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五角大夏
    葛登坐在办公室内,他的头枕在黑色牛皮椅上,他已是个中年人了,那张被岁月摧残的脸上皱纹累累,右眼戴着眼罩,他是个“独眼龙”只剩左眼还完好,现在正目光阴森地盯着纽约时报上的头版新闻——
    “富比士公开一九九九年世界级富翁名单,首富为—一飞鹰财阀负责人陆飞鹰,他今年只有三十三岁,创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界级首富纪录,其父亲为美国人,母亲为印地安人及中国人的混血,他生于贫民窟,从一无所有攀升到今日金融界的顶端,他的崛起及发迹不仅是传奇,更是神迹”
    读完整篇报导,纽约时报头版上除了刊登半页关于陆飞鹰的文章,另外半页则是陆飞鹰的巨照;葛登愤怒地将报纸揉成一团。
    哼!陆飞鹰分明是杂种!
    他只有一点白种人的血统,身上多半流着落后的印地安民族及中国民族的血液,他母亲更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像他这种拥有低下基因的私生子,凭什么备受社会大众的推崇?世间的人都瞎了眼吗?
    葛登握紧双拳,露出前所未有的撒旦表情,他下定决心要将陆飞鹰置于死地!
    她隶属联邦政府下的反暴雷霆小组。
    她拥有纯正的中国血统,来自台湾,但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便已生活在美国。
    她一直为美国政府工作,献身于雷霆小组,是所谓见不着阳光的边缘人,她相当神秘,从来不曾暴露脸孔,就算现身于雷霆小组中,她也是用头罩遮住整张脸庞。
    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或她到底是谁,但是,fbi情报组都叫她“杀人机器。”
    葛登坐在电脑前,搜寻出“杀人机器”的档案:杀人机器——
    绰号:黑蝎子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
    体重:四十八公斤
    国籍:台湾
    年龄:不详
    职业:美国联邦政府杀手,号称“杀人机器”杀人不眨眼,下手必定命中目标者心脏,绝不留活口,亦不曾失手。
    以下空白——
    电脑档案中再无“杀人机器”的更多资料了,但葛登心想这些就够了。
    fbi秘密安全研讨会。
    fbi的各级长官,坐在这间巨大的会议厅中,个人脸色沉重,室内气息凝重得令人几乎窒息。
    葛登率先叫嚣。“宾恩上将.难道你看不清事实吗?陆飞鹰凭什么成为世界首富?他是怎么成功的?短短几十年间,他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他是个十恶不赦、大理难容的大恶人,美国政府不应该再纵容他了
    随着葛登的怒斥,幻灯片放映着陆飞鹰“光荣”的历史。
    “走私军火、贩卖武器,从南美洲走私毒品进国内、外销鸦片。海洛因。占柯卤他根本是全世界最大的毒枭,更遑论还常常在加物比海域掠夺观光游艇”葛登咬牙切齿继续道:“这才是陆飞鹰的真面目啊!他危害美国人民的健康。各位长官,在南美洲,毒品非常便宜,毒家只能将之运往美国卖到高价钱,所以陆飞鹰才会想尽办法走私进口,不用我多说,封他为最年轻的世界首富还有天理可言吗?你们曾经看过九岁的瘾君子吗?你们想要让全美国的青少年被鸦片毒害吗?”语毕.室内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宾恩上将说话了。“葛登中将,稍安匆躁。其实,陆飞鹰的犯罪事实罪证确凿,联邦政府盯他很久了,一切也都在掌握中,只是,陆飞鹰他是个厉害角色,他就像只老鹰,总是飞得又高又远、来去自如,他那双鹰眼能洞悉我们的任何动作,他真实的身份虽是毒枭,但他善于利用人民的心理,让全世界部以为他是十方人善人呢!你看——”
    幻灯片仍继续播放,只是这次显示的是陆飞鹰的善行。
    “陆飞鹰总是乐善布施、见义勇为,他常常捐款至世界各地,尤其是非洲那些战火绵绵。民不聊生的国家,或是闹饥荒的亚洲,在美国本土,他也常常慷慨捐款,发展各地乡镇建设,过之美国政府碍于经费有限,面对各地的天灾人祸始终无能为力,现在陆飞鹰不断慷慨解囊所以也才会成为美国人心目中的英雄。这年头,钱绝对能使鬼推磨,他是个广受千万美国人支持的企业巨子,你能奈他如何?”宾恩上将将继续冷眼旁观道:“我们又有谁敢得罪陆飞鹰?在他头上动刀,就好像触犯千万美国人的民意,我们是人民的公仆,岂敢与自己的主人作对?这根本是拿我们的‘军饷’开玩笑!”
