥。
    他可无所谓得紧,脸上转而挂上温和笑意,然而眼睛却闪烁著极?诡谲的光芒,不同的形象,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清楚显现,有那么一?那,她被他这种双重形象给吸引去了心智。
    吕时空重重一甩头,急问:“工藤五郎不知道你另外一个身分?”她怎么了?神智恍惚个什?劲?
    “不知道,除了我父母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也是‘侠客居’的一员。”除非他有心,否则谁能知道这项秘密呢?又即使知道,也不敢轻易泄漏出去,否则就得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因?如此,所以才会连贝娜那种疯狂女人,都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风旋的眼再次移近她寸许前,将她的容?包围进瞳孔里,很慎重地道:“打从与你邂逅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才会泄漏些许的蛛丝马?让你心有所惑,然后又决定在今天把这项秘密全部告诉你。若非我的故意,我保证你一辈子都抓不到任何证据的。”
    她真的会被他的自以?是给气死。
    “我并不奢望你一定非得告诉我不可。”这能算是种恩惠吗?可笑!
    他摇头,很担心地道:“当然要让真相大白,否则以你的个性,一旦认定我在欺瞒你,必然二话不说一脚把我踢开,永远不会列入结婚对像的考虑范围内,我不能冒这种风险。”
    他根本依著自己的想法在行事,完全也不管别人是否会接受,甚至还迳自替她设想到结婚的问题。
    “感谢你的?爱。”她冷冷嘲讽著。“不过对你漂亮的演技,我敬谢不敏。”
    “你还是生气?”风旋有些难过。“我以?说开了,你就不会对我心存芥蒂。”他有些哀伤,无奈得令人心疼。
    “你太难懂了。”她别过脸不看他。
    “不难不难,我说过期待著你的开发,况且,我根本不会伤害你。”其实他不同的形象只会配合著环境、时间与状况来发挥,而能屈能伸的行事手腕通常又能够得到预期外的美好效果,他可是?了结果而发挥著自己,并没有人格分裂症。
    “我没有那种时间与精力与你玩游戏。”吕时空疏离地回拒他。
    “时空”
    她起身,退离几步。“我以?,恐吓事件到此可以告一个段
    落,风少爷也不需要再用到我了。”
    他浓眉一锁。“是可以告一个段落,而且过两天我也要返回日本去,你──”
    “再见!”她蓦然插话。
    风旋眉宇锁得更紧。“我是要你跟我一道回日本去。”
    她面无表情地再退一步,淡淡再看他一眼后,毅然转身。
    “吕时空。”他喊。
    她顿下,片刻后淡淡开口道:“这样就够了,我很感激,不过请你还给我平静吧!”
    “你会需要我的。”在她举步前,风旋抢快一步凝肃再道。
    她迈开步,却是不回头。
    喀──她的身影终究选择消失在门外。
    风旋凝睇著关上的房门,脸上却没有失望的表情,反之,那胸有成竹的气势,如同一只霸道的猛狮。
    等著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风旋的眼睛因?这个美妙的决定闪动著耀眼的火花。
    当然,吕时空是没看到的。
    *9?*9?*9当吕时空返回家门后,震耳欲聋的电话声拚命响著。
    她疲惫地接起话筒。“喂”
    “时空哪,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人?”电话那头是于成的吼声。
    “我去没什?!”想了一想,她还是不想把风旋与“白主”的问题告诉旁人,更何况,她已经给了对方答案了,不是吗?“于老大,出了什?事?”
    “时空,你是怎么回事?要我们去停车场抓一个叫贝娜的女人,可是我们的人一到那里,什?都没瞧见,抓谁呀?”
    她总算有点精神。“你们没抓到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这怎么可能?贝娜明明被手铐锁在地下停车场里头,她是怎么脱身的?
    “抓什?抓,停车场内根本没有半只苍蝇。”
    她跌坐进椅内,混乱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新的情势,她该通知“白主”也就是风旋吗?
    算了算了,贝娜的目标是她,如果那疯女人再回头找她,她再处理就好,不必再去跟风旋有所牵扯。
    她跟风旋没必要再有交集,而且一切都过去了。
    “于老大,我很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请您原谅。”既然让贝娜逃了,那就等她现身时再抓人。
    “时空,你是怎么了?出了什?事?”于成听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抱歉,我要挂电话了。”
    “时”
    喀!她挂掉电话,整个人蜷缩在椅子内,只是无论她怎么想振作起来,却全身乏力她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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