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浮云流动,日光流丽。
    风拂过雪白脸庞,发梢拂过耳腮,轻微的搔痒中,爱君缓缓睁眼,一片鲜红映人眼帘。
    红!她立时坐起,眨眼看清楚了——是成片怒放的野蔷薇,红在这崖底。
    她有些怔愣,因这片如火燃烧的蔷薇,红得那么壮烈激情。
    一只大掌忽落肩头,爱君反身直觉就发出一掌,打向来人。展云飞侧身闪过,她立即扑打上来,两人又是一番缠打。
    “住手!”他格开那狠毒的掌势。
    彤爱君满眼杀意,直想置他于死地,和他缠打,使上全力。他一边闪着她的攻势,一边冷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无尽打斗?”他一掌击向她肩头,把她打退几步。
    “废话!”她架起掌势,眯起眼。“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你不累?”展云飞微笑。“或许,我们暂时歇战?”他双眸黝黑如墨。“这里没有旁人,或者我们可以聊聊,反正没人知道。”
    “哼,我和你没话可聊。”他的提议太可笑,两股敌对势力,两种立场,如何谈天说地?她瞧见了一边地上银鞭。“我的鞭子倒可以和你聊天!”说着,俯身拾鞭,他快了一步,掠身抢去鞭子,掷至一旁。
    “我宁愿用身体跟你谈天。”他斜睨着她,唇边浮现懒散的笑意。
    爱君昂起下巴瞪着他,脸上恼怒,心底不知怎的一阵忐忑,不觉地就想到这男人抱她的那夜,他的身体进入过她,脸儿绯红了。
    爱君凝视展云飞,风吹狂他的发,宽袍掩不住那强健充满力量的躯体。她的视线移到那双大掌,曾经在她肤上游移,瞬间她的胃抽紧,闷热。
    展云飞很无赖地趋前一步,蔷薇前,伊人如此亮丽,满山花朵失色于清丽的一对眸底。
    他又踏近一步,嗓音慵懒沙哑。“怎么不说话了?”他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他的身体记忆着与她激情的欢愉,感官苏醒,气血因她而沸腾。
    爱君静默着,清楚地看见他双眸中毫不掩饰的欲望,他的眼睛赤裸裸地说着他要她!
    他嗓音沉柔如缎。“真要跟我用身体聊?”
    “作梦!”她忽地退身旋腿踢向他。
    展云飞迅捷地抓住她的腿,一扯,爱君便往后倒。落地前他俯身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
    她及时捂住他野蛮的嘴,他却舔她掌心;她惊愕地睁眼,听见他浓浊的笑声。
    “那么,咱继续打架”他双手环紧,令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亢奋,俯望她倔强的眼睛,拇指拂过柔软的丰唇。“用身体打,嗯?”
    好主意,爱君咬他拇指,他笑,将她压倒在草地上,捧住她的脸,霸道地占住她的唇。
    她闷哼,抗议那侵人的舌。她想,她可以咬断他舌头,他必死无疑,他这样亲吻她实在太大意。
    要杀展云飞原来可以如此简单,爱君咬住那灼热的舌,齿尖触到温热的舌腹,他的舌坚硬地摩掌她齿尖,她非但没咬下,竟还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展云飞强健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嘴覆住她,舌头一遍又一遍刺入她芳唇中,探索湿润中销魂的甜蜜,尽管股间奋发的欲望早已强硬地抵在她腹下,他却只管尽情而永无止尽地舔吻她的唇,仿佛那是另一个值得深埋的极乐世界。
    他吻了非常非常久,她想,她的唇内每一寸都被他野蛮地占领,懦湿的两舌亲密地纠缠,教她血液沸腾;被他吻得好饿,她也捧住他的头激烈地回应他的吻。
    许久之后,在两人都快窒息时,才离开彼此的唇,一起喘息。
    欲望如箭,绷紧于弦。展云飞迅速除去她身上衣物,爱君也扯开他身上袍子,摸上那片如火般的胸膛,掌心在其上摸索。
    展云飞因她的碰触而益发难耐,他扯住她的黑发逼着她昂起**砌住她,一个蛮力进入她。
    然而他不肯离开,固执地压着她。
    “告诉我——”他黝黑的视线忽然有点脆弱。“这次你想到谁?”
    彤爱君双眸逐渐清澈。“你起来。”
    大掌摸上她脸颊。“我以为只有男人,才会在高潮后立即想撇清关系。”
    “试着用点大脑,我们正在犯错。”她无情地反击。
    “但你错得乐在其中。”
    她无法驳斥他,懊恼道:“不会有下次了。”她狠狠地推开他,站起来理衣裳。这不过是欲望,她只是又一次输给了欲望,一定是寂寞令得她犯错。
    展云飞侧身,支着头,懒洋洋看着她理衣服顺着乱发。
    “你现在是不是又像上回那般虚弱?”
