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现在财政状态日益紧张和恶化。首先就是大楚的官员逐渐增多,出现冗官冗费的情况,还有就是军费开支是大楚的一大比开支。
    大楚西接壤西戎,西戎是游牧民族极擅长骑射,大楚不能放松。南边又接壤南蛮,南蛮给大楚的压力比西戎的要小,因为南蛮多处于山地之中,依山傍水,靠山生活。因地势复杂,又有沼泽和毒气在,大楚迟迟没有打下南蛮。
    再加上历代的大楚皇帝对南蛮这块地很看不上,但想打下来又有点艰难。南蛮时不时要来掠边,不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掠过去,还是要派兵去打。
    还在税收制度的不完善和官吏在收缴税收时产生的贪污问题也让大楚的税收很难到朝廷的手中。
    官员贪污腐败、藏匿人口、滥用手中的权力欺压百姓使得朝廷和百姓之间的矛盾加深,又有大量的人口逃进山林,不肯再出来忍受地主的剥削。
    周首辅说道“以前徐郡和雍郡是给朝廷交赋税的大头,今年徐州和雍州的粮食产量下降,还有连续的洪水耽误了手工者的商铺,商税减少。”
    徐郡和雍郡就是大楚交税的保证,这是两个大后方,徐州被誉为是大楚的粮仓,雍州就是手工业发展的象征。
    今年征宁郡出现洪水,赈灾又花费了不少的银钱。
    建康帝听说这两个郡的税收不高,他皱了皱眉头。
    “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周首辅早有准备,他手里拿着户部的账本“回陛下,这是今年还未缴纳清楚的账本。”
    建康帝看见国库的银两,他不禁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眉头紧紧的皱着。
    “汝之,关于税收你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要改革。”周首辅躬身。
    “说道改革,你有何章程”皇帝的声音沉沉,他在位期间并没有对大楚的制度作出改变,他是一个守成之主。
    “首先就是废除苛捐杂税,按照田地的多少来”
    秦青灼在一旁也听了一耳朵。
    大楚皇帝和首辅谈论到了晚膳,白公公叫人去准备晚膳,点上了烛光。
    建康帝的神色疲倦“爱卿用了膳再回去吧,明天交给朕一个章程,在金銮殿上再和群臣讨论一二。”
    “多谢陛下厚爱。”
    秦青灼用了晚膳,把刚才那一幕严谨的记下来。
    夜已深,帝怜首辅,留之共膳。
    周首辅离开后,秦青灼还不能离开。身为起居注他需要根据皇帝的作息时间休息,他的下值时间不固定。
    不可能皇帝还没有休息,他就快快乐乐的下班了吧。
    这是作死。
    帝王坐在御桌旁,他的神色难测。白公公恭敬的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秦青灼拿着自己的起居本,站在皇帝的一侧。
    过了半晌,建康帝开口“秦爱卿,朕记得你会试写的文章是关于吏治
    的”
    皇帝记性太好了,这对做大臣的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秦青灼的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回禀陛下,是的。”
    建康帝的面色和缓“爱卿再给朕说说你认为应当如何改善吏治”
    秦青灼没有立马开口,而是斟酌之后才拱手道“吏治重危机感,建议季考官员。优者留任升迁,劣者淘汰出局,精简冗员,提高效率。”
    建康帝沉吟问道“如何考”
    建康帝既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他对秦青灼的建议采纳了,他还需要更加具体的方案。
    “建议由六部尚书各自出题。”秦青灼十分机灵采用模糊法把锅甩给了六部尚书。
    “另外臣以为需重新丈量土地,按土地的多少、好坏来缴纳赋税,官员和地主也不例外。”
    建康帝是皇帝心里明白财政入不敷出,定是出在官员的身上,所以在会试时连留的题目正契合了他的心思,在殿试上他又提出了官和百姓的关系。
    想到这里建康帝看向秦青灼的目光不免欣慰,秦爱卿肚子里有墨水又肯改革,有心思。
    “你说得有道理。”
    皇帝也是个中高手他没有给出明确的信息,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秦青灼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过关了,他提了想法,皇帝采不采纳,他就无从可知了。
    明南知在医馆忙完后,又跟着卫师兄去了一趟平江侯府。平江侯夫人已是恢复过来,精神饱满,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唇角带着笑。
    平江侯没在这里。
    “夫人,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再吃半个月的药方,让厨房再做一些滋补的饭菜就可以了。恭喜夫人。”
