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凛玫手插在口袋里,到处闲晃。想到刚刚狄诺那吃惊的脸,不禁得意地笑了。
    相信那家伙长这么大,能让他讶异的事情并不多。刚刚那招虽然不算是上等,但若能换得暂时的胜利,她不介意降低身段用这种下等招式。
    毕竟认识他以来,她可从不曾占过上风。
    太阳已经落下,弯曲的巷道蜿蜓在山城上,她随处逛著,海风迎面袭来,送来爱琴海的味道。白天的圣托里尼岛上鉴监的天配上白顶建筑,是这里的标志,也是爱琴海小岛的一种代表风情。她抛开这几天老是担忧旅费不够用的紧张心情,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她就这样好心情地在城里逛到了十一点多,才姗姗回到自己所住的度假别墅。
    当她正打算掏出钥匙开房门时,另外一边的房门却打开了,狄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她愣了一愣,直觉地退了一步。
    呃,毕竟她还没忘记自己晚上干了什么好事。
    “你想干么?我等一下会还你钱。”他会不会乘机收取利息啊?
    结果狄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著烟走到游泳池边的海滩椅上坐下,悠哉地点起烟。
    凛玫松了口气,却又有种奇怪的失落感。
    她伸手掏了掏背包,奇怪,怎么捞不到钥匙?
    她将背包拿下来,打开来仔细瞧,却发现背包里本来该在的钥匙不见了。她慌张了,寻找的动作更大、更粗鲁了。
    不期然地抬头,撞进一双椰抡的眼眸中,她抿起嘴,逞强地继续埋首苦找。
    一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
    完蛋了,她好像把钥匙锁在房间里面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躺在沙滩椅上的狄诺,他正一脸悠哉地看着星空,根本没看她一眼。
    她拖著沉重的脚步来到泳池边,一双修长的腿并拢地立在沙滩椅旁。“呃,那个天空很漂亮哦”该怎么开口啊?该死!懊死!
    他斜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狄诺,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不管了,直接说了。“我的钥匙好像锁在房间里了,可不可以让我从你房间过去?”
    两间房间中间隔著浴室,只要从他的房间通过浴室,应该就可以进去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脸上倒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神情。
    这个家伙!
    她压下心头窜烧的火苗,硬是挤出笑脸,用此生最嗯心的声音说:“因为我们很有缘啊,你看,我从踏上希腊的第一天就遇到你。”虽然被你误认为花痴。“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遇到你,可见得我们有缘,中国人说相逢就是有缘”她连老祖宗的无聊话题都搬出来了,还不行吗?
    “我不是中国人。”他缓慢却坚定地打断她的话。
    “但我是啊。”她蹲了下来,一面对他深刻的五官,又是一愣。唉,就算他性格如此恶劣,看到这张脸还是不免被迷惑啊!
    “你觉得我会答应帮你这个小忙?”他提起手腕,将那依然明显的齿印亮到她面前。
    “呵呵。”她干笑两声,两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是我太冲动,我来帮你吹吹”像在唬弄小孩子似的,她真的往他手上吹了两下。
    她的气息吹拂过他古铜色的手,引起了他体内一阵騒动。
    “别碰我。”他冷著脸抽回手。
    她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什么嘛有必要这样吗?她也是女人,也会受伤的,好吗?
    天真的她完全不知道狄诺正气愤著自己有“感觉。”
    “走,你不是要去开门?”他灵巧地从沙滩椅上弹跳起来,往室内走去。
    “小气鬼。”凛玫偷偷吐了舌头,一边跟著他走进房间。
    他的房间格局跟她的一样,都是一张双人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室内布置很有海洋的味道。她顺便欣赏一下人家的房间,然后发现他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致,不像她的房间,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衣服摊在椅子上、床上跟行李箱上。
    总之,这一比较之下,她似乎太随便了一点。
    算了,反正她这习性一时半刻也改不了,不如以后再说吧!
    她快步走向浴室,毫无障碍地打开来。“幸好这边可以进”在开第二道门
    时,她惊恐地叫道:“不会吧!”