    她猛地一怔、目瞪他,看见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眼前一暗,一把刀已然架上她颈边。他快得令她震惊,她甚至来不及反抗或后退。
    “第二次。”刀子摩擦在肤上,锐利,危险。就像他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第二次,我逮着你。”
    “卑鄙!”爱君粉脸青寒,不敢妄动。
    他在她顶上微笑声音透露危险。“你说,这次我还要仁慈的放你走吗?”他的刀威胁地轻陷,仿佛要划开柔软肌肤,她窒息地感到痛。
    展云飞懒懒地问:“那个方笙,知道你将初夜给了我吗?”他看见她身子一僵。“他不知道?你这么热情,怎么没找上他?我想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
    方笙不爱她,他爱的是柳晴。爱君忽然握住他提刀的手,抬起脸瞪他。
    “要杀我就动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展云飞望着她,刀在他手上,她的命在他刀下。
    可是天很蓝,风好暖,蔷薇红艳,她很美丽。美丽又凄艳的令他想起那句词——
    天涯何处无芳草
    女人随处都有,但爱君只有一个。这刹,他们四目相对,展云飞想到,爱君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
    他不明白自己怎地在这握刀的时候,忽然如此多愁善感起来?就像他不明白,怎么每次见她,他就只想着要埋进她体内!
    “你到底要不要动手?”她不耐地问。
    “如果你不练斩情鞭,”他忽然感性地对她道。“或者你腹内已开始孕育我的孩子。”他热情地注视着她腹部。
    “胡说什么!”她叱责。
    “彤爱君。”他清晰道。“斩情鞭会令练此功的女人失去生育力,多活不过三十。”见她脸色骤变,他意识到她完全不知这后果。
    展云飞收刀,讶异地问:“莫非你不知练功的后果?”
    彤爱君胸腔剧烈起伏,这功夫是方笙要她练的,她自小便练,从来也没听他提过。方笙她心痛地想——他不可能这么狠心,这其中必有误会。她忽然忆及那套秘籍被撕去了前两页,脸色益发惨白起来。
    “彤爱君,你为谁卖命?为什么在百罗门?为什么练斩情鞭?是谁要你练的?”
    “你问题未免太多。”她冷笑。
    他对她充满好奇,好奇得连他自己都讶异。
    彤爱君随手顺过黑发,雪白的指尖缠过乌黑的发,令他心悸。他眸色变暗,他低头忽然撕下一片袍角,抓住她手腕。
    “做什么?”她怒叱,想拍手。
    “别动!”他将那片黑缎缠上她负伤的手腕。一边缠绕伤口,一边低声说:“这是女人的齿痕,是谁咬得这么深?你让谁这样咬你?”她功夫好,不该会让一个女人咬成这样。
    爱君想抽手,他却揪着硬是将她伤口缠妥才放开。然后他抬头,看见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恼怒又像是困惑,她美丽的脸庞有一刹的迷惘,然后她背过身去。
    蔷薇红得好似要将她吞噬进那片花海。
    展云飞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好渺小、好脆弱,虽然她站得那么直那么挺,他却只想将她拥入怀中。
    展云飞走向她,停在她身后,她的背脊立即敏感的窜起一阵疙瘩。
    “彤爱君。”他在她耳畔喊她。
    她侧目,看他伸过手来摘下一朵红蔷薇,花刺尖锐地刺人他掌心,花梗瞬间野红。她凝眉,抬脸,看他将花朵递至她面前。
    他忽然像个孩子那样,毫无心机地露出一口白牙对着她笑。
    “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至今遇过,最令我心动的女人。”他目光温柔,然后他揪紧花梗,一个使力将那些刺捏碎。
    爱君困惑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她不动声色看他除去锐刺。
    “这次,我还是放走你。”他抚摩赤裸了的花梗“但这次,我忽然很想送你什么”他抬起脸深深注视她,左手忽地摸上她后颈,将她的头微微往前抚按,她警戒地浑身僵直。他抚摩她光滑的后颈,低声安抚。“嘘,别紧张,我不会伤你。”
    爱君俯着脸,感觉一双大掌游移在她颈上,感觉他摸着她头发,将她一头长发束紧,用花梗盘起。
    “好了。”他松手,按着她双肩。“把你的长发盘起,莫让旁人见你那么性感。”
    盘起了宛如瀑布般蓬松乌黑的发,她美艳的脸庞少了点野性,倒是添了分清丽。红蔷薇横躺在那黑雾间,睡在那一片柔软底。
    爱君上望他,看见他脸上既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她横他一眼,叱了句:“多事。”
    “我猜这是你第一次盘发吧?”他笑看她抿唇不语。“你从不理自己的发吗?它们够格拥有一切美丽的发饰。”
    没那必要,她勤于练功,对自己的容貌从不多费心思。在他炙热的目光中,爱君忽地感到尴尬、局促,她眼神不由得闪烁起来,回避他的视线。
    他又开始赞美她。“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吧?”
