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啥啊!”晓凤伸出手去不停地擦抹着脸蛋上、眼睛里、鼻孔里的白色液体,灌满粘白液体的小嘴叭叭地倾吐着:“哎呀,你干啥啊,怎么往人家的嘴里射啊!”“唉,”一通狂泄之后,我突然产生一种空前的疲惫感,我从晓凤的身体上翻滚下来,一头扑倒在脏乎乎的土炕上。
    而老锁匠还是咕叽咕叽地捅插着晓凤,嗨,姜还是老的辣啊,像我三下两下就泄了气,可是你看看人家老锁匠,握着晓凤的两条白腿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地狠狠地捅插着,一点也不像我那样呼呼喘着粗气,满头热汗淋漓,一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看来以后得向老锁匠好好学习,好好练练自己的功夫。
    “哎哟,哎哟,哎哟”晓凤深深地呻吟着“叔叔,累死我啦,歇一歇吧,累死我啦!”乐极生悲,我和老锁匠如痴如醉地插玩着晓凤的小便,疯狂之中竟然莫名其妙地把晓凤的肚子给玩得膨胀起来。
    这可惹下了大祸,在家长的追逼之下,傻乎乎的晓凤和盘托出了自己与老锁匠之间的买卖关系,怒不可遏的晓凤家长扯着老锁匠的衣领一路破口大骂着将其拽到了派出所。
    嗨嗨,啥也别说啦,奸淫未成年的幼女,罪加一等,老锁匠咣当一声便被怒发冲冠的警察叔叔给扔进了大牢,没过几天。
    由于晓凤继续揭发,连我也跟着老锁匠吃了锅烙,警察叔叔将我一通没头没脸的暴打之后,也像老锁匠一样咣当一声将我扔进了拘留所里等候发落。
    我与老锁匠分别关押在两个牢房里,坐在牢房的大铁门旁,我能看到对面牢房的老锁匠,他凭着身强体壮,在牢房里大耍淫威,三天两头地与狱友们打仗斗殴,把个牢房折腾得乌烟瘴气,我时常能听到他那公猪般的吼叫声:“咋的,不服啊,不服他妈的就过来操练操练,怎么,不敢啦,过来啊,老子陪你练练!”
    叮啦咣当,唏哩哗啦,对面牢房里又打起了群架,练起了武把操,一阵鬼哭狠嚎之后把警察给惊动过来。
    只见数名警察人人手里拎着寒光闪烁的手枪,怒气冲冲地打开牢房的大铁门,骂骂咧咧地将鼻青脸肿的老锁匠拽扯出来。
    径直拖到牢房外面那片阴雨淋淋的空旷地上。我们这些犯法的狱友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两个警察死死地将老锁匠按跪在湿漉漉的水泥地板上,而另一个警察则将手枪抵在老锁匠的太阳穴上。
    随着叭的一声枪响,老锁匠像条死狗般地瘫倒在水泥地板上,肥硕的大脑袋被子弹掀掉一小半。
    “镇监啦,镇监啦,那个好打群架的家伙给镇监啦!”将犯人就地枪绝这种事在监狱里毫不为怪,老锁匠并不是唯一的倒霉蛋,一年以后,也是那个牢房,有一个一贯称王称霸的中年犯人被警察指着鼻子唤出牢房,他刚刚走到牢房外的水泥地板上,不知从哪里射过来一计冷枪将这个中年犯人叭地一声毙倒在地。
    而事后的解释是:他未经许可擅自越过了警戒线。警察不仅可以先斩后奏地擅自处死不听话的犯人。
    同时还指使牢房里的犯人暴打他们厌恶的犯人,有一次,犯人们出手太重,不慎将警察讨厌的那个犯人暴打致死,出了这种事之后,警察便将我们这个牢房里所有犯人进行大疏散,将其划整为零塞到其他的牢房里。
    临走前,警察声言厉色地警告所有的犯人“你们都记住,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知道吗?”
    无亲无故的我在监狱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只有毛子看过我一次,这使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毛子的行为使我们之间的友谊更纯真、更牢固,更促成我日后死心塌地为他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
    我虽然没有被镇监,可是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牢房里的狱友欺我年少体弱抢夺我的食物,掠走我的被褥,这些我都默默地忍受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俺打不过人家呢!
