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死在路上的,一个死在家里。那个死在路上的是被车子撞死的,我见过撞人的那个司机,他说当时的情形很奇怪,他看到那个工人站在马路中间笑,是那种冷笑,司机大老远就看到那个人了,但是当时的车速很快,而且司机当时遇到了很意外的事情,他的车子刹车失灵了,在他撞到工人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工人在对他冷笑。”
    死在家里的那个和死在路上的那个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死亡方式不同。
    死在家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死后脸上还挂着冷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房顶,因为这事情出的不平常,当时警方也查的很仔细,经过调查发现那个死在家里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指纹已经手印跟死者完全吻合。至于撞死人的那个司机的话也得到了证实,技术员的确发现车子在出前曾经狠狠的踩过刹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的刹车转天没有经过维修却一切正常。
    陆飞摸着下巴思索,显然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链接起来。
    万权盛说道这里的时候也顿了顿,颤颤巍巍的从真皮座椅上起来拿茶杯倒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然后对我们说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的杯子,如果想喝水可以自己取。
    我们都没心情喝水,而是不约而同的看着万权盛。
    看来这第一件事对他造成的影响一直都存在,这股恐惧余波让他至今都不能释怀。
    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个老校长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或许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做的也未可知,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人,我心里竟然有点于心不忍了,甚至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觉到羞愧。
    沉默了良久之后,李海洋第一个开口了。
    “那么后来怎么样了?”李海洋放下手里的笔问道。
    我斜眼一看,发现他的本子上一个字儿都没记,我估计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记录这些超乎正常人想象的事情。
    “后来后来我知道了两个工人的死,我当时害怕极了。”老校长说:“起初我并没有想到是因为我们打开了那个地下室,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们的死可能跟学校有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学校的风言风语,我当时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是这两个工人出事后,我觉得我可能错了。”
    但是两个工人的死让万权盛心里发慌,虽然人不是死在学校的,学校可以完全不用负责任,但是只有他知道,这两个人的死很可能就是自己无意造成的。于是揣着内疚和发慌的心情,万权盛把自己当时身上唯一的三万块钱分成了两份分别给两个家庭送了过去。
    因为这件事他迫不得已放弃了地下室的改造,甚至买了一把大铜锁把地下室锁了起来。
    但是学校的改造不能停,他立刻注意到了女生宿舍楼后边的那块空地。
    “四年前那里还不是池塘,池塘是后来才有的,当时那里是一片空地。”万权盛说:“这是第二个事情。”
    在痛定思痛之后万权盛决定把综合活动室盖起来,他选择的就是女生宿舍后边的那块空地,可是当时他身上已经没有可以动工的钱了,甚至连所需的材料都无法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上边的一部分扶持款下来了,这多少让万权盛有了一种天助我也的感觉,款项下来的当天他就找到了建筑队动土挖地基。
    但是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把万权盛的一腔热血浇灭了大半,第一天动地基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当天夜里万权盛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当时已经搬进了学校,因为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所以他就一个人在教学楼前边的空地上搭了个帐篷,而他白天叫来的建筑队公棚就盖在女生宿舍门口。
    当时人也多,倒是也不觉得害怕。
    结果到了晚上,万权盛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一开始我听到有人在哭,很多很多,都是女人的哭声,还有笑声。”万权盛道。
    但是听到这里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按照万权盛的说法,之前两个工人的死完全可以证明那个地下室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看这意思那东西估计还很凶,不然的话不可能一出来就接连死了两个人。
    我之前一直认为这个学校里作恶的只有那个长的很像凌雪的陆聆玉,现在看来那个地下室里不应该会是陆聆玉,可能还有别的东西。但是万权盛的话说道这里,我就又禁不住疑惑了,难道说挖地基还挖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了?
    而且听这意思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群啊。
    我自己都能想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躺在床上听到一阵阵又哭又笑的女人声,简直是对精神的最大挑战。
    “看来我还真有点小看这个学校了,待会儿出去我再看看那个地方。”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时的陆飞就正应了这句话,他之前只考虑到了一部分,却没想到那个池塘里不单单只是清秋肚子里的那个胎儿,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老校长这时候道:“反正我也没几天的日子了,我带你们出去看看吧,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希望你们有办法阻止这个学校发生的悲剧,毕竟那些孩子们都是无辜的,如果真的要有人死的话,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死吧。”
    这句话让我对老校长肃然起敬,不仅是我,连最难说话的陆飞此时看老校长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的人味儿。
    “死不死的暂时不论,这个自有天算,天让谁死我们谁也拦不住。走吧,我们出去看看。”陆飞率先从真皮沙发上起来。
    出了校长室的门,天公不作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在飘雨了。
    细雨悉悉索索的下个不停,泥土味夹杂着学校地上的落叶传来一股深秋的味道,让人没来由的觉得一阵阵凄楚和清冷。
    这所学校的格局其实很正常,起码从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的。
    整个学校的围墙方方正正,大门开在左侧围墙的中间位置,校门直通一条笔直的柏油路,在终段这条路一分为三,正对着的是音乐室、活动室、舞蹈室、图书馆楼,左边路直通操场,在7字形的内部位置是乒乓球和排球室。7字“竖”向就是三岔口的花坛圆盘,短横以外的地方就是操场,紧连着围墙,操场上有足球场和篮球场以及跑道。
    至于右边的路则是一直通向教学楼,路两边种着梧桐树。
    格局呈“非”字形,两边分别为男女生宿舍,以及食堂等等。
    此时我们正顶着稠密的小雨站在教学楼前的一片空地上,雨中的老校长灰白的头发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指着脚下:“当时我就是在这里扎的帐篷,这里距离池塘并不远。”
    我们几个回头看了看,这一排教学楼有四层高,最下边是办公室以及辅导室等等。
    空地正对着的就是女生宿舍后边的池塘。
    陆飞:“过去再看看。”
    我知道他是想再去看看那个池塘,池塘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中这段距离,都是草坪以及不少绿化树,龙爪槐之类的。
    “当时你们没有挖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吗?”等走到遮阳棚旁边,陆飞好奇的问。
    校长:“当时是第一天动工,也只是破土了一层,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只是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是土层很奇怪,有些土像是回填土,不过我也不太敢肯定。”
    回填土指着的是一种土质,在墓葬之类的地方比较常见。
    那些盗墓贼什么的,之所以能一下洛阳铲通过捞上来的土就能判断一个地方有没有墓葬,最基本的辨别方法就是土质层,说穿了就是看挖的这个地方有没有回填土。
    根据一个地方的气候,土质颜色、以及松软层度来判断是不是有回填土层。
    而老校长的意思很明显,可能在那次被他破土之前这里有人掩埋过什么。
    二拿:“那后来呢?”
    老校长:“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听,没太在意。但是等我快要入睡的时候又听到了哭笑声,我当时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幻听,的确有声音,而且那声音空灵不实,像在很近的地方,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我当时立刻联想到了那两个无辜工人的死,担心再出事,所以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可是外边黑漆漆的,除了偶尔风吹过的声音,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更不要说人了。
    但是当时万权盛并不放心,裹了裹衣服后先朝施工队的工棚去了,这一看之后他才放心,所有工人都在工棚里,有的已经睡着了,有的在抽烟聊天,看到万权盛之后还跟他扯了两句,万权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心里笑话自己胆子太小,跟那些施工队的人聊了两局之后就原路返回了。
    但是再回来的时候,他看到白天动工的地方,挖出来的坑里
    站着一个东西。
    准确来说,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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