    葛登嗤之以鼻道:“宾恩上将,你真是缩头乌龟呢!我们的‘军饷’来自美国人民的纳税,‘公仆’们不能帮美国人民替天行道,敢问你拿‘军饷’可拿得心安理得?”葛登特地强调“公仆”二字。
    “往口!”宾恩上将面露青光。“不准你以下犯上!你只能算是我的属下,区区一名中将——”
    “好了!”有人以手掌用力拍击桌面,随后室内一片安静无息,所有人敬畏地盯着那位白发苍苍、神态威严,制服胸前有五颗星的fbi局长雷克。
    他的声音相当沉深低调,让人感觉他既愤怒又憎恨。“关于陆飞鹰——”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后才咬牙道:“我讨厌他的狂妄,他太无法无天了,傲气腾腾得令我想毁了他。”
    乍闻此言,所有人员一片肃静。
    雷克又不疾不徐地道:“大家应该都看过今天的头版新闻吧!连续一个星期,各大媒体对这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的宠爱不曾中断过,我尚可容忍,但我实在无法忍受今早报导上有关陆飞鹰的说词,根本让美国政府颜面尽失!
    “陆飞鹰嘲笑美国政府虽是统治国家人民的机关,但国库与日俱增的赤字足可见政府的无能,他竟还说美国政府是个贫穷的政府,念在他有一半的美国血统,他以博爱的慈悲心肠,愿意将名下财阀盈余的百分之——预估上兆亿美金,捐献给联邦政府,造福所有美国人民。”
    雷克吐个烟圈,又滔滔不绝道:“他在歧视、鄙视我们,他在暗示联邦政府也不过尔尔,他可以轻易地拿钱整垮fbi,我们绝对拿他没辙,他也在暗喻他这杂种,可以易如反掌地粉碎我们白种人的优越感,他是彻底地瞧不起我们。”
    雷克说着眯起眼,狠狠地瞪视着在场每一位部属,他眼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杀戮气息。
    “格杀勿论。”他阴沉地下令。
    葛登得意洋洋地笑了,毕竟这是他所企盼的局面啊!但他嘴角抿起,佯装忧心忡忡道:“问题是如何下手?如何做得不露痕迹?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陆飞鹰是人中之人、魔中之王啊!”“哈!哈!”宾恩上将不以为然地大笑道;“葛登,难道你没听说‘邪不胜正’?”
    “没错,”雷克若有所思道。“邪不胜正。我们有能力做到让陆飞鹰死得很安详,是不是呢?各位!”
    “当然。”宾恩上将附和道。“别忘了,找们联邦政府所训练出的‘杀人机器’。”
    所有与会长官心照不宣地窃笑,而宾恩及葛登互相凝视,方才的对峙消失.两人眸中皆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密西西比河卜停泊着一艘二十一世纪以来最豪华的巨轮——飞鹰号,它的耀眼、华丽、壮观,令这条壮阔的大河相形失色。
    整艘船只能以富丽堂皇四个字来形容。
    陆飞鹰——一这位天底下最唯我独尊的企业人亨,此时正破大荒地招待美国国内上千位记者在这艘巨轮上度假,他扬言整整七大七夜内,要所有人尽情享乐、游戏入间。
    所以,这艘豪华巨轮恍似天堂,狂欢的酒宴已持续四天四夜了,葛登选在今日登船造访。
    葛登自认为他代表美国联邦政府,以他起码是三颗星的中将身份自军中退役,陆飞鹰理应以“大礼”迎接他,
    可是陆飞鹰根本不当他一回事,他被拒在巨轮之外,一位有着红火轮廓的大个儿正对地盘问个不停。
    葛登一瞧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个印地安人,长长的发辫。五彩缤粉的衣裳、半裸的胸膛,以及五颜六色的羽毛头饰,令葛登嫌恶不已,如果不是为了“计划”他绝对不会纤等降责地与他“抬杠”
    “你找飞鹰?’印地安人防卫地问道。
    ‘“是的。”葛登趾高气昂道。“我找你们陆总裁。我很惊讶,你只是个警卫吧?竟敢直呼你们总裁的名字,这似乎——”他不屑地瞧着这位印地安人。“不像样吧!”
