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不知道对面的人在脑补什么,她批了一份文书后,都没听到声音,便又抬头。
    见太子看过来,李宗忍住自己的愤恨之色,开始说自己的要献上的计策。
    听完后的贝婧初:“......”
    “啥玩意儿?”
    这不就是之前商讨的时候,被她毙掉的一个吗。
    这小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出场还这么多前奏,贝婧初还以为他有多牛逼呢,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明珠,大隐隐于市的神人。
    就这,就这?
    浪费时间。
    贝婧初的眼神再也没有一刻浪费在他身上,皓月极有眼色地叫人把李宗送出去。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李宗目瞪口呆。
    在他看来,他想的计策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历代君王都有充盈国库的需求,太子听闻之后,但凡有脑子,都会对他礼遇有加、奉为上宾。
    竟然在他说出来之后,直接把他赶了出来!
    果然是女人,就是心胸狭隘,遇到他这样的人才,竟也不好生礼遇。
    可怜他生不逢时,竟遇上一个眼瞎的储君。
    回到家里,李尚廉带着妻子连忙迎上来。
    连声询问:“怎么样怎么样?太子是不是和你一见如故,将你奉为上宾?”
    李宗在家里总是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只差一个赏识他的伯乐。
    李尚廉夫妇对学问一块不了解,自然是李宗说什么就信什么,久而久之,也跟着认为他们儿子是顶顶厉害的宰相根苗,只是没有机遇。
    自从把周欢酒母女得罪了,这争气的儿子就是他们家发达唯一的希望。
    为此,李尚廉抛下面子,跑到挽园门口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才让李宗有机会见周欢酒一面。
    李宗此时面对父母的询问,遗憾的摇了摇头。
    回来的一路上,李宗想通了,恨恨道:“太子听了我的建议,第一反应却是将我赶出了东宫。”
    “我那计策怎么可能不被赏识,定是她听了以后,觉得我献策以后没用了,便出尔反尔不给我封赏。”
    李尚廉捶胸顿足,悔恨道:“我就知道,能和周欢酒那没良心的交好,能是什么真的好人。”
    “当初,就算我们想把周欢酒和她娘赶走,不也让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吗。”
    “就算我们收了银子,可她娘在我们家住也比住外面的客栈安全,怎么说都是我们家有恩她们。”
    “和周欢酒一丘之那什么......貂的。”
    李宗纠正道:“父亲,是一丘之貉。”
    “不重要,反正她们是一伙的。”
    夫妻两对自己儿子的才华十分自信,李尚廉把着儿子的肩膀,问他:“宗儿,你想怎么办?”
    “难不成真让那太子真白白用了你的计策?”
    另一边的东宫里,贝婧初并没把李宗一次不自量力的自荐放在心上。
    自从立储以来,朝她自荐的人太多了,真正能用的也没几个。
    普通又十分自信的,虽然也少,还是遇到过几人的。
    唯一不同的,只是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她随意翻开下一本折子,是贝婳递交上来的。
    贝婳......
    贝婧初猛然想起来,对李宗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原男主的心腹,原着里贝婳的丈夫,贪下可敌国库的巨款,还在突宁打进越朝时投敌,把她献出去的人。
    孽缘还不仅如此,这人在文钦书院时,也是参与过霸凌贝钤的人之一。
    不过他很聪明,不会贸然出头,只当出主意的那个,默默地看着别人去欺负他,来实现幕后操控、恃强凌弱的快感。
    所以并没有记在贝钤的清算名单里。
    而贝婧初当时虽有系统,但年纪小,人在深宫出不去,才没去找他的麻烦。
    时隔多年,她已经把这事抛到脑后。
    看来是可以算总账了。
    “皓月,去给刚才那个李宗指条门路,让他搭上章家。”
    章家一直想着扶持裕儿上位,虽然偃旗息鼓,不敢在她面前搞小动作,但还是想在皇帝面前让三皇子留个好印象。
    盼着她这个太子什么时候意外身亡,三皇子成为优先考虑的对象。
    李宗那个计策,看起来还是能唬人的。
    章家一定会动心思,让三皇子去领这个功劳。
    至于裕儿......
    贝婧初叹口气。
    让他挨一顿揍也是好的,给那小子长长记性,不要什么都听德妃的。
    妈宝男是没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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