    “是你自己锁住的吧?”他好笑地看着一脸如丧考妣的她。
    “啊呜”她抱著头蹲下去呻吟。天哪!是她没错,她怕换衣服时他突然闯进来,所以总是严密地把门锁上。
    “也没必要这么沮丧。”看她那大失所望的样子,不知怎地他就开口了。“我也是有办法的。”这真的不符合他的个性,他应该把她扔出去,让她自个儿去想办法,但偏偏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样。
    “你有办法?”她眼睛一亮,双手攀住他的手臂。“呃,对不起,我忘记了。”她赶紧放开他,想起这老兄讨厌人家碰他的怪癖。
    其实狄诺并不排斥她的碰触,这是少有的状况。一般来说,敢随便碰触他的女人实在不多,女人通常在他冷硬的面容下就开始发抖了,剩下少数敢不怕死去碰他的人,也都会被他严辞喝退。
    偏偏这女人愈跟他熟了,就老是忘记不能随便碰他,但其实真正让他困扰的,却是自己刚刚的那阵騒动。
    或许那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女人了。
    “但是你得拜托我。”他双手环胸,故意这么说。他知道下一秒她的脸色一定精彩得很。
    果然,她头顶的角都冒出来了。“好,拜托你了,亲爱的狄诺。”她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哈!”他笑着掏出口袋里的零钱,轻松三两下,就听见锁头“喀啦”一响,门马上打开了。
    凛玫惊讶得瞪圆著眼,嘴巴张得大大的。
    “请进。”他打开通往她房间的门,摆了个标准的绅士动作。
    “你你你”这么容易就打开,那她每天还锁来锁去,未免也太蠢了。“那我每天锁门根本就没有用!”只要他有心,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开。
    看着她大受打击的脸,他不禁在心中闷笑,这女人真以为一扇门可以挡住有心的男人吗?
    “所以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他摊了摊手,随便一瞥她的房间。“很吻合你的作风哪!”乱得可以,跟她随便的性格还真像。
    奇怪的是,严谨的自己怎么会觉得她可爱?目光怎么老贪恋地停在她身上?简直是本世纪最值得研究的奇迹之一,比她跟尤汉在搞的那个古文明还值得研究。
    “这不是重点吧?”她气愤地要挡住他的视线,无奈硬是比人家短少二十公分,怎么样也遮不完全。“我警告你,不要擅自打开这扇门哦!”她干脆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一了百了。
    他拍开她的手,懒懒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说完连给她回嘴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地关上了他房间跟浴室之间的门,接著“喀啦”一声落了锁。
    徒留下这头的凛玫,气得抖动身体。“姓狄的,呃,不对,他的姓真是难记!总有一天我要你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哼哼!”她对著他的门用力的“哼”出去,这串中文说得既豪迈又帅气,连她都要崇拜起自己来了。
    不过如果真这么帅,干么要用中文说?
    至于这个问题,凛玫可能会拒绝回答。
    或许是前一天花了太多力气跟狄诺斗,无论是斗嘴还是斗意志力,总之她累得呼呼大睡,结果隔日醒来都快中午了。
    换了简便的衣服,顺便侧耳贴上浴室那扇靠近他房间的门仔细聆听,发现他那边非常的安静,半点声音也没有。
    “该不会出去了吧?”她用力梳著自己的头发。
    是该工作了,这几天她竟在这边耗著,关于节目拍摄的方向还没有底,就连手上的资料也还没看齐全。
    走出度假别墅,她经过碎石小径,准备到大厅去,问问尤汉什么时候可以去参观出土的文物。但还没走到大厅,就在户外的露天座椅上发现了正在悠闲喝咖啡的尤汉。
    “尤汉,我正要找你呢!我可以坐下吗?”她问。
    “当然可以,来杯咖啡?”尤汉热情地招呼。尤汉客气又有亲和力的笑容,总是让凛玫容易放松。虽然是堂兄弟,但狄诺跟尤汉在气质上有很大的差异。尤汉给人的感觉是很舒服的,但是狄诺却给人很强烈的存在感。和狄诺同处一个空间,绝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事实。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容易跟他斗上,才这样时时刻刻注意著他的存在,但是她相信,狄诺在任何团体中,都是那种不容易被人忽视的男人。
    “呃,我喝不惯希腊咖啡。”虽然她曾经入境随俗地喝过一次,但传统的希腊咖啡煮法还是让她无法适应。不仅过甜,没有加奶精的口感及杯底的咖啡渣,都让她无法欣赏这种口味。
    “这是义式咖啡,因为狄诺来,我特地弄来的机器。”他摊摊手,表示她该明了。
    “是啊,那家伙是挺挑剔的。”她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对他很有意见。”难得有不被狄诺迷惑的女子,尤汉兴味浓厚地说,顺手帮她倒了咖啡。“但也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不知道,他所做的引擎驰名世界。”
    也幸好有他的严谨与负责,让他们这些堂兄弟可以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家族企业全让他一个人搞定就够了。
    “他做引擎!”她讶异地问。
    “这么惊讶吗?”