    “是吗?”印地安人不以为意地嘻笑。“我跟飞鹰向来互称名字,他叫我‘奔狼’,我叫他‘飞鹰’,在印地安人的世界中,这代表着亲密的朋友关系,没有尊贵与卑下之份,或许只有你们白人才懂得所谓的‘狗眼看人低’吧!’奔狼说得相当婉转,但口气却是明显地冷嘲热讽。
    葛登被讥笑得脸红脖子粗,奔狼则不屑一顾地笑笑。
    “我用无线电联络了飞鹰,他愿意见你,他就在沙龙旁的第一问船房,请吧!葛登中将。”奔狼伸长手臂,比了个“请’的动作。
    葛登拉拉衣领,意气风发地登上船。
    “飞鹰号”可谓“船中之王”葛登上船后,立即被它的豪华奢靡震撼了。
    近三百尺的大厅、鲜红色的地毯。维妙维肖的维纳斯雕像、天花板上鲜明的中世纪男人画作他看得眼花缘乱,直到随着奔狼来到了船底下的第一间舱房外,他随即战战兢兢地收敛起仇视的容颜,准备以最和蔼可亲的笑容,面对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人——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
    无论曾设想过任何情况,葛登也绝对料想不到,他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陆飞鹰——
    陆飞鹰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只覆看一条薄薄的白被单,更要命的是他身边还躺着一位金发美人!他们正嘻嘻哈哈地亲昵相拥。
    葛登倏地面红耳赤,他可不是因为看到这个镜头而脸红,他是因为陆飞鹰毫无顾忌地羞辱他,陆飞鹰竟以“床礼”迎接他,令他恼羞成怒。
    这时陆飞鹰对身上的美人道:“‘好了!甜心,你先离开吧!有贵客来访了呢!我可不希望让他觉得我怠慢了他。
    金发美人这才讪讪地下床,不顾赤裸,在三个男人面前穿上晨缕,临别前还依依不舍地亲吻陆飞鹰的脸颊,接着还相当不客气地斥责葛登。“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对她而言,她才不管葛登是美国总统还是教宗哩!
    待金发美人关上门离去,舱房内只剩下奔狼及鼎鼎大名的一代果雄陆飞鹰,还有一心想消灭陆飞鹰的葛登。
    陆飞鹰在床上坐起身,拉好身卜的被单.凌乱不堪的稍长黑发遮住户他半边脸伤痕,这刀疤只差零点五公分就会划过眼睛,倘若他运气再差一点,他可能会落得与葛登同样的下场,戴上眼罩,变成“独眼龙。”
    尽管葛登早已预料到当他见到陆飞鹰时,心中会升起的鄙视及不屑,因为他最瞧不起身世不明的孩子,而已陆飞鹰沙是道地的杂种。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就算已在报纸上见过他的半面巨照,也不会比眼前的真人更令他震慑三分,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陆飞鹰育起来狂乱。暴力、刚硬。冰冷,甚至血性。
    他的五官完全是东方人的轮廓,只除了一双慑人灵魂的蓝眸,充满神秘及力量的深邃眸子,就算那条刀疤造成了缺陷,但陆飞鹰依然拥有堕落天使股的完美脸孔。
    两位不凡男子正彼此对峙着,象征着正义与邪恶势不两立的矛盾,但他们或许都是邪恶的使者,因彼此,心中杀气腾腾。
    陆飞鹰突然露出一抹讥诮的笑。
    “想不到,美国政府竟派‘独眼龙’来!这分明是瞧不起我嘛!我堂堂世界首富的身份,竟要跟个独眼龙说话?”陆飞鹰傲世绝伦地笑着。
    ‘你——”葛登再次感到无地自容,眼见自己情绪险些失控,他火速压下那股想杀他的冲动,佯装卑躬屈膝道:“你好!陆大亨,我是美国联邦政府fbi代表葛登中将。久仰大名,你拯救了美国国库的危机,所以为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特别席开放桌,请您赏脸光临。”葛登背诵着早已准备好的台同
    “喔?”陆飞鹰挑高眉尾。“我捐献这么多钱,美国政府才席开‘数’桌?这与我的捐款数字比起来简直是九牛~毛嘛!不过——”陆飞鹰继续目中无人地说:“念在你肯像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
    陆飞鹰得意地大笑,根本是把葛登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就连奔狼也笑弯腰了。在陆飞鹰面前,葛登简直一文不值。
    后来葛登不晓得他是怎么离开的,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陆飞鹰非死不可!
