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怎么都追不上嫪毐,追着追着于缨将剑一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这还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得这么伤心。
    于缨自从见嫪毐第一面起就受其欺辱,明明武功不济偏生使下流手段砍断了于缨的腰带,当着赵王的和赵国百官的面欺辱她,这个仇她还未报偏生求着嫪毐要他的夜鱼腹珠,被嫪毐欺骗不说还足足做了三个月的贴身丫鬟,这对一向高傲至极的于缨来说是极大的侮辱,这些仇一个未报,现在可好,嫪毐不光看光了她的身子还在大腿上的私密处留下了永远不可能消去的印痕。偏生现在大也打不过抓也抓不住,想要解恨都没有办法。心中气恼继而伤心大哭起来。
    于缨一哭嫪毐立时麻爪了,站在远处不知所措的看着捂着脸,肩头不住颤抖耸动哭得伤心至极的于缨。
    王九也不知道于缨为什么哭,也是一怔,狠狠地在背后踢了嫪毐一脚,上前安慰于缨,说是安慰王九那会安慰人,不过是站在于缨边上不知所措罢了。
    嫪毐没怎么觉得屁股疼,呆杵杵的好半天才试探着从到于缨身边道:“你别哭了,我不跑让你打还不成么?”
    于缨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抓起一把土就攘向嫪毐,嫪毐为了让于缨出气自然是不躲不闪任凭被土搞得灰头土脸的,于缨叫道:“不解气!”
    嫪毐道:“你打我两下不就解气了?要不你刺我一剑,看那肉好你往哪刺还不成么?”
    于缨擦了擦鼻涕道:“不行,刺一剑一下就没了,根本不解气!”
    嫪毐苦着脸说道:“要不然你刺进去不拔出来,这样就能一直解气了。”
    于缨一听扑哧一下险些笑出来,连忙扳住脸说道:“不行,不行,不解恨!”
    嫪毐道:“那你说怎么办吧,只要不弄死我随你处置了。”
    于缨一把抓住嫪毐的领口,开始撕扯起来,嫪毐惊得险些蹦走,他可不知道于缨还会这种泼妇招数,就在他还没从震惊中
    不过嫪毐深明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让于缨消气的道理,装作一脸难堪更带着一脸的悲愤,其中还有三分的无奈和一分的凄楚,最后被逼无奈之下才答应下来。如此一来于缨才算是稍稍解气。嫪毐的演技大成了。
    嫪毐本来是立时就想上岗开始贴身男仆的工作的,但是于缨王九却把他给捻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有贴身男仆在身边伺候的觉悟和思想准备。
    嫪毐悻悻然的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小园,看着仇蹲在树杈上得意的左顾右盼,嫪毐气就不打一处来,摸起一块土蛋就丢了过去,仇很潇洒的一侧身子,躲过了土蛋,得意的啼叫一声就飞回了自己的鸟巢。
    嫪毐本也没想要打中他,拍了拍手在长扬宫中找了间房就睡下了。
    刚闭上眼睛还没等周公来,屋外就是一片大乱,到处都在吆喝嫪侯爷。
    嫪毐一惊连忙弹起身子,抄起大禹剑就出了屋子。
    刚巧一班内侍到这里来找他,其中一个见到嫪毐连忙跑过来道:“嫪给事,吕丞相家来人了,正在长扬宫门口大闹,说是您在不出去就一把火烧了长扬宫。”
    嫪毐一怔,看着内侍神情紧张满头是汗,不皱眉问道:“什么事情?”
    “听他们说,吕丞相的千金被人刺杀了。”
    嫪毐就觉得眼前一黑,脚下稳了稳才没坐倒,一把揪起那内侍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什么?”
    “吕丞相的千金被人杀了。”
    嫪毐一把推开那内侍,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长扬宫门口。
    门口已经有无数的侍卫把守着,宫门紧紧地闭着,不过依然能听到外面的叫骂声,嘈杂声。
    一众侍卫见嫪毐来了不由得都有了底气,嫪毐什么人,殿前比武头名、最接近于战国七大高手地位的年轻武者,冲锋陷阵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悍将,外面的那些吕家家将算得了什么。
    嫪毐此时的心脏不由得快速的压缩起来,每跳动一下都带动着他的身体一颤,嫪毐缓缓走到大门前,不理旁边的守门侍卫,张开双臂用力一推,厚重的宫门吱吱嘎嘎的就缓缓打开。
    “你们把大门关上。”
    嫪毐身上泛起一层死气,那是在战场上杀人过多才有的气息,一众侍卫像是着了魔般在嫪毐出了宫门后就将宫门缓缓合上了。
    长扬宫外围满了吕家的家将,各色人等不下千余人,每一个面上都是悲愤之色,口中污言秽语的喝骂着,此时见长扬宫门打开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四周只有火把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火光映衬中嫪毐只身一人从内缓缓走出。
    吕家家将中自然有识得嫪毐的,此时见嫪毐出来立时激愤起来,其中更有百十人抄起武器就从了上来,嫪毐脑袋里一团混乱,怎么都不能相信刚刚才分手的那个女孩就这样死了,怎么会就这样死了?怎么能就这样死了?一个个的疑问如同一圈圈的涟漪在嫪毐脑海中回荡不休。
    面对着冲杀过来的一众吕家家将,嫪毐没有动用大禹剑,而是举起拳头见一个揍一个,他的一颗心都开始沸腾,刀剑拳头落在他身上根本就没与知觉一般,百十个家将不够嫪毐打几分钟的,不一会就都趴倒在嫪毐脚下,没有上的一众吕家家将不由得纷纷往后面退了退,嫪毐一双眼睛喷射着红芒高声喝道:“吕云娘怎么了?”
    对面吕家的家将齐齐怒喝“少主被你害死了,你还装什么傻?”
    嫪毐一挥手怒道:“我不信,她在哪里?”
    那吕家家将们摄于嫪毐刚才所展示的威力而不敢上前,嫪毐不耐的再次喝道:“与娘在哪里!”
    其中有人叫道:“少主在我们丞相府中,嫪毐你可敢来。”
    嫪毐一手抓起躺在地上呻吟不绝的一人,呜的一下就朝刚才说话的那人的方向扔了过去,砸得吕家家将的人堆里劈里啪啦的一顿混乱。
    与此同时嫪毐脚一蹬地,身形骤然加速,将吕家家将撞翻了一地径直朝吕府狂奔,吕家家将见嫪毐要跑不由得纷纷呼喝着追了上去。
    吕府并不算远,嫪毐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来到吕府门前,就见吕府门前一片惨淡,一股忧伤气从吕府中浓郁的飘了出来。
    夜色浓重的就像是化不开的墨团一般,四周都在耸动着不安的气息。
    嫪毐心中开始涌起一个不详的预感,这预感让嫪毐感到由衷的害怕,嫪毐轻轻推开本就没有掩住的吕府大门,悲伤的哭声从吕府大堂中飘荡出来,吕家的家将百分之九十都去了长扬宫门口闹事,现在都在嫪毐身后在追着嫪毐,是以连大门都没有人管。
    嫪毐缓缓的走进相府,随着哭声越来越近,嫪毐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
    留守的吕家家将已经发现了嫪毐,纷纷围了上来,嫪毐眼中没有这些家将,只有灯光明亮的吕家大堂中平放着的那匹血迹斑斑的白布。
    白布下应该是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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