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令是一回事儿,但白飞却有自己的底线。
    那晚他最终还是没能给皇帝想要的保证,他很明白:没有什么具有超强说服力的证据,他空口白牙说的再多,皇帝这个本就多疑的职业都不会相信他的。
    所幸最后皇帝也肯定发觉,即使拼命也无法拉自己垫背,所以按照之前信中与白飞的约定履行了。
    本来皇帝想让白飞住在京城、甚至皇宫,封面想就近监视白飞,另外一方面有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在身旁,皇帝地做事也能多一张强力底牌。
    但白飞那肯定是不愿意待在皇宫,还有京城这种麻烦遍地的漩涡里边儿。
    但他想到与皇帝的协约,自己又真的不能离开太远,要不然万一有个突发事件需要他去处理,光给他传递消息都得十天半个月,那肯定没法儿及时的履行自己的约定。
    所以最终经过与皇帝一番协商,白飞却是选择了在离京城不远也不近的同州定居。
    这个位置距离京城快马加鞭的话,大概一天出头就能到,却又比在京城那个随便扔块砖都能砸到好几个朝堂官员的破地方,被麻烦找上门的几率至少降低了百分之九十。
    皇帝让他去江南杀人这事儿,老实说白飞并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毕竟古代那种当地能称之为土皇帝的家族,白飞穿越这么多世界,可从未见过一个是真正的良善之家。
    果然到了江南之后略微一打听,这八家表面上名声虽然还可以,但是实际上稍微细查就一堆的狗屁倒灶的事儿。
    特别是这些家伙,基本上都与地方官员形成了利益共同体,甚至朝堂当中靠山也不少,加之这江南又天高皇帝远的。
    能被称之为土皇帝,在白飞看来却真是半点儿不是什么形容,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在地方上简直就是为所欲为,除了公然举兵造反之外,这八大家基本上垄断了江南经济、和各种产业80%的份额。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轻易动这八大家?
    更别说当地的地方官,还有很多朝中大佬,压根儿就跟这些人是穿一条裤子的了。
    这八大家除了主脉表面的名声还不错之外,其余各支子弟以及但凡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那哪一个又不是在江南横这走的主?
    所以这当中,七男霸女、杀人放火、跑马圈地、节流税负、贩运私盐,一桩桩、一件件随便一件,都能砍头的破事儿,干了一大堆。
    而所谓表面上名声不错的主脉,其实也就是徒有虚名罢了,甚至八家的主脉才是万恶之源。
    别的不说,单单就说江南刘家,白飞在其家族势力境内,却是见到了不知凡几的,各种大这刘家的幌子,在外边儿为非作歹的亲戚以及家奴。
    最可笑的是这帮人前边儿搞事,后边儿的狗腿子却是又不少本地衙役,前边儿恶少强抢民女,后边儿衙役跟着抓人、抄家、放火……。
    白飞这一路上见到的,可不是人人向往的天堂江南,而是一个由八大家共同织就的人间炼狱。
    所以对付起这八大家来白飞,却是没有半点儿心理障碍,虽说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铲了这“八大家”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七大家、九大家什么的。
    但是白飞在不能动用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也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而在白飞心里,即便以后还会出现类似的豪门世家,但就凭这八大家对江南平民百姓予取予求、生杀随意,搞出来的那许多灭绝人性的破事,白飞铲他们就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虽然白飞没法根除这八大家,毕竟这八大家当中,有好几家却是已经绵延了好几朝了,那家族可谓是真正的根生地固、遍地开花,单靠白飞一个人杀,就算把他累死也绝对不可能,把这八大家的以及和他们有关联的人全杀光的。
    而皇帝也是没有隐瞒白飞,白飞也知道:皇帝让他干掉这江南八大家的主脉,就是要勤贼先擒王,以点破面,打开江南这铁板一块的局面,然后清查江南这么多年的积弊。
    这样一来虽然以后难免,还是会诞生八大世家这样的土皇帝,但是皇帝整顿完成之后,至少在当今皇帝在位、亦或者他改变心思之前,这江南的百姓还是能喘息一下的。
    而据白飞的观察,当今这皇帝还真是不错的,当然了,这要排除恶皇帝这个职业的通病“多疑”的毛病。
    至少白飞常在皇宫里的那几天,由于时刻要准备着出去与皇帝接洽,所以白飞得时刻掌握着他的行踪。
    毕竟白飞所谓的接洽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所以他得时刻掌握皇帝的行踪,以便于确定合适的时机出现,保证不会引起其他会产生恶劣连锁反应的发生。
    所以白飞也算是,对这位大燕皇帝进行了为期好几天,的暗中不间断跟踪观测。
    白飞自己也是在其他世界搞过朝廷的,那么多世界的经验,他自然能辨别皇帝的好坏。
    虽说人是会变的,但至少就目前来说,大燕这当今这位皇帝,还是当得起一句“勤政爱民”的。
    这也是白飞这次愿意当这刽子手的原因,至少他干掉这八家近千号人,帮皇帝破开江南的局面整顿完成之后,应该能有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得到几年、十几年喘息之机。
    毕竟如果真按照大燕朝廷的税负政策严格执行的话,税率还是相当低的,也就差不多1/30的样子。
    十天之内走遍大半个江南,屠灭八大家族主脉,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光赶路都不可能做到。
    但谁让白飞有小电驴呢?
    虽然把江南水网纵横,这也拦不住白飞的超级全地形车啊,那玩意儿可是不但能在水上跑,甚至能短时间充当潜艇的。
    “陛下,内行厂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太好,江南的官员大多对于这次清查很是排斥,都以要配合巡案御史府查八大家的案子抽不开身为由推脱,即便没推脱,执行的也只是应奉阳违,却只是口头答应,实际上暗中则是按兵不动,处于观望状态。”
    老太监这下嘴里更苦了,但他不说也没办法,谁让皇城司的头头石斛亲自去了江南坐镇,以及时应对可能出现突发事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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