    凛玫眨了眨眼。“我直觉以为他应该是穿著西装,挑剔著下属说:‘这种东西你也敢交上来’的那种上司”她红著脸解释,唱作俱佳的表演让尤汉看得咧嘴大笑。
    “哈哈!”尤汉笑得夸张,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拍著桌子。“你真宝。我现在知道狄诺为何对你与众不同了。”
    凛玫呆住了。“他才没有对我与众不同呢!顶多是特别爱嘲笑我、讽刺我,看我笑话罢了。”她脸红地辩驳。
    真的有不同吗?她内心好奇地自问著,心慌慌地跳个不停。
    “是真的,你知道狄诺很少跟女人讲那么多话的,但我看你们满有话说的。”那天看他俩从车上下来,虽然都是凛玫在说话的多,但是很难得的没在狄诺脸上看见不耐烦。
    “谁跟他有话说。”她郑重否认,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他是做引擎的?”她想到的是一个人躺在汽车下面,油著一双手敲敲打打的画面。
    “他在德国一家非常大的汽车公司担任汽车设计师,是专门设计引擎的。狄诺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搞车子了,现在他设计的引擎行销到世界许多国家,都是高级车哦!”所以狄诺一来到这,尤汉已经拗了狄诺帮忙看好几次车了,只要经过他巧手一调整,车子的运转都能更顺利,车感也更好。
    “汽车设计师?”她讶异地张了张嘴。“台湾没有这种工作,所以很难想像。”
    “改天你到德国玩,让狄诺带你去参观参观。”
    “我他才不可能愿意招待我呢!”想到昨天他的所作所为,她不禁又咬牙切齿起来。“你知道,那家伙昨天整了我,点了一堆好贵的菜”对了,她连自己剩多少钱都搞不清楚,今天要好好算一算吧?
    “又说我坏话?我有叫你跟著点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随即有个人在她身边的座位落坐。
    “你干么这样神出鬼没?”刚刚还在想说他跑哪去了呢!她看着刚出现的狄诺,心虚地说。毕竟她确实是在背后道人长短。
    “车子帮你调过了,你的开车习惯要改,我可没办法一直帮你弄。”狄诺将钥匙一抛,丢给了尤汉。
    “谢啦!”尤汉举了举钥匙,示意著。
    “对了,尤汉,我是要来问你,那个亚里斯特拉出土的文物今天能看吗?我想赶紧了解一下状况,才能知道节目要拍哪些点。”
    “我等一下就要过去,你们两个吃过饭后来吧!狄诺,你还记得地方吧?”尤汉转头问。
    “为什么我要去?”狄诺问。
    “为什么我要跟这家伙一起?”凛玫质疑。
    这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彼此互看一眼。
    “因为你来这边度假,也该了解一下做弟弟的我在搞些什么,顺便载小姐过去,虽然你平日没什么绅士风度,但是偶尔也要拿出来用用,免得生锈了。”尤汉先对著狄诺说,说完转向凛玫。“玫,很抱歉,我只能找到这样的家伙,你就忍忍吧!”
    这下换狄诺翻白眼了。
    “好吧,先谢谢你了。”凛玫不好显得太难搞,尤汉帮她设想已经很不错,不然她可能得到街上租车去了。
    “喂,开车的人是我。”到底该跟谁道谢啊!这女人有没有脑子?狄诺的大手捏住她下巴,将她转向他。
    “我知道,所以我会忍忍的。”她的话引来狄诺的白眼跟尤汉的闷笑。
    凛玫著迷地看着架上一件又一件出土的文物,一边对照著手里的资料,一边还要用数位相机拍下来存档。
    一旁的狄诺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表情,不禁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对这个如此著迷?”
    她抬起头来,难得腼腆地笑了笑。“因为很有趣啊,你看这个。”她指了指其中一个雕刻得非常精致的瓦罐。“这个古文明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千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但是这东西却又如此的精致,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他凝视著她,发现她眼中闪耀著光芒的模样还真的很迷人,整张脸都跟著亮了。
    其实凛玫长得很不错,但都怪狄诺平日太不爱观察女人了,所以到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很不错。
    “我跟你说,亚里斯特拉是新挖掘出来的文明,但是这个古文明代表著强盛的国力跟生活水平。亚里斯特拉王征服了埃及、利比亚、北义及部分欧洲,可惜这么英明的王却年纪轻轻就死了。”
    说起这些事情,她可以侃侃而谈,就怕他没兴趣听。
    “你喜欢希腊文化?还是所有古文明你都感兴趣?”