    “飞鹰,玩笑开够了吧?”奔狼正色说道。“你别以为美国政府会轻饶你,他们分明知道你是个大毒枭,你要是单独赴约,只怕会——”奔狼顿了一下又道:“死无全尸,或是被子弹打成蜂窝。你想去送死吗?”
    “哼!”陆飞鹰不屑地抿起嘴角,他潇洒地赤裸下床,任奔狼为他披上一件深蓝色薄丝睡施,在奔狼面前,飞鹰毫不遮掩,在印地安人观念中,赤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也代表融入大自然的一种方式。“我又没说我要单独赴约,奔狼,我要你陪我去。”飞鹰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还要准备一架直升机,防弹背心,烟雾弹,以及迷葯——”
    “你——”奔狼不解地问。“要做什么?”
    “美国人是全世界最自以为是的民族,我早就摸透他们了,这种古老的杀人机器我都玩腻了!’”飞鹰伸伸懒腰,饶富兴致地说。“中国有所谓的‘反间计’,想杀我,门儿都没有!不过,我倒是想抓那位举命暗杀我的杀手,捉到他后再好好虐待他!哈哈哈哈!”
    “有可能抓到吗?”奔很不怎么有自信地说。“美国政府训练出的杀手会是瘪三吗?’
    “当然是瘪三,”飞鹰笃定地说。“再怎么号称百发百中的枪手也无法抗拒迷葯的效力吧!否则鸦片怎能茶毒中国,让中国由强转弱呢?这就是鸦片可怕之处。”
    飞鹰感叹道,随后上甲板盯着远方的落日,而奔狼发现他的眼神竞好似在看充满朝气的太阳。
    宾恩上将面对着“杀人机器。
    这位号称“杀人机器”的杀手,绰号“黑蝎子”此时正坐在宾恩对面,她头上覆着头罩,只露出两颗湿润。明亮的大眼珠。
    “你——”宾恩上将首先打破沉默。“你是几岁时,被我带来美国的?”
    “五岁。”“黑蝎子”记忆犹新地回答。“当时我住在台湾,我母亲死了,你看我可怜,将我带来美国,交给fbi训练、培养。
    宾恩点点头。“这十三年,辛苦你了。
    “这是找报恩的方式,没有你,就不会有我;没有fbi,就不会有今日的‘黑蝎子’。”她淡淡地说。
    宾恩相当满意“黑蝎子”的忠诚,他接着又说:“fbi照顾你长达十三年,虽然你并未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念书。喀戏,但是你绝对不输任何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你依然博学多闻,更甚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是最优秀的、独一无_二的,你一定要记住这点。
    “是的。”她服从地点头。
    “联邦政府对你的养育之恩,你现在有机会回报了,这一次的‘灭鹰任务’~定要成功,绝对要让陆飞鹰死无全尸!’宾恩严厉地命令。
    “是的。
    “吉他没死”宾恩语带保留。
    “黑蝎子”马上接话。“我知道任务失败的下场,若陆飞鹰没死,就是我死,这是杀手的命运。
    宾恩佯装痛心道:“对不起,孩子!你要知道,我是很爱你的,只是你的身份实在特殊。
    “我也爱你,不用多说,叔叔,一切我都明白。”“黑蝎子”相当识大体地说。
    “孩子,拆下头套,让我再见你~面吧!宾恩又假装悲伤地要求。
    “黑蝎子”二话不说,顺从地拿下头套,以最真实的面目面对宾恩。
    她美得令宾思倒抽口气。
    唉!谁会想到,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竟会是美国fbi的“杀人机器?”
