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星所料,其实他手中那朵白花正是这毒雾的克星。
    世间道理便是如此,但凡某些毒物生长的附近必有相克之物。陈星跟巫兰远望这陀螺岭的时候,便已发现,这毒雾周边的植物都唯恐避之不及,偏偏这白花却零零落落地生长在毒雾周边,当时他倒没有多想,这时候一琢磨,便明白过来。
    刚才那两人也正是凭着这种白花,能够在雾中如常呼吸。
    这白花本身散发的香气便是这毒雾的解毒之味,所以别在胸前,便可不惧那毒雾的侵袭。若是刚吸入这毒雾,甚至可以把这白花的香味吸入体内,中和掉毒性。但是,如果长时间吸入毒雾,过后再用这白花解毒,却收效甚微了。
    毕竟,毒气侵体,已将体内器官腐蚀,神仙也难救。
    陈星得了这朵白花,一颗心也便放下了。如此一来,巫兰便可以脱离危险,根本不再需要那个简陋的气囊。至于陈星自己,光靠他精纯的真气,也足够在这毒雾之中待上半个小时。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陈星还是决定先将巫兰送出这毒雾之外,自己也随便带朵白花,再重新进入这雾中探寻。既然那两人在这毒雾中生存,那毒雾深处必然便有个不为人知的去处。
    陈星先对着那朵白花换了几口气,这才重新闭气,解了巫兰的龟息穴,将白花放到了她的鼻下。
    巫兰悠悠地醒来,一时倒忘了自己还在毒雾之中,对陈星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当她意识到自己仍在毒雾中时,赶紧闭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气囊已尽,多做挣扎也无益了,便索性大胆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说道:“可把我憋坏了,反正都要死了,以其憋死,还不如痛快地吸几口气,痛快地死好一点!”
    陈星默然不语,只是微笑着看向她。
    巫兰见陈星微笑不语,却又没有离开自己,便说道:“你,你走吧,我不知道你这口气还能憋多久,但是我已经不行了,你回去告诉我爸爸妈妈,女儿没有尽孝,实在对不起他们!”
    巫兰这时候只道自己已离死不远了,开始向陈星交代起后事来。
    “你回去之后帮我浇浇后园的花,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给它们浇水吧!”
    “还有,我床下有个小罐子,里头存有几千块钱,你,你现在身无分文,你拿一半吧,留一半给我爸爸妈妈。”
    “我最后说一句,你告诉我爸妈,以后给我上坟记得多带苹果,我最喜欢吃苹果了!”
    “我再说一句,其实认识你我挺高兴的!”
    “我再说一句,咦,为什么我还没死……”
    巫兰不断地交待着后事,但是偏偏自己一点要死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心里纳闷,这样交待下去,都没完没了了。电视里那些要死的人不都是说几句就闭嘴了吗?我怎么说了这么多句,还不死啊?
    陈星听着巫兰的话,心里好想笑,但是他手里的白花这时候伸到了巫兰的鼻子前,他怕一笑破功,自己倒将毒雾吸了进去。
    巫兰终于看到了陈星手中的白花。
    “唉,你都采好白花了!”巫兰不免叹了口气。
    陈星实在忍不住了,想开口,但手中只有一朵解毒花,这时候得给不明真相的巫兰用,他只好将头凑了过去。
    巫兰突然见陈星将头凑了过来,心里不免突突地猛跳。
    她还没跟男生更深层的接触过,心里倒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没机会。这时候知道自己要死了,又见陈星将头凑过来,以为陈星这是要在她死前亲她一口。她脸色顿时羞红一片,便小鹿乱撞地等着陈星的到来。
    但是陈星将头凑到近前,却又停止了。
    巫兰心想,他肯定是害羞了,反正本姑娘都要死了,就主动一点吧,不然一会儿他又退下去了。
    巫兰想罢,便将脸主动凑向了陈星,柔软的双唇印了过去。
    陈星将脸凑近本就为了吸那白花的香气,以换气对巫兰说清真相,谁知脸一凑过去,刚换了一口气,巫兰柔软的双唇便印了过来。
    陈星只觉得两片温暖湿润的唇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又马上闪走了。
    此时两人凑得很近,脸对着脸,陈星呆呆地看着巫兰。而巫兰这时也羞红着脸,一双大眼睛也盯着他,不时扑闪着,眼神里的意味颇为复杂。
    “妹纸,你干什么?”陈星问道。
    “你不是想亲我吗?可是到了一半你又停下来,既然我要死了,那就我主动一点吧!”巫兰说道。
    她第一次亲吻男子,心里又兴奋又美美的。
    “妹纸,你这思想就不纯洁了,哥刚才真不是这意思,虽然我也不介意!”