    爱君烦躁一瞥。“展云飞!”
    “是。”
    “你——”
    “我怎样?”他还是笑。
    她冷着脸,舞动鞭子。“把刀拾起,咱们还没分胜败。”
    “我今天高兴,不打了。”他坐下,往后一倒,随性地将双手枕在脑后。“天高气爽,用来打架太可惜了。”他凝视她,笑看她戒备的模样。“我很欣赏你,彤爱君。何必为了百罗门出生入死,不如当我的女人,让我爱你。”
    “哼!”爱君仰望蓝天,估量着攀回崖顶的时间和方向。然后她倔强地将长鞭一甩,抽住壁上岩,开始往上攀掠。
    展云飞打出一掌击落长鞭系住的岩石,她摔落,他飞身去揽住她。
    “离开百罗门。”他肃然道,黝黑的眼睛强硬冰冷。“我不想有天必须杀你,为了你自己,我奉劝你把自身武功废掉,它令你厉害,也会害你致命。”
    “不可能。”她说得斩钉截铁。
    展云飞露出冷酷的表情。“我该放走你,好让你继续为那个方笙涉险吗?他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出生人死,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练斩情鞭?”
    爱君烦躁地企图挣脱他的拥抱,但一双铁臂却环得更紧。她瞪着展云飞,心海翻腾,思绪紊乱。
    他打乱了规则,对立的立场开始模糊。她脆弱地守着自己的原则。
    “你放开我。”他这样炙热地盯住她看,令她没来由地忐忑。
    注视她倔强的眸子,展云飞胸腔倏地抽紧。“我想把你囚禁起来,不分日夜疯狂地要你”彤爱君皎白的脸因他的话瞬间绯红,这男人真不知羞耻。
    他低头企图吻她,她别开脸,心跳得好快,这种热情让爱君手足无措。他的唇追逐她移开的嘴,如蛇般狡猾地摩掌她红嫣的**。
    他身上的热力快叫她融化,他亲密地咬起她耳朵。
    她用着残存的理智,虚弱道:“我我要走”这男人仿佛永远不懂得疲惫,永远充满力量。
    “下回见面”他在她耳畔呢哺。“咱还是得打架吗?”
    “当当然。”下次绝不可以再输给欲望了。
    他强壮的身体贴上来,铁臂收紧,不舍地道:“那么让我们温柔地吻别,爱君”他嗓音低哑如醉酒醉人。大掌抚摩着她的腰背,将虚弱的她牢牢抵在身前,用他的亢奋摩擦她的阴柔。
    “你你不要这样”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爱君心底隐约明了,她利用展云飞,偷来她命底一点儿青光。
    只是,拿他当欢乐的葯引,会不会上瘾?
    啊,他是危险的,他也是快乐的。他在她体内注入一泉活水,令她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生气蓬勃,那样性感,如花盛放。
    展云飞还是让她走了,他下不了手伤她,只好目送她离开。
    热情的缠绵,她的味道仿佛还在他唇畔。
    这次纠缠过后,怀抱各自矛盾情思,两人默契地皆不道再见。
    展云飞让她先走,看她缓缓地扬鞭,攀回崖顶,她头也不回地走,他眯起眼睛。忽然她停步,回头,俯瞰崖底的他。
    两人四目相对。
    日光下,爱君美眸闪烁,他的则是悍然而坚决,像是企图用那热情的视线捕捉她。
    彤爱君忽然怕起展云飞,他立在崖底,黑袍随风狂荡,敞开的胸膛在日光下,肌肉闪烁着汗光,坚硬结实。
    她在那热切的目光中,伸手摘下他送的礼物,将盘在发上的花梗抽离,满头长发如一冽瀑布散落,一枝花梗毕竟系不住她的心。她亲手将花梗抛落崖底,一抹红飞坠,展云飞扬手。
    她无声的拒绝,干脆地撇清和他的关系,他的目光瞬间冰冷。他看她潇洒地甩甩头,青丝烁亮,扑过他眼帘。
    他心悸,喜欢这个擒不住的小东西。
    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把他给的欢爱愉悦,抛在身后,像一场绮梦,醒来便淡得了无痕迹。
    展云飞握着那枝暂歇过她发梢的花梗,凑近鼻间,闻到她惯有的香,浓郁地在他心海鼓动情潮。
    下次,他们还会再见吗!
