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乐挂了电话,笑道:“江湖上有传言,说磊哥你苛尔蒙旺盛,精力充沛,家里有年轻貌美的妻子,出门在外还不忘随手拆几朵野花。过去只是耳闻,今天眼见为实。好,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叫个把女孩子过来作陪。”
    王磊笑道:“谣言,绝对是谣言。”
    郑一刀对于永乐道:“你有本事就多叫几个过来,这是事关大家的福利问题,省得到时狼多肉少,你一个人吃饱了剔着牙齿,我们几个人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你们秀恩爱。”
    于永乐拍桌子道:“混蛋,你把我这里当福利院啦。我今天请客吃饭,你们各人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能自己想办法,别事后怪我招待不周。其实凯子你呢,我们多少还是知道点底细的。你坐拥整个花园,你这只小蜜蜂一天到晚飞呀飞呀忙着采花蜜,何时给我们在座的这些难兄难弟分享过一羹半勺的蜂蜜?”
    郑一刀想不到于永乐会说这样的话,像仓促应战的人败下阵来,倒一时无话可说,只能哼哼哈哈地胡乱扯着掩饰自己的衰败。
    刘和平平时跟郑一刀关系极好,可是他置往日交情于不顾,落井下石,说郑一刀天生就是做鸡做鸭的料,吃别人的时像鸭子张开大嘴巴,到别人吃他时就像鸡嘴巴一样合得又紧又实,撬都撬不开。
    大家正笑得稀里哗啦,于永乐电话再次响起来,胡蝶说她已经到楼下了。
    于永乐告诉她座位号,叫她直接上来。
    不一会儿,胡蝶上来了,身后跟着她的两个同事。
    其中一个叫路秋白。她的父母给她取名字的时候,也许有感于露从今夜白、天凉好个秋,所以给她的名字不但朗朗上口,而且富有诗意。
    另一个叫姚瑶,长得娇小玲珑,一笑两个酒窝,身材相貌和她的名字一样给人无穷的回味。
    这两个同事就是胡蝶的姐妹,于永乐曾经见识过她们的风貌,只是没有认识她们的名字。
    胡蝶介绍过去,大家热烈欢迎。
    胡蝶挨着于永乐坐下了。路秋白、姚瑶的座位和胡蝶连成一条线。
    于永乐此时的心理,仿佛被围困的孤城,不但来了援军,而且携带了大批的器械粮草,顿时军心大振。心里不仅是高兴,甚至于有点感激了。
    这是长面子的事,证明姓于的并非是沙漠的独行者,在异**往上也有自己的一派春天。
    那时胡蝶给于永乐打电话,知道他的下落后,就极力邀请她的两个同事一同前来。
    心里藏着的小秘密,刚开始是秘而不宣,此后便慢慢寻思如何找个不着边际的方式公之于众,满足内心的虚荣,也许这是女孩子普遍的心理。
    胡蝶想要让世人知道,她跟于永乐非同寻常的关系。而赴约吃饭,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大家看到一下子来了三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仿佛沉闷的鱼缸里投了鲶鱼,气氛瞬间活跃沸腾起来了。
    王磊像饥馋的猫闻到鱼腥味,瞬间两眼大放光芒,身体里蛰伏的表演细胞全部被激活了,说了许多疯话。
    他对着紧挨着自己座位的姚瑶问长问短,无非是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班、家住哪条路等,还利用近水楼台的便利,帮她舀汤和夹菜。
    姚瑶有点不想理他,但又盛情难却,只好无奈的接受他的殷勤。
    路秋白不失风趣地挑拨道:“有些人真是偏心,只帮某一个人夹菜。世态炎凉啊,像咱这样的透明人,就不要指望有人搭理了,哎!算了,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胡蝶也同时活泼地笑道:“你是透明人,我是隐形人,咱们现在同病相怜,都是可怜人。算了,我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永乐道:“磊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你以貌取人,可是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呀?况且你看胡蝶和秋白两个美人,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楚楚动人?可是你单独对小姚姑娘一个人热情,厚此薄彼,老实说,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为人。”
    郑一刀道:“是呀,我和几个美女隔有距离,想要借机表现一下,还得绕过山路十八弯。阿乐是小鲜肉,不知道这些礼节,还情有可原。磊哥你是**湖了,照理说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呀!除非你另有企图,我也看不惯你这样的为人。”
    孙子云和刘和平也同时当起了帮凶,一起责怪王磊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王磊四面楚歌,面不改色,道:“你们几个人的甩锅本领,连米国总统都自叹不如。我本来是让给你们表现的机会,你们一个个不知道把握,现在反而怪起我来,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呢。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小姚,你评评理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姚瑶只是眯着眼睛,笑而不语,意思仿佛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刚才已经喝了你舀的汤,说话还会公道吗?”
    胡蝶自己舀了一碗汤,喝了半碗,一边拿勺子在碗里转动,一边看一圈圈的小漩涡,道:“你们继续争论,我很乐意当观众。秋白,我们先吃饱了,等下有力气鼓掌。”
    于永乐也说:“继续,继续,我先尝尝看黄花菜凉了没有。”说完拿筷子夹了一根菜花,“唆”的一声吸进嘴里咀嚼。
    接着继续道:“胡蝶,这手抓羊排是你喜欢吃的,我夹一块给你。”
    姚瑶道:“大家看看,有人配合得真默契呀,简直是夫唱妇随。不对,是妇唱夫随。”
    胡蝶突然省悟到姚瑶在说自己,大喝一声,笑道:“死丫头,嘴巴不干不净,你在说谁?”
    “我好像没有说你呀?干嘛这么紧张。”
    路秋白顾左右而言他,为自己叫屈道:“看来我今天不该来,太失落了,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我也喜欢吃椒盐羊排,就没有好心人帮我夹一块呢。”
    郑一刀道:“你不是不应该来,只是坐错了地方。我刚才掐过手指,算得出来你今天的座位不适合面南朝北,快来我这边坐,我今天当你的服务员,保证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路秋白连连摆手,道:“免了,免了。幸亏我脸皮厚,不会害羞,想吃什么自己会动手。再说了,你既然想当我的服务员,怎会好意思命令我到那边去坐?应该是你过来才对。”
    于永乐道:“肃静!这里是餐厅,不是交易市场,大家说话压点声音好不好?别人都在看咱们这边呢。我今天是请大家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们吹牛扯淡的。我们的和平同志就是个好同志,你们刚才喋喋不休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默默无闻地干掉了八个鸡腿。”
    哄堂大笑。
    果然是有鸡鸭的地,粪多;有女人的地方,话多;有年轻男女的地方,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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