    陈星便将刚才的事情一说,并详细地解释了他刚才为什么将脸凑到巫兰的面前,其主要原因只是为了借那白花的香味换气,以便对巫兰解释清楚这白花的功用。
    巫兰听完之后,张着小嘴,半天没说话。
    完了,原来我不用死啊?原来他凑过脸来,不是为了亲我啊?
    “你,你好讨厌,你怎么不早说!”巫兰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那也得我能说啊,我这不准备要说话呢,你就把我的嘴给堵上了,这可不能怪我!”陈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巫兰怒瞪了陈星好一会儿,将那朵白花往胸前一别,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陈星紧随其后。
    巫兰不断地说道:“你这人最讨厌了,我不喜欢你了!”
    巫兰这时候有白花相护,可以自由呼吸言语,却苦了陈星,陈星这会儿得憋着气,不方便说话。于是,巫兰一路上不断地数落着陈星,把有一年她们家的小母鸡被狼叼了去的事情也算到了陈星的头上。
    哥要说话!陈星本是带着胡扯模式,现在倒好,巫兰一路数落,陈星却要沉默不语,那还不得把他憋坏了。
    陈星跳到巫兰的身前,双手一伸,抓住巫兰的双肩,脑袋一低,便往巫兰的怀里钻去。
    巫兰大吃一惊。这家伙干什么呢?难道我数落他,把他惹急了,他居然要轻薄我?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巫兰一边挣扎着想脱身,却如何脱得了陈星的双手。
    陈星把头埋在巫兰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大小姐,我要说话啊,借你胸前白花换口气!你不能这样啊,我憋气的当口,你狠了命地数落我,这算怎么回事,最离奇的是,你们家以前的小母鸡被狼叼走有我什么事?”
    巫兰突然就觉得刚才把这朵白花别在胸前是个错误的解决,这么着就让这臭无赖给占了便宜!
    “反正,反正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坏的事!”巫兰仍旧对自己刚才的失误念念不忘,非得把所有罪过都推到陈星身上。
    妹子们在没招的时候,是可以不讲理的。
    陈星换了一口气,又要把头埋进巫兰的怀里。因为他要发言嘛!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他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巫兰赶紧将自己胸前别的白花取下来,送到了陈星鼻子下面。
    陈星换口气,说道:“你这么拿着多不方便,放回去,我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巫兰将白花放回鼻下,朝陈星吼了一句。
    两人便这样你吸一口花香,我吸一口花香地说着话,没一会儿,便走出了毒雾笼罩的陀螺岭。
    出了毒雾笼罩的区域,那朵白花终于失去作用,巫兰随手便要丢掉,陈星说道:“这么漂亮的花丢了多可惜,我看,你别在胸前挺好看的!”
    “是吗?”巫兰又将那白花别回胸前,自己低头观赏着,似乎也觉得挺好看的。
    陈星突然又把头埋了过去,说道:“我再换口气!”
    巫兰:“……”
    他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巫兰侧身一闪,半嗔半笑地伸出两个粉拳,追打起陈星来。
    陈星一边躲,一边顺手摘了几朵脚下的白花,在胸前口袋别了几朵,又在两个耳朵上别了两朵,对巫兰说道:“你在这外边待着,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进去探探情况,很快就出来了!”
    巫兰见陈星那怪模样,扑哧地笑了,继而脸色一正,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
    陈星现在全副武装,已经无惧那毒雾的侵袭,走入了毒雾之中。
    这回有白花相护,他已不像之前那么谨慎小心,走得自然就更快了,因为已经不需要闭气。没走一会儿,陈星便发现前方传来一种痛苦的呻吟之声。到得近前,却见刚才偷袭过他的塌鼻子正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双手不断地抓挠着喉间和胸前。
    陈星蹲到他的身边,问道:“你认不认识李道林?”
    那塌鼻子见了陈星,眼盯盯地看着陈星身上的白花。
    陈星明白他的意思,便从耳边取了一朵交白递到他的鼻下。
    这塌鼻子显然已经吸入太多毒雾,体内器官已被腐蚀,没救了,但那白花的香气却能缓解他的痛苦。陈星的白花递过去之后,塌鼻子便大口大口地吸着那白花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痛苦表情终于有所缓解。
    “没想到,最后让我死得痛快的却是一个外人!”塌鼻子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你认不认识李道林?”陈星又问了一句。
    那塌鼻子见陈星这时候身体柔软,还能说话,根本就不是僵尸,心里便没有了恐惧之感。又心知自己已无生还的机会,便不再将陈星当作敌人,虚弱地说道:“他是我师叔。”
    李道林是他师叔,那找这陀螺岭还真没找错啊!
    陈星还想问话,却见这塌鼻子脖子一歪,眼一闭,没气儿了。
    陈星生气了:“喂,你话没说完就死,这样是连盒饭也领不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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