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已经喝醉的单亚瞳到床上, 肖祈甚看着他微红的脸颊, 还有粉润的唇, 指腹轻轻抚上少年的唇角, 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微一动。
    忍不住俯下 身轻轻碰触少年的唇,闻到少年呼吸间点点的酒想, 他忍不住想把少年揉进自己的怀里。
    忍住心底的悸动, 离开少年的唇, 执起少年露在被子外的左臂准备把它塞进被子里, 却在那瞬间僵住。
    左腕上衬衣扣因为被少年解开, 露出了白皙的手腕,还有那不明显却显得格外刺目的伤痕。
    伤痕已经不明显,可是仍然能让人看出,少年划这一刀的时候有多狠,有多痛。
    心脏紧紧的收缩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怪异感,这个人怎么会是随意自杀的人,这样个性的人怎么会自杀?!
    究竟是谁,这么伤害他?!
    站起身, 轻轻的关上门,肖祈甚看到旁边的一道门,微微犹豫, 走到门口, 打开了那扇房门, 一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因为这个房间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显得格外的昏暗。
    也只是片刻的犹豫,肖祈甚走进房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这个房间,一时间,房间的样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还有电子吉他,甚至还有古筝,好几样乐器摆在房间里面,另一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不算大的书架,他走近一看,全是关于一些经济与艺术类的书。
    经济与艺术,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中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感,肖祈甚抽出一本书,竟然是一本国画拓本,他摩挲着下巴,没想到单亚瞳竟然会喜欢这种书,完全让人不能相信他才19岁,连26岁的自己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19岁的他怎么会对这种感兴趣呢?
    再次抽出一本书,是有关于演绎方面的书,上面还有一些注解,看得出主人已经看过这本书。
    把书放回原处,再次抽出一本书,是一本有关于经济学的,刚翻开书,就见到一个夹在书页中信封掉在了地上,信封角上还遗留着暗红的污渍。
    看到暗红的污渍,肖祈甚心底涌出一种慌乱,他弯下腰捡起信封,看到信封上“单瞳绝笔”,心中一片冰凉。
    单瞳,是单亚瞳没有出道时的名字,联想到单亚瞳手腕上的伤口,肖祈甚手指轻颤的拿出信封中的信。
    信纸一个角也染上血迹,肖祈甚看着信纸上的内容,闭上眼睛,叠好信纸,把信再次装进信封中,夹在书页里,再把书放回原处,他无力的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那封信里写满了一个少年对未来对爱情的绝望,被队友欺负,被心爱的人抛弃,然后自杀,写下这封遗书的少年,与自己眼中的单亚瞳已经大大不同,也许一次死亡,真的能让人大彻大悟?所以才会看透生死,看透情爱?
    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键,“表兄,你好。”
    “你说今天要拍定妆照?”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
    “啊,我说了吗?”肖祈甚靠着转椅,“昨天晚上酒喝得有点多,记不太清了。”
    “是吗?”唐阮卿的声音微微停顿,“单亚瞳与你在一起?”
    “他喝醉了,现在已经睡了,”肖祈甚现在没有与唐阮卿开玩笑的心思,他站起身拿出刚才有关演绎的书,翻开道,“表兄有什么事吗?”
    “他怎么会喝醉?”
    “啊···”翻了一页,上面有一些主人留下的记录,“雨欣心情不好,他陪着雨欣喝酒,当然醉了。”突然,他眉一挑,“表兄,你喜欢景安爵吧?”
    他以为对方会直接挂电话,可是让他意外的对方只是沉默片刻,“你想问什么?”
    “没有,随口一问而已,”肖祈甚合上手中的书,”有些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而已。”
    “子墨,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唐阮卿的声音很平淡,“他走红的时候你在英国留学,而你就算回国也只会玩赛车,而他···离开的时候,你还在国外,这样一个与你没有交集的人,你了解不了解又有什么意义?”
    指尖轻点桌面,肖祈甚轻笑,“好了,我不问,我不问,我还是照顾我亲爱的小亚瞳去。”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肖祈甚合上手机,看着桌上的书,起身把书放回原位。
    闭上眼睛,唐阮卿把电话挂上,靠着椅背出神。
    敲门声响起,他坐起身,“进来。”
    “唐总,”谢勋进门,仿佛没有看到男人微笑下那抹疲倦,“韩晶的事情,现在我们必须先下手。”
    唐阮卿点头,想了想,“我要让舆论把顾森毁掉。”
    谢勋有些为难道,“可是他现在是泰勒旗下的一线艺人,可能···”他顿了顿,“公司现在正在准备祈甚的巡回演唱会,还有景天王的纪念晚会,如果过于插手韩晶的事情,可能对另外两件事有影响,尤其是景天王···”
    “我知道了,一切以纪念晚会为重,”唐阮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谢勋,“还有什么事情?”