    3
    崖上一隅,百罗门众徒一见到爱君立即迎上去。
    “郡主无恙!”众人齐声恭喜,径自揣测道。“郡主神勇,想必已收拾展云飞。”
    “那自然,想我们郡主那斩情鞭纵横天下,鞭人无数,区区一个展云飞,哪是对手!”
    “想他已经被郡主扁得惨兮兮,不知躲在哪儿偷哭哩!”
    彤爱君沉默,撩撩乱发,听见某位教友的话,倏地脸儿微红。
    “这场打斗想必是相当激烈辛苦,郡主看来很疲倦,咱快恭迎郡主返回百罗门休息。”
    这场打斗的确辛苦,爱君心底苦笑,讽刺地想着自己因热情的展云飞而浑身酸痛,她烦躁地高声命令:“走吧!”领众人离开。
    硕王府人马则是慌乱地在崖边呼喊他们的主子,惊恐地以为他真惨遭彤爱君的毒手。不过半刻,展云飞昂首阔步,施施然自另一端大步而至。
    他表情慵懒满足,在众人急切地围拢上来时,只顾着打呵欠伸展双臂,一身铜墙铁骨毫发无伤。
    众人急急问个不休。
    “展爷,您没事吧?”
    “那个彤爱君”
    “怎样?”展云飞瞪着他们,昂着下巴,高高在上地命令。“都给我闭嘴。”
    瞬间大伙儿都不敢吭声了,个个奇怪地望着展爷,心底着实弄不明白。那彤爱君没事,展爷也没事,那么这几个时辰,他们打了个大半天,究竟是谁赢谁输?
    展云飞望着他们困惑的模样,黝黑的眼底浮现笑意。
    他懒洋洋道:“是不是想问我,和彤爱君打得如何?谁赢谁输?”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点头默认。
    展云飞勾起唇角,笑意盎然。“你们方才都见到她了?”
    “是。”
    “是见到了。”
    “她看来如何?”展云飞问,但见众人面面相观,他随即又说:“是不是看起来很累、很疲惫、很虚弱?”
    众人齐声称是。
    展云飞陡然仰头哈哈大笑。
    众人被那浑厚豪迈的笑弄得傻眼。展爷今儿个心情特好,特别是在和彤爱君打上那一场后,他怎么好似越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起来?
    “看来是咱们展爷赢了。”要不,怎会笑得那么得意?
    “恭喜展爷!”
    “展爷神勇!”
    有人疑惑地道:“既然您赢了,怎么没杀她?王爷不是要您——”话停了,因为展云飞笑声也停了。展云飞脸色骤变,霍地掐住那人颈子,将他像拎小鸡那样拎至面前。
    那人惊恐地挣扎,喘不过气,满脸通红,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展云飞阴骛的眼钉住他,懒洋洋道:“我要抓她或杀她,关你啥事!”他环视缩在一旁恐惧地发抖的手下们。他高声狂道:“我高兴就抓她,我高兴就杀她,今儿个我展云飞高兴。我放她走,你们谁有意见?”
    没人敢吭声,众人齐摇头,摇得头都快断了。这个展云飞像头野兽,谁也没胆激怒他。
    展云飞松手,那人跌落地上,狼狈得直喘不过气,不死也剩半条命。
    “就算是王爷说的话——”他扬眉。“也看我想不想听。”
    展云飞立在艳阳下,站得又直又挺像一座苍劲的山。
    他胆敢这样放话,就代表他真的胆敢这样放肆,当然,没人怀疑他有这样的胆识。
    展云飞的人生没有包袱,他很早就懂得在父母双亡下于江湖谋生存。他为王爷卖命,凭的是一身本事;他从不欠人情,也没受过谁恩惠。
    因此他够格活得这么狂这么潇洒!
    硕王爷唯一没料中的是,展云飞连自个儿性命都不当回事,下了白符也要胁不了他,反遭他嘲笑讽刺。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那么,这人生,还有什么他惧怕的?惧怕的反而是挡在他路前的人。
    这头野兽,被放出来了,但是制伏它的人,还没出现。
    有趣的是,这重出江湖的兽看见了另一个同伴——她和他一样狂,她也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甚至,她离开时还比他潇洒。
    这两头野兽一见面,就恨不得驯服对方,用原始而野蛮的方式。
    从欲望开始,然后呢?从哪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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