    平江侯夫人“多亏了卫大夫和南知大夫。”
    有一个丫鬟又给明南知和卫师兄给了银子。
    等两个大夫走后,平江侯夫人心情不错,等父兄过年从边境回来,她就可以和离了。然后带着孩子另外寻一个住所。最近她看来几座庭院都还不错,或者也可以带着女儿去边境。只是边境苦寒,平江侯夫人不想让女儿受苦。
    明南知在家里用了晚膳,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他才听见外面传来动静,马长把门打开了,听见马长的说话声,随即就有脚步越来越近。
    “相公,你用膳了吗”
    “在宫里已经吃了。”秦青灼脱下官袍,马长去把热水烧开了,秦青灼去洗漱了。
    等秦青灼洗漱完后天已经晚了。当了起居注后秦青灼这个咸鱼虽说是记录帝王的言行,这样的工作强度不如在翰林院的强,但翰林院是准时下值,还可以摸鱼。在中和殿,摸鱼还是不太容易。
    秦青灼的日子忙碌起来,买下的酒楼一直在装修,等装修好了,秦青灼订下的锅子也到了,到了冬日时,酒楼已经焕然一新了,秦青灼给酒楼取了名字。
    叫做一间酒楼。他是一个起名废。
    冬天到了,正好可以用来吃火锅。
    马长找的厨师也是从征宁郡逃难来的人,听说以前在征宁郡是一个大酒楼的厨师。
    明南知去看了酒楼里的伙计都是年轻的人,夏老板还是在和郊外的农户合作,让农户们把蔬菜运到酒楼里,这样酒楼就有固定的供应商,农户们也不怕自己种下的蔬菜没有人要了。
    到了冬日,中和殿已经有了地暖,秦青灼在中和殿内完全就感受不到寒冷。文次辅拿了奏折从风雪里走进来。
    建康帝把周首辅和秦青灼的建议压下不表,但秦青灼明白建康帝是把吏治和税制放在心上了,现在只是还放在心里,或者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高大人说了让秦青灼做半个月的起居注,但建康帝不放人,高大人也没有办法,秦青灼就被皇帝借调到了中和殿做起居注。
    原来的起居注去了翰林院做清闲的活,听说吃饭都多吃了几碗,当起居注可不容易,帝王的言行有不恰当之处,他也要记下来,有几次他看见建康帝看他的目光,他都怀疑自己的脑袋要搬家了。
    平王到了中和殿给建康帝,秦青灼已经猜到了太子一定会隔一会儿就过来,果然没到一会儿太子就过来了。
    秦青灼默默的记下。
    平王至,朝谒天子,俄顷,太子亦至,同朝问安。
    太子见礼后笑吟吟道“二弟也在啊,父皇,这是宫宴的名单,戍边的大将军们有几位将军回到京城来给父皇拜年来了,还有一则喜报,听说纪大将军提拔了一位小将,这位小将杀了南蛮王的一个心腹大将。”
    “好”建康帝一听南蛮王吃了瘪,他开怀大笑。
    平王见状说道“父皇可以赏赐这位英勇的小将。”
    “吾儿说得不错,这样的人才需要赏赐。”
    “太子,这位小将现在是什么身份”
    “回父皇,此人叫席衣,在军中任千夫长,家世清白,以前因为家中有人任职出了意外,所以过了几年落魄的日子。”太子想把这件事告诉给建康帝,让他高兴。他在私下就派遣人去打听了席衣的生平。
    建康帝没有在意,反而欣喜,怎么说这位英勇的小将是一位寒门子弟了,皇帝也偏爱寒门子弟。
    “那就封赏他为正六品的云骑尉。”
    平王先一步喊道“父皇英明。这位小将定然会对父皇更加忠心。”
    太子听见平王这么说,也连忙应和道“父皇圣明,儿臣跟着父皇学了这么久,也没有学到父皇的精髓。”
    “你们还年轻,以后还长。但太子你是要多多学习,以后江山还要交在他手上。”
    此话一出,太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平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皇兄是储君自然是要能力强一些才好。”
    秦青灼站在一旁看戏就差嗑瓜子了。白公公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是低着头,有些话听了是要掉脑袋的。
    秦青灼听得津津有味。
    自打平王回京后,有平王的地方一定有太子,
    还有朝臣说这两兄弟的关系好。
    “对了,今日怎么不见煦儿和云儿”
    云儿就是平王的嫡子顾云,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世子,皇室的基因都不错,顾云长相俊美,风度翩翩,跟小暴君站在一起,显得很是儒雅。
    “顾煦带着顾云在校场。”太子说道“他们打算活动一下手脚,英儿也在。”
    建康帝起了兴致“朕好久没去校场了,今日就去看看朕的孙儿们。”
    秦青灼跟着一起去了,平王进宫后,秦青灼已经看了不少热闹了。
    在原著中顾云就比不上小暴君,平王是笑面虎,太子也是笑面虎,这两个人不愧是嫡亲兄弟,连笑起来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校场
    顾煦今日本是想去户部当值,他冷眼旁观户部的官员犯错然后抓住他的小辫子交给户部尚书,让户部尚书肉疼又不得不把自己亲信痛骂一顿,让他回家反省。
