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吃了早饭欲出门,余氏拦住他道:“在家里待的好好的,这是又要到哪里去?”
    四皇子道:“皇上连着好几日没上朝了,不知又闷着什么事呢。我瞧着有些人要不做人了。”
    “知道还要乱跑,”余氏嗔道,“还不快消停着。”
    四皇子道:“我去瞧瞧老五,他这些天生病不出,我得去见见他。”
    余氏就说:“你省省心吧!你去了怕是又要惹有的人乱说了。”
    四皇子道:“我怕他们?随他们说去!”
    余氏道:“不是为了旁人,老五现在已经够难了,我是怕你去添乱。”
    四皇子道:“我能添什么乱?我是福娘娘养大的,和老五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要怎么着,我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罢!罢!知道你这狗熊脾气说什么都没用,”余氏撒手,“要走就快走,你和他是一条绳上的,难道我就能单独飞了吗?”
    她松开手四皇子却不走了,站在那里笑嘻嘻看着她:“你不是说要进宫去看福娘娘吗?怎么还没去?”
    “这就走,”余氏道,“已经在套车了。”
    四皇子道:“那你午饭也得在宫里吃了,我和老五去喝酒,晚上我给你带荷叶肘子。”
    “去去,谁稀罕。”余氏嘴上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四皇子刚出府门,就见一辆马车过来府门前停下。
    是二皇子府的车。
    朱云鹤的奶娘杜氏手提着裙子,满脸堆着笑,走上前来:“给四殿下请安了。”
    “杜妈妈,你怎么来了?车里头是云鹤和云鹭吗?”四皇子问。
    “正是,正是。”杜氏殷勤答道,“特意过来向四皇子妃请安的,殿下这是要出门去?”
    这时那姐妹俩也都从车里探出头来,向四皇子问安。
    “那就进去吧,我还有事。”四皇子说着下了台阶跨上马便走了。
    余氏听说这姐妹两个来了,连忙命人快请进来。
    “快到暖阁坐吧!你们姊妹两个真是难得来一回。早饭吃了没有?”余氏虽然和马飞燕不投缘,可必经早已时过境迁了,再者她又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因此对这姐妹两个也很是周到。
    “多谢四婶婶,我们是吃了饭过来的。”朱云鹤的年纪虽然不大,口齿却很伶俐,“云鹦妹妹怎么不见?”
    “她这几日不在家,去她外祖母那边了。”余氏道,“早知道你们来,就不叫她去了。”
    “我们今天来是想请四婶婶带我们进宫一趟,我们有许多时候没进宫了,想去看看。”朱云鹭说,“我想御膳房的莲花酥酪和璎珞八宝了。”
    “小孩子总是爱吃甜的,”余氏笑了,“怎么二皇子妃不进宫吗?”
    “我们母亲不在家,”朱云鹤说,“况且她现在身上不便,我们也不好劳动她。”
    余氏听她说的也在情理之中,放眼望去也确乎没有合适的女眷能带她们进宫了。
    于是就说:“我正好也要进宫去呢,便带着你们去吧!你们是要和我坐一辆车还是分开坐?”
    “还是分开吧,毕竟要在宫里待上些时候,出宫来直接回家去更方便。”朱云鹤说。
    余氏便收拾妥当进宫去。
    进了宫,余氏叮嘱这姐妹俩:“论理你们是要先去给陛下请安的,不过陛下不一定有空闲。你们也可以去别处转转,可不拘到哪里都别乱跑。”
    “我们知道了,四婶婶,多谢你。”朱云鹤和朱云鹭齐声说。
    余氏并没有邀请她们去福妃那边,因为如果她们想去自然会主动提出来的。
    杜奶娘是经常出入宫中的,陪着两姐妹先到阳泽宫这边来。
    不用说,皇上正忙着不得见。
    “走吧!咱们到贤妃娘娘那儿去。”杜氏小声说,“让她帮咱们想想办法。”
    天气越冷,贤妃的屋子就显得越温暖。
    她常年养着兰花,有不少到了冬天才开,是断断受不得冷的。
    “娘娘,二皇子府的奶娘带着两位皇孙来了,说要见您。”静莲走进来说。
    “快叫她们进来吧,别冻坏了。”贤妃穿着筠雾色的棉袍,柔和雅致,衬得她更加慈爱。
    “贤妃娘娘的屋子好香,”几个人进来就忍不住夸赞,“叫人呼吸都格外舒服。”
    贤妃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免礼,免礼。你们来得正好,我这里正嫌冷清呢!”
    说着便去牵这两姐妹的手。
    “哎呀!”朱云鹭叫了一声,朱云鹤虽然没叫,却也瑟缩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可是抓疼你们了?我也没用力呀。”贤妃不禁惊疑。
    “不怪您,”朱云鹤说,“是我们……”
    “你们怎么了?”贤妃问。
    “娘娘,您救救我们吧!”朱云鹭嚎啕起来,“我们要活不成啦!”
    “这是怎么了?快别哭,有话好好说。”贤妃连忙安抚,“我最看不得孩子哭了,哎呦,真是可怜见的。”
    这时杜氏跪了下去,碰头有声:“贤妃娘娘,您是最慈悲的,求您救救这两个皇孙吧!”
    “杜奶娘,你是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可别再裹乱了,”贤妃说,“我现在被你们吓得心慌死了。”
    “娘娘,我们今日进宫来本来就是要向陛下陈情的,”杜氏哭着说,“可是见不到,不得已才来您这里的。”
    说着将二女的衣袖挽起来,手臂上伤痕斑驳,触目惊心。
    杜氏继续哭诉:“这是能让人瞧见的,还有不能叫人见的地方。”
    贤妃并她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是二皇子妃,”杜氏道,“我们也是趁着她不在府里才敢出来的。”
    “怎么会呢?别说她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识礼的,又嫁进了皇家。就是换做是小门小户的,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啊。”贤妃不可置信。
    “是真的,”朱云鹤哭道,“原本她刚来的时候对我们着实不错,可后来就变了。”
    “你们别哭,越哭我心越乱。杜奶娘你是大人还是你说吧,小孩子说不清楚的。”贤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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