    记得她好像是做电视节目的,她的工作似乎有需要在各国之间飞来飞去,但她这种个性,放任她乱跑应该不是很安全,家人怎么放心得下?当然,他不会傻得在现在问出口。
    “我喜欢希腊神话。你知道很多世界文明的起源在欧洲,而欧洲的文化起源在希腊,从这里可以看见许多东西呢!再说,浪漫的传说谁不爱,据说这个王的皇后是兰花神,真是太浪漫了”对了,这个记得要报导,她拿出笔记振笔疾书。
    狄诺很稀奇地看着她完全忽视他存在地抄写著。想不到她如此热爱著工作,或许她的不精明只展现在生活上,他对她的评价显然需要修正。
    “玫,老大,你们过来,给你们看样东西。”尤汉从其中一间办公室探出头来说著。
    凛玫收起笔记本,跟著狄诺一起走过去。
    “什么东西?”凛玫好奇地问,却发现室内好几个人在,除了尤汉之外还有两个满脸于思的老教授。
    “这两位是负责文物考察的。”尤汉简单介绍了双方。“玫,这个今天刚弄好,你得以赶在它进博物馆前先睹为快哦!”凛玫顺著尤汉的手看向桌子上陈列架摆著的饰品,那是个首饰,繁复的花造型蜿蜓著,每朵花均摇曳生姿,活灵活现地伸展著。
    “看,这种作工如此繁复的金饰,可说是文明史上一个重大发现,这造型跟精致度在在令人叹为观止。”想必一推出时,坊间的复制品会大卖啊!尤汉说著,心里也跟著在转著心思。
    “这个好漂亮。”她的手指像是有自己意志地拿起金饰,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著它。她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抹强大的能量在腹中冲撞,直要奔腾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却如此强烈地存在著。
    “我们研究了很久,但是无法找出它如何开启,这应该是项炼,但是如此纤细的项炼竟然找不到开口,不可能从头顶套下去,一定有暗扣。”其中一位教授说。
    “这是项炼。”她非常笃定地说。
    每个人都惊异地看着她,难道她有这方面的专业?
    只见她的手抚过花的表面,从其中一朵花下面的叶子一按,那花朵的方向一转,正巧露出一个缺口,恰好容颈项套进去。
    “啊!”每个人都惊喘着。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教授忍不住问。
    “我不清楚,一种直觉吧!”她呆愣地看了看手里的金饰,然后又环视了众人一圈。
    “不如你戴看看吧!”另外一个教授说。
    “我?”她犹豫地看着大家鼓励的眼神,然后深吸口气,将金饰套进脖子,然后扣上。
    “天哪,刚刚好耶!”尤汉惊呼,这金饰非常贴身,想必是按著主人的尺寸特地打造的,没想到戴在她身上,却如此的契合。“搞不好你上辈子是兰花神,看这东西多么适合你。”
    “兰花神?”她一愣。“你是说这是亚里斯特拉王送给王后的东西吗?”她内心冲击著,心脏狂跳个不停。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尤汉,你别胡说了。”狄诺握住她的手臂,担心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凛玫赶紧把金饰取下。“是啊,这可是贵重的古文物,你赶紧收好。”
    她将东西放回去,一个不小心,手边的笔记本掉下去,书中的资料散落一地。
    她跟狄诺同时蹲下去捡,却在捡到其中一张图片的时候,她惊叫了起来。“你看,就是这张照片。”她将其中一张图片递到他面前。
    狄诺皱著眉看着图片上的雕像,图片的说明文字写著“亚里斯特拉年轻的王。”
    “这张照片又怎样?”他低著声音问。
    “跟你很像。”凛玫将图片摆在他脸旁对照著。“神韵非常相像,当时我在考古博物馆就是发现你跟它很像,才追著你跑的。”结果被误认为花痴,真是太冤枉了!
    众人经她这么一喊,全都凑了过来。
    “对耶,五官并没有一模一样,但是神韵好像哪”
    “难道这位先生是亚里斯特拉王的后裔?”
    “不可能的,他是我堂兄,德国人。”
    尤汉跟著两位教授兀自讨论著。
    “够了!”狄诺感觉头痛了起来。“你们讨论够了没?”
    三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而凛玫就只是一直看着他,内心波涛汹涌著。不知道为什么,光这样看着他,她的内心就无法平静。
    一定是她跟这边的磁场不合,她皱著眉自我解释著。
    “我们走了?”她扯住他的袖子,轻声地问。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一软,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嗯,走吧!”他揽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剩下的三个人目送他们离开,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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