    就算是身为六部尚书,也没有撤免官员职位的权力,这样的权力只有皇帝有。还有一部分关于官员的任免权在吏部手中,不过吏部需先向皇帝递上任免单子,皇帝同意后才能生效。
    顾煦才走进皇宫就撞上了顾云和顾英。顾云生了一张玉人一样的脸,他带着笑“堂兄,今日天气明媚,要不要去校场练一练。”
    建康帝来到时,校场的人正要行礼,建康帝免了他们的礼。
    “你们是要比试射箭,你们哥俩就好好比一比。”
    两人应了一声,顾煦不动声色的拉着弓箭,顾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顾英目光锐利,想要在建康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一箭放出,三个人皆中了红心。
    太子和平王的目光看过去也是暗自较劲。
    三个人又连续放了几只箭皆中了红心,一时之间不分伯仲。
    顾云的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他听说过顾煦射杀过山林里老虎,心里也存着要和他较劲的心思。至于顾英只是一个庶子,竟也和他不相上下。
    顾云一下子拿了三支箭齐发,三支箭的箭尾还在颤动,皆中红心
    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面容带着笑。
    平王叫了一声好。
    建康帝也满意的点点头“云儿这射箭的功夫是到家的。”
    太子轻缓道“皇弟的封地是在梁州,那里山林多,想必顾云的骑射就是在山林练出来的,顾煦和顾英在京城中就没那么多时间去山林里练习了。”
    平王的唇角僵了僵。
    秦青灼心里一阵叫好,做起居注真好,还能吃皇室的瓜,秦青灼一阵兴奋。反观一旁的白公公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到地里,后背都湿了一圈。
    白公公心里默念,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恨不得有时候自己能做一个聋子和哑巴。
    顾英见顾云得到了皇爷爷的关注,他的性子就急躁起来。也拿了三支箭一起射了出去。
    有两支箭射中了红心,还有一支箭在红心之
    外。
    太子的神色难免会有一些失望,顾英也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他还是平静下来说道“是我技不如人。”
    “顾英堂弟还小,等多练几年就好了。”顾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们是同辈,顾云的话偏偏有种长辈安慰小辈的居高临下和高高在上。
    顾英知道现在不能反驳顾云的话,但他的心里实在是憋屈。他在皇宫中也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父亲和父君都疼爱他,他是储君的儿子,顾云只是亲王的儿子,现在也有资格在他头上来作威作福。
    顾煦没有在意这些,他也拿了三支箭。顾云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对顾煦露出一副嘲笑的样子。
    “煦儿也要射三支箭”建康帝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显然他对顾煦的感情不一样,明显更加偏向顾煦。
    平王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青灼这下精神劲头更足了,这可是小暴君,抓紧时间看热闹。
    顾煦把三支箭放在弓箭上,冷静的把手指放开弓箭就射出去了。
    三支弓箭一前一后一个接一个,射成了一条直线,箭羽后面是箭头产生摩擦,力度很大,领头的一支箭在大力的推动下一下子把红心射穿了
    太子面露惊愕,随即脸上就涌现出笑容“好好好,煦儿的射箭功夫也不错。”
    平王心里也吃惊。他的这位太子皇兄自幼体弱多病,也不爱武官的射箭功夫,只会念着他的书,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这生下的两个儿子对射箭功夫还比较精通,特别是顾煦,这样的气度和从容,让平王感到心惊。
    当然还有父皇对顾煦的态度,也让平王心里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好好好,煦儿果然是皇室子孙”建康帝满意的点点头“顾云和顾英也不错,有皇室子弟的风范。”
    建康帝让三个孙子过来,他说了说话,神色难得的轻松,有三个孙子在身边,可见他也是快活的,他拍了拍顾煦的肩膀。
    顾云咬着后牙槽“堂兄,有空我们再练一练。”
    顾煦冷淡的看向顾云。
    秦青灼默默的把这一幕记下来。
    帝携太子和平王莅校场,观三皇孙射艺。平王世子与皇孙殿下相争,约以再试。皇孙殿下凝视平王世子。
    秦青灼回到家里今日算回来的早的,明南知正等着他。
    “酒楼明日就可以开了,今晚我们一起去酒楼里吃一吃,明日你还要上值就当是提前庆祝。”明南知换上了一件体面的衣袍。
