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想吃烤兔肉?
    顾慕其实不是想吃点什么。
    严谨直接回过头,对着趴在树上的大猫:寅七,去抓二只兔子回来。
    栖息神色兽嘶吼一声,去森林里觅食。
    南溟帝君见支不开严谨,也就索性不支了。
    二人皆心知肚明。
    严谨一直不知道解开那个封印法阵之后,顾慕会怎么样?自己会怎么样?
    问曼惜的时候,她的脸色十分古怪,这其中必定有其它隐情,加上顾慕一醒就想支开他,看来顾慕知道法阵的秘密,而且不想让他知道。
    大猫不知道是不是被圈养久了,抓二只兔子费了半天,一直到中午才叼回来二只肥肥的兔子。
    严谨对庖厨一事,一窍不通,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闭关的时候只会煮粥,如此简单的事情还烧穿过几回锅底,大皇子怕人笑话,出关的时候将那些黑糊的锅,都毁尸灭迹了。
    顾慕封印解除,大概也回归了本性,他带着几分戾气,毫不客气的指使跪了一上午的曼惜。
    先起来,去溪边宰杀干净弄熟了,然后拿过来。
    曼惜惊喜地抬头,非但没觉得不愿意,反而从大猫嘴里拿过二只肥胖的兔子,开心地跑了。
    严谨跟顾慕相处的时候很自在,跟南溟帝君相处,总有些力不从心。
    许是顾慕看出了什么,红光一闪,南溟帝君的装备全部消失了,他又恢复成了小师弟,一双眼睛乌黑明亮,闪烁着光芒,额间花纹却变不回去了,缠生在他的额间。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严谨看着顾慕问。
    师兄,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被暗算之前,我受了很重的伤,灵力不太稳定。
    严谨果然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了真元,他好似又变成了凡人。司空山里给的长生剑都拿不稳,当的一声砸脚上了。
    他抱着脚跳了一会,大声喊着疼,一旁的寅七都对天翻白眼,堂堂南溟帝君,好没有出息。
    这一闹,严谨心里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反而消失了,他有些想笑出声,最后,为了顾及一派掌门的自尊心,只是唇角勾了勾,扶着顾慕金鸡独立的站姿,轻声问:砸了哪只脚?我看看。
    长生剑也是重剑,份量上来说,不比三分剑轻,身量上来说,比三分剑更长一些。
    坐在地上,褪了罗袜后,顾慕的左脚肿了起来,严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师兄弟二人十分有默契,闭口不谈以后的事情,例如,南溟帝君什么时候回南溟宫?
    严谨低垂着眼眸,不由得问:顾慕,你这样?还是南溟帝君的本性也是这样?
    我就是南溟帝君,南溟帝君也是我,有什么区别吗?
    顾慕说完后皱了一下眉,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手。寅七在一旁瑟瑟发抖,十分畏惧他的气息。
    南溟帝君,独创的御灵术,天下的神兽妖灵,若他想要,都可以很轻易地收服。
    寅七,你很冷吗?大白天的,抖什么?
    严谨做了顾慕那么长时间的封印,对他的威压天生免疫,见大猫不知道为什么抖动起来,出声询问。
    顾慕刚刚那一抬手,泄露了几分灵力,他听见严谨的话,知道自己无意识地吓着了大猫,于是将身上的威压收了收片刻后,大猫果然恢复了镇定,趴在一旁打起盹来。
    操心完大猫,严大皇子又下意识的操心顾慕:师弟,你的脚肿的太高了,穿不进去鞋了。
    顾慕低着头,看见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背,将罗袜撑得老高,他将袜口系好,天青色弟子服下摆遮住脚腕。南溟帝君想,他都把自己砸成这样了,为什么师兄不趁机开口带他回衡阳山养伤。
    顾慕闷声闷气道:那就不穿鞋子了。
    严谨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对于他不穿鞋子这一回事,默许了。
    二个人并肩坐在曼惜变出来的毯子上,如果在摊子前摆放些瓜果蔬菜,好像只是师兄弟出来郊游一般。
    严谨心中起伏,实在有点难以平静,他拿起长生剑,感受这柄剑沉甸甸的份量,没话找话道:师父给你的剑,我先替你收着。
    好。
    鸟雀清脆的叫着,二人极力伪装,却因为身份的改变,有些话,终究不能再说出口,例如师弟,你明明说过喜欢!
    沉默。
    沉默良久。
    远远的有兔肉香味传来,曼惜手艺不错,荒郊野外,依旧能把兔肉烤的那么香。
    严谨抿了抿唇,忍耐达到了极点,握紧拳头,艰难地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南溟宫去?
    自然是要回去的,顾慕约莫觉得自己回答的模棱两可,又补了一句,等我的法力再恢复一些。
    这时,曼惜恭敬的将烤好的兔肉奉上,等顾慕开始吃了,她才撕下一条兔腿。
    严谨吃得很少,远没有大猫吃得多,因为顾慕的那句要离开,他有些食不知味。
    封印解开了。暂时看起来跟曼惜说的一样,南溟帝君会渐渐恢复法力,而自己,什么变化都没有,除了心情有些低落,顾慕还没有走,他已经怀念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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