    宾恩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如果“黑蝎子”任务失败,联邦政府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所为,美国人民也不会怀疑是fbi的杰作,谁会料到美国政府会派一位外国人出此杀戮任务呢?
    这就是联邦政府狡诈的地方啊!
    三天后,七天七夜的狂欢晚宴终于结束,陆飞鹰送走了所有人,密西西比河上顿时一片沉静。
    月黑风高,夜像墨那般黑,乌云布满天幕“飞鹰号”悄无声息地停驻在原处,但却令人感到一股阴森及诡谲。
    黑暗中“飞鹰号”的所有船员却整装待发,没有人知道陆飞鹰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葯,只知他随时可能有惊人之举。
    金碧辉煌的大殿堂内,各方美国高级将领及长官正川流不息地来到,将这殿堂衬托得像太阳,更加耀眼发光。
    突然,司仪宣布:陆飞鹰驾到——
    这消息让所有美国联邦政府的高级长官肃然起身,一起迎接这位世界首富、但却也是令人闻之丧胆的军火贩子及大毒来——陆飞鹰。
    他一身森黑的装束,外覆一件长外套,黑发、古铜色肌肤,他从头到脚全是黑的,只除了那双迷人的蓝眼珠——狂妄的湛蓝眸子。
    他被邀上主座,面对着一大片透明落地窗,宴席设在一栋摩天大楼里,他们身处一百层中的第九十九层楼。
    “这个地点很好。”陆飞鹰又是那副令人想捅他一刀的傲慢表情,他椰榆道。“这么高的位置,我不相信你们还能派狙击手从窗外跳进来毙丁我!哈哈哈——”他的话令现场呈现尴尬沉默。
    “来!干杯!”接着他又不当一回事地举起高脚杯道。“找要谢谢你们如何阿谀诌媚,让我觉得我集上天恩宠于一身,我可说是中国占代的皇帝啊!”陆飞鹰的笑声震耳欲袭地传到每位与会长官耳里,他们咬牙切齿,按捺着那股想灭他傲气的欲望,大家皆按兵不动,心想骄者必败,等会儿陆飞鹰铁定变成龟孙子,他们会计陆飞鹰被子弹打成蜂窝、化成一摊血水。
    大伙全心怀不轨地盘算着时机。
    陆飞鹰继续像皇帝般颐指气使,他发号施令。又叫又笑。“各位!说点好听的话给我听听,我最喜欢巧言令色之人,看你们谁最能讨好我
    “陆总裁对美国政府的帮助,其功劳无远弗届——”宾恩上将首先逢迎诌媚道。
    “不好。”陆飞鹰挑衅道。“你不够巴结,我不喜欢,换另外一个人。”他下令道。
    另一位将军连忙说:“陆大爷功劳最大,帮助世上不知多少个发生灾变的国家,这种善行,全世界有目共睹”’‘不好。”陆飞鹰猛摇头。“不够甜言蜜语,再换个人。”说道,他举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将酒灌入喉咙。
    奔狼坐在另一侧,暗笑陆飞鹰利用借酒装疯这招整起联邦政府的各军事将领及高阶长官。奔狼的穿着与飞鹰大不相同,飞鹰一身黑,奔狼却是一身暗红色袍子与大衣;飞鹰嬉皮笑脸、目无法纪,奔狼却正经八百。不苟言笑,双眸充满警戒,而且他的双手早已在大衣内握住两颗烟雾弹,以备不时之需。
    奔浪不仅是一位忠仆,更是~位尽忠职守的好保缥。
    一位军官接下一飞鹰的游戏。“陆总裁,总而言之,没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美国,你是所有美国人的救星啊!他极尽诌媚之能事。
    这句话可完全伤辱了美国人,完全强调出美国人的无能,但却对了陆飞鹰的胃口。
    “说得好!你说的太好了,我喜欢,我爱极了——”他真是一位好大喜功的“皇帝”啊!可是他会料到今天将成为他的忌日吗?
