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鑫眉心紧蹙:
    “耶律家族那几个老家伙,去将军府绑了臣娘亲,逼臣现身。”
    “真是岂有此理。”想着耶律夫人那和蔼温柔的笑颜,覃可忍不住发飙。
    “他们怎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说话间,耶律鑫已经一件件穿好袍子。
    覃可赶忙从榻上爬起来,“耶律将军莫慌,孤送你出去。”
    门外太后的玉林卫还没撤走,耶律鑫正大光明肯定出不去。
    她垂眸瞄了眼手镯,这空间刚买来就派上用场了。
    很好。
    她来到耶律鑫跟前,拉起他的大手,眼神真诚,“闭上眼,孤带你出去。”
    耶律鑫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臣谢过皇上。”
    “耶律将军不必跟孤客气。”覃可扶他起来,踮起脚尖按下他的眼皮。
    使得他的眼眸合上。
    她心里默念着口诀。
    耶律鑫眨眼消失在房间里。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仙境里。
    画面美不胜收,直接将他看呆了。
    他正欲说话,小帅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小帅指了指一个画面。
    耶律鑫顺着小帅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覃可已快速穿好袍子,系好腰带,束好发。
    动作麻利。
    待她刚拉开龙颜宫大门时。
    几个值守的玉林卫,立马围过来,抱拳跪地行了一礼。
    “皇上,太后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龙颜宫。”
    覃可挺了挺身板,拿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放肆,孤你们也敢拦?”
    “属下不敢,但是太后的吩咐……”
    覃可冷冷打断道:“吩咐什么?”
    “太后怪罪下来孤担着。”
    “你去告诉太后,孤被关了三日烦了,今夜明月高悬,孤正好在皇城里逛逛。”
    带头的玉林卫犹豫了,“这……”
    覃可眉心一拧,“这什么这,让开,不然孤立马砍了你们脑袋。”
    “虽说孤平日里不管朝政,但砍几几颗脑袋还是可以的吧。”
    这话成功吓到了几个玉林卫。
    大家乖乖让开一条道,让覃可离去。
    今夜明月皎洁,繁星满天,覃可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夜风吹得御花园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出来得急,她穿得单薄,拢了拢宽大的袖袍,又搓了搓手臂。
    好冷。
    一阵风袭来,身后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一件宽大的袍子,毫无预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皇上,臣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宫门口。”
    覃可扭头就对上夏峋那张俊脸。
    她拉紧了身上的袍子,柔软的衣料还带着夏峋的体温。
    确实暖和了不少。
    覃可满脸疑惑,“夏爱卿怎知孤要出宫?”
    夏峋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手放在唇边,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那字条是臣送的。”
    “这几日吕相一直往耶律鑫家族跑,臣便派人悄悄跟着,才得知了此事。”
    “耶律夫人被用了大刑,估计这次凶多吉少,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耶律将军母子赶尽杀绝。”
    听完夏峋的话,覃可眼皮狠狠一跳。
    她就说吕修远这两日怎么没来龙颜宫,原来是在憋大招。
    她一把握住夏峋的手臂:
    “快,帮孤走一趟耶律军营,去通知翠青来帮忙。”
    “是,皇上。”夏峋抱拳领命,眼里满是担心,“皇上也多加小心。”
    “嗯,孤会的,夏爱卿也小心行事。”
    “是,臣遵命。”夏峋点点头,长臂一伸,脚尖一点,飞上了高高的城墙。
    修长的身影很快融入浓墨夜色之中。
    等覃可来到宫门口,值夜的侍卫竟然没有拦她。
    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这么笔挺地拿着长枪,站在那里。
    仿佛压根没看到她般。
    若不是他们睁着眼珠,也没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覃可都要以为他们睡着了。
    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夏峋准备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不远处的大坝子处。
    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待覃可大步走过去。
    上了马车才发现上面多了两个人,竟然是香妃和谢水舫。
    马车内,灯笼的光线稍稍暗了些。
    覃可还是看清了谢水舫头上的金色雕花发冠。
    一看就出自她那雕龙发冠的师傅之手,很是精致漂亮。
    这小子还真是对黄金打造的雕花发冠情有独钟。
    她都听说了。
    在思崖谷山洞里,她给他那些金条都拿来打造发冠了。
    感觉到她的注视,谢水舫摸了摸头上的发冠,笑出一口洁白的牙,“姐夫,好看吗?”
    覃可点头,“好看,很配你。”
    谢水舫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
    “还是姐夫的御用师傅手艺好,谢谢姐夫。”
    快乐会传染,覃可也跟着笑了。
    香妃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没大没小的,喊皇上。”
    谢水舫嘴巴撅了两下,不赞同地反驳,“他本就是我姐夫,我又没喊错。”
    香妃蹙眉,“你……”
    说不通谢水舫,她只得看向覃可:
    “皇上,舫儿在玉洲放养惯了,不懂规矩,待回宫后,臣妾定要好好教教他礼数。”
    覃可微抬手,眉眼柔和,“无妨,她是爱妃的弟弟,也是孤的家人,爱妃在孤面前不必如此见外。”
    听覃可这么一说,香妃满眼娇羞,白皙的面颊爬上一抹潮红,弱弱开口:
    “臣妾谢过皇上。”
    覃可将她拉过来,轻轻搂着,捞开轿帘,看了眼外面的夜色:
    “你们为何会在此处等孤?”
    香妃昂着小脸看她,眸子里爱意满满,如实道:
    “臣妾本来已经带皇儿睡下了,是夏统领将臣妾喊起来。”
    “说让臣妾找个借口带皇上出宫。”
    “臣妾觉得皇上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于是带上了舫儿。”
    “想着大晚上的,多一个人会更好。”
    “皇上会怪臣妾自作主张吗?”
    覃可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语气轻柔:
    “孤的好爱妃,孤很感激,怎会怪爱妃?”
    马夫“驾”了一声,马儿飞奔起来。
    马车随着马蹄声微微晃动。
    覃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香妃是个好女人,一心为她着想,若是她是个男人定会好好爱她一辈子。
    马车远离皇城后,另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接应。
    香妃与谢水舫上了另一辆马车,准备绕着宁京城兜一圈再返回皇城。
    临别时,香妃看着覃可,眼里满是依依不舍:
    “皇上小心啊,不管多晚臣妾都会等皇上回来。”
    “爱妃也多保重,不用等,孤或许今夜不回了。”说完,覃可吩咐一声,车夫驾着马儿奔走起来。
    望着马车越来越远,香妃手捂着心口,有些发慌,呢喃出声:
    “舫儿,我心跳得厉害,总感觉皇上此去不太平。”
    谢水舫安慰道:“阿姐别担心,夏统领派了人在将军府外守着,皇上不会有事。”
    又瞧了眼覃可离去的方向,香妃这才点了下头,拉开轿帘,吩咐马夫驾车。
    香妃的担心并不多余,覃可这边马车停在将军府不远处。
    她与耶律鑫便下了车,发现将军府已经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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