    谢勋想了想,“我是想说单亚瞳的事。”
    “哦···”唐阮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先坐下说。”
    谢勋也不推辞,坐下仔细思考着自己的措辞,“我听闻在飞娱的单亚瞳很不起眼,而且在拍专辑mv的时候也经常ng,而且曾经的确出现过假唱的状况。”
    唐阮卿笑容渐渐变浅,“你是说···单亚瞳是在藏拙?”这样的说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作为一个想往上爬的艺人,藏拙等于参加高考的学生故意做错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而显然谢勋也觉得自家boss说了一句废话,自动把这句话过滤,“而且他的生活方式也与现在有很多地方不同,而且我听说前些日子,他打电话叫回收公司把他家里原来的东西搬走,而随后订购了一架钢琴,而据我所知,单亚瞳根本不会钢琴。”
    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唐阮卿微微皱眉,“所以呢?”
    “所以···”谢勋耸了耸肩,“所以这个单亚瞳是个很有意思的艺人。”
    “你说了这么多,就想说他很有意思?”唐阮卿掐灭刚刚点燃的烟,站起身,“谢勋,我看你是不是太闲,既然这样,韩晶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负责。”
    谢勋摸摸鼻子,看来老板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他站起身走到门边,突然蹲下脚步,回头看着站着的男人,“难道···你不觉得进入天冠的单亚瞳,很像他吗?”说完,不去看男人的表情,关上了门。
    像他吗?看着身后大大的玻璃窗,唐阮卿嗤笑,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谁都比不上!
    单亚瞳···
    他眼微眯,再次点燃一支烟,这只是一个不算美丽的意外,即使自己很多时候会忍不住想靠近那个少年,可是他依旧不是那个人。
    烟花三月,春光正好,乍暖还寒,谢勋微微垂下眼睑,即使是春天,也会有寒冷的时候。
    林雨欣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下来,她坐起身,揉揉还有些疼的头,走下床,拉开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的交谈声。
    “肖哥,这个土豆丝好像···太胖了。”某后辈比较客气委婉道,“要不你去客厅休息一会,马上就好。”
    “咳,你今天下午喝醉了,我是担心你不小心切到手,”某天王尴尬的辩解,“我帮你洗菜好了。”
    然后便传来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林雨欣抽了抽嘴角,走出房门,双手抱胸看着肖天王一脸茫然的看着地上的黄瓜,而单后辈一脸无奈的看着肖天王。
    “我说,肖大天王,你是准备把亚瞳的厨房毁了么?”林雨欣嘲讽道,“像你这样的帮忙,还真让别人有些承受不起。”说完,再不屑的瞟了眼地上青绿的,直直的黄瓜。
    肖祈甚反讽道,“总比某个自诩千杯不醉,实际上几杯就倒的女人好。”
    单亚瞳冷眼看着天王天后在自家厨房门口拌嘴,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如果你们精神很好的话,我那里还有两包方便面。”
    肖天王立刻闭嘴,林雨欣笑得一脸灿烂,这样的亚瞳才是亚瞳,果然很有女王的气势。
    “嘭!”厨房门被关上,天王天后同时被一个后辈鄙视到客厅的沙发上,肖祈甚笑眯眯道,“终于能吃到亚瞳亲手做的午餐···不对,晚餐。”
    林雨欣斜睨他一眼,“恭喜。”可惜没有多少真心。
    肖祈甚心情颇好,不与她计较,“谢谢。”
    “希望···你能成功,”林雨欣站起身,“我去洗个澡,你慢慢等晚饭做好。”
    肖祈甚侧头看了眼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不做声。
    不管未来如何,今天晚上他就要吃到亚瞳做的晚饭,这样也算是向成功迈了一小步。
    会做晚饭的亚瞳,真是十足的可爱呢。
    当然,陷入爱情中的某些人总是会自动删除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单同学鄙视的眼神,又比如被他掉在地上翠绿直直的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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