    突然间,远方教堂的钟声敲了十二声,表示时间已是凌晨零时,新的一天开始了,对所有饱受屈辱的美国官员来说,这代表陆飞鹰将着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联邦政府官员全伏倒在地上,而当钟声歇止时,面对陆飞鹰的那面落地窗,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爆裂开了——
    强大的破裂伴随着枪声,一名黑衣人凌空而下,他身上绑着钢索,穿过落地窗冲入,瞄准了目标——陆飞鹰的胸膛,发疯似地扫射,陆飞鹰躲避不及,胸膛当场开花。
    而奔狼呢?他机灵地闪进桌底下,毫发未报,全神贯注地聆听现场的一举一动。
    冲锋枪横扫陆飞鹰十来秒之后,殿堂内恢复安静,桌椅及墙壁上皆有数不尽的弹孔,室内一片狼藉,而陆飞鹰呢?他横躺在地上,胸前弹痕累累,死神应该早已带走他,他看起来似已断气许久。
    “他死了!”一名军官兴奋地说。
    “这种情况下,他必死无疑!”一名上将嗤之以鼻道。
    “干得好!黑蝎子。”有位长官竖起大拇指。
    “黑蝎子,这次任务太成功了!”大家一致喝采。
    “黑蝎子”却不为所动,她以目光向大伙示意,随即一阵安静“黑蝎子”则解下身上的钢索,以轻如猫足的步伐缓缓向前,谨慎地靠近陆飞鹰,直到在陆飞鹰身旁站定,她蹲下身,伸出右手探他的鼻息、,以确定自己目标已被歼灭。
    刹那间,陆飞鹰睁开广湛蓝色的双眸,他怒目瞪着“黑蝎子”两人四目相对,他突然感到心脏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动,毕竟,他可从没见过这么一双清澈无邪的纯黑色凤眼“他”还是个杀手呢!
    他沉迷其间——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一阵蓝色烟雾从某处窜起,并迅速弥漫四周,造成一阵慌乱
    蹲在当今叱咤风云的大枭雄身边“黑蝎子”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观赏”陆飞鹰的模样,但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左颊上那道丑陋又骇人的疤痕,乍看之下令“黑蝎子”觉得恶心。
    不过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切都变了样,陆飞鹰的蓝眸分明是一双勾引人心的魔眼,有一瞬间,她竟觉无法呼吸,她莫名地替他抱不平,为什么他的外表如此突兀、不协调了一双慑人、能透视灵魂的双眼,却伴有一道丑陋、邪恶的疤痕?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中停留了千分之~秒,接着她便以一个杀手训练有素的专业行动与意识想再次置陆飞鹰于死地,但陆匕鹰却猛然捉住她的右手,冷不防地,袅袅烟雾围绕“黑蝎子”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事物,她陷落在蓝色迷雾中。
    她能感觉陆飞鹰快速起身,用力揽住她的身子,他的右手肘勾住她的脖子,左手捂住她的口鼻,她动弹不得,却仍直觉地拼死挣扎。
    稍后,她渐渐感觉到四肢无力,空气无法进入肺部,她似乎就快窒息了,她的头好重,眼前与脑中的思绪一样,全是一片烟雾茫茫,四周尽是深蓝色的雾气
    她在不知不觉间昏死过去。
    殿堂内烟雾绕绕,所有人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依然能听声辨物,不久后,外头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由大而小、由近而远。
    当他们终了可以看见殿堂内的一切时,陆飞鹰早已消失无踪,而“黑蝎于”呢?显然是陆飞鹰带走了她,奔狼也不见了,大伙全心知肚明是奔粮施放烟雾弹的。
    现在他们只看见,远方一架直升机尾翼的灯光渐行渐远。
    陆飞鹰摆厂fbi的长官们~道。
    陆飞鹰——人如其名,就像是翱翔天际的老鹰,没有人捉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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