    再说啦,你不忍受又能怎样,让人家打死了也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可是,这些狱友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像话,总是想出种种千奇百怪的办法来折磨我,在极端的无聊之中获得最低级的满足。
    “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坐在这里,一动也不许动,动一下就打死你!”我只好乖乖地端坐在牢房中央,只要没有得到狱头的首肯,我必须这样永远地坐下去,时间一久,我试图挪动一下酸麻的屁股和大腿。
    “啪”身后突然飞过一脚狠狠地踹在我的后腰上“动,动,再动我踢死你!”“怎么,”狱头看到我咬着牙,额头上哗哗地冒着热汗幸灾乐祸地对我冷笑道:“怎么,坐不住了吧!”
    “嗯,”我痛苦万状地点点头“老大,我,我,我好累啊,让我躺下喘口气吧!”“嗬嗬”狱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躺下,必须先为我做件事!”
    “行,我做,我一定做!”“啪”狱头张开臭嘴啪地往地板上吐出一滩令人作呕的黄痰:“来吧,如果你想躺下休息那就把这口痰给我舔掉!”
    “这。”我迟疑起来,面露难色。“怎么,不想做,那就算啦,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这么坐着,放心吧,越坐越舒服的,真的!”
    “我,我。”我彻底地绝望啦,如果我不舔掉地板上的黄痰,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我,我可怎么办啊!扑我终于横下一条心,牙关一咬一头扑倒在地板上,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巴、摒住呼吸一口将那滩还冒着热气的黄痰吞进了肚子里。
    我在犯人们的百般羞辱之中,糊里糊涂地也不知道挨过了多少个春秋,有一年,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季,我是凭借着从窗扇里悄然无声溜进来的些许杨树飞絮。
    而作出判断的,这种呈棉花团状的飞絮是我们这座城市夏日里特有的景观,人称五月雪。啊,美好的夏天好似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乘着和暖的微风,踏着轻盈的脚步再次兴致勃发地回归到我们的城市来!
    美丽的夏天姑娘,您好!一团团雪白的、毛绒绒的杨树飞絮悄悄地飘浮在身上,我伸出脏乎乎的手轻轻地握住一团,软绵绵的飞絮放到眼前。久久地审视着,飞絮朋友,你好,你又回来啦,监狱的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生活着的这个城市,此时此刻一定到处扬撒着,一团团洁白膨松的小飞絮,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小巷里无比欢快飘浮着,时尔落在行人的身上、脸上、脚上。
    最后扬扬撒撒地滚落到马路上,形成一片片诱人的淡白色,那迷人的景色仿佛是盛夏时节却降起了洁白的雪花。
    “喂,你,”我正怔怔地把玩着飘落在身上的杨树飞絮,心潮起伏地怀念着监狱外面那难忘的五月雪,狱警突然打开了牢门冲着我低沉地命令道:“你,出来一下!”
    我心情不安地站起身来,尾随在狱警的身后来到了监狱的办公室,一个戴着近视眼镜、面色严厉的老警察,久久地审视着我,然后又拽过卷宗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地八子!”我茫然地回答道。
    “地八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说出你的大名!”“我没有其他的名字,只有地八子这个外号!”“你姓什么?”
    “不知道,我没有姓!”“啥!”老警察闻言缓缓地放下卷宗,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瞪着我“你开什么玩笑,是人哪有没名没姓的!”
    “科长!”老警察身旁一位女书记员帮我解释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地八子的确没有名,更没有姓,他的妈妈解放前是个妓女,地八子的爸爸是谁都搞不清楚!”
    “哦,”老警察满脸狐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地八子,”老警察冲我继续说道:“我们的监狱要与另外一所监狱合并,祝贺你,你挺走运的,我们经过研究,决定提前释放你,你回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
    然后再回来拿着你的档案回家去吧!”“谢谢!”我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我真诚地给老警察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政府,谢谢政府!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啥可以收拾的,我现在可以出狱了吗?”
    “当然可以!”老警察肯定地点点头:“不过,你怎么也得有个姓和名啊,否则出去以后你可怎么落户口哇!”“科长,你给他挑个姓,然后再随便给他起个名字算啦!”女书记员说道。
    “嗯,”老警察点头称是:“看来只有这样啦,否则你的户口没法落,来吧,地八子,我给你挑个姓,再给你起个名字,你同意吗?”
    “同意,谢谢政府给我选姓起名!”“唉,你姓什么呢!”老警察沉吟了半晌:“唉,张王李赵,遍地都是刘哇,嗨,地八子,我看你就姓刘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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