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择校,申请的名单里,我看见陶非的名字,看来她走定了。

    开了春,操场热闹了许多,我在办公室里判卷,好几次了,核分都核错了,我耐着性子逼自己凝心静气,齐新晨也被教案弄的发烦,啪的把教案往桌子上摔说:“真t的事多,一个个的看的懂吗?知道一线上课什么样吗?就知道查教案,看升学率,这帮老sb。”

    我喝了口水,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被刚在一起的女友家人给拒了,因为没房、没固定工作,逼着分了手,挺伤他自尊心的。我慢悠悠的说:“领导也怪不容易的,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他们不找点事给自己,怎么能显出他们是领导呢,原谅他们吧。”

    “sb,都t大sb。”他恨恨的说了一句,继续捡起教案伏笔。

    我扶着茶杯哈哈的笑,觉得还是男人好,骂人都可以这么痛快!他这么骂,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就是听听,可这话要是我骂出来,得一片诧异的目光投过来,真不公平!

    下午上课,陶非不在教室,她最近越来越球了,做了留学申请后,课都不好好上,动不动就逃课,李含思在我进教室的时候,回头撇了一眼,转过身装没看见我询问的目光。

    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男学生莽莽撞撞的看了教室一眼,对班长李含思说:“快找你班主任,陶非把赵磊给踹了,赵磊现在在医务室,校长找人呢。”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了,班级里呼啦就乱了,李含思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这事我按不住,挥手让李含思上楼去找班主任,我一个副科老师真管不了这些。

    后半程的课,下面的学生明显不在课上面,我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陶非还真能耐,把赵磊给踹了,她咋没把赵磊杀了呢,这个窝囊废。

    下了课,我转到医务室去看情况,可惜去晚了,赵磊他们都已经回班了,听医务室的老师说,中午三班和五班踢球,陶非大咧咧的上场,赵磊传带的时候,陶非铲球铲到赵磊的腿上了,登时就把赵磊铲摔了,脚腕都肿了。

    我无语,她故意的吧,她还想怎么没出息?

    转出医务室,我想找陶非,她那么个暴躁的个性,我真得看着点她。想来她一个要走的学生,校长应该不难为她,可她又没回班,能去哪呢?我寻着教学楼的偏僻处找,在外楼的楼梯转角看见陶非,她霜打了一样的蔫在角落里蹲着,李含思怒气冲冲的吼她:“有气你冲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你怎么就这么幼稚?”

    陶非垂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他带球撞我你怎么不说,你就知道向着他。”

    “赵磊能撞你?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撞你?”

    陶非抬起头,把李含思看在眼里:“你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向着他?我的话你就不信?”

    李含思别过头说:“你把他给踹了,你要我怎么信你?”

    “哼”陶非站起来,看见了我,冲我走来,最后跟李含思说:“你爱信不信。”

    陶非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了眼李含思,她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眼里泛着泪光,我不想看她哭。

    太烦人了,这都怎么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陶非拉着我到上一层,坐到了地上。

    “嗯”我也蹲下了身子,上课铃响了,我俩谁也没理,我问陶非:“故不故意先不说,踹了他你痛快没?”

    “没”

    “那赵磊可真冤了,白挨一下子,你要是故意的踹了他,就当发泄了,可你还不是故意的,你说他倒不倒霉?”

    陶非惨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就故意了,踹死他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踹都踹了,你跟人道歉没?”

    “道p,他有病,带球撞我。”

    “他为什么带球撞你?”

    “我怎么知道?我没打算上场的,他非说我跑的快,点名要我上。”

    我有点担心:“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切”陶非旁若无人:“我怕啥?”

    “那李含思呢,你总得为她想想,她怕啊。”

    陶非仰着头长长的,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唐老师,你说咱这都什么命啊?”

    我哂笑:“倒霉的命呗。”

    晚上光光约我吃火锅,我不想去,她直接开车到学校门口堵我,我跟着上了车,去了国府肥牛。

    她点了一桌子菜,把筷子掰给我说:“先吃饭吧。”

    我点点头,接过来说:“事先说好,什么都能说,林边不能说。”

    光光愣了下,瞧不起的笑话我:“唐木阳,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怂?”

    我把肥牛下到滚开的火锅里搅和,说:“大概吧。”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挺着让她看了好一会儿,就不信,才一段日子没见,她还能从我身上看到翅膀不成?

    她突然问:“你现在多少斤?”

    “什么?”

    她严肃的说:“你现在,暴瘦了一圈,给你扎个线,你都能飞了。”

    我笑:“你别想用这个套我话,我本来就不胖。”

    她把菜都放到火锅里炖,等着菜熟的时候说:“下个月我结婚,你来当首席伴娘。”

    “啊?”我烫到了嘴:“开玩笑,你家老爷子不让你待见我,你不知道啊?”

    是,她家老爷子眼皮高,看不起我这个落魄的乌鸡,不然当初光光也不会背着他给我弄工作。

    光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说:“我婚都是给他结的,伴娘还不让我选,这婚我就不结了。”

    “你俩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

    “谁?”

    “你和王罩啊”

    “赶着过呗”她把菜夹出来,说:“只要我家没事,他家不倒,我俩还能过一辈子呢。”

    “……”

    “小阳你不知道,我很羡慕你,有时候,我也希望我爸哗一下子就倒了。”

    我无语,她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活想气死我,我说:“你个逆子”

    她笑:“我这不是想想么,哪那么容易实现。”

    “那可不一定”我说:“你看我家,不就说一个倒,猢狲都跑不见了。”

    “所以啊”她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都不珍惜。”

    “我?”我诧异:“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少废话,明天跟我去裁缝那量尺寸,做伴娘服。还有,你别再瘦下去了,再瘦就把我显没了。”

    “我不去——”

    “唐木阳,你有病啊,我拿你当真姐们,我结婚让你当伴娘都不行?”

    “不是”我问她:“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那么隆重的衣服,还得袒胸露背的。”

    “你就不能牺牲一次?”

    “首先,那样的衣服我穿着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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