    “正好。”
    “对了,马长,明早你不必送我去皇宫了,我自己走着去。陆夫子传来信说,明日他就到京城了,你明日就带着马车去把陆夫子接过来。”秦青灼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夫子。
    “说得是,陆夫子对相公有大恩,不能怠慢了。”明南知对陆夫子颇有好感“我也吩咐段言把厢房打扫了几遍。”
    在相公还没有发迹前,陆夫子跟着相公从安乐镇到淮郡,明
    南知一直对这件事记在心里,心里很是感激。
    而且陆夫子还让他多看书,秦青灼会让他看书,陆夫子也会让他看书。陆夫子并没有觉得他不应该看书。
    明南知小时候很少从长辈那里得到善意,对陆夫子给他的善意感触颇深。两个人坐上马车去了酒楼。
    夏掌柜早就把锅热了起来。
    “这些蔬菜和肉都可以放下去。”秦青灼闻着这味道就觉得很香。火锅的调料也调好了,有葱和蒜苗,还有醋和酱油,秦青灼加了一些辣椒。
    “等时辰差不多了,就可以吃了。”秦青灼把一块猪肉夹起来放进明南知的碗里。
    夏掌柜跟着秦青灼的动作也给自己调了调料碗,然后夹了一块土豆片,他把土豆片放在调料碗沾了沾,然后一口咬下去。
    夏掌柜宛如上了天堂,味蕾爆炸。又辣又好吃,冬日吃着还暖呼呼的。夏掌柜把菌子也放进去了。
    明南知吃了目光也亮了亮,他自己用筷子夹菜吃。
    除了秦青灼和明南知,夏掌柜这一桌,还有几桌坐的就是酒楼里的伙计和厨师,还有马长,马父马母和段言。
    众人本来还很拘谨,吃火锅气氛上来天南地北都能聊在一起,锅子用炭火煮得正热,雾气弥漫,吃完了菜再放下去还要等一等,这时间最适合聊聊天,一聊天就会拉进感情,感情一拉近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酒楼里的酒也是按照秦青灼的方子酿造的烈酒,这一口下去和火锅配着,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夏掌柜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酒,竟然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夏掌柜心里只觉痛快。
    他已经预想到明日酒楼开业后会有多么火热了,夏掌柜的心里现在就火热起来了。
    明日还要开业,大家都很克制只喝了几杯酒。明南知吃得鼻尖红红的,鼻尖冒出一点细汗。
    他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冒出了汗水,虽说有些辣,但越辣越想吃,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等火锅吃完后,明南知和秦青灼走出酒楼,明南知一走出酒楼迎面就吹来一阵寒风,寒风倒灌进衣袍里,明南知觉得在酒楼里和外边完全是两个世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南知,你先进去。”
    秦青灼扶着明南知,让他先上马车。
    进了马车,秦青灼把一个汤婆子塞到明南知的手上。
    他还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明南知身上,双手揽住他的肩,在他肩膀上搓了搓。
    “相公,我好多了。”
    明南知的耳朵有些红。
    “回去后再喝一杯热茶。”秦青灼低声说道。
    明南知心里泛着甜蜜应了一声。
    回到家中两个人洗漱完,秦青灼就去闹明南知,明南知也有些想了。
    一个人的被窝有些冷,两个人的被窝刚刚好。
    秦青灼一大早就去上值了,今日是大朝会,建康帝上朝去了。秦青灼被留在了中和殿。
    户部尚书首先开口“今年的税收是五百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朝臣们也有些骚动起来。
    要知道在大楚的税收顶峰时期税收达到了两千万白银,就算是逐年下降,但也能勉强维持在一千万两白银的时候,今年一直从一千万两白银落下了,折了一半。
    周首辅之前拿给建康帝看的是户部还没有结算完的账本,他没想到户部结算完后这情况更糟糕。
    户部尚书也是满头汗水,这税收就这么点,他也没有法子补上去,他知道把今年的税收说出来免不得会被皇帝痛骂一顿,可能还会伤及性命。
    龙椅上的建康帝始终没有出声。
    户部尚书只觉得君威难测,他的后背被冷汗湿透了。顾煦站在文臣的前面,他对这个数字也有一些吃惊,大楚的税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五百万两白银”建康帝暴怒出声。
    整个金銮殿回荡着帝王的怒吼,群臣皆是下跪。
    “吾皇息怒。”
    建康帝知道他等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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